第十章 两 男 争 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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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恒转瞬之间便收拾了四条大汉,他站在那里威风凛凛,一脸得意。小菊受了这番惊吓,此刻已是浑身乱颤,泪落如雨。柳恒走过去温言问道:“小菊姑娘,你没事吧?”小菊摇头哭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柳恒劝道:“小菊姑娘,不要哭了,有我在,保证谁也别想欺负你。”小菊抽抽噎噎地道:“多谢柳师爷。”柳恒道:“快别叫我师爷,叫我柳大哥就行了。”小菊点头。柳恒见小菊眼泪仍成双成对地往下掉,便劝道:“小菊姑娘,快别哭了,我是最见不得女人哭的。”话落,他竟伸手来给小菊拭泪。小菊忙向旁边躲了躲,他这才罢手。
柳恒故作不知地问道:“小菊姑娘,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这里?”小菊便把钟冷齐让你去送饭的事跟他说了一遍。柳恒听了假装生气地道:“这钟冷齐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让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到这么远的地方送饭,他有没有脑子,看我回去如何惩治他。”
此时,那食盒已跌在地上,饭菜也撒了出来。小菊过去将食盒拾了起来。还好里面还有些饭菜没撒。小菊道:“柳大哥,就烦你将这饭菜给他们送去吧,我想回家了。”柳恒道:“你一个人回去,我可不放心,还是我送你吧。”小菊道:“那他们的饭呢?”柳恒道:“让他们自己回去吃吧。”小菊点了点头。
柳恒道:“来,我扶你上马。”说完,就来扶小菊。小菊忙道:“不用,我走路就行。”柳恒道:“你一个女孩子走这么远的路怎么吃得消,还是上马吧。”话落,硬是扶着小菊骑到了马上。他牵着马走了两步,回头问小菊道:“小菊妹妹以前可骑过马吗?”小菊摇头。柳恒道:“不如我也骑在马上,由我来驾驭此马,它便能跑得很快,你我并驾齐驱,岂不快活。”他一脸坏笑地盯着小菊。小菊闻听忙道:“不要,这马还是由你来骑吧,我走路就行。话落,她就要下马。柳恒忙道:“算了,你还是坐着吧,我来给你牵马,跟你这美人在一起,就是多走几步路也值得。”
柳恒一直把小菊送到家中。他见张妈躺在病床上,便细细地询问了病情,然后将小菊叫到一边,道:“你娘看样子病得很重啊,得赶快请郎中”小菊道:“她是老毛病了,已给她抓了药。”柳恒道:“光抓药怎么行,得请郎中给她好好看看。”小菊道:“已经请过多次郎中了,却都治不好。”柳恒道:“你请的恐怕都些没用的庸医,要花钱请好郎中才行。”话落,他看了看小菊道:“你是不是没钱给你娘看病?”小菊没有做声。柳恒一笑道:“那你该早些跟我说,你娘看病的钱由我来出。”小菊看了他一眼道:“柳大哥,谢谢你,只是不用你破费了,我娘每个月都犯一次,过了这几天也就好了。”柳恒道:“每个月都要犯一次,这很严重啊,你跟我客气什么,过一会儿我便把郎中找来,给你娘好好看看。只是……”说到这里,他看了小菊一眼道:“蒋之亮那小子,我希望你以后少搭理他。”小菊闻听双眉微蹙道:“为什么?”柳恒道:“他整天就知道打架斗殴,将来不会有好下场的。”小菊怒道:“你们无怨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咒他?蒋大哥是个好人,我不许你这样说他。”柳恒冷哼道:“看来你对他的任象还真不错啊,可我哪一点比不上他了,论聪明、论才智、论在武馆中的地位,谁人不高看我一眼?”小菊道:“我没说你比不上他,可你不该咒他。”柳恒道:“我偏偏要咒他,他不得好死。”“住口,你给我出去。”小菊气得浑身乱颤,凤眼圆睁,丰润的胸脯不停地上下起伏。柳恒道:“为了他,你竟撵我走,我刚刚救了你的命,你真没有良心。”小菊听他这么一说,才消了气,道:“可你不该平白诅咒别人,蒋大哥就从来不会像你那样。”柳恒气道:“蒋大哥,蒋大哥,你心里便只有蒋之亮。”小菊听了,垂着头没有做声。过了一会儿,张妈在里屋叫她,她便起身去照顾母亲,也不怎么理柳恒,柳恒又讨了个没趣,便气哼哼地走了。

数日之后,季云贤带着蒋之亮等人回到扬州。他们还未及进城,官府便已派人前来迎接。
众人步入城中,但见四周围张灯结彩,街道两旁站满了欢呼雀跃的人群。当季云贤师徒从他们面前走过的时候,他们高喊:“蒋之亮,你是我们扬州人的骄傲。”“蒋之亮,打遍天下无敌手,扬州第一人。”等等诸如此类的话此起彼伏。到处都是人们的笑脸和赞扬声。此时此刻,蒋之亮的心情真是激动不已又错综复杂,个中滋味尽在其中。现在自己终于从一个“街头小霸王”而一跃成为“天下第一武师”,这份荣誉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啊;想想自己以前争强好胜,扬州城里挨过自己打的人不在少数,然而现在他们却不计前嫌,如此热烈地欢迎自己,多么善良、可爱的人们呀。在这一刻,他便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用自己毕生的武学为大家多做好事。
知府大人亲自接见了他们师徒,蒋之亮又得到了一笔赏银和一块写着“天下第一武师”的匾额。
师徒几人出了府衙,还未及回到武馆,便被人们围住。尚万等好多人把蒋之亮抬了起来,并举着那块匾额绕扬州城走了一圈。仁尚武馆的人想拦都拦不住,人们太兴奋、太高兴了。
一直折腾到深夜,季云贤师徒才得以回到武馆。武馆中的师兄弟们更是欢呼雀跃,兴奋不已,围住蒋之亮、钱梦山等人问长问短,谈论不休。唯独柳恒等人郁郁寡欢,心生妒嫉。
蒋之亮很思念小菊。第二天,他抽了个空先来到厨房,果然看到小菊在做饭。小菊一见蒋之亮回来了,真是喜极而泣。蒋之亮见小菊哭了,忙关切地问道:“小菊,怎么了?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吗?”小菊擦了擦眼泪,道:“人家担心死你了,你可回来了。”蒋之亮道:“原来是为我而哭,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还拿了第一名。”小菊的眼泪还是不停地往下掉。蒋之亮边帮她擦泪边劝道:“我的好小菊,不要哭了,看看再哭鼻涕都出来了。”小菊这才破涕为笑。
恰在这个时候,柳恒从外面走了进来。他铁青着脸对蒋之亮道:“你到这儿来干什么?”蒋之亮道:“我来看小菊。”柳恒怒道:“谁让你来看她的?”蒋之亮一笑道:“腿长在我身上,自然是我自己要来的。”柳恒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竞敢到这里跟一个做饭女卿卿我我,好不知耻,我要跟你去见师父。”蒋之亮道:“好啊,见师父就见师父,我就是喜欢她,我要娶她,有何不可吗?”柳恒道:“你真是不知道廉耻,我都替你害臊。”蒋之亮道:“我蒋之亮光明正大,有什么害臊的,难道我喜欢她就不能说吗?我就要说,我喜欢她,我要娶她,我喜欢她,我要娶她……”小菊在旁羞得满脸通红,却是心下窃喜。柳恒忽然看见小菊一双凤目瞬也不瞬地望着蒋之亮,满眼的温情,一脸的倾慕,她却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柳恒一见,真是又嫉又气,心里便如遭了芒刺一般。他恨恨地骂了一句,“不知廉耻的东西。”便转身走了。蒋之亮也不理他,口中还在不停地重复:“我喜欢她,我要娶她,我喜欢她,我要娶她……”小菊忙道:“快别说了,他已经走了。”蒋之亮纵声大笑道:“痛快!痛快!我终于把憋闷已久的话讲出来了,真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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