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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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弥漫,杀声震天,山清水秀的南岭药王谷,如今成了血腥的战场。
这场战斗已经打了二十几个昼夜,死伤无数,血流成河。这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正义的各大门派都被那邪恶的地火门困在了药王谷。 眼看江湖将被地火门一统,正道豪杰将毁于一旦,这时谷外一阵兵慌马乱,竟是一老者单枪匹马冲杀进来。只见他满面紫光,一柄剑舞得出神入化,点点剑光之下已倒下了不少人。“我们上!”地火门十大长老开始轮番上场与之对阵,妄图用车轮战把他累垮。谁知老者愈战愈强,英姿飒爽无人可及。而那十大长老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返手之力,一不留神便挂了彩。他们恼羞成怒,顾不上身份,一齐杀了上来。
只听一声长叹,银光一闪,围攻的十大长老顿时住了手。他们已上了黄泉路。
众好汉惊异不已,这地火门十大长老都是当时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竟十人联手也无法战胜这老头,还在一招内毙命,真是邪了!
这老者便是名震江湖而又突然失踪多年的紫衫客竹群冠。
且说地火门一眨眼间便损失了十大长老,门主云谷风早已六神无主,带着门众向谷中退去。群豪见竹群冠重出江湖,还救了大家的命,自是祟敬万分,齐心协力在他的率领下一举歼灭地火门,并一致拥戴紫衫客为武林盟主。竹群冠一向淡名薄利,但为了拯救武林,维护江湖太平,为了苍生免遭涂碳,他毅然接受了盟主之职。
佘山脚下,葱葱绿树环绕着一座不太显眼的院宅,一切都显得那么陈旧,只有那块门扁上 “紫竹苑”三个大字尚显几分豪气。
这便是紫衫客的隐居之所“紫竹苑”。
自从那次血战之后,此处便时常人来人往,拜访者络绎不绝,但真正能见到竹群冠的人却少之又少。这也许是二十几年来江湖上太平无事的缘故吧。不过二十年间江湖上还是有着不小的变化,最大的一件事要数五岳剑派的合并了。五岳剑派推举华山派老前辈,人称青衫剑影的清飞群为五岳坛坛主,下设华山、泰山、嵩山、衡山、恒山五大门,与少林武当三足鼎立武林。武林之中还形成了一个新格局:东会西洞,南教北帮。
紫衫客一个月前突然去世的消息传遍了江湖。很多人怀着敬慕之情,匆匆赶往佘山祭奠,但其中也聚集了不少黑白两道的高手,他们大多为了谣传中的《紫竹剑谱》而来。《紫竹剑谱》在江湖流传甚广,被誉为武林绝世之宝,尤其紫衫客力敌十大长老,并在一招内使其毙命,在武林中越传越神,因此各门各派都对剑谱虎视眈眈,为了称雄武林,自然谁也不甘落后,渴望将其纳入囊中成为称霸之本。可谁也没有真正见到过它,谁也不敢确认剑谱的存在。当众人来到紫竹苑,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今人百思不得其解。
群豪中不乏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如:金钱帮的天干圣使济颠,青城派溯柔剑莫雨阴,三河会金宝、银宝、铜宝三兄弟,南教四长老中的铁手断魂郭敬忧和千手如来谢烩,无量洞朱雀旗旗主苗金花,就连一直隐居塞北的北丐神驼韦汉正也在这群人中。
里里外外,吵吵嚷嚷,折腾了十多天,整个山庄被翻得底朝天,连地也掘了三尺,可是仍然一无所获。正当众人无精打采地聚在正气堂时,一个南教的弟子急匆匆闯了近来,凑到谢烩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谢烩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他向郭敬忧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心领神会,一起向众人一揖,说:“各位好汉我等教中有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话毕,转身便走。
“慢着!”
只见一道靓影从他们头顶掠过,伴着一股浓郁的奇香,一个如花貌美的姑娘站在了他们面前。
她就是无量洞朱雀旗旗主苗金花。
说她是姑娘真是有些失实,虽然仍花枝招展,丝毫不见老色,但毕竟已年过半百,能保住这花容月貌,真是驻颜有术啊!无论哪个男人被她媚眼一抛,连骨头都快酥了。两位长老虽然久经杀场,城俯极深,但毕竟也是男人,岂有不醉之理?被她这么一瞄,早已神魂颠倒了。
只见苗金花一步步地凑了上去,嗲声嗲气地说:“好哥哥,南教、西洞向来礼尚往来,有什么好消息分享一下,如何?”人还未近,一股浓郁的香气早已逼近,两人有点晕了。
“好妹妹,我告诉你,”谢烩忍不住了,“我们在后山山洞中找到一个哑巴,也许与山庄有关,正……”
“住口!”郭敬忧一声怒吼。
原来苗金花为了套出话,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谢烩身上,以致于郭敬忧有了调息的机会,可还是晚了一步,谢烩已经把秘密说出来了。再说谢烩,武功虽在道上是一等一的,可毫无大将之气,只凭他那套打遍南粤无敌手的千手如来掌成为南教长老。说到智谋、定力及领导力,就要比另三位长老略逊一筹了。
被郭敬忧如此一震,谢烩清醒了不少,他无奈地望着郭敬忧不知如何是好。只闻郭敬忧又一声大吼:“快走吧!”两人顿时施展身法,向后山奔去。
的确,既然这秘密已众所周知,那么只有先下手为强。群雄怎肯落后,争先恐后地跃出山庄,赶了上去。
这山并不高,只因生在平原,就显得十分高大。众人都是武林中的高手,不一会儿就转到了后山。只见不远处有个小山洞,正由两名南教弟子把守着。“就在那儿!”已经有人高呼了。可那两名南教弟子把群雄拦在了洞外。
只见一个驼子走上前,其脸色煞白,没有一丝红润,头发早已秃光,连眉毛也几乎不剩了,整个脸干干净净,没有胡子,再配上那对眯缝着的小眼,活似一块饼。这个特征再好认也不过了,他便是曾威震塞北的北丐神驼韦汉正。
韦汉正跨上一步,冷冷地说:“要命的快滚,你爷爷可没这么好的耐心。”
那两弟子借着南教的威名平时嚣张惯了,见那驼子竟以爷爷相比,焉有不气之理!只见一个忍不住了:“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正要上前动手,只听“啪、啪”清脆的两声,那弟子以被打得眼冒金星,双颊肿起来了。只见郭敬忧已飘身出来,那两巴掌正是他打的。
他怒视着那弟子骂道:“你到底吃了几个熊心豹子胆,你以为你是谁,紫衫客吗?凭你的身手还想与神丐较量,找死!还不赔罪。”那弟子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忙向韦汉正行礼。韦汉正嘴角里吐出一句:“滚一边去!”向郭敬忧一抱拳,说道:“还是请郭长老把哑巴**来,大家一块问,免得伤了和气。”郭敬忧也一抱拳:“当然,当然,刚才得罪了。” “哪里,哪里。”韦汉正也把客套话一古脑儿地用了上去,他说道,“刚才郭兄那招‘电光火石’可是真精采啊!”“过奖,过奖。”嘴上虽这么说,郭敬忧心里却嘀咕起来:这老狐狸果然有两下子,刚才那招意在敲山震虎,谁知竟被你看穿了。而韦汉正心里何尝不在嘀咕呢?他想,铁手断魂果然名不虚传,可他对我如此恭敬,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快把人**来!”群雄见他俩客套起来,早已耐不住了,纷纷要求郭敬忧把人**洞。

郭敬忧说道:“当然,郭某说话一向算数,这就让谢长老带人出来。”说着便向洞里喊道:“谢长老把人**来吧!”
“啪”的一声,一样东西从洞中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原来是个人。只见那人衣衫褴褛,头发乱蓬蓬简直像个要饭的,双手已被砍落,两只手臂还包着纱布。跟着,谢绘带着四个南教弟子走出了山洞,开口便骂了起来:“死哑巴,为了守密还自残双手,害得老子白忙了一场,走吧郭兄,别在这里耗着了,”话还没说完,便已远去了。郭敬忧一抱拳:“各位慢问,在下也先告辞了,如问出些什么请通知郭某一声,在下感激不尽。”刚说完也走了,几个弟子一下子散光了。
韦汉正走道那哑巴面前,仔细地查看了一番,那人果然舌已割,手已断,既不能说,也不能写,就算要说什么,也表达不出来。“不好,中计了” 韦汉正大呼一声,正要离去,被苗金花拦住了,说道:“别忙着走,把话说清楚,什么中计了?”韦汉正见郭、谢两人早已无影无踪,便叹了口气,向众人说道:“那两个猢狲一定是怕爷爷我探到情报,才割了这哑巴的舌头,砍了他的手,可恶!”苗金花听后也大怒起来,莫雨阴等群雄已经换了身法准备跟去,忽见一道白影窜到了人们面前,大叫一声:“且慢!”他察看了一下哑巴的伤口,站了起来,摇着折扇转过身来。此人一副书生打扮,面色苍白,但十分英俊,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握着本书。“小子,你是谁?”金宝在那儿奈不住性子冲上前问道:“为什么阻止我们离去?”“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去找人家麻烦,我看不惯,再次我也不愿见到大家为了此事伤了和气。” 韦汉正说道:“你小子是谁,敢管你爷爷的事?”那公子说道:“先不忙发火。”他说:“这哑巴的手是他自己断的,我想南教也没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苗金花说:“你说是他自己砍的,何以见得?”他举起了哑巴的一只手说道:“大家请看,从这纱布上的血迹看来,伤口形成显然已有两至三个时辰,就凭此便可断定非南教所为。”莫雨阴问道:“这话虽有道理,可他自己是如何把两手砍了再包扎好的呢?莫非……”“莫二爷果然聪明,他正是用嘴砍了第二只手,也是用嘴把伤口包好的。”金宝急着问道:“你们怎么肯定?”只见那人整了整衣衫,走到哑吧跟前,用扇子托起他下巴,说:“各位请看,此人嘴唇有被利器划破的伤痕。”大家凑近一看果然不错。莫雨阴转过身来,再次端详了一下那白面书生,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小兄弟便是近几年在江湖上威名大振的玉面书生申礼杰申公子,敬佩,敬佩。” 申礼杰连忙还礼,说:“前辈过奖了。”“什么,他就是玉面书生申礼杰?”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有几个黑道中人早已溜之大吉了。
原来这申礼杰整日书生打扮,疾恶如仇,只要让他逮着,便会让恶徒毙命其扇下。几年来,已有不少恶人死在他手下,其中也不乏黑道上的高手,如:天浪山山主摩天猿猴毕军山,浓眉恶婆吴三娘都死在了他的扇下,因此几年来,玉面书生申礼杰在江湖上很有声势,特别是那些黑道上做错事的小鼠辈们,一听到“玉面书生”,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夺路而逃了。
申礼杰转向众人,一抱拳说:“我劝各位不要妄下定论以至于变友为敌,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依在下所见,这哑吧已无大用,众位英雄就此散去吧。”他边说边使眼色,众人都感到十分疑惑,可刚才露的那手又使人不得不佩服那后生心思缜密,说不定又有什么发现,暂且听他的吧!一下子众人便散得无影无踪了。
那哑巴坐在地上东张西望了好一会才慢慢爬了起来,一步三回头地向山洞口走去,再次张望了一下,忽然弯下腰,用头对着山岩猛撞过去。难道他要自杀?我估计错了?躲在高树之上的申礼杰见哑巴此举大惊,不过没多久,嘴角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原来那块岩壁是空心的,只见哑巴用两只断臂夹了张纸出来。“哈哈哈哈哈!”申礼杰一阵狂笑,从树上一跃而下抢到了哑巴跟前,这一下哑巴大吃一惊,正要把纸往嘴里送,申礼杰的折扇已点中了他的**道,令他动弹不得,此时其他人也都跃了出来,那哑巴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后悔和忧虑。“申公子,上面说些什么呀?”群雄早已等的不耐烦了。申礼杰说到:“申某既然已经得到此物,现在就将其公诸于天下。”说着便读了起来,“黑手重现,寻我传人,拯救武林,燕山……啊!”申礼杰一声大叫,捂住了自己的手腕,再看那纸在下落过程中竟被掌力震得粉碎。众人纷纷四下张望,并未发现可疑之人,不知所措,只能继续围住申礼杰,询问后面几句是什么,申礼杰一脸无奈:“唉,事发突然,申某的确没有来得及看后面的内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莫雨阴望着被震碎得纸片发呆,自言自语道:“厉害啊,凌空击掌竟能把如此薄纸震得粉碎,当今武林能有几人?”金宝摇了摇头:“莫二爷说的是,我们这么多人也没发现此人,真是惭愧!”苗金花不耐烦了,说道:“你们在那放什么屁啊,现在怎么办?玉面书生,你挺有本事的,你怎么看?”
申礼杰独自在那反复念叨着那两句话,众人盯着他也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他说道:“如果理解没错,这是紫衫客给他某位朋友的密函,可能他对即将发生的武林危机已力不从心,从而也从另一面证实了紫衫客去世的传闻并非空**来风,至于那位朋友应该和燕山有关。”“有道理。”众人点头称是,“说下去。”申礼杰继续说道:“从中也可看出紫衫客已经有了传人,那也就是说传说中的《紫竹剑谱》很大可能在那个传人手中,但是至于是谁就不知道了……”苗金花直嘀咕:“说了半天,还是等于什么都没说……”申礼杰一抱拳:“在下才疏学浅,对《紫竹剑谱》并不感兴趣,就不淌这混水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便施展身形远去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莫雨阴忽道:“对了,可以问问那哑巴,至少可以验证下玉面书生的分析对不对,哑巴点头摇头总会吧。”当众人再转向洞口时,哪里还有哑巴的影子,顿时埋怨声一片,不过大家心中都拟好了去燕山探个究竟的打算,只不过心照不宣罢了,就这样历时一个月的大搜索告一段落,众人就此散去,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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