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集 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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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哆哆逼人的语气表面上似乎并未撼动路西法的内心,除了沉默他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茶水。“你回答我!”我深深地凝视着他,他为何就不明白……
“你这么喜欢嫁,”路西法再次抿了口茶水将眼移向我道:“那就嫁吧!”
“你!”一时间我竟情绪失控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不是说我不是真正的亚蒂,是没有资格嫁给他的吗?难道你对亚蒂的感情是假的吗?”
“无理取闹!”路西法一掌击向檀木桌,“噌”一声霍然起身厉声道:“是你一心想要嫁给他!现在倒反过来质问我?”他金色的眼眸中尽是怒气,胸膛因怒意上下起伏着,“哼!你也说你不是亚,我何必再做担心!不管亚今后变成什么样,我也只爱她!心里只有她!而不是,像你这样自私、任性的女人!”
“你心里没有过可依?”我听着从他口中冒出的一字一句,眼底的愠色渐渐散开。
“可依……哼哈哈哈……你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记住,在我心里你什么都不是!”
路西法的笑回荡在我的寝室中,我淡淡地移开眼,有微微的笑意爬上唇边。
“如果亚知道你对她的一片真情,一定会很安慰的,会觉得做什么都值得!”我喃喃自语,眸中的光泽悄悄暗然开,也许当我确定了什么的时候,心里除了难得的欢愉,还有一丝一毫的青涩与悲哀,并且难以控制地蔓延开。有种矛盾是语言无法解释的,有种情份是大地都会为之颤动的,无法实现的心愿会化作一缕青烟系绕在我的身边,久久无法散去。
近黄昏,晚宴即将拉开帷幕,终于…到了一睹卡迪格斯尊容的时候了。在我的记忆中他像是被唯一抹得彻底的神诋。
“亚今天有心事?”玉天池的粉衣侍者受命来此替我梳理妆容,其中一位眼神亮亮的美侍笑着询问道。
“柔儿,你还是没有变。”上次玉天池一行由于毫无半点记忆,因此不认得她。
“其实亚可以拒绝。”秦奕柔动作格外轻柔地为我梳理着发,“不想做的事可以拒绝去做,不愿见的人可以拒绝去见。如果拒绝可以带给亚宁和,那柔儿倒希望是那样。”她边缓缓道出心意边着手将珍贵的十一颗碧溪珠用特殊的方法掺进我紫金色的长发中,形成一朵似花非花、似云非云、似旋涡又非旋涡的发图,任意垂下的青丝如同瀑布般,捋一缕置胸前尽显雅致。额前长至下巴的刘海稍稍遮住粉红的脸颊,偶尔偷偷地“骚扰”着主人的弯弯睫毛,羡煞死忤在一旁的其他美侍。
“嗯……”一抹微笑悄悄爬上我的唇角,欲锁的眉缓缓舒展开。“蓝儿快到了。”我试着转移话题,越是明白,或者就越糊涂。
“亚,蓝公主来了之后会先行玉天池净身。”柔儿很懂我的心思,她取来雪颜露轻敷于我的额、鼻、脸侧、下巴,“亚是不是想蓝姐姐了?”
“嗯,几日不见,不知她过的好与否?”我缓缓起身度步到窗前仔细观赏起美丽的天空,已是黄昏,这里的黄昏真美。“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又怎知黄昏也有它的美与无耐。”一声轻叹,只是不若,不若,不若……
“你们马上就会见面的,到时不就知道了吗?亚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感伤?”
“是啊,见面真好。”我低下头用手轻抚着紫玉镯,不知偌轲的境况怎么样了,我想就算路西法猜中了什么也断然不会为难偌轲,因为……或者所有的人都从心里明白路西法的为人,也许对待所谓的敌人他会残酷一些,但绝对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甚至那股侧隐之心是他走上一条曲折路的根源。奕柔见我沉思着,便细心的不打搅我,仅是在一旁安静的守候。我每天晨起与睡前都会命侍者备好热水泡澡,所以便婉拒了美侍们为我做十二道工序蕴身的好意。
“亚!”一声清脆的呼唤将我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还没做好转身的准备就感觉一双纤细的手圈紧了我的细腰,瞬间有股暖意由后背传上心头。“母后也来了,母后想见亚。”蓝魄的心有规律的跳着,渐渐地跟我的心跳一致。
“嗯……”精灵界的王后很少踏出维纳水榭是百年来除人界以外其五大界内都清晓的事,原因仍是个谜。
“蓝儿知道了。”蓝魄松开圈住我的手,我适时的转过身微笑相对,安静的听下去。“亚真的打算嫁予卡迪格斯殿下吗?亚现在的心属于谁呢?就这么嫁作他人,亚不会后悔么?”蓝魄句句直指心头的伤痛,我恍然间倒抽一口气,差点没站稳。
蓝儿和奕柔都注意到了,赶紧过来扶住我,奕柔锁紧了眉,道:“蓝公主请悉言,亚近来过得不如您想像的那么好。”
蓝魄紧张地看着我:“哪里,哪里不舒服吗?都怪我……”我伸手轻捂住她饱满的唇,她的话消失在我的微笑中。
“没事……别慌。”我宠溺地看着眼前犹如玉雕般的公主,“我还没换衣裳,今晚来客重要,不能待慢。蓝儿帮我着装可好?”
“当然好。”蓝魄温顺的像只小猫,同奕柔一起去衣柜取来银白色纱裙,粉紫色“比基尼”上装,以及一些银紫色饰物。我一直不明白为何要穿成这样,直到记忆的零星复苏,我才恍然,它相当于一种标致,一种象征,神圣的文明与归属。
我随奕柔到木雕屏障内,便开始换装,由于胸前的珠串较为繁锁,因此除了蓝儿和奕柔,又进来两名美侍帮忙。
待一切都弄馁,奕柔又从“青藤摇”中取出淡紫色绸缎围于我双臂间,并为我带上一枚嵌满紫钻的戒指。
“谢谢。”我发自内心地感激她们细心的照料和帮助,美丽偶尔不是外表的专属,是心地,美好的内心世界。有她们在我身边,几近枯萎的内心渐渐充盈起来,给予我片刻的欣然与慰藉。
晚宴设在轩崇殿,当我踏入轩崇殿的那一刻,高堂满座的宾客无不投来带着期许、或吃惊或无措的目光,且不管他们内心世界是怎么样的,至少表面上维持着风平浪静。我带着收拾好的心从容的、一步一步的走向轩崇殿的最高座,走向稳坐在其之上的主人——圣诺斯,奕柔与蓝魄紧随身后。
“亚,来。”圣诺斯的声音是那么淳厚,富有磁性,他就是亚的父亲,我的父亲。缓缓抬起眼,与他对视的刹那间我似乎感到时间就此停止,除了那副无与伦比的容颜与属于王者的气概,有种血液相融的亲切感冲击着我的大脑。我将手轻轻递给圣诺斯,握紧,慢慢踏上用精致毛毯铺好的台阶,一层又一层。

“亚,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圣诺斯没有用“联”或父王来形容自己,只见他伸出左手,掌心朝上,一颗夜明珠凭空而出,瞬间将大殿染得通紫,那种异样的紫慢慢淡去,取代它的是光明,就像清晨的太阳所散发出的光明!我痴痴地看着它,它是那么的透明却又真实存在着,如果我没有猜错,它就是我这几天没有见到圣诺斯的原因。
“是个惊喜。”我轻启红唇,笑意盈盈,伸手接过这份贵重的礼物,小心地放进侍者备好的榕香木制盒中。而后我朝坐于左侧的伊后微微含首道:“伊后。”伊后笑望着我点了点头,她琥珀色的双眸渗满怜爱之意。
“亚,这是精灵王、王后、卡迪格斯。”圣诺斯示意我坐在高座右侧的三位是今天的重要来宾,我顺着他的目光向右侧望去,才惊觉自我踏入轩崇殿就一直被追逐着的目光中,有一束独特的认真而又专注的目光,来自……
卡迪格斯?湛蓝的美眸,丰挺有形的鼻,薄而性感的唇,金色的发紧束于脑后使得白晰的脸富有一种独特的时尚美感,他与路西法的外表,凭心而论,是两种不同的美。一种是外坚内柔的美,一种则是外柔内坚的美,可以说是各有千秋。
“卡迪格斯。”我一动不动地抬起头凝视着他,他与精灵王并肩而站,挺拔的身姿是那么卓绝,伊后与王给我选的“灵魂伴侣”还真是百年难求的“佳品”。
我有些自嘲,又不得不承认嫁给他是最好的选择。我提起裙摆走到卡迪格斯面前,轻点起脚尖伸手抚至他脑后,他同样凝视着我好久,并笑起:“你解不下来。”
我也笑了起来,并且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你是我追逐的美好。”只是零点零一秒之后,金色的长卷发“哗”一声散落下来。
我注意到全场宾客倒抽口冷气后的表情,真是有趣!只是奇怪,路西法为何没有到场?
“你知道这个密决?”他映有我的眸子闪烁着灿烂的光,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气。
“你的魔法无所不在吗?”我不答反问。对卡迪格斯没有丝毫记忆的我,为什么能说出解除他专门设置魔法的口决?
卡迪格斯深深地将我看进眼中,彼此心中竟同时如绽开的花朵般,有某种莫名的牵引与扩散……从未有过的慌张形成一把巨大的网将我逮个正着。
我移开的双眸不停地乱眨着,正欲转身想摆脱这难缠而莫名的悸动,不料却被能轻易动悉他人心思且眼明手快的卡迪格斯给拽住,还来不及解读他唇角的笑意,便冷不防地被带入一个纯阳刚气的胸膛之中。
“你是用什么方法猜透我的?”卡迪格斯毫无顾忌地当着众人面将我拥入怀中,此举着实引起我强烈地不满。
“我没有投怀送抱的意思,你最好先放开我。”我压低声音道,既然选择嫁给他,我就不会在人前让他下不了台。我实则根本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能说出他的魔法口绝,只是心念一起,无法收回而已。
“你没有吗?小妖精!”
他……叫我什么!我猛然抬头直视他,银眸中的怒气一点点聚集。然,他却是一副无辜的表情。
“我是答应伊后会嫁给你,但不是让你在圣诺斯面前对我无礼!”我一点都不习惯叫圣诺斯父王,因此直呼其名,只不过音量小得犹如吸血蚊。说完我便想有技巧地挣脱他,哪知此人比无赖更甚!他的手不松反紧,使我们之间一点缝隙都不留!我气急,唇一咬,心道:不识相就别怪我无情。我固执地集中念力,并拭着趋动真元,由于之前我中了很深的内毒,因此不屑三秒额头就渗出晶莹剔透地汗珠。
“你……”卡迪格斯见我如此,似是吃惊,故而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我乘其不备,用力推开他,上去就是一拳正中卡迪格斯的腹部。
他闷哼一声弯下腰,我像是打了一场胜仗般长长吁了口气,瞄了眼身旁大吃一惊的精灵夫妇,不悦道:“谁在敢惹我试试看!”
“亚?”蓝儿、伊后、甚至是圣诺斯心中都在疑惑。
“她的个性真有意思……”殿下平行而坐或站的宾客传来一阵议论。右侧的宾客是卡迪格斯的部署,而左侧的宾客乃是精灵界的长老及臣子。
我不顾他人疑惑的眼神想立马抽身而去,刚转身迈出两步竟又被某人拉住了胳膊,强行拽了回去!
“你有完没完……”我正想狠狠扇他一巴掌却没料到……我睁大的双眸中映得满满的都是他那绝美的脸,后脑勺被他的右手牢牢固定住,根本无法动弹。唇间的那两片温润竟蛊惑住了我。
是什么时候,他已不在身边?我被欺负了,他为什么还不出现?心里突地一酸,泪水就不听使唤的一颗颗掉了下来,喉咙禁不住发出“低鸣”。
“……”卡迪格斯着实被我的眼泪吓了一跳,他立刻放开了我,手足无措的为我抹起了泪水,轻声道:“我没料到你会这样,别哭了,好么?”
我抬起泪眼,吸了吸鼻子,此时大殿之内格外的安静,我甚至感到好几束担忧的目光向我投来。
有簇簇红晕悄然爬上我的脸颊,过于粉嫩。我后退三步想躲开卡迪格斯的再三纠缠,赶紧转身朝圣诺斯及伊后行礼道:“亚累了,想先行告退。”说完便转身踏下台阶迅速步离轩崇殿,却未曾留意到圣诺斯及某人的表情,渐渐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亚!”蓝魄想追我出来,却被秦奕柔一把抓住,道:“公主,让她静一静吧!”
我闷着头使劲踩着脚下的路,好委曲,他在哪?
“碰!”我撞得是眼冒金星,来不及看来人一眼,便急忙抚着受疼的额头道:“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是有意的?”路西法垂下眼看着我,神色不变,“听说你又惹祸了?”
“对不起。”我哽咽道,内心像是受到了重创。
“还想嫁是吗?”路西法将我的脆弱尽收眼底,将话题材转移。
“我已经决定了。”我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抬起头看着路西法继续道:“刚才你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我是被戏弄了,那又怎样?如果你是来看残局的,那我现在的表现你应该满意了?”
“他?”路西法神情变了变,透着森冷。
“是。”
我垂下眼点头,却在抬头之际发现他已然消失,我身子一紧,难不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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