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集 见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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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马车在最后一道“凯旋门”前驻足,白玉金马前蹄微踏,做颔首之姿。高耸的“凯旋门”中央渐渐出现了一个七彩旋涡,马儿“嘶”叫一声越入其中,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窗外的景色骤变,摒除了刚才的一番云雾翻腾,而是花的海洋,纷繁的、多姿的。
“路西法,这里真美!”我露出赏心悦目的笑容,马儿行驶的这条道路蜿蜒于花海之中,将直达宫庭。
“跟你比起来,它们会显得逊色。”
“我?你说的是亚对吧!她到底长得是何等模样,竟令你如此神魂颠倒?”听他提到亚,我难免想亲眼见见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模样。
“你连现在自己的模样都没见过?”路西法眼底闪过不可置信的光泽。
“嗯,我是糊里糊涂就上了这个身子。总之我不是亚,我确定!”我再次强调自己并不是亚,是不想再做替补吗?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现在你可以这么说,不过呆会见到圣王和伊后,你最好把嘴给我闭牢。”路西法垂下长卷的眼睫,纤长的手指凌空轻弹了几下。
“要我闭嘴还不容易?圣王是谁?伊后又是谁?”我很好奇,如果我们要前往的宫庭是属神界范围,据我所知,哪来的王与后?应该都是神明才对。
“你是真傻还是在演戏?”路西法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烦躁。
“演戏?”我被路西法莫名其妙的问句搞得头有些发涨,我使劲按着眉心:“我需要在您的面前做这种龌龊的事吗?”我故意提高对“您”字的发音,对他不屑地用词嗤之以鼻。
“哦?”路西法的眸子沉了沉。
“不过……终是要谢你……”我自认一向恩怨分明。
“你若有此悟,终究没枉费我相助一场。”他眉宇间闪现片刻的清朗。
我听过之后右眉上挑,心里则是另一番景象。
“相助是建立在拭探的基础之上吧!”我贼贼地笑起,不把他惹毛誓不罢休。
“也许,不过取你性命随时都可以,现在我认为有更有趣的事等着你。”他摸着下巴,金眸忽闪。
“有趣的事?”我专注地看着他,“如果只是要我去扮演一个小丑,那就不必了,做别人的替补滋味并不好受……”我嘟起红红的唇,皱起秀丽的眉。
“你……你还真是!”
路西法似乎被我的言语刺激到了一样,竟在那“哈哈”笑了起来。“你的脑子是进水了吗?怎么找个这样的名词来形容自己?小丑……哈哈……小丑!”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有些恼羞成怒,“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当事人的感受吗?总是这样莫名其妙!我哪里说错了?”我红了双眼,心里好不委曲,我又不是笑柄!尊重我,有这么难吗?
“你在这么大动肝火,恐怕你怀里的男人会抗议。”他调侃着我,我们均没有发现彼此谈话的氛围已超出一般。
“路西法,你是个好人。我很感激你!”我的内心确实如此,在陌生的地方遇到陌生的人,讲着陌生的话,每一次的冰冷,或者早已化做与他之间的谈笑风生,这种感觉,不是当事人是不会明白的。
“你……”他显然因为我的真挚而愣住了,淡漠中,无意间,有与众不同的情愫在慢慢滋生。“我曾想借幽冥之气使你死于无形,你居然还感激我!”
他摆出一副嘲弄的表情,无论他是否故意,我此刻的心真真实实的犹如被刀割一般,痛得一缩一缩……
“我明白……恨,能使一个人变成什么样。路西法,你相信缘份吗?你跟亚,蓝儿之间,就是缘份。那么,我们之间,是不是也存在着缘份?”我大胆的假设,希望能得到他的肯定,至少能满足一下渴望已久的心。
“痴人说梦。”
他错开的金眸瞬间将我彷徨的心打入地狱,我因为一时失神,竟将嘴唇咬破,疼得我泪眼婆娑。接下来,我们都陷入一阵沉默,各怀心事。
我们的马车终于抵达目的地,然,我却失了探究宫庭、企图游历的兴致。先是有两名身着白袍的侍者进入马车将受伤的男子抬出,随后路西法便径自踏出,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的眼前,我告诉自己,所有的妄想只会徒增心伤,不要再骗自己。
“亚,快出来吧!”这是?一声轻柔的呼唤将我从神游中拉回现实。妈妈?我急着起身往车外钻,还没等自己踩稳脚下的路,我的眼睛就此定格了……
“怎么了?孩子。”伊后温柔的轻抚着我的脸颊,她头顶的水晶冠显示着特殊的身份。
“妈妈!”我失声叫了起来,她就是我妈妈!尽管服饰,打扮,甚至是眼眸的颜色都不是,但那张绝美的容颜,我绝不会认错!
“你叫我……叫我什么!”伊后惊讶的愣住,眼中蕴蓄着前所未有的喜悦!
“妈妈……我叫你妈妈呀!”我含着眼泪叫着,在母亲的怀里,我拥紧她,用尽生命力似的。太想念了,想念到几近疲倦。
“乖,怎么哭了?”伊后宠溺的搂着我,轻拍着我的肩,当她注意到我肩上的刺青时,才悠然道:“亚,这是?”伊后白皙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肩。

“妈妈,这是蓝儿给我做的刺青,时尚么?”我抬起伏在伊后肩上的小脑袋,像是吃了蜜糖般撒起娇来。
“时尚?”伊后显然听不懂我的话,我这才恍然,将眼移向一旁挺直腰身,像个雕塑般一直站着的路西法,当我对上他的眼,他严肃的神情让我颤粟,他是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路西法瞬息万变的金眸渐渐霍然,“她是你亲爱的伊后,我们说好,这新时代的名词教归教,可不能随意透露的,这回是你先破例了吧!”
路西法突如其来的改变,另我有些难以适应,不过……原来,眼前的绝色女子并不是我朝思暮想的“妈妈”,而是贵为神族的伊后!
“哦?你们之间有这么多新鲜的玩意,居然隐瞒我!亚,你讨打哦。”伊后轻扯着我的脸颊,突然“呀”了一声,身旁的侍者都因此围了上来,“怎么了?”路西法关切道。
“亚瘦了……”
伊后那皱紧的眉,让我更加愿意相信她就是我的母亲!很想沉沦在她的怀里。
“伊后,卡迪格斯殿下在等您。”与路西法并肩还站着一位身着银色长袍的男子颔首道,他内敛的气质使我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嗯,亚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伊后对着我温柔地笑。
这位伊后对亚不是一般的好,真的很明主,时刻顾虑到亚的感受,虽然我不是亚,但心里同样感知这份独道的温暖。
“伊后,亚刚从精灵界回来,不如先让她去洗浴歇息,待她有了精神再处理有关事宜,会事半功倍的。”
我刚想回答说愿意,却被路西法半路拦截了下来,抢先替我回了话。我顿感十分生气,却又不能显形于色。说真的,对于卡迪格斯,我那份探究的心一直就没有停止过。
“嗯,路西法说的对。亚,那让路西法先陪你去玉天池沐浴,呆会我再去看你!”伊后不舍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踏上了去见卡迪格斯的小径。白袍侍者被喧留下,为我所用,我摆着手说“不”,路西法见我一副拙相,干脆上前牵起我的手,将我“拖”着走,并轻声道:“你的演技真是出乎我的预料。”我一听,瞬间愣住,竟又忘记去熟知宫庭的地形。直到现在,我都没好好去观赏一下这亦真亦幻的奇妙宫庭,都是因为他!
“你放开!放手!再不放,我可要叫了!”待我们的身影已远离侍者及宫卫的视线,我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气愤,大声嚷道。
“我警告你!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都不准故作姿态用以伤害亚的母亲!”他猛得甩开我的手,眼中的冷冽让我心惊。
“什么!我没有要伤害她!她本来就很像我的妈妈!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你可以骂我损我污蔑我!可是,我要你听清楚,我若要故作姿态,也不用在你的面前!路西法,刚才……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至少你并不讨厌我,我还有继续活在你面前的希望,但如今,兴许你更加愿意见到我消失!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如你所愿,成全了你!”我美丽的双眼染上血丝,痛楚溢于言表。捧着水晶般的心任由你砸,还不够吗?我失神间后退了两步,随即转身朝反方向奔跑,或许可以找到真正的“出路”。
“给我回来!”路西法追上我,强硬的抓住我的手臂朝我吼道。我不得不停下来,他的力气太过霸道,我根本反抗不得。
“你还想怎样?”我喘着气,胸口因剧烈奔跑而起伏着。
“你想消失可以,但请你,把亚还给我!”
路西法再认真不过的眸子崩射出坚定的目光,他认定是我将亚藏了起来吗?在他心里,亚是独一无二的,而我呢?萍水相逢,任他鄙弃的累赘?我摇着头,咬紧下唇,垂下眼睫暗自叹息。
“我,没有见过她。你!最好先放手。”我没有再抬眼看他,冷漠的口气令路西法也有些动容。过了许久,我们的僵持才有稍稍的缓和,他放开我,我颓然地垂下手臂,心念俱灰。“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我的灵魂从这个躯壳中挖出来。兴许她就会回来……”
“你!”路西法完全没有料到我会如此断言,急道:“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我随口问,并不期待他能回答出什么富有创意的言词。
“不是非要用这个方法。”他盯着我,试着做解释:“我其实……这件事暂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会起风云,你懂我的意思吗?”
“如果你只是想利用我帮你掩盖亚遭遇不测的事实,那我会尽力,毕竟我占了亚的身子。”我淡漠地答。
“你这么理解也行。”路西法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又道:“那么,你现在就跟我去玉天池‘履行职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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