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集 遭受毁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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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如此昂贵的宾士行驶于高架,风“呼呼”吹着我的脸,集中的注意却被车窗外的美景所转移,如果有彩色的天堂,那么现在就让我存有身处于天堂的错觉。奶奶曾经说过冥中自有定数,想拨开迷雾见青天?那就必须具备上见的资格和担当。人生有太多的转折,不如烟圈一晃无踪影,记忆是最强烈的精神写照,没有记忆的人才是最可悲的。
我对乾坤仅有的记忆已经足够我回味一生了,弃爱,断情根,是我必须要经历面对的一关,不怕,会好的,一切都会因为时间而消磨掉。原来,在我的潜意识里,也不相信自己,更不相信爱情,在时间面前,它显得多么脆弱。泪水开始滑落,被风吹散,溶在空气里,我不懂自己的执着为何总显得如此幼稚,易被摧残。明明想好好珍惜,明明就算觉得后怕也想去尝试,可结果总是出乎人的意料,在事实面前,我不堪一击。
宾士缓缓在长相守门口停下,有负责场地治安的男士过来敲我的车窗,有礼道:“小姐,请您将您的车安置进停车场。”我微笑着朝他点头,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开过去,并将宾士停妥。我快步从正门进入,如我第一次来般,人潮涌动,华丽无比。可华丽的背后潜存着的是什么呢?我弯起嘴角,似笑非笑,同样的热闹,同样迷漫着假意的温情,然而唯有不同的仅是我此刻的心境吗?抛弃了原先的好奇?还是对人性的渴望?太渺小了,真的,都太渺小。人性化自控的“LG”阶梯还是显得神秘异常,每个深藏在墙中的包厢,或清雅,或富丽,有些敞开的水晶门陆续进出着一些高姿态的男人或女人,他们的私生活似乎因为长相守而变得丰富多彩起来。我的眼带着些许嘲弄,曾几何时,我不是也在这里出场发疯般秀过吗?摆弄自己的风姿。无心再观望这里任何的“风景”,凭着对长相守的熟知,我便穿越长廊直奔后台,见到了苏老头。苏老头一见到我,便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面带怒色向我走来。而此时我身边已聚集起了人群,都是前阵子住在长相守时结识的,他们都很热情的问长问短,有语带关切的,当然也不乏有语带嘲讽的。我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切,成长,是因为经历过,阅历,有时是一种抵御腹背受袭时的武器,处事不惊,宠侮不惊。
“你们都让开,各自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别再这里浪费时间!”苏爱乐的不悦迅速在人群中蔓延开,那些可爱的小粉戏子们有的恋恋不舍的离开,有的撇撇嘴,心有不甘的“撤退”。
“老伙计!”我像见到亲人一般,喜悦非常。苏老头等人群都散了,脸色才微微好转道:“丫头,说,你昨晚去了哪?”
“我去朋友那住了一天。”我笑道,老头还是那么关心我,心中的感动不是一点点。
“丫头啊,你这样突然不知所踪,你可知有多少人在为你担心吗?”苏老头面色有些不太好,好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老头!您有话就直说吧!”我喜欢直截了当。
“是这样的,昨晚,你突然没了踪影,我便去问霍三公子,他说你有事出去了,我也就没再多问。过了不久,龙先生来这里找你,霍三公子就与他聊聊。可不知是出了什么状况,后来他们竟然大打出手,所有人都吓坏了。丫头,我认识霍三公子有好几年了,真的从来没见过他那么骇人的表情。还有龙先生,同样的情绪失控。”听着苏老头的叙述,我这才注意到身旁化妆台上的香水瓶都重新更换了。那么,刚才那些心存妒嫉的女人会抛开以往的表里不一,而有那样可笑的反应就有了充份的解释。
“那他们有受伤吗?”我脸上略显担忧之色。
“还好,都只是些轻伤,估计只是为了想发泄一下,拳头下得也就没那么狠了。”苏老头仔细的观察着我的表情。
“嗯,老头,我今天特意赶来,是想跟你们道别的。”我看着苏老头的眼睛道。
“你要走?”看来,苏老头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是的,我要去朋友那边生活,这段时间,谢谢你,还有霍公子。”我诚恳地表达谢意,心中难免不舍。可是,我别无选择,这里,确实不适合我。想起乾坤一脸的怒气,我知道是自己太任性了。
“我这边是没问题,只要你能经常回来看我就行了。不过,霍公子那边,就只有你自己去解释了。毕竟,你们之间有些事很难理清,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帮你去叫他。”苏老头说完便转身去请霍三公子了,而我此刻的心情很复杂,霍景阳的这份恩情,我要几时才能还清。苏老头说的对,不管怎样,都应该亲自说一声,算是礼貌,对他的一种尊重。
当霍景阳快步出现在后台,我的脑子竟有一瞬间的空白,不知道要对他说些什么。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垂了垂睫,才又抬眼看向我,脸上的愠色已褪,笑意慢慢爬上他的唇角,“什么时候来的?”他语气温和,嘴唇两边的小梨窝可爱的泛起,我有些失神,却很快的调节好心态道:“只来了一会儿,我今天是来跟你道别的。还有,麻烦你帮我跟锦翼说一声,好吗?”我从容的将话说完,等着他的反应。
“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他不答反问。我看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嗯,找到了。”我微笑着说。
“能跟我一起吃顿饭吗?”他定定的看着我,好像要把这一刻定格。
“我,吃过了。而且今晚回去还有急事。”我撒着谎婉言拒绝着,脑子只要一想起乾坤,哪还有心情吃饭?我突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居然像个小媳妇似的,害怕自己的丈夫会因为自己在外面多留半刻而大发雷霆。
“急事?”霍景阳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芒。
“嗯,是的,所以很抱歉。”我简略的回答,希望他能理解。
“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共进晚餐。”霍景阳语气虽没起变化,可我听得出他心中的惆怅,遗憾。他说的对,就算我有心想来长相守跟他们聚聚,乾坤也未必会同意。离别之餐,确实有非凡的意义,更何况景阳曾经救过我,照顾过我,对我是倾心尽力,如果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我都不能答应他,还说什么想要报恩的话?真够虚伪!
“那,好吧。”我诚恳的答应下来,心里希望景阳今后能够获得幸福。
“走!我们去吃饭!”景阳的欢喜写在脸上,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中的波涛已无法平复。
我与景阳一起步出后台,而后在长廊上走到一半后右拐,踏下石阶,映入眼帘的就是著名的“雅餐厅”,分格局设计内室,有IT专控系统,是这里的姐妹们向往的最佳约会场所,它与长相守相接,据说是被霍家以高价收购,以吸引更多的贵客。雅餐厅占用空间仅限二层区,之上的楼层都列为豪华乐居室,通常留宿的客人会比较多,隔日用餐是必需的,因此雅餐在客户管理与内部管理上都非常严格。我们步入雅餐厅时服务生便迎了上来,大概远远就有所观察过,否则女服生不会老偷偷看霍景阳,神色不定。不过她举止有礼,口齿清晰,果真是当服务生的料。霍景阳在这里都有固定的“房间”,当初我也不敢想歪,毕竟能出淤泥而不染的正人君子并不多见,在繁华都市能独当一面已是欣然。我们上了二楼,霍景阳对这里熟知非常,我却是第一次来,前阵子呆在长相守,若得了空闲也往往是一个人钻进后台的小房间胡思乱想,对其他是充耳不闻。景阳领我来到一豪华包厢门前,我抬头,其名入眼,为之惶然:“孑然一生”,我定住的脚步随着思绪的潮涌而有了新的去向,不是退却,没有恐怕,只是淡淡的感受景阳的无奈。然,此时景阳已安定的落座,顾自的点餐,我抿着唇踏入这间以淡青色为主色调的包厢,暗自叹息。

“坐下来。”景阳注视着我,眸中闪着异样的光彩,若要面对我会坦然,但此刻我不得不别开眼,假装安静的坐在他的对面。露出的笑容像旭日般,如果要记住,我也庆幸能被这样的人记住,价值的体现仅是内心的衡量吗?
“在想什么?”他定定的看着我,面对我的回避显得镇定自若,在这一点上,他与乾坤很像。我暗嘲自己的无知,为何要常常拿身边的男人作起比较呢?庸俗!
“无可取代。”我简单吐出四个字,相信他会明白。
“你是在说我吗?”他右眉往上挑。
“景阳,凡事不要强行,让自己过的好才是最重要的。”我语带双关,希望他真的能孑然一生。
“你果然是一颗遥不可及的星星。”他托起酒杯的手在轻颤,“原以为,可以撑控自己。最终,还是失败。可笑的是我居然对这次的失败如此热忠,期待。”景阳头一仰,喝光怀中的酒。
“时间可以磨平一切。”我心有不忍,却没有立场去阻止,伤害自己,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吗?
“是吗?”景阳突得笑了起来,灿烂却带着沉重。再次蓄满酒液,又是一饮而尽,他的好心情难道全是装出来的?
“你会有属于自己,只忠诚于你的爱人。”我是真的希望有这么一天,并不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话,无痛无痒。
“你就这么希望脱离我的生命?”他沉声道,不如以往的温和。
“……”我,只有沉默。要怎么作出回答?篓子是我自己的捅的!给了人家伤口难道还要继续撒盐?
“请你说话,不要沉默。”他继续蓄酒,毫不留情的吞咽,才道:“我已经尽力了,真的拭图想忘记,看着龙锦翼对你的感情,我知道自己并不是因为想成全你们,而是,如果我再去烦你,依你的个性你就会痛苦。每次只有偷偷远远的看着你……看着你独自掉眼泪,做为男人,不能使自己心爱的女人幸福,你知道吗?我比你更痛苦!”
“……”我愣住,明明做过心里准备,却还是如糟雷击,他的痛苦,仿佛在此刻开始侵蚀我的身体。
“你过来!”他脸色桃红,酒气模糊了他的心智。而我,也像是中了什么邪,慢慢走向他,心中的隐痛开始扩散,同样用另一种方式模糊了自己的心智。他起身笑着举起手轻抚着我的脸颊,道;“你还真过来?”我眼中的怜惜实则令他懊恼。
“我霍景阳不要女人怜悯!”他迷醉的眼被怒气取代,我知道自己又错了,除了会刺激他,我还真孬种!我后退一步,心紧紧缩了一下,湿了眼眶。然,我越是后退,景阳逼得越紧。直到我无路可退,景阳抬起双臂撑在我肩的左右,将我包围在完全只有属于他的气息的世界里,决定不让我逃。“你听着,我不会有别的女人!”他吐着浓浓的酒气,我第一次见他如此,如此霸道,原来外界对他的传闻都是真的,天使的面孔下有着强硬的人生态度。景阳低下头狠狠的攫住我的双唇,不给我反抗的机会,我心跳着想挣脱他,含糊的叫道:“不要这样!放开我!”他双手紧抓着我的手,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我急了,不得不狠心咬破他的嘴唇,他吃痛的放开我。
“啪!!”下一秒,我便毫不留情的甩了他一巴掌,怒视着他。他别开的俊脸定在那,我咬着唇也别开眼,正打算离开,却不料又被他抓住,他按着我的肩,眼中燃起一把火,“为什么!为什么要出现?既然出现了,又为什么不给我机会!你的光茫就真这么吝啬吗?”说着便加行将我打横抱了起来,一脚踹开包厢内的另一扇门,怎么会?……还没等我反映过来,景阳便把我抛向真丝圆形大床,不由分说的欺身压了上来,我惊恐,顿时感到害怕起来。除了挣扎,害怕,我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泪水不断的流了下来,染湿了床上的真丝。景阳是真的醉了,他不顾我的眼泪和叫喊,“嘶”的一声将我胸前的蕾丝布料扯得粉碎,我不懂,真的不懂,只是转眼间,为什么一个人会变得这么快?这么可怕?我的腿被他压住,手被控住,连心中对他仅存的怜惜也随着衣服的撕毁而粉碎得彻底!我在心中呐喊,痛苦的闭上双眼,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乾坤美丽的脸,我流着泪在心里默默的对他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正当我认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身上的重量竟倏地消失,我睁开被泪水浸湿了的眼,眼前的一幕令我震惊不已!是乾坤!真的是他!我心中的喜悦覆盖了原有的悲伤。而景阳此刻已被击倒在地,他撑起的身子有些摇晃,看来乾坤下手不轻。只见,乾坤怒视着他,像君临天下的帝王般缓缓伸出右手,右手的掌心正对着景阳的头颅。窗外风起,乾坤美丽的眼瞬间变的妖娆!蓝色的气焰突得从他的掌心崩射出来,形成一个孤形整体包围住景阳的身体。“啊!!”景阳痛苦的失声叫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我颤着声问乾坤。
“毁掉他的记忆。”乾坤的邪恶不是常常出现,我一时之间怎受得了?
“不!请你住手!”我跌着床,扯住他的手臂,眼中有着难言的痛楚。
“是他先伤害你的!若不是之间他对你有过恩惠,现在绝不是毁去记忆这么简单!”乾坤扯着嘴角,嗜血般残忍。
“你……想要他死?”浓浓的杀意,我怎么可能没有知觉?
“你说呢?”乾坤不看我,掌心的力道放射得更强,再这么下去,景阳的记忆一定会被摸得彻底,然而,也许也只有我清楚,没有记忆的人是多么无奈!多么痛苦!
“乾坤!算我求你,放过他!我现在没事了不是吗?一个人失去什么都可以,唯独记忆不能……”我的话令乾坤一时怔住,他转头看向我,眼中蓄满痛楚。痛楚?为什么?他的这个眼神让我很不解。
景阳捧着脑袋痛苦的叫着,我请求的目光并不能改变乾坤打定的主意,他掌心下的光束越来越强烈。猛然间,光束突的消失,我有那么一瞬间认为乾坤罢手了,可是还没等我说声感谢的话,一束比原来强烈几十倍的光犹如一把利剑,直接贯穿景阳的头颅。就这样,是的,景阳在我和乾坤的面前缓缓的,像木偶一般倒下去!我的腿一下子发软,跌坐在了地上,泪水开始决堤。乾坤见我如此,便蹲在我面前,为我拭去泪水,温柔的拥我入怀。可现在的我怎么可能让他抱我?我一把推开他,眼底早已变得冰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乾坤没有说话,只是握紧我的双手,我心痛的挣开,他却不让。
“是你杀了他!是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所有的愤怒在此刻全体倾泻!我捶打着他的胸,不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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