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吐露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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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来,由于艾尔玛院长的严令,从没有人来过圣泉山附近院内的学员只是听说那个魔法威力变态,曾经一招打败宫廷魔法学院第一天才布罗姆等十五人的少年李凡在山上内闭关,因此都自觉的没有人在圣地附近徘徊,生怕打扰到这个本院第一的绝世魔法天才修炼。
贝琪五年来风雨无阻,及时将饭菜送上圣泉山,每每见李凡面向湖水,坐于涯边石上,在一张样式古怪的琴上铮铮弹动,无曲无谱,不似琴乐,却琴声轻微,余韵悠扬,颇感回味……偶尔亦见到李凡盘坐于石,双目微闭,手臂伸开,虚做抚琴状,十指不停弹动……心中不明所以,但是也不敢打扰,每次都是将一篮子饭菜摆在山顶的边缘处,深深注视片刻,即坐着狮鹫兽悄悄飞走。
五年来,李凡醉心于悟琴,不修琴谱,几年来的不断努力,终于可以心琴合一,天人交融,一曲奏罢,融于情景之感仍徘徊不散……琴境达于此,已无弹奏琴谱的必要,随意弹奏,都有浑然天成,意蕴不断之感。
这日,贝琪仍然准时送来饭菜,见涯边的平滑石头上没有李凡身影,想必是在石屋中……低头看见一块石墩上,仍然摆放着中午来时放置的菜篮,暗自叹道:“弟弟又没有吃饭啊!”轻轻放下带来的菜篮,提起早已凉透的午饭,欲跨狮鹫兽返回。
忽听石屋内传来一个温和恬淡的声音,“贝琪姐姐……”
“啊……”这个声音虽有些变化,但除了李凡还会有谁?心中惊喜交加,连忙回转过来,道:“弟弟,是你叫我吗?”声音微有颤抖,五年来,贝琪每天上圣泉山三次,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李凡的声音啊!
房门打开,现出一个少年,坐在轮椅上,一身白衣,长发披肩,儒雅俊美的脸孔,露出温和的微笑看着自己,正是五年来日日见过的李凡,只是感觉今天的李凡有些变化,置身在屋门前,却仿佛整座山顶都在他的俯视之中,那么的玄妙,飘渺出尘。
“当然是我喽,难道姐姐不认识我了?”李凡笑道。
看着李凡嬉笑的样子,贝琪方找回当初那个弟弟的影子,欢呼着跑过来,抱住李凡惊喜道:“弟弟,你终于开口说话了。”
被贝琪紧紧抱住,感受着她温暖柔软的怀抱,李凡面上一红……贝琪已经二十二岁了,由于修炼光明系魔法,原本就美丽出众的容貌,更加白皙娇嫩,没有一丝岁月痕迹,仿佛仍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更加的妩媚动人。
“姐姐,我虽然一直没有和你说话,但是好多次你上来的时候,我都跟你打过招呼啊!”李凡轻轻扶住贝琪的腰肢说道。
贝琪忽然想起,李凡已经是个长大的少年了,不由得也面飞霞红,听到李凡的话,心中奇怪,很自然地站起身子,但仍是拉着李凡的手,说道:“你跟我打过招呼?我怎么没听见啊?”
李凡微笑道:“其实你每次上来,我都是知道的……”
“啊,小坏蛋,你既然都知道,怎么一次都不跟姐姐说话?”贝琪有些恼怒道,这不是装出来的,这可是五年的坚持啊,却没有换来一句问候……贝琪有些伤心。
李凡仍是微笑道:“姐姐,你别生气啊,我真的和你打过招呼。”
贝琪大感疑惑:“真的?”
李凡道:“每次我发现你上来的时候,都用琴声跟你说话的。嘻嘻,就是不知道你听出我的心声没?”
贝琪不解:“用琴声也能说话?”
李凡道:“是啊,我对你说过最多的就是——谢谢。你还记得吗?今年夏天,有一天,下着暴雨,你冒雨给我送饭,全身都被雨水淋湿,我当时心疼万分,就弹奏出哀伤,思念的琴声,让暴雨停缓下来……”
“啊,我想起来了!我说那天怎么我一上来,就听到那么伤感的琴声,而暴雨也突然间变小,风也停了,只有一些毛毛细雨……”贝琪张大水晶般蓝色的大眼睛,惊奇地叫道,“原来是因为你的琴声啊!你的琴声居然这么奇怪——连暴雨都可以让它停下来……也难怪每次听到,我回去后脑海里都是你的琴声……”

忽然间脸色微红,细声道:“算你还有良心,知道心疼姐姐,弹出那么哀伤的琴声……”语音一转,贝琪鼻子微哼一声,“不过,你说琴声里还有思念?五年来,也不休息一下,跟我说几句话,光用琴声说,我怎么听得出来啊?而且,我怕打扰到你,也不敢多听,就急急忙忙的下山了,听到了一点儿琴声也体会不到啊!谁知道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了,姐姐。”李凡急忙说道,“我不跟你说话,是因为我怕一旦开口说上一句,就再也无法安心修炼下去了,其实我每天梦里都想着姐姐的!”李凡脱口说完这句话,猛然间有些后悔,深深地地下了头。
看着贝琪五年来从不间断的给他送饭,风雨无阻,这番深情厚谊,渐渐地让李凡将贝琪藏在心中——从来到魔法学院的第一天起,李凡就喜欢上了这个乐于助人,体贴入微,温柔美貌的学姐,经过五年来的相处相见,终于让已经长大的李凡把这份情感转化为深深的爱慕。
贝琪也没料到李凡会说出这样情致深切的话,也震惊了,不觉放开李凡的手……
一时间两人都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贝琪仍然拉起李凡的手微笑道:“弟弟,你今天突然跟姐姐说话了,是不是闭关修炼终于结束了啊?”
李凡仍在深深的羞愧懊恼之中,“怎么突然间就说出来了,以后姐姐会不会不理我了……”李凡却没有听清楚贝琪的说话,觉得被贝琪软软的手拉住,面上更是通红,头低的更深了……
贝琪扑哧一笑:“弟弟,这么害羞啊,不就是想着姐姐嘛,姐姐也想着你啊,要不然能坚持每天都上来给你送饭?告诉姐姐,是不是闭关结束了?”
李凡只得微微抬头,赧然道:“还没有,不过也快了,我想大概要十几天吧。”
贝琪笑道:“这可好了,我也终于解放了。”
李凡低声缓缓地道:“姐姐,这几年辛苦你了。既然我也快要出关了,就不用麻烦你每天下下的了,我还是自己下去吃饭吧。”心中一阵苦闷。
贝琪提高声音,故作不悦道:“好啊,你是嫌姐姐了?不愿我给你送饭了?”
李凡忙道:“不是不是,怎么会呢……我是想……我,我刚才那样说,你一定不高兴了,不想理我了……”
“嘻嘻,傻弟弟,我怎么会不理你呀,你永远是我的好弟弟。”
“永远是你的弟弟……”李凡心中苦笑,“也是啊,姐姐那么美丽,温婉可人,追求她的人一定不少,怎会喜欢我这样的残疾人呢!”
李凡抬头看着贝琪,努力露出一贯的微笑,道:“你也永远是我的好姐姐。”
贝琪嘻嘻一笑,在他李凡头顶轻轻拍了下。
晕,还真把我当做小孩子了……
李凡道:“姐姐,以后你只在早晨给我送一次饭就行了,我从今晚开始要长时间修炼,每天只会醒来一次。”
贝琪点头道:“好的,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李凡微笑着点头。
看着李凡温文尔雅的笑容,贝琪心头一跳,竟然第一次被李凡温和的微笑搅得心慌意乱,连忙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吧,姐姐就先回去了。”急忙转身,想要快跑到狮鹫兽身边,跨上去飞走,却觉得脚步不稳,微微颤抖的一步步走了过去。
刚跨上狮鹫兽的脊背,贝琪忽然回头对李凡大声道:“弟弟,别忘记吃饭啊,吃饱了再去修炼!”说完冲李凡挥挥手,甜美一笑,驾驭狮鹫兽腾空飞去……
……
山顶飘出一阵悠悠的琴声,声音似乎说着一段哀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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