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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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乐声停止了半晌,卡瑞儿站在台前优雅的谢幕的时候,舞台前的人们才从惊讶中反映过来,爆发出一阵阵的掌声,女孩子们爱慕的尖叫和狂热教徒的叫喊声使厅堂里变得几乎失去控制。
好多人冲上去,试图拥抱他,还有一些人激动得热泪盈眶。
“神的使者,请给我们讲讲真神的奥秘。”
人群之中有人呼喊着。
卡瑞儿在舞台中央盘腿坐下来,开始应教徒们的邀请,讲解起来:
“这世上存在着光明和黑暗两个世界,阿胡拉·玛兹达是代表光明的善神,安格拉·曼纽是代表黑暗的恶神;善神的随从是天使,恶神的随从是魔鬼,互相之间进行长期、反复的斗争,为了战斗,阿胡拉·玛兹达创造了世界和人,首先创造了火。
琐罗亚斯德的出生是善神阿胡拉·玛兹达胜利的结果,琐罗亚斯德的精髓每一千年产生一个儿子,他指定第三个儿子为救世主,以彻底肃清魔鬼,使人类进入“光明、公正和真理的王国”。人死后要进入“裁判之桥”,根据其生前所作所为决定入地狱或天堂,但在世界末日时都要最后受一次最后审判,恶人的灵魂可以荡除罪恶而复活……”
教众们正在聚精会神地听着,突然木门上传来巨大的响声,门被砸开了,披着盔甲的波斯士兵闯了进来。
“别动!都不许动!”银晃晃地长剑架在教众们的脖子上。
“你们这是非法集会,都停下,不要试图反抗,除了主事者以外的人我们都会留下你们的性命,但你们要为所犯的罪坐牢。”
“我们没有犯罪!”有的教徒情绪高涨。
波斯士兵挥舞着刀剑对圣教教徒进行残酷地镇压,鲜血溅了出来,连试图保护他们的卡瑞儿都被士兵的长剑在手臂上砍了一道血口子,伤口汩汩地往外流血。
“都停下来!”喊声在大厅里震动,所有的人都向我看了过来,我走到和教徒们冲突的波斯士兵面前,他们的刀剑都不会让我惧怕。
“如果你们要抓人就抓我,如果你们想要打架就冲着我来!”
我看见他们脸上变幻的颜色,惊讶,高兴……,我知道他们的君主早已经把我列进了黑名单。
如果这么点人就想把我震住,那黑卡琉斯也太小看我了!
正当他们举着剑向我来的时候,我的手轻轻地抬起,一瞬间湮灭的火焰在我的前面铺开,
主宰世间的伟大真神呀,请给予我真火,赐予我力量!
让恶不能遮蔽善,黑暗不能遮蔽光明。
请宣扬光明的力量。
湮灭吧!
灭地狱之真火!
燃烧吧,让地狱的恶魔粉碎成灰。
在我的面前有一片燃烧的火海,熊熊的大火燃起了一人多高炽热烈焰……
我看见他们眼中的惊惧……
这是第一次他们看到我爆发出来的力量,这是第一次我向世界宣告我才是主宰者。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我们回到了郊外的据点,这是一处外表简陋的民家宅院,
尤利西斯和白蝶他们已经在那么等候我们多时了。
走进了别院,屋子里的摆设和外表一样简陋,泥土的墙,原木的窗,竹子编成的简单茶几,虽然简陋,但也明窗净几,温馨舒适。
一个穿翠绿衣衫的少年倚靠在窗边,静静地思索着什么。
他长长的睫毛密密地卷曲着,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照耀着白玉一样白皙细致的皮肤,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欢哥哥,你来了!”
他看见我高兴地跳了起来,扑到了我的怀里。
“好了,好了,快下来吧,这么多人不怕笑话。”我放下了他。
可他掘起了嫣红的小嘴委屈地说道:“人家想你嘛。”
我脊背有些发冷,因为我已经感觉到凤翔直直喷射过来的冷气,比几千年后的空调制冷效果还好呀。
那加和尤利西斯有些事情出去办了,我们里剩下我,凤翔还有白蝶三个人,我坐在中间,我的左边坐着白蝶,右边坐着凤翔,尴尬无比。
就如同坐在火炉和冷气中间。
白蝶忙和着给我沏茶倒水,嘘寒问暖,热情无比,还不是拉我的手向我撒娇,凤翔还在生我的闷气,我跟他解释过多少遍我对那个没有发育成熟的少年一点兴趣都没有,可他就是继续醋劲十足,瞪着我的眼神寒气冲天。
今天的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终于……
白蝶睁着盈满水汽的大眼睛看着我说:“欢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
“不是这个意思,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我连忙挥手解释,凤翔瞪了我一眼。的
“要不把我送到我姐姐家吧,她们就住在都城的城东,我已经跟他们通过信了,他们说愿意收留我。”他的眼睛眨巴眨巴都快要流出眼泪。
“你跟着他们这样行吗?”我问白蝶。
凤翔继续瞪我,那琥珀色的大眼睛睁得浑圆。
汗,为了不继续吹冷气我这次豁出去了。
“好吧。我们这就送你去。”
我和凤翔,白蝶三个人骑着马,从城西一路骑到城东。
跟着白蝶的指引,在一处杨柳碧绿的高门大宅前停了下来,这似乎是一户商贾人家,还赚了一点钱,琉璃瓦,朱红漆的大门。
白蝶上去拍了拍门,木门开了,一个穿灰色波斯长袍的仆人出来看见白蝶招呼道:“是小舅爷呀,你失踪了这么久,可好找到了,夫人找了你好几个月呢,快进来吧,都在里面侯着呢。”
我们跟着白蝶进了他姐姐家,他们把马也牵了进来,庭院还不小,家仆少说也有几十个,是个富裕人家。
我们在铺着漂亮彩绘织花的羊毛地毯的客厅里坐下,白蝶把他的姐姐和姐夫介绍给我,他的姐姐阿依娜容貌浓丽,皮肤白皙似奶,身材窈窕,长相跟他有几分相似。他的姐夫巴古德皮肤微黑,还有些胖,有些矮,不过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我们跟他姐姐姐夫聊了一会,我的波斯话近来也能稍微说一点了,听他姐夫说是是做珠宝香料买卖的,薄有些家底子。
“来,喝一口茶吧。”他姐夫到了杯茶端给我。
闻那香味是狮峰龙井的味道,淡淡的清香飘来,一片怡然。
“这是从中原来的上好的绿茶。”他姐夫巴古德笑着对我说道,果然是懂茶之人,狮峰龙井,淡香醇远,没想到波斯也有人懂得喝这种茶。
我轻啜了一口,果然是好茶。
我们接着聊起了茶道和功夫茶,不知不觉一杯狮峰龙井已经被我喝得见了底。
头好晕。
我突然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毒!茶里有毒!
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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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翔,你知道吗?有的人有的事根本没有办法忘记。
很多年后我对自己说,我真的无法忘记你。
我恨自己,也许是我太贪婪,上天才惩罚我永远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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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颤抖的手指着白蝶。
他的影子在我面前晃动着,依然巧笑嫣然,但在我眼睛里已经变得狰狞。
“我改说你傻,还是该说你心软,或者在你们中原有一个名词——妇人之仁!”
他笑着对我说:“你真是固陋寡闻呀,连我这个波斯鼎鼎有名的人称白蝶少年的右丞相都不认识,还敢来这次跟我们波斯至高尊崇的万王之王作对,你以为这还是单凭武力就可以称霸的世界的原始时代,你错了,这个时代拼的是脑袋,像你这种空有漂亮脸蛋的人作别人的男宠还差不多。”

“你!”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除掉我。”我扶着椅背勉强站起来,鲜血顺着我的嘴角直流。
“你不是会什么神功的,多么威猛,快发功将我们全都烧死呀。”白蝶笑得跟更狰狞。
我试着聚气,可是一点都提不上来,还猛喷了几口鲜血。
“来人!”
白蝶一挥手,十几个藏在暗处的波斯士兵拿着刀剑向我们扑了过来。
“谁敢动他!”凤翔举着剑挡在我的面前,他一边护着我,一边和波斯士兵撕杀着,虽然挨了几剑,但那十几个人还奈何不了他。
“精彩呀,真的好精彩。”
白蝶拍着手说道:“好一对情重恩深的恩爱鸳鸯。”
他大大的眼睛在我们俩身上来回瞟了一遍。
“我今天就成全你们,叫你们到地下黄泉作一对同名鸳鸯。”
白蝶再次挥了挥手,木门被从外面推开了,密密麻麻的士兵举着长剑向我们扑过来,我听见房顶的响动声,只见屋子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立满了弓箭手,各个弯弓拉满,支支长箭都对准了我们。
“抓进我!”
凤翔拉住我疯了一样向外面猛冲出去,抓住丹雪,拉着我跃上了马,他将我护在身前,弯下腰用自己的肉身罩住我扑了出去。
箭像雨点一样密密麻麻地射了下来,
我的记忆里只有那些溅起的猩红血珠顺着我的脸直流。
丹雪载着我们冲了出去,我不知道奔了有多远,接应我们的圣教徒拦住了追兵,这些我都已经记不清楚了,深深地印在我脑子里的只有被射成筛子一样的凤翔混身上下插满了箭。
鲜血从他的嘴里不停地流下来。
“凤翔!凤翔!你不要吓我。”我用力抹着他嘴里流出来的血。
“求求你,不要吓我!”我的声音已经沙哑得难以听到。
可是越摸越多,他的脸被我手上的血抹得横七竖八的血痕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那些猩红的血,好刺眼!
“对不起,欢儿。”
他抓紧我的手:“欢儿……我最难过的是……不能……再继续守护着你……对不起……不能再陪伴着你了……我说过的……但没有做到……对不起……”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我泣不成声。
“欢……对不起……忘记我……好好地活着……”
他的手垂了下来,眼睛慢慢地闭上。
“凤翔!”
“已经三天了,尊主。”我听见身旁那加的声音响起:“将他埋葬了吧。”
我没有动。
“让死者的灵魂安息吧,按照圣火教徒的尊容为他举行血祭和天葬,这样他的灵魂才会得到净化。”
血祭在他死后第三天早晨举行,当晚把鲜肉烤好。
从牺牲身上取出油,割下部分羊角和羊毛,和上大蒜、芸香和布德·那克什一起捣碎,由祭司在黎明前献给圣火,作为对灵魂的祭奠。
血祭上那些刚烤熟的肉,让我想要呕吐,咽一口都让我想起凤翔血肉模糊的身体,每咽一口我都会流下眼泪。
祭祀们围着摆放着他**身体的高台念着祝祷,企求灵魂可以得到净化。
在那远离村庄的山上圣火教徒们建造高高的寂没塔。(波斯文dakhme,英文thetowerofsilence)。
教徒的遗体被抬到寂没塔上面,肉身被秃鹰和乌鸦吃净。
站在寂没塔上,周围如此寂静,甚至听不到风声。往山脚下看到一片也许这里附着的灵魂太多,让人喘不过气来。
凤翔的身体被放在高高的寂没塔上,头顶一群群秃鹰盘旋着,俯冲下来,啄食着他的肉。
我蜷缩着身体跪倒在寂没塔下,那一口口都像是啄在我的身上一样痛!
凤翔,在你死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你一起死了。
留在这世上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而引领我继续活着的只是——复仇!!!
黑卡琉斯,你所给我痛我要加倍奉还你,
翔,从今以后我已经没有心,只是披着烈焰的复仇天使。
Iwouldneverloveafterlosingu,themomentudie,myheartdied。
Ifthetimecouldturnbacktothedayistillhaveubymyside,iwillclingtou,willneverletugo,
buttimewouldneverturnback,andiwouldsinkintoalife‘sloneliness。
Allthings‘meanless,ifelldownonmyknee。
Icreeptoyoujusttoholduinmyarm,mytearsdroponyourbloodybody。
Nothingcanturnbackaway,likethewaterintherivercouldneverflowback。
翔,吾心之悲恸!
我将凤翔的冰冷苍白的尸体用水洗净。
流出的眼泪迷糊了我的眼睛,我看不清楚,那些血,猩红的血,
我拔出一支支深陷进他血肉里的箭,擦去那些血痕,亲吻着他那没有一处完整的肌肤。
他的唇青黑而冰冷,我俯下身,印下深深一吻,那些液体从眼中滚落,但我的心已经痛的麻木。
苍白,世界只剩下苍白,没有其他别的色彩。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我蜷缩着跪到在他的身边。
我再也找不到谁可以像你这样爱我。
Icouldfindnoonewholovemethewayjustasyoudo!
Idreamedthathesatbymyhead,tenderlyrufflingmyhairwithhisfingers,playingthemelodyofhistouch。Ilookedathisfaceandstruggledwithmytears,tilltheagonyofunspokenwordsburstmysleeplikeabubble。
isatupandsawtheglowofthemickkywayabove,likeworldofsilenceonfire,andiwonderwhyheis,isthespiritcouldexistafterdeath,whereheis?
ilookedintothesky,filleddownonmyknee,cryed:“whereuare?mylove,whenineedyousomuch,whereyouare?!”
Onesadvoicehasitsnestamongtheruinsoftheyears。It‘ssingstomeinthenight:“Iloveyou!”
有的人失去了就无法再爱了。
在失去你的那一天,我的心也死了,燃成了灰烬。
如果时光可以回到从前我仍然拥有你的日子,我一定会紧紧地抓住,不会放开你!
但往事不会再来,就像江水不会倒流。
人生最痛苦的就是后悔,世界上只有一种药没有卖,那就是后悔药,悔恨的痛是穿肠的毒药,时时刻刻啃着我骨,噬着我的肉。
从此以后我只能活在无尽的悔恨和孤独当中。
Iwouldsinkintotheendlessloneliness。
命运如此残酷,谁能背负一个‘天煞孤星’的罪名?谁能背负无尽漆黑的孤独?!
我愿意放弃一切,却不愿意放弃你,
我愿意背负一切,却不愿意背负着吞噬心魄的孤独。
直到我的眼睛模糊得什么都看不见,我仍然紧抱着他,而我怀里的也只是冰冷的尸体。
我想起了过往那点点滴滴,
他在雨里撑着伞等我到天亮;
他在夜里寸步不离地守护在我的寝宫外;
他为我淋着雨直到冰冷的身体倒下;
他在我最憔悴悲伤的时候将我拥在怀里;
他舍弃宫中的锦衣玉食跟我远赴异域;
他在沙漠中不肯喝一滴水全部都留给了我……
…………
够了,够了,心滴血一样地痛,凤翔,你叫我怎么忘记?
再也不会有人像你这样爱我。
我的心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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