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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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魄你拿到了吗?”我问他。
“拿到了。”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站起来,负手立在湖边。
“但我一直都练不成其中的功夫。”
“哦?”
凤翔从袖中取出一颗鸡蛋大小的圆球,黝黑的质地,上面有烟水流动的气息,诡异非常。
他让丫鬟取来一盆水,屏退所有人之后,把精魄摆在水中,那颗黝黑的球竟然临水而起,悬浮在水的上方。
凭借着那流动的水汽,我隐约看到上面有字。
“这些是什么?”
“异域的文字,我曾经拿给母后看过,母后读解了上面的文字,大意是冷泉之中,月圆之时,欲立先破,经脉纳海。”
“冷泉之中,月圆之时,欲立先破,静脉纳海。”我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这里有没有什么冰冷的泉水?”我问凤翔。
“泉水倒是没有,冰冷的瀑布却有一个,叫流冰瀑,在南朱皇宫的后面。”
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他去西陵皇宫作我的侍卫,现在我去南朱皇宫作他的侍卫,不过不论侍卫还是什么的都好,一个幌子而已,为的是方便我进出南朱皇宫。
流冰瀑下面是一个水潭,我盘腿坐在水潭里,手心放着那颗精魄,说来也奇怪,流冰瀑的水奇冷无比,我有了手上的这颗精魄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觉得有一个热流流遍全身,在全身经脉中游走。
今夜正是月圆之夜,月光照在水面上如同流动的金子,妖冶动人。
欲立先破,难道说练这门武功要把以前所练的武功都废除掉?难道凤翔是因为参不透这个才没有练成?
我的武功已经废了,却正好配合精魄修炼,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经脉纳海呢?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是不是就是说要把自己的身体当成是一个容器,让天地间的精华全部都流进来?
而月圆之夜正好是月之精华最充盈的时刻。
我闭上眼睛,摒除了心中的一切杂念,在脑中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敞开着的容器,月光的精华缓缓地注满了我,凝聚在我下腹的丹田里,再借着精魄之力,炼化成至纯的精气和内力,慢慢地一股力量如同一个大的螺旋,带着强大的力量旋转着,充盈了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轻飘飘。
而一道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转头去看,是凤翔,他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盯着我有多久了。那目光带着热力,暧昧无比。
我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就顾着练功,浑身上下都没有穿衣服,还好来的是他,要是别人,这会儿可就惨了。
我正要起身拿衣服,却被他压在瀑布后面的石壁上。
“欢,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美吗?”
我在他如同燃烧着的眼眸的倒影中看到那个浑身雪白人儿,湿漉漉的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胸前,发梢还滴着水。
他琥珀色的眼睛闪动着**的光芒。
明明是冰冷的瀑布下,我却觉得浑身燥热,身体里面的那把火已经被他点燃。
不知什么时候,凤翔的衣衫也散落在脚下。
作为一个皇宫侍卫,我的正职是负责皇宫安全,但是,那不是我的活。
我现在就在开小差,御花园里有一个梨香苑,正是开小差的好地方,白色的花瓣如雪飘下,带着清冽淡雅的香气,洒满我的全身,‘千树万树梨花开’是雪的清姿,却少了江南春日的甜腻酥软,而我现在砌玉飘香的梨花林里,躺在坠落堆雪的落花之上,那个舒服劲,胜过做皇帝。
我现在每天夜里在流冰瀑下练功,清晨在凤翔的落云殿补眠,白天借着皇宫侍卫的身份在御花园里睡会儿小觉,美其名曰:凝精聚神,那小日子过得叫一个舒服。
没人敢管我,因为现在所有南朱皇宫的人都知道我是他们太子殿下的‘入幕之宾’,虽然跟我说话的时候神态个个都是怪怪的,可语气都是恭恭敬敬,谁知道哪天年迈重病的南朱皇帝就翘辫子,太子殿下登基,那我不就红人了嘛。
我感觉一个美人在蹬我,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眼熟,但不是凤翔。
莫不是我睡得晕晕乎乎,眼花?
还是看我太虔诚了,巫山神女都来临幸我?
我努力地睁眼,摇摇脑袋,晃晃头,终于清醒了点。
在看我,在看我,桃花眼的美人还是在看我!
那个桃花眼的美人身穿一袭广袖长袍,雪衣飘飘,如同仙人一样,再加上这个人本来就生得极为俊美精致,面如白玉,五官清丽,发如青丝,薄薄的唇是淡淡的蔷薇色,连皮肤也是半透明的白,有一种出尘脱俗的气质。这个美人真的是眼熟耶,汗,我不是想泡他,绝对不是!看着他却失了神,那双桃花眼里闪动着如暗夜里开放的昙花一样瞬间让人迷醉的光芒。
不对,我突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像是有一股力量牵引着我,让我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
“跟我来。”一个轻柔妩媚的声音响起。
劫财还是劫色?
劫财的话,我可是身无分文,劫色的话也要他能劫得到才行。
我迷迷糊糊跟着那桃花眼的美人往前走,穿过梨香苑,走过曲曲折折的荷塘,最后进了一个种满奇花异草的雅致院落,一股异香扑鼻,院落角落的小屋虽然不及近旁皇宫里的奢侈华丽,但也是明窗净几,垂着轻纱的帐子,铺着白色锦缎的床,我看见床边坐着的竟然是宝石般蓝眼睛里充满柔情的鹰。
“欢儿”他向我招手。
“鹰”我想扑进他怀里,伸出了手却停在半空中。
“欢儿,都是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回到我的怀抱,好吗?”
他的眼睛温柔得像要化成水一样。
“你不会娶那个女人了?”
“不会了。”
“以后再也不伤害我,什么都听我的?”
“只要你说的我都照做。”
我终于还是投进他的怀抱,那具充满热力的身体将我环绕着,他深深地吻我的唇,那样温柔缠绵,突然我的心口发痛眼前温柔的脸在瞬间变成了青面獠牙的恶鬼,我胸膛起伏着,猛得坐起身来,却看见对面坐着的竟然是那个桃花眼的白衣美人,他的眼睛里还带着促狭的笑容。

看见他弯起的嘴巴挂着的银丝我猛地抹了下嘴,用力地抹。
该死!中招了。
“还要不要继续?”桃花眼问我。
“谁要跟你继续!”
“哦?你不想跟我继续,想跟那个戴鬼面的继续对吧,喜欢面具男?你的兴趣还真特别了点哦。”
真来气!
内心像一张白纸一样被别人全都看穿的感觉让人好不舒服,我别过脸不想看他的眼睛。
“南朱皇宫里什么时候来了这样的人物,我怎么都不知道呢。”他的口气轻浮。
早知道早就下手了是吧。
“谷之轩是你什么人?”我突然想起了为什么觉得他眼熟了。
“你认识二弟?”
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睛里闪出光芒:“西陵陛下兴致不错呀,我听二弟提起过你,果然神采风流。忘了跟陛下说我叫谷廷轩,是之轩的大哥。”
那天晚上我一直觉得很烦燥,在流冰瀑下面冲了一会,练了会功夫,就觉得练不下去了,我回到落云殿,却见凤翔还没有睡,伏在案上写画着什么,看见我进来急忙团成一团塞在案下。
“谷廷轩这个人你熟悉吗?”我问他。
“你见过他了?”凤翔的神情有些紧张。
“今天在梨香苑里睡觉,被他逮到了。”
“最近南朱国的形式有些紧张,跟他也有些关系,他是南朱的国师,几年前父皇微服出游的时候遇到了他,他满口修仙论道的理论,很得父皇的喜欢,就带回皇宫做了国师。
我们南朱国是一个‘巫’的力量很大的国家,大祭司在南朱的权力有时候甚至都超越皇权,所以有时候大祭司决定的事情,连父皇和我都不敢拂逆。
父皇本来想利用他来牵制祭司集团的神权,但最后竟然被他坐大,我一直以为谷廷轩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他的背后可能还有一股隐藏的力量在支持他,我也调查过他,发现他竟然出身江湖中最为神秘的三个门派其中之一。”
“江湖中最神秘的三个门派?”
“不错,江湖上有三个最为神秘的门派,是逍遥门,逍遥门的裴红羽被称为天下第一剑客。逍遥门一直是正道中的先锋,虽然裴红羽行踪飘忽不定。”
这个我已经见识过。
“有正亦有邪,鬼域就是邪派中的楚翘,这是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鬼域中的恶鬼个个武艺高超,他们要杀什么人几乎没有失手的时候,他们的刀很快,那些被他们刺杀的人都是一刀毙命,而他们的头叫作鬼王,从来没有人见过鬼王的模样,因为那些试图挑战鬼域的人没有人能活着回来。
还有一个亦正亦邪的门派那就是魑魅门。魑魅门据说有三个弟子,谷廷轩,谷之轩,和谷明轩,他们擅长的是催眠,谷明轩似乎尚未出道,二弟子谷之轩练就了摄魂**,而谷廷轩,这个魑魅门的大弟子功力更是高过说有人,他练了一门邪异无比的法术叫离魂之术。”
凤翔沉吟了下接着说:
“中了离魂之术的人开始会像失了魂一样一切都听他的,慢慢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到最后根本就没了魂魄,成了他操纵在手中的傀儡。”
这么邪门!想起白天的经历,我浑身汗毛竖起。
“我父皇就着了他的道,所以南朱国的皇权可以说一半都被他拿捏在他手上,我现在很为此伤神,虽然假借父皇病重为由,掌控了一部分朝政,但谷廷轩哪天要真操纵父皇做些不利于南朱的事情我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执起我的手,眼睛深深地看着我:“你看到他,千万要离远些,万一你也着了他的道,我。。。”
他的头埋进我的发中,我感觉到他为我担心,感觉到他的深情,心中暖暖的。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跟我说。”我轻喃这责备他。
“我怕你担心,西陵东青的战事已经够让你烦心了,我不想再给你添加负担。”
他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好委屈。
“怎么会是负担呢。”
我轻叹着对他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有什么别自己一个人窝在心里。”
也许受过伤,不愿意再去轻易地承诺什么,但渴望温暖,渴望真情的心还是如果,不愿意因为曾经的伤害就放弃追寻,我还是宁愿相信。
南朱国这样的情形,凤翔他的压力一定很大吧,还这样硬撑着,好辛苦,我将他拥在怀中,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
“你对我真好。”我听见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这孩子真让人窝心。
轻轻地拍打着他,他慢慢地睡去了,我抱起他,将他放在床上,办他盖好被子,看着他的睡眼那样的美丽无邪,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充满了,平静,舒服。
困境不是一切,在一起的心才是一切。
我走到窗边开始思索对付谷廷轩的事情,一片皎洁的月光如水一般从打开的窗子里洒落进来。
看着窗外被月光照得清冷如霜的地面,我突然想到了以前修炼的玄霜录,那是一种至寒至静的功夫,说不定可以抵御谷廷轩的邪功,我试着运转了一下内力,不知不觉又将身体敞开成容器一样接受外面流进来的月之精华,一面运转玄霜录的功夫,竟然觉得功力比以前强大了许多。
精魄果然是件惊世之宝!而我现在即使不在流冰瀑下面也能自动运转起精魄来练功,还能配合其他功力修炼,并且有事半功倍之效。
我试着发出了玄霜录的功力,将掌风向前推,那案上杯子中的水竟然结成了冰块。
我惊喜地收回掌力,听见凤翔在叫我。
他怎么起来了?
“欢儿”他的声音里带着惊讶。
“怎么了?”
“你的额头。”他的手指着我,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我取过案上的铜镜来看,发现自己的额头中央竟然出现了一团红得发紫印记,像火焰一样在我的眉心燃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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