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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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忘情河畔的曼佗罗花开得正繁盛,白色的曼佗罗花一直铺到天际。
正是初春的时候,在望川之上的彼岸花也血红地开着。
我正站在那花海之中,看见流冰远远地过来,那抹黑色的影子我已经熟悉入骨,那是夜的味道,已经融入我的灵魂。
在这幽深的地府中已经过了一个秋,一个冬,世间的荣枯却全然不知。
“欢。”他轻轻将我拥进怀里捧着我的脸,深深地看着我:“你又消瘦了。”
他常常对我这样说,也常常这样轻叹。
我知道自己俞见清减,原本以为这黑色已经融入我的骨髓,原来我还是越来越消沉,也许这样的我在地府中真的渐渐变成一抹幽魂,也许这样就永远在着黑暗中陪伴着他。
“你从来没有快乐过,对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俯身摘下了一朵正开得娇艳的曼佗罗。
花开着那样娇艳,但采摘下来的鲜花又能维持几时。
红颜弹指老,人何尝不是这样。
我看见他黑色的眼睛深深地望着我,半天没有说话。
许久,许久,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
“我放你重回人间。”
我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仰起头,不可思意地看着他,他黑色的眼睛那样悲伤,带着不舍,又带着心疼。
“你不快乐,我也不会快乐的,所以我要放你重回人间。”
在那一刻我在他眼中看到那样真实的情,原来他是这样爱着我,宁愿自己承受孤寂,也要让我快乐,当爱到深处的时候只是想让自己爱着的人快乐。
在那白色的花海之中,我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
一阵阵轻柔的乐音飘飘渺渺从远处传来,低声吟唱着不可忘却的情,也许是那黄泉路上执着前世之爱的幽魂哀怨的叹息。
我闻到一阵阵郁郁的花香,那令人迷醉的曼佗罗。
那迷药的香味已经侵蚀了我的灵魂,让我的心无可自拔地染上那黑色的忧郁。
“明天我会送你出那黄泉忘川。”
我听见冰在我的耳边轻叹:“今天晚上你是我的,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欢儿。”
“欢儿,我的欢儿,你知道你有多美?”
我看不到自己的美,我只看到他白皙微红的脸庞玫瑰一样的娇媚,那嫣红的唇是温润,那眉眼绝色倾国,最让我痴迷的却是他水一样流淌下来黑缎一样的长发和那子夜一样的黑瞳,那黑色的眼眸莹亮,闪烁着流光,浓情满溢。
他拥着我到在那美丽的花海中,他的眼是柔情,他的吻是炽热,在那夕阳中,一切都被蒙上华丽的玫瑰色,我第一次看见他在霞光中的白皙身体是那样美丽,绝美的比例,纤细修长,那白皙莹润的肌肤是最完美的艺术品,那嫩滑的质感比丝绸还要滑腻。
他将我紧拥着,如同世界上最珍奇的宝贝,他的吻轻柔如同蝶翼,落便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我在他的身下轻颤着,那水缎一样的黑发在我身上滑动着,我渴望着他爱我更多更多,当他坚挺的火热冲我身体的一刻,我仿佛被那股烈焰带上了天堂,那激越极致的愉悦,在身体里绽放攀升,如同漂浮在云端。
我紧紧抓住他,指甲陷进他脊背的肌肤里,在他身下轻吟出声,渴望着他更猛烈的穿刺与律动,他每一次的挺进都在我身体里绽放着愉悦的花朵。那一刻的情缠消魂蚀骨,那样极致的愉悦如同羽化升仙。
快乐与痛苦的差别原来只在一线之间。**可以那样痛苦,也可以这样快乐,当不爱的时候那种痛苦如同身陷地狱,爱的时候,如同攀上天堂。而那关键的钥匙就是心中的爱,只有相爱的两个人痛快缠绵才会找到那种极致如同升仙一般的快乐。
我们看见那彼岸的花开得繁盛,遥遥望着那虚幻的美,却触手难及,在那里有一条路可以通向那彼岸,这条路就叫爱。
***
“他的灵魂已经在这一世重生,他本来就是九天的凤凰,命格尊贵,我只能为他在这一世有天格命的人做为他重生的载体,我看到那里高高凌驾于人世红尘的高峰之上,那个地方叫作天域,你找到了天域,就找到了他。”
“天域,凤翔”
我轻喃着这两个名字,我真的可以重新再见到凤翔,这简直像做梦一样。
这个时候我却看见冰的脸色暗淡了下来:
“不要在我的面前这样想他,我会嫉妒。”他轻轻拥紧我,水缎一样的黑发落在我的身上。
“你会回到人间,但要记住每年最后的一个月不论你在哪里,在做什么,你的灵魂都会离开身体,回到我的身边。当每年的第一个月,春天来临的时候,你的身体又回从假死的状态复活,你的灵魂会重新回到人间。”
“还有哦,”他的手勾住我的脖子,像个孩子一样撒娇:“当我很想你的时候,你的灵魂也会被缠魂锁牵回黄泉宫,回到我的怀抱哦。”

我顿时瞪着他说不出话了,真是任性!
这个样子,说死就死,那我不就随时可能眼睛一闭,倒下去,亏他想得出来。
但是看见他那写满渴望的黑水晶一样的眼眸,我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奈何桥,路途遥,一步三里任逍遥;
三途河,千年舍,人面不识徒奈何。
当我离开黄泉的时候,冰站在奈何桥边远远地送我离去。
那时奈何桥畔,忘川之上的彼岸花开得无比绚烂,远远望去,如血铺成的地毯,他穿着那一身夜色一样的黑色长袍,站在那血色的花海中,他深黑色的身影和那幽黑深寂的冥府融成一片。
我不断地回头望他,一步三回头,而他站在那忘川之上,一直那样远远地望着我,直到我回头在望他的时候已经远得成了一个黑点。
那血色之中的孤寂的身影却再也没有从我的脑海中消失过。
出了忘川,过了尸谷,寒林,再一次来到了塞外,虽然已经是初春,胭脂山还在下雪,大草原上的突厥部正在庆贺,想起了几年前曾经在草原上参加的盛会,就如同一场旧梦一样。
我远远地看见阿史那大哥和族人们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豪放不减当年,却没有走去与他们相谈。
我的心中是焦急的,如同一团烈火在燃烧,却又有些“近乡情更怯。”
想赶快找的凤翔,赶快看到二哥,却不知道一年以后的他是否还是那个眼中只有我的二哥。
最后我还是没有用‘瞬间转移**’,在草原上买了一匹马,一把普通的长剑,单骑上路。
过了胭脂山是叶州城,叶州城正在突厥,西陵和北武三国的交界之处,入关的必经之道,三教九流的人物混杂。
一路行到叶州城已经是人困马乏,我看见一家雅丽,却又热闹的酒楼,抬头看见那红色的大匾之上书写着‘杏花楼’三个大字,字是金色的,却也行云流水一般地潇洒,不想这边城之出也有这样雅致的地方。
看天色也晚了,就将马交与了那杏花楼的小二,打算在这里打尖住一晚,明日再继续赶路。
行李本来就不多,我放在楼上的客房里,走下去大堂里吃饭,却发现这客栈里有很多江湖客。
看这杏花楼雅致,气氛却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
我挑了张靠近窗户的桌子,点了盘花生米,一盘牛肉,一壶女儿红,自斟自饮。
每次我都喜欢坐在墙角,最好是靠窗,我喜欢在暗处静静地看周围上演的一出出戏。
这些江湖人在聊的大都是些江湖事,但隐隐越越听到似乎是跟魔教近来在江湖中的掀起的风浪有关。
“听说魔教的四大神使都来了中原,连那个从来都没有露面的教主也来了。”
魔教教主来中原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可不是,这次好象是非同小可。”
另一个身穿青色儒衫的剑客应和着说到“最近这眠情谷和魔教都快把武林搅得天翻地覆,正道凋零呀。”
我正听得起劲,却见桌子对面坐下一个人,黑衣虬髯,那虬髯客放下包袱,叫了几样小菜,一壶烧酒。那人外貌到不出色,只是眼神噌亮,太阳**鼓出,一看也是个练家子,他那放在桌子上的蓝布包袱洗得发白,包袱里半露出一把宝剑,那剑柄却是引人注目,古旧的剑柄黄铜铸成,磨得发亮,闪着金光。
我在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我。
对着看了半天,虬髯客忍不住对我说道:“小兄弟长这个样子这个时候还敢到处乱晃。”
我长这个样子碍到谁了!
不就是眼睛奇怪了点,头发奇怪了点,还不就是个人,没有见识的才把人当个妖怪。
久不行走江湖了,觉得自己性子都有点压不住了,真想把对面那个大胡子抓出去单挑,看他还一副怪眼神。
“怎么了,兄台有何指教?”
我的手已经是按着剑柄,蓄势待发,虽久不用剑,但想这江湖上入得了我眼的还没有几个。
“小兄弟误会了。”
那虬髯客见我这架势连忙解释:“小兄弟可能刚从塞外来,不知道着江湖上最近出现了一个**,武林中俊俏非常的少年走给那**抓去了不少,而且那**功夫了得,现在有几分风骨的少年都不赶随意走动。”
“江湖上出了个大**?”
原来是这样呀,我放送了手里的剑。
“是呀。”虬髯客顾盼左右轻声说:“那西域魔教听说过吧,魔教教主来了中原,那魔教教主楚绝欢喜好男色,在陵都翠华山下建了碧水宫,广纳男宠,到处搜罗俊俏少年,现在武林中人人自危。”
“噗!”
我嘴里的酒差点没有形象地喷出来。
魔教教主楚绝欢是江湖大**,还四处搜罗俊俏少年纳为男宠?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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