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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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子衿你在哪儿啊!”这好像是晴殊的声音。
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仔细侧耳倾听,又有喊声传了过来。
“子衿妹妹!子衿妹妹!”
是莫衍的声音!
“娘!莫衍!我在这儿呢!我在这里!”我用尽力气高喊着,生怕晴殊他们找不到我,又一阵乱找。听他们声音嘶哑,在概是找了我一夜吧!真该死!我应该一醒过来就要让银雾他们送我回家的!还要磨蹭那么久干什么!天风学院的事可以以后再听别人说嘛!
我挣扎着想要去找晴殊他们,银雾拍拍我脊背,加快步伐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子衿!娘可找到你了!”老远瞥见几个人影,我还没看清楚,其中一个就运起身法向我奔来。
“娘!我在这儿!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被银雾放下地后,看着晴殊那憔悴的神色,惊喜的面孔,心里自然而然想起了她平日里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为了我每一点进步而发自内心的笑容,因着我故意的冷漠暗地里心碎的叹息……虽然明知道不应该有太多羁绊,可在这一刻,晴殊的身影已牢牢占据了我的心头,我再也不能漠视她那如海般深沉的母爱。自我出生以来,所有郁积于心的感情顿时喷薄而发,在我不经意间,这一声“娘”就如此轻易地脱口而出了。
娘!我心里在叹息,不知自己潜回人间的计划到时还能不能狠下心来执行。至于将自己身世明言相告……想都不要想。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你能想象那个被自己害惨了的人突然成为自己孩子时的感受吗?不论到时晴殊会是因为怀着愧疚而对我加倍补偿,还是因有愧于心怕我报复而对我暗怀戒心,这些都不是我想看到的……我不希望晴殊对我的爱会有什么变化……那怕是会惹得她伤心伤神……
“子衿,乖,没事了,不要怕啊!”晴殊脸上挂着泪,却带着足以感染任何人的母性的微笑,轻柔地擦去我脸上的泪水,“娘在这里,有娘在,谁也不会欺负你了。乖,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没哭……我没哭……”我哽咽着,擦掉脸上的泪珠,“我只是……沙子迷了眼了……”是的,我为什么会哭呢?是为晴殊只能享受这片刻的母女之欢,却终会失去我这个女儿而伤心?还是因我们这段注定短暂的母女之缘终会断绝而感怀?……
“子衿,别哭了。爹爹已经帮你把冰风他们给好好教训了一顿,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了。”隐晖也是一脸倦色,摸着我的头安抚我。不过这时我正忙着擦那些不知为什么越涌越多的泪,没有在意。“来,告诉爹爹,你昨晚最后发生什么事了?有没有被妖兽给伤着?”
“子衿妹妹……”莫衍皱着小脸,踱到我面前,“对不起……哥哥没有保护好你……你打我吧!我下次再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不要再伤心了好吗?”
“我……没有伤心……”我努力想平稳下气息,挤出个笑容给大家看,可总也做不好,“我是……高兴……高兴的哭了,再说……你当时也没有丢下我,是我自己……自己逞能,丢下你跑的……”真的没伤心么?我心里一片灰暗。为什么要有这么温馨的画面?这什么要给我这么体贴的家人?前生今世,我到底该何去何从?我先了前生,可真能放下今世么?若选了今世,那前生又该如何了断?……

眼前的画面越温馨,我的心里就越伤心,因此也哭得越发厉害了。可睛殊他们不懂,反而更加温柔地劝解我了。
“咳!咳!隐晖学长,你好!”眼看我们这场家庭悲喜剧要欲演欲烈,银雾不得不出声小小提示一下,自己四人的存在。
“哦,你好!你是……”隐晖抬起头来,将疑惑的目光投在四人身上,一只手还抚在我后背为我顺气。自从找到我后,隐晖、晴殊、莫衍的眼里就只有我的存在了,已自动将其它人忽略。
“他们是……是救了我的人……”我忙找个话题岔开,免得自己沉浸在这悲喜之间不能自拔,徒惹得大家跟着伤心。“这是银雾……银雾说……说他们是天风……学院的学生,想……想邀请你去参加校庆。”终于结结巴巴说完了这段不知所谓的话,我的情绪也稍稍平复一些。
“哦?你们是天风学院的?”隐晖收起了和我重逢时那付惊喜交加的表情,换上一付温和而略带疏离的微笑的面孔。
“是的。”银雾的脸上也是温和的笑容,可这笑容让人觉得亲近。“我叫银雾,这是黯簌,这是颜瑛,这是滕斡。”
四人依次上前向隐晖打了个招呼,隐晖的目光在滕斡额头多停留了一会儿。
“我们是代表学院来邀请学长参加学院百年校庆的。”银雾接着道,“没想到中途刚好遇上令千金,就顺便帮她解决了一个小麻烦。”
“我先谢谢你们了。”隐晖一脸诚恳地说,“这对你们只是一个小小的麻烦,可对子衿来说,却是个天大的磨难啊!不瞒你们说,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平日里爱如珍宝,更没出过门,要不是遇上你们,怎不知会发生什么!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隐晖学长客气了。子衿乖巧可爱,我们大家喜欢都来不及呢!”银雾对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忍不住有些脸红。被人家当面夸奖,总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是啊!隐晖学长,你不知道子衿妹妹有多可爱!”颜瑛忙趁机请求,“我好喜欢子衿妹妹啊!隐晖学长,可不可以让子衿做我妹妹?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不要!”好不容易让莫衍答应不再叫我子衿妹妹了,我可不想以后再多个人这样叫我。“我不要做妹妹!”
“隐晖学长?……”颜瑛无视我的抗议,继续用充满渴望的眼光看着隐晖。
隐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太好了!”颜瑛兴奋地冲我叫着,“子衿妹妹,看你爹爹都同意了,就乖乖认我这个姐姐吧!以后有谁欺负你了,尽管来找你颜瑛姐姐,我一定帮你!”
一看颜瑛诱拐妹妹成功,黯簌、滕斡也有些意动。
“隐晖学长,也让子衿做我妹妹吧!我也一定会照顾好她的!”黯簌大喊。
“隐晖学长,你就把子衿交给我吧,我会保护好她的,你就放心吧!”滕斡脸上仍是老成样,眼里闪动着渴望的光,向隐晖保证。
银雾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隐晖,似乎也很乐意自己多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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