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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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石头乍一看去,黝黑发亮,黑色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的银白色,黑白相间再加上星点的银色在太阳下反射着亮晶晶的光芒,煞是好看。因此,才会成为望月城孩子们手里的玩具。可是仔细地再看,除了它的外表之外的确再没有其他的奇异之处。
不过,这样的感觉仅仅是普通人看来,实质上它根本就不是众人所看来那么单纯。身怀隐藏职业冶金师,云天似乎本能中对于这些矿石有着难以想象的天生敏感,那是常人无法理解的敏感。因此望月城的人们从来未曾在意的“漂亮石块”到了云天的手里立刻就成了一块比黄金还要贵重的瑰宝。
非冶金师职业的人即使面对,也无法发觉矿石的属性。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一直有眼不识金镶玉,捧着金饭碗在乞讨,难怪生活如此窘迫。
拿起晶银矿石的那一刻,云天的脑海中仿佛掀开了一本博大宏伟的巨著,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的全是各类矿石的属性、特点、用途、价值。这样的感觉就是云天自己都无法理解,但他知道这正是自己的隐藏职业冶金师的作用。
晶银矿石被传递在狼杀众人手里,每一个看到它属性的众人无不动容,当最后石块回到老人手里的时候,他的反应不禁使得云天异常失望。只见他看也不看,再度还给了黑豆。
“黑豆,这些石头在城西面有多少?”云天死死地按捺着几乎激动地要跳出胸膛的心,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很多很多!”天真的黑豆双臂展开,向外划了一个巨大的圆弧,用孩子们独特的形容方式告诉着云天这些石块究竟有多少。
“有时候风起之后,会把那里的整座沙丘搬走,整个沙漠中全是这些的石块,没人知道那里到底有多少这样的石头!”老人十分不解云天为什么忽然对这些石头起了兴趣。
一瞬间,云天脑海中转过了无数个念头,但最终他还是有了主意。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的主意!
“老人家,如果我要作望月城的城主,你们会同意吗?”云天小心翼翼试探着询问老人,毕竟他就望月城实际意义上的“城主”。
众人一时根本想象不到,云天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但惊愕只是短短的一倏忽。窘迫的生活使得他们的精神几乎已经麻痹,谁作城主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他们的关心的只是自己的生计问题,怎么样才能在这浩瀚无边的沙漠戈壁中继续生存繁衍下去才是他们最关心的。无论这里的生活怎样,望月城终究是他们祖祖辈辈生存的故土,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远离自己的故土。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
“小兄弟,你是不是因为可怜我们这里的百姓才会这么想的?”老人略一沉吟,苍老的面容里满是感动,但感动中却是沉甸甸的凝重,“你的好心我们心领了,但是我们不能让你也跟着我们受苦。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不能在拖累你!”
老人的话无比诚挚,使得云天不禁一阵愧疚。
“老人家,我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可怜你们!如果你们愿意让我当望月城城主,我发誓一定会让望月城繁荣起来,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众人的淳朴深深地打动了云天,他的话里更不是没有任何的欺瞒。
“好!我们愿意!”人群里骤然爆发出一阵喝彩。云天的慷慨是他们有目共睹的,绝望中的人往往得到一丝希望就会振奋无比,而望月城的人们就是如此。被这个世界抛弃、遗忘了许久之后,再一次有人愿意接受他们,他们又怎会拒绝?!
“小兄弟,我能问问为什么你想要作望月城的城主吗?这里的环境你也看到了,来我们这里作城主不仅不可能像其他城主一样享乐,反而要受很多的苦。况且,你又凭什么这么有信心让我们大家过上好日子,让望月城繁荣起来?!”老人一辈子经历的世面太多了,看问题时总会有常人不及的敏锐。天上不会掉馅饼的事情人人知道,而老人更明白。
“因为它!”反复斟酌之后,云天觉得他没有理由欺瞒这里善良的人们,遂不再隐瞒,一指黑豆手里的石头,“我的职业是一个冶金师,你们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石头在我手里却能变成宝贝,而且这样的石头更是宝贝中的宝贝!如果我能作城主,只凭城外的那些石头就可以让大家的生活好起来!”
云天的话在众人听来,那么地匪夷所思,他们怎能想象在城外沙子埋了几辈子没有人在乎的石头,在云天的嘴里竟然成了最最值钱的宝贝?!
“给!”忽然,老人给云天递过了一个破烂的小包裹。
“什么?”云天不知道老人家是什么意思。
“这里是望月城城主的印信和令牌,有了它们,你就是名副其实的望月城城主!”老人的表情严肃无比,丝毫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
一切来地这么容易,云天有点难以接受,但他还是颤抖着双手迟疑着接了过来。
轻轻地翻开包裹,里面赫然是一枚五寸见方的金印,金印旁边还有一枚比巴掌略大的黑色金属令牌。令牌乍一入目,云天只觉得它的样式十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现在也没有精力去想。

拿起金印,只见它的正面刻着“受命于天,望月城印”八个古朴仓劲的古体字。而令牌正面则是一个大大的纂体“令”字,下面三个小字“望月城”。令牌的背面却是“此令至,犹如城主亲至”两行字。
“上一任望月城城主在这里时是多少年前,连我老头子都记不得了。反正是来了一个又走了一个,就我这辈子已经接待过十七位城主了,但是没有一个在这里待的时间超过一年。他们走时连城主印信和令牌也不带走,而是直接把它们接给我保管。
每一次再来新的城主,由我交接就是了,没人管没人问,更没有人说什么,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小兄弟,现在我就把它们交给你了!我们望月城这里穷、简陋,也没办法给你准备那么多上任的礼数庆典贺礼了,你要多担待些!”老人回忆着以前来去匆匆的一任任城主,不禁摇头。
“老人家,真的就这么把望月城交给我了?”仿佛梦境一般,眼前的一切来地太容易了,云天有点恍恍惚惚。
“恩!望月城已经交给你了!”老人郑重地点点头。
“就这么相信我?”云天兀自不敢相信。
“其实,从你们的表情上,我已经看出来这块石头不一般,只是我们有眼无珠罢了。而你对于这些被我们遗弃的宝贝竟然毫不欺瞒我们。单凭你的这份心地,我们就没有理由不相信你!”老人说话掷地有声,字字句句宛如金石激荡,穿过众人耳鼓。
“哗!”望月城众人一片叫好喧哗,为老人的话叫好,更为他们的“新任城主”喝彩。
“老人家,既然你们相信我,那多余的话我就不再多说,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来!跟我来!”老人含笑地看着云天点点头,转身蹒跚而去,黑豆则懂事地上前搀扶着老人。
几步的距离,老人带着云天来到了整个望月城唯一用石头堆砌建造的房子面前,“这就是我们的城主府,寒酸了点,还请城主大人不要见怪!”
“不!不!”老人家,你千万不能叫我,‘大人‘二字小子担当不起,还是叫我名字吧。我叫紫狼!”老人对于云天称呼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云天一下子受宠若惊,连连推辞。
“呵呵!你是我们望月城的新城主,更是我们望月城的希望,望月城虽然只有一个被人们遗弃的荒野之地,但是该有的礼数我们还是知道的,自然要以城主相待。”老人很是固执,坚持要以城主礼来对云天。
“万万使不得!要是这样的话,这个城主我还是不做了!之所以我要做这个望月城城主,并不是为了城主这个虚名,也不是为了受人膜拜,而是为了日后发掘晶银矿,发展望月城更加方便。”云天这话的确是他的肺腑之言。
“呵呵!老人家,我大哥是个不喜欢受拘束的人,你们这样恭敬,他心里会不安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还把我们当成一群普通的年轻人就行了!”狼杀众人自是了解云天的秉性,因此看到二人在那里来回推辞谦让,老三适时上来帮云天解围。
“既然如此,那老朽就斗胆称呼一句小兄弟了!”老人家也并非愚昧古板之人,听到老三的话,又望了望一脸认真的云天,遂不再坚持,豁达一笑。
这间房子不知已经尘封了多久,反正房门上的铁将军已经锈迹斑斑,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只留下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还在那里挂着。
“钥匙!让我找找钥匙!”老人抖抖着手,从身上摸索着。
“你就别忙了,就是找到钥匙也打不开了,干脆砸开它算了!”看着老人的样子,狼二好心提醒道。
“那怎么行?!这里再破再烂,终究还是城主住的地方,名义上也是城主府,怎么可以乱来?”老人一口回绝。
其实,云天明白老人的一片好心。新任城主上任,说起来总是望月城最大最隆重的一件事。虽然条件简陋了一些,但是老人还是尽可能地想把交接办地像点样子,那是对云天的一种尊重和认可。因此,云天拦住了狼二。
好不容易找到了钥匙,老人家显得很是开心。虽然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用过这把钥匙,但是钥匙依旧明亮而又光泽,看起来依然是时常被人擦拭的样子,想来老人保管这把钥匙也是费了不少心神常常擦拭。
可是拿着钥匙,老人却怎么也找不到锁孔。他的手颤抖地太厉害了,根本无法拿捏稳钥匙。
“小兄弟,你来吧!老头子真的老了,不中用了!”老人试了很多次,依旧没有成功,不免有些伤感。
接过钥匙,云天同样无法把钥匙**锁孔,锁孔已经全部锈死了。但是为了成全老人一片好心,云天还是装模作样地一阵鼓捣,然后一手托着铁锁,一手拿着钥匙,抓着铁锁的手暗暗一使劲,早已腐朽的铁锁“啪”地一声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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