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尼奥收徒
一夜的奔波，早已是人困马乏黑面鬼斧驾驶的马车向着居仙镇的方向拖行，长长的车辙在朝阳的余晖中默默地伸向远方。犹如两条永远无法相交的平行线，一样的孤独，一样的寂寞。
车厢中的一对小孩，还在睡梦中，男孩嘴边一滩子的口水格外引人注目。
“停”黑面鬼斧拉扯着三段缰绳，三匹疲惫不堪的大黄马停止了脚步，低声地嘶鸣，四蹄刨起的灰尘蒙在车辕上，泛起的晨曦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
“咚咚”的敲门声划破了清晨的沉静。
“是尼奥爷爷的家吗？”黑面鬼斧焦急地连着催促了几声，敲门的力度也随着情绪的凝重而加重，他前段时间随同秀野亭采集药材途径此地，特意的拜访过尼奥，那时，二当家的便喊尼奥“爷爷”来着，因此，出于对主人和二当家的尊敬，他也称呼尼奥为爷爷。
颤颤巍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阵“哗啦”的门栓滑动声过后，厚重的木门中间探出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脑袋。
“你是哪位？我就是尼奥。”声音洪亮清脆，老人家的身子骨还挺健硕。
黑面鬼斧“扑通”一声跪立在坚硬的石板上，魁梧的上身一阵抖动。昨晚，二当家秀野亭舍命掩护着他和两个孩子先行离去，黑面鬼斧完完全全相信二当家的实力，没有丝毫犹豫，三驾马车飞也似的奔出老远，心中正为成功完成逃脱任务窃喜时，身后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受惊的大黄马四下冲撞，幸亏他久驭此车，对三匹马的性子了若指掌，等到控制住马车，再次回头查探身后，只见漫天的火光中浓浓的血腥映衬其中，暗叫不妙，于是，加紧赶车，奔行一晚方才到得居仙镇，心中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小的奉主人菊绝二当家秀野亭嘱咐，连夜护送幼主至此，万望尼奥爷爷搭救。主人生死未卜，小的急切赶赴查探，请您成全。”黑面鬼斧说明来意，已经是老泪纵横。
尼奥探身朝四周张望，示意跪在地上的黑面鬼斧将车赶至后门，进屋续话。
“查探之事虽急，但也不急在一时，我们与你们菊绝世代交好，若有难事尽管提起，小老儿自当竭力相助，你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详述，小老儿不会置若罔闻。要是有一字偏差，别怪我棍影无情！”
于是，黑面辜负将如何广场阵营失火，如何撤退途中遭劫，如何驱车至此，一五一十地告知尼奥。
听完，尼奥沉思了会儿，“幻境之城的开启将史无前例地引发幻城的劫难。菊绝失火只是个开始，相信你们走后还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在别的绝宗身上。根据你所描述的爆炸声和火光，初步可以断定是暗黑魔法中的‘尸爆’。因此，你家的二当家和众多菊绝子弟已遭不幸……”
“什么？不会的，二当家的身手在绝宗除了老宗主之外，再无敌手，不会的，敌人只有一人，我们都是绝中的精英，不会的，不会的……”黑面鬼斧粗鲁地打断尼奥的话，身子后退中便想冲出房门。
棍影随至，黑面鬼斧一跤绊倒，稍一站稳，愤怒地冲向尼奥，“让开，我要去救二当家的，我一家老小的命全是二当家给的！”
又是翻滚落地，黝黑的面孔已经摔得肿起老高，嘴角渗出一行凄惨的鲜血。“求您了，让我去救救二当家吧，就算让我死，能见到二当家的骨骸，我也心甘情愿。”
“你可有妻儿，可有老母，其二老母都在郝拉山中？”尼奥厉声喝问道。
“有又怎样，我黑面鬼斧兵仕旺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就算舍弃一家老小的性命也要营救二当家的。”兵仕旺强硬地回答道。
“我很欣赏你的护主至诚。秀二当家嘱托你照看两位少主周全，难道想把少主交托给我这个老不死的照顾，置年幼的少主性命于不顾？秀二当家吉人自有天相，就算你有天大的本市，你能赶得上他，他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能行？那可是极为恶毒的‘尸爆’魔法，毁尸灭迹于无形，你去了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万一行迹败露，两位少主是你能救护的吗？”尼奥向兵仕旺厚道。他误以为极星和已经为秀野亭所生，因此，在喝止兵仕旺的时候再三提起。不过，对于这位性情耿直的汉字，尼奥也多了几分好感。但是，一连串力气的惨案背后，到底又是何方实力所为。幻城已打乱，人人自危，一层浅浅的担忧愈发凝重。
“到后面的厨房给少主烧点水泡泡脚，舟车劳顿，小孩子可受不了这份罪！”尼奥温和地吩咐道。
兵仕旺铁青的老脸由红转黑，情绪也渐渐安定下来。眼前照顾少主才是当务之急，等事情平息之后，再返回郝拉山中禀明，如若二当家尚在人世，必定会自行找来，我急个什么。想通这一遭，不由兴奋起来。“郝拉山B的，差点误了正事，要是出了岔子，我黑面老夫可怎么混！”
尼奥轻声来到床前，好一对金童玉女，心中暗自赞道。右手不仅意见摸向极星额际，滚烫的额头令他极不适应。“烧得这么厉害，恐怕不会只有一小会儿，要是烧了整整以晚上那可就遭了，不是白痴也是痴呆。”
再探女孩的额际，一切正常，只是连夜奔波身子太虚，暂时昏厥。幸好有菊斗气的维持，休息一两日并无大碍。尼奥稍稍松了口气，给女孩小心地盖好棉被后，赶紧替极星除去衣物。
尼奥屏住呼吸，意识在精神力的控制下，滑过极星的头部，“头部空回正常，并无大恙，可是反常的高烧又该如何解释？”
意识随着头顶，开始汇聚至极星胸前，“胸前空味正常，斗气筋脉畅通无阻，不可能产生高烧病症，难道病症在腹腔的空散。可根据《术秋志》记载，空散斗气凝聚之版本，稍出一丁点差错，全身斗气即溃，可持续高烧若换作旁人，早就一命呜呼，哪里能活至今朝，很明显斗气的维持才是他活下来的关键因素。”
尼奥不敢贸然查探极星的空味，如果把握不准，不但自身性命堪忧，被查探的者亦会空味崩溃，全身斗气逆行，冲破筋脉而泻，此时身体并无斗气维持，也只有死路一条。
正当尼奥快要放弃施救之时，尚未退却的意识感触道空味左侧的斗气筋脉。传来微弱的脉冲信号。久经临床护理的尼奥哪肯放过这样的机会，一缕精神力顺着空味行经极星的左肩，左手肘位，手腕，手心，中指。“好奇特的生理构造，左手自肘部以下均是土元素为骨，水元素为筋，水土两系元素交融间，睦不可分。不过，手心处的筋脉混乱异常，菊绝的菊花拈指力，还有暗绝和离段的暗属性斗气纠缠，难分难解。”
尼奥寻思：好柔和的水属性菊斗气，好阴险的暗黑斗气，看来暗绝和离段配合使用的融合斗气威力实在不容小觑。
“不好！”尼奥赶紧撤出精神力，极力想收回处于手心位置的智绝斗气。可是，一股超强吸附力牵扯着意识不肯松开，任凭尼奥如何控制精神力的输出，都难以逃脱那股神秘的力量。
“噗”一口鲜血情不自禁地钻出尼奥口中，尼奥只觉嗓子一甜，再次提神，可空散中的斗气已经空空如也，“看来得休息两三个月，才能回复精神力。”尼奥苦笑道。
带着满腔的疑惑和不甘，尼奥忿忿地走出房间。
浓浓地咳嗽声从厨房方向传递而来。尼奥没好气地来到厨房门口哦，浓浓的黑烟从厨房的门窗和烟囱中滚滚而出。尼奥慌忙捂住口鼻扭转头离开厨房门口，气愤地喊道：“老鬼，你在干嘛？弄坏了我的炊具，你得加倍赔偿。”从兵仕旺的叙述中，尼奥已经知道秀野亭对黑面鬼斧的称呼。可是，现在在气头上，虽然知道称呼这位耿直心善的汉字“老鬼”，有点不雅和不敬，但是，厨房的情况明显不对头，换作是任何人绝对都会大发雷霆。
“咳咳”兵仕旺从浓烟中探出脑袋，蓬松的短发如同霜打的茄子焉嗒嗒地趴在头顶，抬手抹过前额，额际顿时出现两条清晰可见的污痕。憨笑的最沉裂开，雪白的牙齿在漆黑的面庞之间分外醒目。
“郝拉山B的，我就不信堂堂大老爷们儿，做不来女人的活儿。”看到尼奥啼笑皆非的神情，兵仕旺手足无措地挠了挠后脑勺儿，扯了扯胸前的衣襟。可笑的是，衣襟上醒目的指纹污渍更添了几分滑稽。
尼奥不想打击兵仕旺的超越女同胞的积极性，“还是算了，都乖我没有交待清楚，我的灶台需要火系魔法元素引导魔法阵开启，一般人是使不上的。”尼奥尽可能露出慈祥祥和的神情，合适满脸的无奈出卖了他的好意。
“哦，原来如此，我这里有火系低级魔法卷轴，马上就好！”冲动的兵仕旺根本就没有时间分辨尼奥话中之意，一头扎进浓烟而去。
“别”，还没喊出口，小小的茅草屋已经飞至半空，伴随着一声剧烈的烈火风暴爆炸声，尚无燃尽的茅草纷纷自空中跌落。兵仕旺俨然一只斗败的公鸡，就连洒落在身上的茅草也像极了公鸡铩羽归来的羽毛。
兵仕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碍事，一点小伤而已，尼奥爷爷，您刚才说别什么来着？”
“算我没说，遇到你简直就是我的克星，身上有水系魔法卷轴吗？有的话，把你这只死公鸡淋成落汤鸡，瞧你那熊样，赶紧洗洗。”尼奥突然呢意识道黑烟中未燃尽的无知遇到明火定然会自燃形成的爆炸可将茅屋掀飞，刚想阻止，悲剧已然发生。
“老鬼，你先进去陪陪你的少主吧，我出去下，马上就回来！”
“您要去干嘛！”黑面鬼斧担心尼奥会出卖一行人，谨剔地问了声。
“还能干嘛，房子都让你毁掉啦，我去向围观的邻居们解释解释，顺便弄点热水回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赶紧进去，暴露了行踪，我可就爱管不管哦，谁愿意掺和你们菊绝的闲事！”尼奥不理财兵仕旺疑惑的眼神，径直来到院门口准备开门，回头看见兵仕旺傻愣愣地呆在那里，喝道：“还不滚进去，要我拿神棍轰你进去！”说着，作势举起手中的拐棍。
大概一顿饭的功夫，尼奥便端着一盆温水推开了卧室的大门。怡景已经醒转，正大口大口吃着兵仕旺递过去的干粮肉干，水灵灵的眼睛充满了活力，看到尼奥进来，兴奋地跳下床第迎了上去，喊道：“您就是尼奥老爷爷？鬼斧叔叔喊您‘爷爷’！我比他小，所以我喊您‘老爷爷’应该没错吧，‘老爷爷’肯定比‘爷爷’的辈份大。”
兵仕旺已经清理过身上的污渍，人稍显得精神干练，碰了碰少主的小手，“小孩子，不懂事，尼奥爷爷见笑啦！少主不是这样称呼的，应该叫……”
“这样吧，你我相遇必定有缘，以后就喊我师傅吧，相信凭我智绝宗主的身份，收你哥菊绝的丫头片子当徒儿，定不会辱没令尊吧！”
怡景偷眼瞧了瞧满脸一样的兵仕旺叔叔，正自不好拿主意时，醒悟的兵仕旺赶紧拉了拉少主示意地点了点头。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三拜，一拜师傅知遇恩情；二拜师傅疼爱怜惜；三拜师傅桃李天下。”说着，“咚咚”地磕了起来。
看着乖巧伶俐的乖土地，尼奥满心欢喜，亲自为怡景洗手洁面，气氛在欢乐声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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