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土匪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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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光清说,四爷,我家里没有什么菜,明天是赶场日,我是否可以去买点菜来。
黄俊岱说,你怎么搞我不管,我只要有饭吃就行了。
黄俊岱命令弟兄们睡觉,布了岗哨,就睡在了石家庙内。他在石家庙里突发奇想,明天,我是不是也到甘常市场上去走一趟?去,弟兄们都去!他终于做出了一个胆大包天、震惊全县的决定。
石光清回去后,把黄俊岱要他煮100人的早饭,跟他父母说了,一家人惊惶失措,慌忙起来做准备。他们蒸了三斗多米一大蒸子饭,天刚亮,石保长又到市场去买了三十斤肉回来,老老实实把土匪安排他家做的饭菜弄好了。
第二天是一个上好的晴朗天,清早,黄俊岱和他的弟兄们在石光清家吃过早饭,在石家庙里,把陈继荣的几个弟兄叫在一起,做了一些策反性的宣传工作。叫他们别为官府卖命,对老百姓要做点好事,下次最好不要被四爷再抓住,否则的话,就不太好说了。
黄俊岱特别交待他们,如果听说你们再做了对不起我四爷的事,老子定将严惩不贷!
陈继荣等人得知黄俊岱真的不杀自己,喜出望外。连忙答应以后多做善事,保证不跟着樊刘昆的人马到处放火,不做危害乡邻的缺德事。黄俊岱叫他们今天上午就在石家庙里呆着,不要到外面去。陈继荣也乖乖地答应了。
黄俊岱安排了几个弟兄留下来在此看守着这几个乡丁,叫其他的弟兄们把长枪捆在了柴草中,把短枪藏在了背上。化装成赶集的群众,和赶集的老百姓合在一起,大摇大摆、从容自在地向甘棠坳市场赶去。
甘棠坳在靖县城正北方,距县城约24公里。位于甘太平原中心的三个小山丘上。陆路有靖县到洪江的官道过此,向南,经过贯堡渡可达靖县城。向北,下会同团河、若水能到达洪江。向西,过太阳坪可去坳上、贵州。向东,经文溪可达绥宁东山。水路从地灵溪龙家桥码头至渠江,上可达靖县、通道,下可至会同、黔阳、洪江。它位于会同、绥宁、靖县三县交界的要冲,历来是靖县北部地区的物质集散中心,也是周边三县十乡最大的农村集贸市场。
形成于明初的甘棠坳集市,在抗日战争期间达到了鼎盛时期。仅甘市上常住人口就有2万余口,每次赶集的人数均过万人。当年的甘棠坳市场盛况空前,有老场上、上正街、正街、沃湿街、猪场坡、草寨庵等几条街道和集市场口。街面两边是连绵数里的具有南方特色的木屋门店,堪称古朴。街上是沿官道而铺设的石板路,一直连通洪江、靖县。
甘棠坳市场设有猪场、牛场、桐油场、蔬菜场、米场。正街上共有200多家店铺,在市场周边,还有数以百计的固定摊点、散担。上市商品以布匹、百货、油盐、柴米、牛马猪羊、鸡鸭鱼肉、小菜小食为多。

在米场旁有一块空坪地,中间有一个戏台,戏台前便是场坪。每月农历的一、六即为赶集日期。日中为市,日落而散,相沿数百年。
甘市上建有财神庙、宝庆馆、三义宫、草寨庵等多处商务活动及公共建筑、活动场地。店主多来自江西及本省的邵阳、湘乡、新化、城步、辰溪、洪江等地。集市上南杂百货、饮食旅馆、医药屠宰、土产收购,各种商业行业,一应俱全。每到赶集日,本县的甘棠、太阳坪、艮山口、坳上、文溪,以及会同的沙溪、团河、连山,绥宁的东山、鹅公岭,相邻各乡的民众纷纷来此交易、购物,使得甘棠坳市场,一直成为了靖县最富盛名的大集市。
黄俊岱和他的弟兄们迎着早晨刚刚升起的太阳,从石家团过甘棠大田垅向甘棠坳进发。他们或肩扛手提,或背负头顶,或三三俩俩,或成群结队,或有说有笑,或东张西望观看风景,或低头不语只顾赶路。他们从龙家桥方向进入了正街,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甘棠坳集市场上。
此时正是上午10时左右,集市上已人山人海。黄俊岱上百人的队伍,要从这人海中,通过长达四五里的正街,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随着人们的磨磨蹭蹭,黄俊岱的队伍便被阻隔、分散在了人群当中。老百姓根本不知道,这一群肩扛背负的大队人马就是黄俊岱的土匪部队。
集市上人声鼎沸、杂乱无章。傅太和一时性起,他的土匪脾气就冒出来了,说了一声牛伢几,把家伙给我。就从身边那个弟兄扛着的柴捆中,取出了机枪,端在手上高喊道,妈拉个巴子,让开,让开!
好家伙,他这一叫喊,身边的人都把目光盯在了他的身上。人们突然发现,牛高马大健壮如虎的傅太和,这个庞然大物手中端的是杀人的怪家伙!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乱成了一团,大家没命地向前、向两边闪开。
黄俊岱一见情况突变,马上靠扰过来对傅太和说,三弟,千万别乱来,千万不能开枪伤害老百姓。
傅太和笑着说,我见他们不让路,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你看看,这家伙真顶用,他们马上就给我们让出一条大道来了。
黄俊岱见赶集的老百姓已惊慌失措,连忙说,你扯乱弹,搞烂菜了。他对着老百姓大声喊道,乡亲们,别慌张,我们不会开枪的,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来就可以了。
黄俊岱为了到甘棠市场上来,亲身体验一下赶场的热闹气氛,为了确保此行不发生意外事故,他早已派出了钟金榜的三大队打前站,清早地来到了甘棠坳集市,秘密把守了各个街口。可是到了上午10时,市场内就已来了成千上万的赶集群众,那些暗岗警卫已被淹没在了人群里,失去了警戒和联络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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