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行者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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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岁月是一条河,那么,岁月的河水总在不停地向前流淌,河水带走了流浪的浮萍和浅薄的泥沙,只留下坚硬的鹅卵石,静静地铺在温润的河床上,经受时光的洗礼,年复一年,毫无怨言。
许越的少年时光也是在马踏湖边度过的。为何叫马踏湖,据说是在春秋时期,齐桓公的战马良驹踩踏而成,到底有几多马,没有人知道,连祖祖辈辈在湖边打鱼摸虾的最老的白胡子老爷爷也讲不清,但是因为有了这个近似神话的传说,又从古书的某个角落里惊喜地发现史上还有几位贤人也曾路过或是干脆住过这里,湖边便修了一座祠堂,名曰“五贤祠”,于是这个湖就此人杰地灵起来。美丽的马踏湖有数不清的水道,每条水道边都停靠着木制的小船——人们俗称作“溜子”——很形象的表现出了船行驶的样子——像溜冰般地在湖面上滑行。“溜子”在那时还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湖边的人们撑着“溜子”将湖里的莲藕、虾蟹和湖边的芦苇以及岸上田地里的五谷和蔬菜运到家里或是运送出去,就是这种简单的生活方式,养育了岸上的一群人和来自四面八方的异乡人。

马踏湖东岸有一所白墙围成的院落,那就是许越的母校。学校的白围墙外有一圈笔直的白杨树,枝繁叶茂,它们倾听学校里独臂老人敲响的上下课的钟声,也聆听孩子们的朗朗的读书声,还目睹了远远走来的老师的音容笑貌。
许越在母校度过了小学和初中,一共八年的时光。那八年的时光,那懵懂的岁月,让许越至今念念不忘。客居他乡,乡愁渐浓,一日一日的回忆里,那敲钟的独臂老人,曾经的老师,昔日的同窗,甚至那个不大的操场,都让许越倍感温暖。
步履匆匆中,许越已经是而立之年,不停地跋涉在人生的旅途上,身边掠过无数景致,来不及欣赏和回味,就已匆匆别过。
脚步迈向远方,脚印落在身后,回首时,故乡已经渐行渐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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