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百年之谜(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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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破的窗棂外,小雨一直在滴滴答答的下,门口旁边的那个芭蕉树被绵绵细雨冲洗之后显得越发的油绿,可是在这个阴暗潮湿,寒冷孤单的柴房里,顾蓝雨感受不到一点的诗意,此时自己的心情正
雨打芭蕉叶带愁,心同新月向人羞。
馨兰意望香嗟短,迷雾遥看梦也留。
行远孤帆飘万里,身临乱世怅千秋。
曾经护花惜春季,一片痴情付水流。
窗外的细雨不是低落在芭蕉叶上,而是滴在了自己的心里。无尽的哀愁,无尽的思念,无尽的自责,无尽的依恋。
因为等待自己的是身首异处,没有想到玄玉冷漠淡然对待自己的同时,也放过了自己,可以让自己在这个世上苟且偷生的活着,这样也好,自己在用终生忏悔的时候可以远远的看着那个男人,让自己心痛不舍得男人。知道自己沦落为下堂妻的时候,并没有想着回到娘家,那里有着自己抱憾终生的遗憾,自己的娘亲,别人都是,人要是枉死以后,魂魄就会永远停留在生前住的地方,害怕自己会在那个地方遇见娘亲,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自己实在是无颜面对,因为自己妒忌和私欲枉死的娘亲,眼角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自己的脸颊上。
外边一阵窃窃私语,是玄玉,难道是玄玉来看自己了?顾蓝雨手脚并用的爬到了门口,激动的心情让自己的声音剧烈的颤抖起来,“是,是,是玄玉吗?”不确定的问话让顾蓝雨失去了往日的风光,多了几分柔弱怜惜。
门外的人半天没有声音,仿佛是在考验顾蓝雨的耐心,骨气勇气正要再次询问的顾蓝雨被门外的回到感到失望和惊措,竟然是
“小姐,是女婢”小蝶感到几分伤心的看着死死紧锁的铁链。小姐虽然平日里比较娇蛮,但是对于自己很好,也就让主仆关系更近一层,加上小姐是自己在玄家的靠山,现在靠山到了,人情薄如纸,平常老是在自己身边打转的那些丫头们,看见自己这个样子,竟然都嘲笑欺负自己,今天在厨房偷了一些吃的,原本是给二小姐准备的,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暗自得意的二小姐竟然没有胃口,自己偷偷的留下一点,带给从没有吃过苦的小姐,等会自己要好好劝一下,带着这个地方,还不如求求二小姐回到顾家呢!至少哪里没有人欺负自己,小姐也不需要住在这样的地方了。拉着半旧的衣裙,蹲了下来,张望着观察着,看见四周没有人以后低声的说。
“小姐,我是蝶姨。我,我来看你了。”嗓间真情流露的哽咽起来。
“蝶,蝶姨。你怎么来了,赶紧回去吧。”玄玉在休妻的时候,已经吩咐下来任何人都不许探望顾蓝雨,从小生活在富贾之家当然明白婢女之间的争斗,现在蝶姨在玄家已经没有依靠了,要是再被人发现的话,恐怕要被赶出去的,那么自己就会又害了一个人。
“小姐,蝶姨是来求你的。只要你答应,明日我去跪求二小姐,放你回顾家,这样子你就不用受苦了,要是夫人在世的话,她,她一定很伤心。”说道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了,蝶姨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哭,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平时娇蛮人性的顾蓝雨,只是心里现在像是被人狠狠的揪着似的。
抬首看着窗棂外的晶莹雨滴,虚弱的身体彷徨的走到跟前,伸出瘦如枯柴的手臂,接住芭蕉叶尖上的雨滴,彻骨的寒意顺着手心流传到了心底。

蝶姨看见小姐原本丰韵的手腕,寥寥数日已经瘦弱枯柴,心里一阵发酸,急忙端着托盘走到跟前,当看见小姐的时候,自己压抑的泪水,一下子崩溃的倾泻出来。深深陷下去的眼窝,苍白的脸家,干裂的嘴唇,哪里还有顾家大小姐的风采。蝶姨挪出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对方那只冰冷犹如死人的柔荑,颤抖的嘴唇发不出一个音符。
细细端详蝶姨的脸,发现曾经年轻秀气的面容上已经出现了细细的皱纹,是呀,蝶姨也不年轻了,为什么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这么的自私呢。
“蝶姨,你看着雨滴,这么的晶莹,纯净,我也希望我的心也像它一样,要是我有一颗纯净的心,现在,这个伤心难过的时候,我还能依靠在娘亲的怀抱,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注视着蝶姨悲伤的表情,顾蓝雨嫣然一笑,仿佛矗立在寒雪中的腊梅一样,让人怜惜真爱,却又让人佩服它的坚强和傲骨。
“我,顾蓝雨在记事的时候,就希望能做玄玉的新娘,永远的守候在他的身边,可是,这个时候我们中间突然出现了顾蓝心,霎那间,我的幸福快乐都抛弃了我,从小很少看见娘亲开心的笑过,我恨,我怨,处处和蓝心争强好胜,得来的是娘亲更多的不舍和心痛,也让父亲离我们越来越远,但是只有玄玉一直和蔼亲切的对我,所以,依恋的心,爱慕的情,更加的浓郁,让我无法自拔。”平静的表情仿佛在讲述别人的事情,空洞飘虚的眼神,坚韧的神情,让蝶姨心痛不舍“无论我和蓝心争夺什么,都是为了证明我才是父亲心爱的女儿,只有玄玉,玄玉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我最珍惜的,所以,处心积虑的嫁入玄家,”突然魂归故里般凝神注视的看着蝶姨,无助而彷徨的让蓝雨心情激动的嚷着“但是,我做错了,我真的做错了!爱情,不是一个人的梦,而是两个人真心相惜。”激动的心,似乎因为自己的坦诚逐渐平静下来,黯然坚定的凝视着蝶姨“所以,我不能这么走,我要为自己的心,为自己的自责,赎罪。”留下来是为了赎罪也是为了守望自己的爱情。蝶姨没有想到小姐心里有这么多的痛苦和自责,心里深深的为自己自私的想法感到羞愧。
“小姐,你对于我来说像是自己的女儿一样,我会永远陪着你。”蝶姨从来没有感到自己的心像现在一样安定和平静,自己的一生都处在算计,陷害中,自己身上也有不可磨灭的罪过,就让自己陪着小姐渡过余生吧。
柴房拐角处,莫小菱和紫目修罗在那里矗立着,两个人身上强大的灵气为他们当去风雨。
“人的身体也许很容易得到,但是,人的心,就不那么容易了,事隔百年还有这样浓郁的爱意,你真的不会后悔吗?”莫小菱试探的询问着,但是自己的心底已经知道了答案,
“后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不能回头了!”带着决然的神情,深情的看着趴在窗棂口的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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