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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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虽然转暗,但红衣僧人的皮肤晶莹剔透,闪烁着炫目的光泽,便是纯白须眉也带着一丝荧光,一双眼睛神光流转,盯着面前的这个孩子。
轻声道:“你看不懂我?何解?”
戴道晋站起身来,望着这个不可踹度的僧人,半晌,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红衣僧人眉毛微挑,带着一丝惊讶,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这么有趣的事了。
天终于黑了下来,夜幕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影,默然对立。
红衣僧人的双眼突然微微一亮,如同一盏微型的探照灯一般,照射世间一切无所遁形。
戴道晋只觉心神微微一沉,一股诡异的波动划过他的心神,随即他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上一世的情景,但刚刚有这个念头,戴道晋便醒悟过来,灵神一闪。
精神汨汨而动,散发着微弱的波动。
这股波动在红衣僧人的散发的精神感知下,清晰异常,恍惚中,他看到一个小和尚出现在他的眼前。
小和尚出生后一心向佛,做了和尚,他聪慧异常,喜好钻研,后来他遇到了一个叫佛法精深僧人,随他一起到了一个叫大唐的地方。
在洛阳广福寺说一切有部石戒坛受比丘戒,此后十八年中学习律仪和唐梵经论,并译语。
可惜后来佛法精深的僧人刚到长安便因病而逝,他奉其遗命,想要返回天竺。
但随后皇帝下令,教他送国书往狮子国。
他率弟子僧俗三十七人,携带国书,于十二月附昆仑舶,经诃陵国,未满一年到狮子国。
狮子国的国王因他是大唐使臣,殊礼接待,把他安置在佛牙寺。
他请求开坛重受灌顶,他和他的弟子同时入坛受学密法,前后共三年。
他并广事搜求密藏和各种经论,获得陀罗尼教的经书八十部,大小乘经论二十部,共计一千二百卷。
后返回大唐……
红衣僧人就这样看着这个小和尚,由小到大,由默默无闻,到天下皆知,由不名一文的小和尚,变成了佛法大师,亦成了密宗之祖。
红衣僧人看完这一幕后,《变天击地精神大法》无声停下,沉默良久。
戴道晋回过神来,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是对刚才的走神而疑惑不解。
红衣僧人眼神动了动,深深的看了眼面前的这小孩,眼中泛起惊疑不定,对于《变天击地精神大法》这一奇诡绝伦的密宗武学,他深信不疑,更对自己这九十多年精修的灵神和对天道的理解的很是自信。
他的武功虽不敢说天下第一,但若是有人能在他强横的精神力量下,依附于孩童之身,给他开这种玩笑,那么他是万万不信的。
难不成这孩子的前世真的是密宗祖师?
戴道晋神色不变,精神拨动也无异常,只是内心深处不由的有些嘀咕,莫不是选的人太过了,怕是面前这位被吓到了?
对于刚才的那股异常的精神力量,他虽不知是何种奇诡的武学,但应对起来却毫不迟疑。
这门奇特的精神法门,以诡异的秘法使得承受者从灵魂深处,唤起往世的记忆,实在精妙异常,几乎不算是凡间武学了。

他心神沉寂星云,若置身事外一般,分出一缕灵神,“回忆”起了他创造的一世记忆,供这红衣僧人观看。
戴道晋还特意选了一个密宗的高僧大德,以不空大师的一声为蓝本,创造了传奇的一生。
但貌似他以密宗之祖师为前世,这一惊世骇俗的事情,让这个红衣僧人陷入了不信和怀疑之中,这是对自己一生所探索的天道,产生了动摇。
缓缓吐出一口气,红衣僧人眼睛泛出奇光,向戴道晋看来。
戴道晋心头一动,这僧人果然天纵之才,这短短时间,精神异力竟更上一层楼。
红衣僧人眼神清明,淡笑道:“不管你前世是何人,大德也好,愚夫也罢,这冥冥中的指向,让我来到了这里,更是由此得悟更进一层大藏法论,延寿三载,天道轮转果真奇妙异常……”
戴道晋静静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红衣僧人淡笑道:“跟我走吧,六年之后,你便是新一任的朱毕古。”
戴道晋心中一跳,至此才知道这红衣喇嘛的来头,竟如此之大,此人竟是此时布达拉宫的朱毕古。
他有些迟疑,神色间有些踌躇。
红衣僧人看了他的表情,笑道:“你父亲那边,我自会去说。”
戴道晋点了点头,若真是他想的那样,桑擦估计巴不得,自己的儿子成了藏民信徒心目中的神,萨迦派以后受益颇多。
……
布达拉宫。
戴道晋前几世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企图探得神秘的密宗武学,但都不得而回。
“布达拉”便是佛教圣地的意思,能以此命名,可见在藏传佛教的信徒眼中,这里无异于圣地一般。
红衣僧人和戴道晋离开萨伽城后,便往布达拉宫徒步而来。
路途遥远,红衣僧人便传了戴道晋基本的呼吸法,以供赶路。
戴道晋欣然学之,一学便会,再学即精,红衣僧人对此淡然一笑,并不惊奇,似本该如此。
一路上,红衣僧人对戴道晋传经讲法,各种藏经随口到来,微言大义显示其具有着极高的佛法修为。
戴道晋也仔细倾听,他以前对藏传佛教的经文了解不多,这一次对红衣僧人的传法,也有些开心,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或第二次转世那般执着于武功秘籍了。
因为不管是何种道路,到了最后皆要堪破天道,得以超脱。
佛经中藏有大智慧,值得他认真去学习。
而这世间最好的佛学老师,莫过于眼前这位红衣僧人了,能得他讲经传法,也是机缘。
路途中,红衣僧人看到戴道晋脚后跟磨出血来,却面不改色,一边听着自己口中讲经,一边继续往前,他暗暗点头。
戴道晋在这等奇人面前,无需藏拙,每次红衣僧人讲法之后,便要思索一番,和红衣僧人辩论,其中掺杂的一些观点和认知,亦让红衣僧人露出沉思。
就这样,三个月后,二人到了布达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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