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加入乐队也可以，不过现在有三个条件了。”跷着腿悠闲靠在沙发上的达克歪了歪嘴巴，一副谁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神气。
“教你自杀”的排练室在离唱片公司不远的一座公寓楼的地下室，那原本是弃用的地下停车场，改造之后变成了设备齐全宽敞的排练室兼录音室。
驹以前呆过的乐队也有在废车库和地下室排练的，但他们大多是因为没钱，而“教你自杀”却似乎是更享受这地下的阴暗风光。
伊南一定要陪他一起来，所以两人一走进排练室便已经被菲尔冷笑为“红毛宝宝和超级褓母”。
几天前驹便打电话联系达克，但这故意吊胃口的家伙只是冷笑道，“现在乐队在休假，开工后我们会开会表决，到时候再通知你。”
“说吧，什么条件？”驹靠在贴着乱七八糟海报的墙上看着故意慢条斯理的讨厌男人。
“第一，主唱位置你是没有了，你会什么乐器？大家认为不应该养闲人，应该试听你演奏一下。”几个成员都一副看好戏的神色，只有站在咖啡机边的玛丽没有表情地看着水泥地面。
伊南正要开口，驹向他摆摆手，拿起了墙边的一把木吉他。
“等一下——”达克笑着举起一个手指头摇了摇，“这个不行，我不需要助手，换一件。”
驹的眼光扫过房间里的乐器，他在架子上拿下了小提琴，看热闹的人都露出了一点惊奇神色。驹调了调弦，把琴架在了颌下，动作熟练优雅。
悠扬琴声响起时，空气也不流动的地下室仿拂过清风，让人一瞬间心旷神怡。这是一首有着浓浓异域风韵的田园诗般乐曲，但却很快被达克打断。
“那玩意只是放在那里作摆设的，乐队用不到这么幸福的声音！”他已经摆出了一副成心找茬的姿态，驹不上他的当，放下小提琴拿起了萨克斯。
“我们不是蓝调乐队。”达克道。
驹抓起了已经落满灰尘的黑管，达克道，“这个我们一般用合成器就搞定了。”
驹回转身，没好气地瞪着他，“那你给我找一件好了。”他的这一圈动作再加上狂妄口气，已经把一屋子的人都震住了。
达克笑嘻嘻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抛给了他。
“口琴？”驹苦笑瞧着手中的乐器。
“现在乐队只有口琴手的位置了。”达克一副爱干不干的神气。
驹把口琴放在唇边，吹了一首苏格兰船歌。一直阴沉着脸的菲尔带着一点复杂神色望着他。
“第一关通过，”达克弹了一个响指，扬起一条眉毛，邪邪笑道，“第二条——乐队巡演的时候，你得给我暖被窝。”
“什么，你他妈的去死吧——”这次是早就憋坏了的伊南火山爆发，一个箭步冲到了达克面前。
“你有把柄在我手上，站一边去，保姆君！”达克却抢先指住了他的鼻尖。伊南怔住，“你，你他妈的——什么把柄？！”
“当然是你和老板林克司的真正关系。”达克悠悠笑道。
“关系？！”伊南噎了一下，“——我和他有什么屁关系？！”
“当然有——仇人关系。”达克翻了他一眼，伊南吸了口气。
“怎么样，小火柴？”达克笑嘻嘻瞧着驹。
“不可能。”驹可没料到这个人真能这么厚颜无耻，而且他完全感不到邪眯眯瞄着他的那双眼睛里有任何爱意，这个混帐男人只是在千方百计捉弄报复他而已。
“只是抱着睡觉，不做别的……”达克托起下巴，一副无辜神色，“我怕冷，而且我从出生就不习惯一个人睡觉，但我又不想去召妓，对不起我妻子。”
“那你他妈的去死好了！”驹哭笑不得，恨不得一拳砸扁那讨嫌脑门。
“我很好奇……”达克似乎很享受他的怒气，悠悠道，“你在LM乐队被人干了吗？还是卷款私逃？——你这个落跑鼓手！”
“唔？！”驹的心里一凛。屋子里的人也猛地盯住了达克。
达克抓起了沙发上的报纸，递给了几个乐手，嘻嘻笑道，“纽约著名乐队LM身陷鼓手失踪传闻，因暴情变被疑情杀……真是热闹得很啊！你不知道吗？驹——上面那可爱小鼓手的照片——你敢说不是你我把眼珠子挖给你！”
“噢噢！”拿过报纸的几个人兴奋地吹了声口哨。伊南完全傻眼了。
“为啥出走？——是他们屈才，亏待你了？”达克瞥着驹。
“……”驹默。人的流言真是天下第一利器，他以为早已平复的事件看来是很难短期内收场了。
“乐队主唱雷文承认吻照属实，也承认自己喜欢驹，但是辩解绝对不是男女爱欲……”壮鼓手笑嘻嘻念着报纸上的报道，“——这家伙真可怜，居然被怀疑是因爱成恨的情杀犯，哈哈！”
驹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你想解救他的困境，明天我们可以联系记者，就说你因为迷恋‘教你自杀’，偷跑是为了跳槽，怎样？这样我们的知名度一定扶摇直上——就算你为乐队做出的第一个贡献！”达克一石二鸟。
“你敢！”驹咬牙苦笑。
“好吧，反正一旦正式演出，你也一定会暴光的！哈，说我的第三个条件——”达克接着说的话却让驹再度呆住，“今晚到我家吃晚餐，我妻子想认识一下新成员。”
“啊，达克，我……”菲尔露出了很想去的神色，玛丽别开了脸。
“今晚只招待新成员，你下次再说。”达克笑道，“怎么样，驹，我相信你也有很多话想问我吧？”
“我也去！”伊南瞪住了男人闪烁寒光的紫眸。
“随便你，不过你只有菜汤喝。”达克耸耸肩。
《28.入队》完。
2008.04.15／01:09
pool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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