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战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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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下扳机的一瞬间,我便向着树林当中飞掠而去,术士的嚎叫声从那幽暗的林间传出,看样子我那一枪确实地命中了他的身体。现在,我必须马上潜入林中,待在草地上实在是太明显了!阳光虽然透不过云层,但是树林和草地之间的亮度差还是很大的!如果我不想成为魔法和奥术的靶子,那么我便需要迅速地隐入黑暗,才能在环境上和敌人对等起来。
敌暗我明,永远是战斗的大忌!
可惜了我那两个魔法陷阱了……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是难道让我不放陷阱?开什么国际玩笑!那个战士要是没死,岂不是就得轮到我被K.O了?
胡思乱想间,我跃入了树林之中。不过其中的“主人”似乎不大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迎接我的不是鲜花和茶水,而是一根狼牙箭和一颗大火球……我脚下一滑,身子尽力后扬,整个人一下子倒了下去,闪过了攻击。贴着草地滑出了一小段距离后,我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然后就地一滚,手腕下撑,在地上磕了一下,又借着那力道跳了出去。回头望去,我跳开的地方突然爆起了猛烈的爆炸,气流甚至都打到20米外去了,直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靠!火焰冲击这么牛吗?WOW里面可没这种威力啊!”我啐了一口,吐出飞进嘴里的土块和草屑,紧紧地盯着那被炸秃了一块的草皮喃喃地嘀咕着,颇有些心有余悸……
这要被打上了……虽然对于我这种快称得上微型憎恶的人形坦克来说,可能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但是这个疼吗……
想到这儿,我感到脑后冒出一大滴汗来……于是赶紧屈膝上跃,一个后空翻翻上了身后的树枝。手腕一抖,臂甲里迸出两点银芒,以一个巨大的弧线贴着地面飞入了林中。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却没有听到血肉飞溅的声音,反而是那法师的咒骂声传了出来……
“操!”我原地旋身,右手向前一捞,抓住了从背后偷袭而来的狼牙箭。将箭掷回射来的方向,又从手臂里抖出两把飞刀压制了一下那两个法系职业,便猛地发力,向着西北方的萨维亚窜去。
做戏做全套嘛!不然不足以让他们相信我们的目的地其实不是林歌神殿,而是翡翠圣地。
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是越来越讨厌会套套子的法系职业了!我一柄飞刀的力量能射穿一个全身皮甲的盗贼,却干不掉一个法师!耻辱啊耻辱……你说你避孕套质量那么好干吗?显得很能射吗?愿你们全都阳痿!
借着自己的腕力和树枝的弹力,我以比在陆地上疾奔的时候更加快速的速度向着北面的夜道谷逃窜。竖起耳朵听了听,身后的尾巴并没有被拉下,反而紧紧地跟着我的路线在前进。我稍微分辨了一下,当听到很有点独特的“呼哧呼哧”的疾喘声时,才终于明白了他们能跟得上我的原因——那个猎人的宠物是头霜狼!
于是我只好用了几个常用的小手段去尝试摆脱他们的**,可是很明显那头霜狼很聪明,我几次误导都没有将它的注意力移开!结果反而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有一次甚至追到了我40码开外的地方!当术士的暗影箭和法师的大火球同时朝着我的下一个落点飞去的时候,我只好凌空翻身,用双脚别住了一根很粗大的树枝,然后以双腿为支点将身体上翻,才躲过了那夹击。气坏了的我双手反扣住头上的一根树枝,再一次的上翻,一只脚用力踹进了身旁的树干,便从包裹里抽出一支强弩,对着那个正准备朝着我的方向扔腐蚀术的术士就是一箭!
嚓!咚!
箭矢入肉的声音!夹杂着细微的骨头碎裂的声音,还有一点点独特的肌肉被刺穿的声音……我想我应该是一箭钉穿了他的心脏吧?术士的惨叫在这一瞬间竟然变得那么的美妙!那术士在惨叫着,嘀咕着他们家乡的话语,痛哭流涕着!我听得出来,那不是被遗忘者,只是一个还在生的可怜生灵,一个兽人。我听到他被钉在地上,不停地扭动挣扎、痛哭哀号着的声音,还有猎人寻找掩体藏好的声音、法师怒吼咒骂的声音……那咒骂声、呻吟声传入我的耳中,却仿佛天籁。我微笑着收起了强弩,便继续向着夜道谷的方向掠去——在我想好甩掉那只霜狼的方法之前,只能继续前进了。
术士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相信是死了。
大概是那一击比较震撼的关系,猎人和法师没有立即追上来,这让我重新拉开了和他们之间的距离。
不过我发现一个险些被忽略掉的问题:那个骑士去了哪里?在我窜入树林的那段时间中,似乎听到了召唤军马、以及马蹄跺在草地上的声音,难道那个骑士去夜道谷堵截法丽斯了吗?
他竟然敢在这么茂密的丛林当中骑马吗?我一边前进一边四下里张望了一下,然后满脸黑线地下了个结论:血骑士都是疯子……
夜道谷。
三条河流汇集在一起,而正因为是河流的交汇地,所以可以说这里是整个灰谷除了战歌氏族的伐木场以外最吵闹的地方。河流的交汇和冲刷,使得夜道谷的地势看起来像是一块颇有些意味的三角形。那块陆地上,群居着不少的萨特,这种酷似地球上圣经中的**的恶魔长着一对山羊蹄子和一对公牛角,全身满是浓密的体毛。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和地球上所描绘的恶魔一样**好色,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作为低级恶魔,这些家伙的智力相当的高。他们在灰谷的北部定居,逐渐形成了一个氏族般的部落。这个名为冷心的萨特集群将他们所生活的地方称为“萨维亚”,并不断地挑起与暗夜精灵之间的战争……
不过另一方面,非常讽刺的是,正因为冷心萨特们的存在,战歌氏族才没有将他们的伐木范围向北方扩展。使得林歌神殿在悄无声息中建立起来,并成为今天银翼要塞的进攻计划中一个强有力的伏笔。
当然,现在并不是关心冷心萨特的时候。虽然从一开始我便在误导敌人的行动,使他们相信我们的任务的目的地应该是费伍德森林的翡翠圣地,但那并不代表着我一定要去萨维亚,更不代表着我要去翡翠圣地!如果一路追下去,而我又找不到脱身的方法,那很可能我就不得不假戏真做,被一路撵到翡翠圣地去了。如果那样的话,我便赶不上阿斯特兰娜的攻城战了!我思忖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子来。
虽然我并不想靠着伤害猎人的伙伴来脱身,但是如果它继续对我穷追不舍的话,那么……我咬着嘴唇看着手中的瓶子,当中装着的,是我在东部瘟疫收集的亡灵腐液,如果大量吸入它挥发出来的气体,便可以对生物的嗅觉造成永久性的破坏……
一头嗅觉被破坏了的狼,该怎么生存呢?但是……
突然,我的耳朵轻轻地抖了一下。我赶紧收回心神,凝目向着前方望去,却惊喜地发现,在我前进方向的正前方,正是那个血骑士!他正在低头研究着岸边的痕迹,并没有发现我正在朝他的方向蹿来!
我得干掉他!我心里盘算着。一个治疗者的危险性在某种程度上不亚于一个精于潜伏与暗杀的盗贼,何况骑士的光环将使我的逃逸变得更加困难!我跃上一根树枝,左手一抖,护臂中的暗格便翻了出来。在当中抽出了一柄握好,我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角,又凝神听了一下身后的动静,在确认猎人和法师至少离我有一里地以上的距离后,便决定发动攻击!
我估计有将近5分钟的时间来处理他。想到这里,我便猛地一跺脚,从树上疾掠而下!
骑士听到了身后的动静,霍地转身,一双长期嗑药似的眼睛盯住了我,反映却慢上了一拍!我迅速掷出手里的飞刀,旋转的刀路让他在格挡的时候又迟疑了那么一瞬间。看来这个血骑士明显没有什么对战经验,他在那个队伍里应该更多的时间在充当着治疗者的角色。我欣喜地趁着那耽误的一瞬间贴近了他的身边,血骑士似乎才反映过来似的,举起手里的锤子便向我砸了过来,不过力道软绵绵的像是要锤棉花似的……于是我毫不客气地立起左手,侧身将他的攻击卸开,直接开了空门!我左手上翻,绕过腋下勾住了他的后颈,用力向外一咯,只听到“嘎啦”一声轻响,整条右臂便迅速地软了下去——我扭断了他的关节。

“咝!”血骑士轻轻地抽了口气,大概是没有受过这种伤吧?他整个人冒着冷汗向着我怀里倒了下去,我将右手的飞刀翻了个刀花,猛地上撩,刀子切豆腐一样的没入了怀里男人的眉心。用力一绞,我横着将刀子拉了出来!只听一声沉闷的轻响,血精灵的脑浆和血液便迸了出来,碎肉和眼球混着脑浆洒了我一身,有一些还飞到了我的脸上,粘嗒嗒的滴在地面上,让我感觉像是剖开了一块西瓜一样。
“该死。”我丢开血精灵的尸体,抹了把脸,才发现溅到脸上的肉屑和脑浆蛮多的,随便一抹便能抓下不少豆腐般的肉条。将糊在左臂上的眼球和碎肉掸掉,我无奈地发现——想要躲过霜狼的鼻子已经完全不可能了,满身的血腥味基本上已经给我打上了记号,如果不想个办法破坏霜狼的鼻子,那身后的部落也许会像苍蝇一样粘着我不放。我翻出亡灵腐液倒入了地上的血迹当中,微微地摇了摇头。为自己亲手毁了一头猎人的伙伴而感到惋惜。
那头霜狼,如果嗅过了这摊血迹,估计以后便再没有可能能够凭着鼻子生存了吧?如果它的主人狠心一点将它扔到野外,那么很快,没有了嗅觉的霜狼便会被残酷的自然所淘汰,沦为其他动物的口粮……
适者生存。
我发现,相比起杀人,我更加同情那些即将遭遇劫难的动物。虽然这是我一手造成的……
期望他们放弃追击吧!我已经杀了他们三个同伴,有点理智的士兵都会判断出敌我双方的实力,明智的选择放弃追击。不过他们是冒险者……怎么说呢?冒险者,不是冷静理智的犹如冷血的恶魔,就是头脑简单只凭着一股热血四处乱撞的白痴。现在的我属于前者,而身后的那两个家伙……我不认为他们能脱离后者的范畴,哪怕其中一个是应该以理智来驱动自己的法师……
希望他们能理智一点,果断地放弃吧。这样便不用牺牲那头霜狼了。我摇摇头,便跳下了河流,向着对岸游去。
我需要绕道,去到萨维亚的东方,再从西北返回林歌神殿。我相信凭着法丽斯的水平,这时候肯定已经到达了神殿,并将计划书交给了那里的守备官维达尔了。
剩下的,便是去和法丽斯会合……我踉跄上岸,湍急的河水消耗了我很多体力——尤其是一个人在穿戴了百多斤铠甲游泳的情况下,这种消耗更甚——却也将我身上的血迹冲刷得一干二净。又回头望了一眼那倒在河边,只剩了半个脑袋的血骑士的尸体,撇撇嘴,隐去了自己的身形。
当浓密的树林遮挡住血精灵的尸体后,我才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胆的惨叫。应该是那个法师吧?虽然吼的很大声,但可以听得出来当中的中气不是很足,他大声地哭喊着什么,浓浓的哀伤和悲恸另我的心微微震撼。而紧接着,一声痛苦的狼嚎再次传来,我无奈地摇摇头,到最后那头霜狼也没有逃出被废掉的命运呢……
也许那两个部落,会红着眼睛向着翡翠林地杀过去吧?谁知道呢?反正我已经和他们没有了交集。
想想却又觉得有点好笑,我是不是太虚伪了一点呢?毕竟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他们越不能放弃,便越证明他们的血还未冷。正义和友情还能在他们心中找到一个站的住脚的地方,我们这些老兵,通常都把这些家伙称作“愣头”或者“新兵蛋子”。可是,我为什么会觉得,那愚蠢的义气与对战争的幼稚当中,藏着些令我感动的东西呢?还是说,我们这些在战争中麻木了的士兵,其实在羡慕着这些傻瓜蛋子的单纯与天真呢?
也许无论他们是不是放弃追击,我的心里都会忍不住失望吧?
到底怎样,才算是一个“人”呢?冲动的追求那表面的正义与道德,还是冷血地追求结果与胜利?我走在这追逐着“人”这个字的道路上,又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呢?我,是否在不知不觉间偏离了我一直所追求着的道呢?
我现在所追求的,还是那值得珍视的东西吗?我的脑海里充斥着那个法师悲痛欲绝的嗥叫,术士的挣扎声,血骑士脑袋爆开的一瞬间发出的轻响以及……那已经决定遗忘的,仇恨。
在那惨叫声当中,我能听出法师对朋友的感情与珍视;在术士挣扎着的哀号声中,我听到了他对生命的眷恋;而那一声轻响,当中飞逝的,似乎并不仅仅是一个敌人的生命和血液——好像还有着一些在我身上已经失去了的东西,随着那四射的脑浆一起,流的一点不剩。
再一次渡河到南岸,我召唤出神岭行者,向着林歌神殿的方向冲去。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很沉重,我在追求着我的道,一直以来,我以我所走的那道而骄傲。但是,这战争,这战斗,却让我仿若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静静地思索这些东西,也许本身便是一种酷刑吧?或者是我追求的东西,实在是太过虚幻了呢?
沿着河岸前行,我一边注意着冷心萨特们的动向,一边在用力地思索着。因为现在的我,无事可做。
我为了自己的种族和更多的士兵们的生命,努力说服自己去放弃那对苏拉的仇恨——哪怕那仅仅是一种逃避,或者是迁怒,但总之我恨她!即使是现在,我仍然确定自己在恨着她——到底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呢?也许人之道,本身便是如此的矛盾?
通往林歌神殿的大道渐渐地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渐渐地收起了胡思乱想,将自己的心态拉回一个战士所应有的状态。
也许我失去了很多东西,也许我已经偏离了那一直追求着的道……但是现在,无论怎样,我都必须以一个战士,一个精灵的身份,在这哨兵的故乡中作战!以一个将领的角度和心态,为我们的家乡,尽一份责任与义务。
去战斗。
这,应是我现在的“道”,艾利耶尔.狩星者所要走的“道”。即使它与我所追求的,已经有了区别。我盯着林歌神殿的入口,眼神愈加的清明。最后一丝迷惘也已经被我驱逐出去,现在的我,是一名合格的战士!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暗夜精灵啊……
为了艾露恩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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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虽然把想要写的情节写出来了,但是对于江某来说,本章算是一个败笔。我的思维有些混乱,描写也很苍白无力,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写,以后再改吧……江某只把自己想要说的写出来,各位看官看得懂就看,看不懂就扔一边算了……反正自己感觉不怎么地……没灵感……
江某在想,怎么算是一个“人”呢?在变身小说里,在小说里,在现实中,“人”这个字又代表着什么呢?江某通过小艾,希望去思考这个问题,可是到目前,似乎被我自己搞糊涂了……江某不敢妄言,从生物学上,我是人,没错。但是这个“人”字,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拍着胸脯去胜任……其实说了这么多,也只不过是希望大家在看游记、变身、女主之外,也能看到一点别的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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