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小松寺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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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虽然我本来想在以后放枪,不过既然天月让我写外传,我便写了……关于小松寺真正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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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夕阳下,田园边,美丽的景色在夕阳的衬托下愈发美丽,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枪声。
一颗气枪子弹从草丛里飞了出来,击中了男子的背部,并炸成了鲜红的颜料,泼了他一后背。他惊愕地打了个踉跄,呆立了半晌,终于狠狠地将自己手上的aK47摔在了地上,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
“比赛结束!红队!”没有人理会失败者的郁闷发泄,裁判冷冷地吹响了哨子。
“友叶!”失败的男人听着哨子,又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伍友叶!你给我出来!”
突然,他感到肩膀被人拍了拍,他知道那是些同样被对方**的队友来对她表示“沉痛的哀悼”——实际上就是为了来假惺惺地安慰同样加入失败者行列的新人的——所以他相当烦躁地拍掉了对方的手,气不打一出来地对着满是半人来高的草秆的田园大叫道:“伍!友!叶!”
啪,啪。
“一边去,我忙着呢!”男人更加烦闷了,这队友怎么不长眼睛?没看到自己现在很气恼吗?他暗自决定再被拍的话一定转身先给对方一拳。
“那个……”身后响起了一把清亮的声音,柔柔的,却显得很委屈:“老陈,你不是找我吗?”
“嗯?啊——”姓陈的男子愕然回头,却陡然发现鼻子前方出现了一张巨大的鬼脸!青中带红的两腮,鲨鱼般的利齿,以及那双羚牛角……唯一和神化有区别的是,它带着一面WarGame专用的护眼风镜!
老陈一个激灵,尖叫一声,一**坐到了地上。
虽然很没有面子,但老陈自认为不论男女,是个人都会被吓倒的……
“哈哈哈哈哈哈!”
“鬼”很没形象地指着坐在地上的老陈狂笑,甚至捂着肚子蹲了下来,她性感丰实的身材即使在这种时候也显得美艳绝伦。不过老陈和围上来的观众们都不会对她想入非非,因为这个女人可是个非常强大的存在,无论是性格上,还是身手上……
而且,这个女人……
何况老陈的样子,确实可笑,所以一众人善意地哄笑起来,把老陈笑的很没有面子。
“伍友叶——”老陈干声叫道,很不甘心,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实际上,整个Wargame俱乐部里,没有人不怵这个叫伍友叶的女人。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嗯?我说老陈,你不就是想叫我出来说我搞偷袭吗?搞错没有?我一个女孩子家的,和你这五大三粗的肉搏?”伍友叶终于笑够了——实际上是她的肚子不允许她继续笑下去了——她向后一倒,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摘掉了鬼面具,露出了一张清水瓜子脸。柳眉星眸,鼻梁高挑,只是嘴唇上有点缺憾,下唇厚了些,不过听说她本人对此极端满意。她挑了下眉毛,戏谑着笑道:“咱们打黑枪的狙击手,自然是要拼藏匿技术了,而我就是要告诉你,我比你强~站在你背后都没发现,我就算只拿把水果刀都能战胜你了哦~”
说着她比了比粉拳,一脸的得意。
“我知道了!”老陈拍拍**站起来,红着张老脸屁颠屁颠地跑上来,点头哈腰地道:“这不向您老请教来了吗?”
“你叫得那么凶,人家怕怕的说,都不敢出来鸟~你还敢说是请教?”伍友叶一抱胸口,悄悄退了两步,一脸鄙视地打量着他道。
我靠的!你还怕怕?还女孩子家的?谁不知道你这家伙是太极棍法和少林长拳的高手!来俱乐部的第一天就把两个带电枪的登徒子全身的骨头都拆了一遍!老陈也在心里严重地鄙视着,不过扫过对方曼妙的身材后就悻悻地泄了火气——没法子,你总不好真对一个女孩子出手吧?再说了,一个女孩子练两种武功,打这种模拟战争的实战类游戏常胜不败,最关键的关键!是这个女的已经28岁了!还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材和容貌,这叫什么?叫本事……
可惜啊……她是……老陈在心底里感叹着。
伍友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才叫上了其他的女队员,和俱乐部的成员们一起探讨总结起来——说是总结,其实也只是一大帮男女队员听她在说教……
“哎,友叶。”女子更衣室里,护士队长赵泯找上了伍友叶,嬉笑着问道:“你真给咱们女队员争光了!这是第几次了?反正你来了以后那帮子臭男人都没了傲气,次次实战成绩第一啊!看今天的老陈,原来的俱乐部金牌狙击手,现在都乖乖地听你指教了~”
“嗯?”伍友叶一挑眉毛,旋即笑了起来:“那是,我赢了他们,他们自然要向我请教。中国人就是这点好,虚心好学,不管对方是谁。”
“哈,你可不知道。”赵泯撇撇嘴,一副颇不以为然地样子:“在你来之前,他们可是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战争,让女人走开’呢!什么啊!还不是被你打服了?现在一个个跟擦鞋的小跟班一样,好笑!”
伍友叶一听,就知道对方没有听出自己隐含的意思和那些隐晦的奉承。轻轻苦笑了一下,她关上了衣柜,整理好自己的衣裙。
“我先走了。”她笑着向其他人打招呼道。
“哎哎哎,慢着!”赵泯一下子从“把臭男人们踩在脚下”的YY中回过了神,慌忙揪住了友叶的衣袖,笑道:“友叶,周末我们联谊啊,你也来吧?都奔30的人了,大家一起玩玩,多认识一些人嘛!说不定有中意的呢?”
“联谊?”友叶愣了愣,旋即不好意思地搔搔一头乌黑的秀发,干笑道:“抱歉,赵姐,我周末有安排……”
“又有安排?”赵泯不满地抱怨道:“上次你就是有安排,上上次也是……那么多联谊,你就去了一次就总是借口推托!你该不会是看不起老姐我吧?还是你觉得中国男人没你们日本的好?”
“赵姐?你说的这算哪里话?”友叶气恼地跺了跺脚,她想起了第一次参加“联谊”时那些男人在听到自己说自己是日本人的时候那种鄙视和扫兴,甚至还有个西装革履看起来挺绅士的家伙问他一夜多少钱!当她压抑着羞愤的情绪强迫自己冷静地对着对方说“我不卖”的时候,那男人竟然还哼哼地撇了句“你就装吧!”
她给了那个男人一个德国式过肩背。
从那之后她发誓,再也不参加这种名为联谊的羞辱活动,那纯粹是自虐!
赵泯的话,更让她感到伤心,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被认同过。
在公司的时候,那些青年,甚至连一些中年管事都对着自己不怀好意,还尽带着鄙视。在俱乐部,那些男人也是一样,垂涎于自己的容貌,却害怕被传言“和日本女人勾搭在一起”而掉面子。而那些女人,虽然欣喜自己替她们争了一口气,但只要自己违背了这些人的意志,她们就会在背地里用“日本人”这个称呼来打击她。
就连邻里,也因为自己称自己是“日本人”,而厌恶地不与她往来。
所以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习武,因为周围,只有敌人!
真正不计较她的出身的,都是些理智地认识到她本身价值的人,比如公司里的业务经理,比如俱乐部主席,这也是她一直以来勤恳打拼的原因,除了让自己生活的更好以外,也是为了能得到一个喘息的生存空间。但这些人都是大忙人……

所以,她依旧感到很没有安全感,很孤独。
原本以为赵泯不会计较这些,她老是亲热地拉着她参加联谊,即使知道了自己是日本人,仍然很友好地和自己对话……
“赵姐,我在中国大陆生活了10年!我的身体里也有着中国人的血液!”她突然觉得很累,很可笑,恨恨地咬牙撂下一句话,甩开愣住了的赵泯,便摔门走了出去。
“小松寺友叶!”赵泯又呆了呆,便骂骂咧咧地咆哮了起来:“别给脸不要脸!小日本鬼子!”
在日本,自己坚持自己是中国人,身上的中国血不容侮辱!而在中国,作为一个日本人,她坚持着向每一个接触到的中国人说:“我是日本人。”
小松寺友叶怅然若失地走在大街上,高跟鞋的鞋跟规律地击打着地面的沥青,发出悦耳的旋律,却提不起她任何的情绪。
我错了吗?这么多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我把自己置于绝境。”望着夕阳下车水马龙的马路,她苦笑着,感觉自己异常的苍老,连背脊都好像驼了下去,身上的西装和紧身短裙似乎并不能带给自己年轻的感觉,却更像是一种讽刺:“在日本,我是那些偏激的小混混嘴里的中国猪,即使是那些品学兼优的高材生,对我礼敬有加,却也会不时为我‘感到遗憾’,虽然我看得出,他们并不是真心想要羞辱我……在中国,我却是日本狗,破鞋,妓女……”她仰天叹了口气,低声地喃着:“何必呢?何苦呢?小松寺友叶,你想让自己嫁不出去吗?你干吗要坚持这种无聊的东西,却在生活上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她的眼神有点涣散,却马上收拢、坚定了起来!
我没有错!她狠狠地甩了甩头,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飘逸,落下来的时候却一蓬乱不堪。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小松寺友叶——这名在中国,名为伍友叶的女子——笑了起来,感觉一阵轻松。她的父亲和爷爷都是真正的武士,遵从着武士道的准则,以良心为人生的路标行事,但他们都说自己不配称为武士,因为爷爷参加了那场令他自己即使在死时也追悔不堪的侵华战争。
“我,一生最大的污点,就是参加了那场泯灭了人性的侵略战。”她还记得爷爷在去世时挽着自己的手说的话:“友叶,记住,作一名真正的武士!”
也许爷爷是老糊涂了,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成为武士呢?即使在那个武士满地跑的年代,也不可能让女人来做武士啊……
但她当时紧紧地挽着爷爷的手,发下了誓言:
“是!”
“我不能违背誓言!我不能背叛自己!”小松寺友叶紧紧地握紧了一双粉拳,咬牙在心中回味着武士道的守则:“一名真正的武士,必须坦然面对自己的真实!如果连尊严和生活也要靠出卖自己、父母和过去来得到的话……”
“我!便!不!要!”她一字字地吐出了心声,一双星眸重新焕发出了光彩!她挺起了腰杆,昂然地行了起来,自信随着高跟鞋的敲击再一次回到了她的身体当中,她的英姿甚至连擦肩而过的路人都禁不住频频瞥视着,为这个女子的气质和高傲而暗赞不已。
忠、用、智、孝、仁、信、礼、义、悌。
小松寺友叶没看过真正的武士道书籍,也看不起那些只配了一把木刀,学了些剑术就牛逼烘烘地四处吹嘘自己是武士的可怜虫。她的心中,只记下了父亲在送自己来中国生活,以逃避成为本家和肮脏的政治家的联姻道具的命运时所说的话,她有自己的理解和诠释。
“简单的说,就是作个好人。”她不止一次这么告诫自己,虽然这个坚持令她的生活充满了无奈和凄苦,甚至她不得不适应了这个世界的潮流,也用过很多不仁不义的手段保护着自己不被这黑暗的时代所吞没,但心中的坚持,却从没有没有改变过,这也令她没有最终成为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恶毒之人。
当然,这也是她在如今这个社会,虽然有着风华的容貌,却到了28岁还是一名可笑的“处女”的关键原因之一。
其实她并不是介意那些男人对她**的垂涎,实际上,她也很想找一个可靠的丈夫,拥有一处心灵的避风港。不过这些男人在显示出垂涎的模样的时候,却在心底将她看作是一个可以用完即丢的妓女!最好的,也是在意她这样一个“日本女人”是否处女,以及她是不是会招引别的男人给自己戴绿帽子。
而那些真正能正确看待她、友善地对待她的人,基本都有了家室,还多半都是老男人……
做地下情人?
这是她不能忍受的!如同她被质疑是一名妓女一样的不能忍受!
“我答应了,我发誓了。”每每,当她被无尽的伤害搞得身心皆疲时,她总是这样告诉自己:“我不出卖自己!也不出卖父母!”
回到自己的家,虚脱的感觉令她将自己扔到了床上。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她坐了起来,在美滋滋地洗了次澡后,她连上了网络,进入了一款名为魔兽世界的网络游戏。
虽然网络游戏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对于她来说,这是目前唯一能找寻到的一片心灵的祥和之地。她喜欢那种身处于人潮之中,却不用介意自己是男是女,是什么国籍,长得是美是丑,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合力互助地跨过一道道名为“BOSS”的门槛,然后在一起大喊大叫,热烈庆祝的感觉。
这是一个没有人在乎对方是谁,只因为对方是“人”而相处在一起的仙境。
更何况,作为一个女性,看到美丽的衣服一件件地挂在自己的ID人物上,那快感也是不言而喻的。要不大家怎么都喜欢疯狂地血拼那些减价衣物呢?
她密语了公会的会长,组上了前往卡拉赞FaRm装备的团队。
团队还没有齐全,她无聊地转动着自己的人物——一名德莱尼女萨满,她喜欢这个人物的造型,从头发的颜色,到犄角的角度,最后到脸和嘴唇的搭配,都是她苦苦地挑选完成的。
德莱尼人,一群被自己邪恶的同胞们驱逐出自己的故乡的可怜人,他们在旅途中得到了纳鲁和兽人们的帮助,学会了萨满的秘技和圣光的力量。
他们坚持着自己的身心,不令其堕落和破碎……
她痴迷地转动着屏幕的视角,观看着这有着古典中恶魔的特征——有着长大的犄角,山羊般的下肢,两趾的蹄子,却长着人类的脸庞和身躯,并努力保持着自己生命中的正义与光明的悲惨种族,心底竟然浮现出一点点的嫉妒。
“乌托邦,你好歹还有同胞,还有人能聚集在你身边,与你一起欢笑。”她幽幽地对着自己那静立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的人物,叫着她的名字,叹道:“我呢?”
“好想成为你……”她的眼皮有点打架,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奇怪,今天好困。”小松寺友叶侧着头想了想,还是对团长打字说了声抱歉,退出了游戏。毕竟身体更重要。
“如果今天出了血吼战斧,我估计会后悔死吧?”她自嘲着把自己抛到了床上,八爪鱼一样地盘上身边的抱枕,一边想着“其实不甘心也挺好”,沉沉地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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