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深山狂蟒(第一卷de终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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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白猿跟着一群受伤的猴子冲出了水帘洞,众人的心都咯噔咯噔的,不知洞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盖拓赞提起战刀,大吼道:“这些猴子救过我们的命,它们有难,我们又岂能坐视不理?大伙儿都跟我出去。”
墨融随着吐谷浑的将士一起钻出了水帘洞,只见那些猴子早已跑得老远,把众人甩开。盖拓赞骂骂喋喋地嚷嚷道:“这脚力真他妈的快呀!今后再打仗,干脆训练一群猴子得了。”说归说,盖拓赞还是带领着众士兵追了上去。
追了老半天,众人见密林的灌木丛中有动静,便一窝蜂地涌了上去,他们以为是猴子搞出来的动静。哪知这动静极为猛烈,比人腰杆还粗的一排大树像被飓风扫过的一般,剧烈地摇晃起来,这阵动静像水波一样朝密林深处传去。及至众人赶近,只见没膝的灌木丛被扁扁地压在地上,那痕迹就像是车轮碾过的。
众人大骇,叫道:“这是什么东西?该不会是什么怪物吧?”大家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神色极其惨淡。
墨融说道:“不知那群猴子跑哪里去了?我们顺着这痕迹,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它们?”
众人依旧相互张望,那盖拓赞大叫道:“怕什么怕?我们这里有九个人,就算碰到妖怪,又怕它什么?”众人便沿着痕迹一路地寻了下去,是很长的一段下坡的山路,花了好一阵子功夫,他们来到一处溪流,远远地望见众猴正在溪流下游的树梢上四处张望。
突然有个士兵大叫道:“你们看,溪里面有白……白骨……”只见那白骨还不止一处,有的小,有的大,大的比一头猪的还大。众人也搞不清这是些什么动物留下来的骨骼,直到碰到一只比野猪还大的死老鼠,鲜血还在从头颈处流下。
众人又是一骇,盖拓赞连声骂道:“他奶奶的,这个怪物一口能咬死这么大一只的老鼠,它到底有多大?”
不一会儿,众人与猴群相遇。那白猿跳了下来,示意众人不要吱声,然后拽着墨融的手爬上了一株临溪的大树。爬上树后,墨融见到那清澈见底的溪流中有些反光的东西,定睛一看,像是鳞片,几乎填满了溪流的底部。墨融的心噗通噗通地猛跳起来,心想:这溪的宽度有三四个大步,这个怪物竟然有这么宽?那它的长度岂不是更长?
其实,墨融所见的只是怪物的尾部,怪物的前半截可是被临溪的大树给挡住了。
那白猿朝树上的群猴打了打手势,然后带着墨融下了树,小心地迂回而前。转过了一个弯,墨融见到那大怪物的头正搁在一根极粗的,与水面相平的树杈上。那怪物瞪着红灯笼般的眼睛,目光极凶。现在,墨融可以判断它是一条蟒蛇,一条巨大无比,相当骇人的蟒蛇。墨融不知白猿要干什么,他心里很清楚这白猿应该敌不过这样的一条巨蟒。
果然,白猿朝巨蟒前方的一些猴子打了番手势,那些猴子就小心地朝远处退去。这时,那巨蟒猛地甩了一下头,身旁的一棵大树竟然“咔嚓”一声地折断了,一只小猴子从树干上坠下。那巨蟒摆着头就迎了上去。
这时,白猿急了,它折断了一根碗口粗的树干冲了上去,墨融也随即跟上。那巨蟒见到白猿冲来,故意放缓了动作,似乎在以那只摔下来的猴子为诱饵。但白猿是何其的精明,它早已窥破了巨蟒的用意,尽是绕着很粗的树干“之”(外文S更贴近)之形跑动。那巨蟒在林中的动作其实是受限的,因为它的身形毕竟过于庞大,其灵活性远不及白猿。但它力大无比,就用它的蛮力扫断很多棵大树,那种气势简直可以“惊天地”,一阵阵飓风甚至都袭到了后面的墨融。
墨融倚着一棵五六个人合围的大树,一时竟也不知怎么办。那巨蟒突然又似乎对墨融产生了兴趣,朝墨融游来。白猿见状,下意识地奔过来保护墨融。哪知这巨蟒竟使了“声东击西”的战术,猛地又回头迎向白猿,而它那扭动的尾巴“哗”地一下撞到了墨融倚着的那棵大树。大树剧烈地震荡了一下,墨融被这股冲击力掀得飞出去五六丈远,幸而林中灌木多,只是胳膊上有些刮伤,流了一些血。

墨融心想:照这样打斗下去,白猿的性命堪忧。我的龙渊剑如此锋利,何不冒险去偷袭它一次呢?
果然,白猿很快也遇到了麻烦,被巨蟒扫树的余力给震到了。墨融趁巨蟒急于追逐白猿的机会抢上前去,碰见巨蟒极粗的尾巴,便奋起一剑砍斫了过去。那巨蟒一阵剧痛,全身在树丛中来了个近乎三百六十度的大摆,折断了数十根大树,发出惨烈的嗷叫声。白猿趁机抱起受伤的小猴逃了出来。一行人也马不停蹄地跟着猿猴跑回水帘洞,大气小气地喘息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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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水帘洞中讨论着骇人的情景,那白猿和群猴也心惊肉战地紧张不已。留在洞中的翠绿说道:“这巨蟒以大老鼠为食,倒是一件好事。要不然,那些老鼠猖獗得可能要霸占这些山林了。”
众人嘿嘿地笑了笑,并没有把这种女人气的话当回事,然后就开始讨论起前往京城的事。盖拓赞说道:“我们虽然还剩八个人,但这可是单于交待的使命。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到前线去,去寻访我们先头的部队。”说着说着,众人就开始准备上路了,也和白猿做了一番沟通。猴子们竟然依依不舍,小猴子们有的躲在母猴的怀里,有些大一点的竟跳到翠绿,墨融,吐谷浑将士的怀里。那只白猿默默无语,不时地用落寞的眼光看着墨融。墨融也极为不舍,他和白猿当晚又在里面的石洞里苦练了一番。
第二天早上还是到了,群猴们送上了新鲜的果实。当然,有些猴子还偷偷地藏起了吐谷浑士兵们的一些装备。突然,在外面巡防的一只猴子冲入水帘洞中,张牙舞爪,叽叽哇哇地乱嚷嚷起来。猴群们大惊失色,白猿也立马跳了起来,众人个个都是心惊胆战,心想:莫非那条巨蟒来寻仇了不成?
白猿率先冲出了水帘洞,过了不一会儿它又冲了进来,带着一些猿类特有的诡异笑容,朝墨融和盖拓赞比划着什么。墨融和盖拓赞相互望了望,实在不明白白猿要表达些什么,便跟着白猿走到了洞外。
超乎墨融和盖拓赞的想像,有两条巨蟒盘亘在水帘洞外,其中一条就是昨天受伤的那一条。受伤的那一条见到有人,竟向墨融和盖拓赞发出阵阵哀鸣,那哀鸣声撕人肺腑!白猿这时竟大了胆子,跑到巨蟒的身边去了。墨融和盖拓赞见那巨蟒受伤很严重,另外的一条巨蟒正关切地在它身畔缓缓滑动……
盖拓赞跑进洞中,招呼士兵们洗了白布,烧了开水,拿上金疮药出来给巨蟒做包扎。这样,吐谷浑的众将士竟一连又在水帘洞呆了十来天,直到那条巨蟒的伤势好转。这些天来,巨蟒在水帘洞边也竟和吐谷浑的士兵,和水帘洞的这群猴子,白猿成了朋友。
翠绿笑容满面地说道:“这下可好了。这两条巨蟒是大老鼠的天敌,今后它们生的小蟒长大了,也是大老鼠的天敌,那些老鼠也是怕白猿的。今后,我们再走上这条路,就不用再怕那些大老鼠了……”
墨融也会心地笑了起来,吐谷浑的士兵们也似乎都出了口恶气。
分别的日子终究是到来了。吐谷浑的将士,墨融、翠绿,还有翠绿的小儿子阿虎终于依依不舍地与群猴,与白猿,还有两条巨蟒做了别。重又踏上了他们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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