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你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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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你是在你离开了我以后。
你离开的那天,天空灰蒙蒙的,沉重极了,就象有块生铁皮在头顶笼罩着,并且随时都可能坍塌。而你那时是欢乐的,你用近乎凯旋的声音,告诉我,你认识了一个女人,还和她谈得很投机。她?我问,是谁?你说,一个理解你,体贴你,包容你的淑良女子,留着象三毛一样长而蓬松的头发,爱笑,爱巧笑。你只顾形容那个让你神魂颠倒的女人,而丝毫没有注意我脸上由晴转阴的变化,直到我用近乎凄苦的表情看你,声音惨淡地说,你能不能别只说她?可我的眼里现在只有她,好象全世界也只剩下她!你口出狂言地否定了一切其它众生的存在。
从那一刻起,我就预感到离你离开我的时间已经不远了。你是一个永远生活在自己的想象里的人,你的心随着想象漂荡,而她就是你想象里那个跳跃的音符。而没有音符跳动的生命是苍白的。接着的几天,你开始夜不归宿。我在你沉迷于另一个女子的欢悦里终于痛定思痛,我不是你的音符,顶多只是一个数字。
就这样,你抱着你的吉它,带上你的音符,连一句“再会”的话也没说就离开了。在你抽身离去的那一刻,我泪眼婆娑地看你,渴望你也能回头看我,我甚至想对你说,如果你也回头看我的话,你是可以回来的!结果是,你走远了,并没有回头。于是,我又只好自己对自己说,哦,不,即使你不回头看我,你也是可以回来的!无论何时,我的心里都为你留有一片绿洲。
在你带着她云游了一段时间以后,你突然托人告诉我,你受伤了,伤得很重,是上楼梯时因为“想我”而摔下来的,还破了相。我立即放下手里的活,买了一张没有座位的火车票,连夜赶往你所在的那个城市。我看到你的脸用白色的纱布缠绕着,只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睛,你的双手静静地放在被洗得泛白了的被褥上,那是一双能弹奏出美丽音符的,充满灵性的手,可如今再也无法动弹。我在你的无助的眼神里,看出你是那样真真切切地需要我,就象我需要你一样。“你来了。你还是来了。我以为你是不会来的。”你从喉咙里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我于是在你的身边坐下,你用那双曾经充满无限的梦幻而现在却象枯井一样的眼神看我,感激地说,“谢谢你能来。”
我是会来的,我曾经对自己说过,我这一生都是专门为你而来的。更何况,在你正需要我的时候。“你对我不生气吗?”我摇头,却泪如雨注.我能对一个受伤的,深爱的男人肤浅到生气吗?我叹息了一声,伸手抚弄着你的头发,意味深长地说,“你,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怎么还象个孩子那样毛躁?还好,这只是上个楼梯,要是爬山涉水,你岂不?”你笑而不语,探出手臂揽我的腰,我感到一阵春的暖意。“你真的对我不生气,一点儿也不生气?”你象个孩子一样穷追不舍地问着同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马上好起来,别再象这样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我还想早点听你弹吉它,其它的,至于其它的,我......”我说着将头偏向了一边,难道我真不想了吗?可你听后却噗哧地笑了,受伤的脸因为笑而被拉得直喊疼。“谁要你这样笑不拢嘴的。你还以为这是在从前啊!”我轻轻责备了你一句,就去拿热毛巾给你敷脸。在我去拿毛巾的的时间里,我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从前、、、、、、

五天以后,你的伤好些了,医生甚至说差不多痊愈了。你又可以恢复成过去那个生龙活虎的、旷世才情的歌坛王子了!我为你身体的痊愈感到无比高兴,那晚,我们在酒巴里喝了一个通宵的酒。
第二天上午,你突然象偷了人家的东西一样红着脸告诉我,她要回来了!“在我被摔伤的那几天里,我没有叫她来照顾我,是因为,”你对我闪烁其辞,“是因为,她那时生病。”哦,我于是明白了,原来,你是为了照顾她,而让我来照顾你的,等你伤好了,她的病也好了.这样,你们两个又可以重沐爱河了。你对我的这种想法也没有表示反对,还带着狡黠地笑。“我不可以没有她,你知道的,她就是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音符。”“那我呢?”我在心里问自己。
正在我收拾好行礼想要离开时,她回来了。“亲爱的,我回来了。”她目中无人地一头栽到了你的怀里,放荡地笑。我看到她的头发是很长,是很蓬松,是有点象才女三毛,可她的举止却显得很媚俗,比我第一次见到她时还要媚俗很多。
我在你身体痊愈的第二天,就离开了你。我以为,从那次离开以后,不会再见到你了。我知道,即使有一天,你和那个女人散了,你也是不会回到我身边的,因为除了那个女人,你还有别的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你说这是为了艺术的需要,而艺术是你的灵魂。
可在我离开了你三年以后,你又托人告诉我,说你生活得很落魄,被人打了,差点丧了命、、、、、我又一次不顾一切地飞奔到你的床前,想在你遭遇不测时见你,安慰你,哪怕是只见一面,只安慰一句话。于是,我在一个小小的旅馆里见到了你,你捞出了被她抓得血肉模糊的双臂给我看,一边捞一边说,“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个什么女人,把我抓成这样?”你用无助的、委屈的眼神看着我,想恳请我的公道和怜悯。“还有这里,你再看看,”你一边说一边将上衣也撩了起来,我看到在你的背上有一条条被勒出血了的伤痕。“她是用皮带抽我的,你说说,有这样的女人吗?凭什么她能脚踏两只船,就不允许我脚踏三只船呢?”我用温热的水捂了捂你正在渗血的伤口。“好多了,真的好多了!”你躺在床上心满意足的对我说,“不知如何谢你!”一会,有人打你电话,是另一个她:
“她啊,太厉害,我要她离开我——我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不喜欢就离开嘛——可她偏偏不离开!所以,我也就没有办法。”你放下了电话,忘记了伤疤.我知道,你还将和许多的她一起走天涯!
“那么我怎么办?”我问你。
“你,照旧过你的日子,一年半载等着我电话。”你对我说着过去常说的那些话,“我爱你!但不能娶你!能娶她,她,还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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