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拉诺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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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林家的老爷,我父亲说马上就要过冬了。让我多赚点谷子贴补家用,希望您能高抬贵手。”
拉诺瞪了瞪眼,“你的意思是说我刻意为之喽?诶呀!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在这属于兽皇的土地上,在这几万个狮族村子当中,我的口碑可是最好的,谁不知道我拉诺大善人?去年咱们和人类打仗,我可是进献了一半谷子。为此,英明的兽皇点名表扬了我。”说完后,拉诺开心的笑了起来。
‘要不是为了你儿子当上千夫长你会舍得那么多谷子?’看着拉诺阴险狡诈的嘴脸,斯科特说道:“谁不知道您是最善良的?我父亲让我问你,这次我为您家做完工后会得到多少谷子。”
拉诺擦擦吐沫横飞后的口水,不满的道:“不是每次都是我给多少你们要多少吗?怎么,你们不相信我?”
斯科特很善良,年纪幼小的他还不知道善恶之分。但是他就是看拉诺不顺眼,“不是,这不是眼看着就要到冬天。我们家的谷子每多少了,我父亲希望您能多赏赐些谷子,帮我们家度过难关。您是仁慈、善良的,应该不会拒绝我们穷人的要求吧!”
拉诺吝啬鬼的名声早已经在外,任谁也不会想到斯科特会把仁慈、善良的溢美之辞和拉诺联系在一起。
“还是原先那么多,你是知道的,你的劳动成果实在是不怎么样,要是你父亲来了,我肯定会给他五担谷子。”
“真的吗?”要知道,每次斯科特完工后,拉诺只会给他不到一担的谷子,今天他竟然说给父亲五担,这实在是一个好消息。
“当然,我拉诺老爷什么时候骗过你们穷人?”他不假思索的答道。
斯科特欢呼的向空中打了个挺,高兴的道:“我这就回家找父亲,让他来帮您做工。”
看着斯科特转身欲走,拉诺急了,忙道:“卡琳家的废物你回来。”
“恩?有事吗?拉诺老爷。我得回家早点通知父亲给你来做工的。”斯科特天真的问道。
拉诺现在是有苦说不出,无奈的道:“你留下吧!我可没有时间等着你父亲。我给你两担谷子怎么样?”
斯科特摇摇头,“我让我父亲来是能赚五担的,我赚两担实在是太少了。”
拉诺咬咬牙齿,伸出三根手指,他说道:“我再加一担,你觉得行就做,否则你就不用来了。你父亲我也不用了。”
斯科特低下头想了一会,随后欢快的抬起头说:“就这么定了。你有什么活计经管吩咐吧!”
拉诺突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随即摇摇头,‘卡琳家的这个废物白痴怎么可能会骗人?’“你去把扬场扫了,前两天我刚刚打完谷子,地上有大量的谷壳。”
斯科特跟着拉诺来到了扬场,看着眼前的景象,他问道:“拉诺老爷,这些谷壳捡起来后能给我吗?”
“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疑惑的看了看扬场,可是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
斯科特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突然灵机一动,“我睡觉的草垫子已经坏了。我想让母亲把这些谷壳用布做成一个垫子,你知道,这东西是很保暖的。”
拉诺想了想,说:“可以,不过我得少给你一担谷子,否则不行。”
斯科特看了看场上的谷壳,实在是有些不舍,说道:“半担,就半担。这些谷壳根本就不值钱,你留着最后也是扔掉,还不如换半担谷子。”
拉诺想了想,觉得这笔生意还是值得做的,遂说道:“好吧!我答应了。你快点干活吧!争取早早的就把扬场扫完,然后我还有别的事情让你做。”说完后走开了,心想:‘我可是付了你两担半的谷子和一堆不值钱的谷壳的。活计一定要多一些才对。’
斯科特做这些事情早已经轻车熟路,从小的工作积淀让他能比别人做的更快,更好。将所有的谷壳放进一个很大的篮子中,足有三百多斤重。他不费力气的把篮子扛在肩上,跟拉诺打了声招呼,向家中走去。他可不想把篮子放在这里,因为难免不会被精明的拉诺老爷发现其中的奥妙。
放好篮子后从新回到了别林家。拉诺看到他后,发泄了几句,都是一些批评斯科特对工作不负责任的废话。
斯科特打断了拉诺的废话,说道“拉诺老爷,你要是有什么工作经管吩咐,我一定挽回我的过失。”
拉诺冷哼了一声,说:“看到外面的衣服了吗?全都洗干净,然后在把那些木头搬到地窖里,最后你在给我做一顿饭你就可以回家了。”

拉诺说的很轻松,可是他知道,这些活可都是重活,就算是那些衣服也不是好应付的,兽人从来不会讲究自己的穿着,所以一件衣服往往会穿一年以上,污秽的程度可想而之。夜半时分的时候斯科特才把工作完成,将拉诺从床上叫起来,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谷子,开心的回家了。
回到家里,家中的气氛很热烈,父母在讨论着什么。将谷子放进磨房,躺到草垫子上昏昏欲睡。
“斯科特你起来,我有事跟你说。”父亲的声音传进了耳朵中。
跟着父亲走进屋子,母亲热烈的拿出一块小牛肉递给他,关心的道:“饿了吧!儿子。全吃了吧!”
‘儿子?’这句话或许在梦中被眼前的女人曾经叫过,可是现实中的称呼却只是“废物!”斯科特的眼睛湿润了,他发现,其实这一切来的并不晚,虽然自己十一岁了,但是就因为这个亲切的称呼,使他逐渐冰冷的心融化了。斯科特不傻,他很聪明。他知道母亲一定有什么事情求自己,可是就是为了这个亲切的称呼,他愿意。“母亲,你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戴琳亲切的笑了笑,说:“你妹妹已经八岁。是时候进入武斗学院学习了。咱家祖上就没出过贵族,也许你妹妹就是咱们家的希望。”她顿了顿又道:“今天村长来过,说兽皇想要组建青年军补充军力。眼下和人类的战斗如火如荼,兽皇的军队实在是战斗的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每家必须出一个少年或者是青年参军,补贴是十个金币。”戴琳没有跟斯科特说实话,在兽皇的旨意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自愿参加,报名的家庭补助十个金币。”
“既然是必须报名,你我就去吧!边疆战事这么热烈,我想我们这些少年青年去了可能也是送死。”姥姥曾经说过,人类是智慧的种族,他们之中的强者无数,同时擅长阴谋诡计,憨直的兽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如果不是这样?兽人怎么会被人类从自己领地的边缘驱逐到蛮荒平原的底部?
“妹妹八岁就可以,以我这个废物为代价让妹妹平稳的踏出一步,这是值得的。明天我就去报名,父亲跟我一起去把十个金币拿回来,足够妹妹三年内的花销了。”斯科特擦擦眼泪,走了出去,回到磨房,将谷子全都磨了出来,乳白色的面粉是那样的充满诱惑。
清晨,外面下起了大雨,劲爆的雨滴将斯科特从深度睡眠中唤醒,天已经大亮,这是他记忆中唯一的一次懒觉,可惜还被雨滴弄醒了。马上就要离开家,这一刻他不想去见自己的爷爷、奶奶、老爷、唯一记挂的人就是对他最好的姥姥。
“你起来了儿子?”父亲的笑容很灿烂,斯科特多不希望这个笑容是因为自己献身才换来的。
“是的父亲,我不吃早饭了。我要去看姥姥。”说完后斯科特走出了院子,耳边传来了父亲的叮嘱声:“你也去爷爷家看看,马上走了,跟他们告个别!”
推开了姥姥家的木门,霉味扑鼻而来。随着老人年龄的增长,儿子、女儿很少回来,兽人可能有这样的传统,子女一但结婚,就很少会回来看自己的父母。也许这些都是跟他们小时候的教育有关。
姥姥躺在没有温度的炕上,花白的头发垂在炕沿,“是斯科特吗?”斯科特的姥姥虽然年龄大了,但是耳朵却很灵敏。
“我就知道是你,除了你是没有人愿意来看我这个老家伙的。”姥姥叹息道。
“姥爷不经常来吗?”他将姥姥从炕上扶起来,靠在墙上。
“他哪有时间,用人类的话说就是‘娶了新人,忘旧人。‘”姥姥脸上没有什么神采,疾病缠身多年的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跟斯科特对话了。
在兽人的国度,如果女人要是老了,或者说不中用了。很可能被自己的男人抛弃,兽女的寿命一般都很短,以狮族强悍的体质,也只能活一百多年,而狮族的男人一般都会拥有接近两百年的寿命,这直接就导致兽族的女人是不值钱和没有地位的。当然,还有一个例外,这个女人跟兽皇平起平坐,她就是兽族的圣女,玛丽安·多纳塔。
“姥姥,我要走了。”沉默了一会后,斯科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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