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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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算不上,不过是略略地了解了下你的情况罢了,一个从小接受暗杀情报侦察训练的孩子,还是小心些为好,我也不太想死在床上。我也警告你,莫要有杀人灭口的想法,我一死便会有人将一切密报于皇上,安南侯会有的下场你我都是清楚的。”
“你——”剩下的话季淮安已经不想再听,已经让这个小家伙明白个中厉害,这就够了,先要些点心,这张小嘴实在是很诱人。
“今天晚上来我房里。”放开怀里已经几乎失去意识的人,为他理了理被扯乱的衣服,横抱着他,大大方方地走出了东馆。
庄生,十三岁上京作了质子,自己上任后半月以及冠之名谴回临安,为人低调,因常年卧病,朝中多数是不记得这么个人的,何况他每次面见以避免传染痨病为由戴了纱帽,那倾城之姿几乎无人见得。不过装病这招,自己可用得比他娴熟多了。
江南的春早早便是到了,大清早,安南侯府的后园里鸟鸣虫唱,沾着露水的草叶在晨辉的映照下鲜嫩欲滴,那馥郁的花香引来了翩翩蝴蝶。
这般清晨,楼亭,香茗,笔墨,安南侯倒也是个知景惜景之人。悠悠然执着笔,描摹着园总景致,偶尔呷一口茶,自是惬意。不知不觉,楼亭里多了位白衫之人,静静地侍立在旁,待得画成,微微作个揖,用他惯有的清冷语调问安:“父亲大人,日安。”
“生生啊,你看我这画如何?”
“桃花者,当是清艳,俗可谓春之喜气,雅可谓出于尘嚣之外,父亲这桃花,自是闲云野鹤,欲求浮世外清雅之愿,道是仙气逸溢。”
垂首,恭谨,这般姿态倒是像极了自己,不过太过清冷了些,官场上的生活怕还是庄周比他更适合。圆滑有余,可庄周也有他的不足,多欲,浮躁,生生若能全力辅佐,定是极好的。
“不错不错,花中富贵当属牡丹,只可惜,我不是那牡丹,倒似这桃花一般。生生可是会觉得为父这一生碌碌无为,虚度光阴呢?”

“父亲尚黄老无为,本就是愿百姓安乐,天下久安,世间霸者如林,却不知仁义无双,父亲心系苍生,不愿牵扯权势,何来庸碌之说。”
“生生,你当真是像极了我,我一生虽无建树,却也有守成,如今已近花甲,为父倒真想过过春种秋收,躬耕田亩的生活。”
说罢便离了楼亭,在树木阴影中隐去了身影,庄生拿了桌上的信,写着“吾儿庄周亲启”,便去找兄长了。
庄周,较庄生年长一十二岁,已过而立,娶有临安茶商之女周氏,膝下育有一女。若说性格方面是庄生像极了父亲,那长相方面便是庄周更接近于其父亲。同样的高大俊朗,只是眉宇间少了份沉稳睿智。见到正在前厅吃早点的兄长,庄生递上了父亲的信。
“生生,父亲他隐世去了。他要我们对外表示他已逝世,由我继承安南侯之位,你有什么异议吗?”自己这个弟弟,虽继承了母亲绝世的容貌,却一点也没母亲的温婉,整日都是面无表情,冰冷的没点人气,七年未见,却也是依旧如此,这一切或许是母亲早逝的缘故吧。
“我没有什么意见,一切全凭父亲安排,我自会全力协助兄长。”维持着进来时站立的姿势,若不是嘴唇开合,真不知道刚才的声音是他发出的。
“那好,我这就写份奏折上表朝廷,你与夫人一起准备后事。”挥了挥手,让各人散了去做事。
“安南侯病逝了?怎么回事?”从大坝上回来的季淮安前脚刚踏如侯府便听得这般消息,不由惊讶,好端端硬朗的身子怎么说病逝就病逝了?当下觉得蹊跷。
“听说是今个上午发的病,暴毙而亡,大夫断了中毒之症,现今尸身怕是准备火化了。”留在侯府的随从官员见大人面色不善,忙不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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