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傲立的玉姿雪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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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天没亮就醒了。
天才蒙蒙亮,妘婂眨巴着清明的双眼,时辰还没到,她的群鸟闹钟还没来叫她起床。躺在床上看床顶悬挂的蝶恋花底纹白纱帐被微风吹起层层波纹,如云海之上的浮云涌动,如她那晚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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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儿,这就走了?怎么不陪婂儿再坐会儿?可别忘了人家是客人。”
乐岚皇后还没进梨落轩,就在门口碰到行色匆忙的北宫剑飞。
“母后,孩儿有点事去处理,您去看看婂儿。”
“这孩子……”
摇了摇头,乐岚皇后径直去找妘婂,半途中,一阵清远悠扬的乐声吸引她停住脚步。
“你们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陪同在乐岚身边的宫女太监个个仔细聆听,不是因为皇后的话,而是单纯地被那声音吸引住。
“是笛声。”乐岚皇后自问自答。
浑厚圆润的笛音具有超强的穿透力,不一会儿便传遍整个白金国皇宫,直达正殿。
正殿之上,百官列位,白金国皇帝亲自接见青木国来使,大臣们的聚精会神地听青木国官员向皇帝阐述此行目的。
笛声漫进殿门,漫过大殿,听到委婉的笛声,使者的声音嘎然而止,没有了干扰,大殿上众人将笛音听得更加真切,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飞鸟在空中翱翔飞舞的情景。
“素闻白金国人崇尚武艺,没想到白金国也有笛子修为如此高超之人,不知可有机会得见?”四个青木国官员,其中一个身穿青布衫的中年男子如此说道。
白金国皇帝压下心中的狐疑,朗声笑道:“朕也是今天才知道,有机会的话一定还先生心愿。”
说话间,近侍太监已经回报,笛声是从皇后娘娘的碧落殿传出。
皇帝一怔,莫非是她?难怪这曲子听着这么耳熟。
妘婂沉浸在自己吹奏的曲子中,娴熟的口风奏出的旋律,强烈渲染了飞鸟展翅时的静谧空明。她已经能熟练地运用紫笛,当然是指在吹奏乐器方面,至于紫笛的其他神奇力量,她还是一知半解的。
最后一个漂亮的颤音使得飞鸟远逝天际的景象近在听者眼前,许久没吹笛子吹得这么酣畅,妘婂仍沉浸在那意境中。
这是她和娘亲都非常喜欢的一首曲子,鸟儿们也很喜欢听。
“啊!”皇后一行来到陶然亭,被那里停满的无数鸟类的场面惊呆了,不知谁一声惊叹,惊动了还沉醉在音乐中的群鸟。
连锁反应,鸟群纷纷扑打着翅膀飞离原地。原就占满亭里亭外亭顶,台阶上雕栏上,湖水里的各色飞鸟先后腾飞,竟恍若遮天蔽日,可见数量之多。
好不容易等到飞鸟散尽,乐岚本想会看到那傲立的玉姿雪颜,就跟二十年前跟妘嫱的相遇一样,然而,看是看到那抹倩影,只是……
“婂儿,你在忙什么呢?”乐岚说着就要走进亭子。
“岚姨,你们先在那等会,我把这里收拾下。”
“傻孩子,这些活不用你做……”
“别动!”
乐岚迈开的脚重新放下,妘婂眼睛一直盯着她脚下,小跑至她跟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落在乐岚脚边一根细长洁白的羽毛。

“婂儿,你这是?”
眼睛一弯,妘婂未语先笑,“收集羽毛呀,这些刚掉落的用来织布最好。”
“你跟你娘正好相反,我记得你娘最头疼女红这些事了,你们去帮忙把剩下的羽毛收集起来。”
“这些事你吩咐她们去做就行了,看你一个人忙活得,都出汗了。”
乐岚掏出手绢,像给北宫剑宇他们小时候擦汗那样,温柔地擦拭妘婂没多少汗的额头。
“岚姨,你真像我娘亲。”
听到这句话,乐岚表情不自然地停下动作。
“岚姨?”
“没什么,”不能心软,这个妘婂和妘嫱一样,都有种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对她们缴械投降的魔力。“对了你刚才吹奏的曲子叫什么?以前我也听你娘吹过。”
“这曲子名叫《鹧鸪飞》,小的时候娘亲就经常吹给我听。”
“你们把羽毛收集好了放姑娘房间里,婂儿,我们走吧。”
乐岚把妘婂手里的羽毛一并交给随行的宫女,亲昵地挽着她往外走。
“岚姨,我们这是要上哪去?”
妘婂乖乖地由乐岚拉着,目不暇接地看皇宫里的亭台水榭,雕梁画栋。
“我们去找你烬叔,他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乐岚美目流转,提到北宫烬时言语里有不尽的温柔。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岚姨提到烬叔的时候眼里有丝哀伤。想想这世事也真奇妙,自己在这陌生的地方突地就多出两位长辈来。
这皇宫的地面白灿灿的,刚才进宫的时候从外面看整个皇宫都泛着一层银光,听兰儿说这白金国皇宫整个都是用白金造的,应是不假。
守在书房外的公公见皇后驾到,躬身迎上来禀报:“启禀娘娘,皇上正在跟青木国使臣……”
那公公的话还没说完,御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自里面打开,率先出来的人一身轻便盔甲,竟是妘婂进宫时在街上看到的银甲人。
银甲人见到妘婂,眉毛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眼里的波动在还没泛起就被压下。从乐岚的服饰猜测出她的身份,行了个礼后就从她们身边走过。
外人看来他的举止是再平常不过,倒是在他身侧的青衫男子,自妘婂映入他眼的刹那,便当场愣住,直到他身后的白面小公公轻拉了拉他的袖子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忙随银甲人离去。
“婂儿,你认识那人?”
“不认得。”那大叔的神情是有些奇怪,不过她既然不认识,想太多也没用。
难道是金鱼大叔?妘婂也不是萝莉,本书暂时没打算让这类人物出场,接着往下看。
进了御书房,便见正中间的王座上一中年男子坐靠着椅背,头向上仰,在闭目养神。这就是白金国现任的王,北宫烬同志。
示意太监不要通传,乐岚独自走到北宫烬旁边,帮他按摩太阳**。
北宫烬一声舒适的叹息,握住乐岚的双手,置于胸前,“皇后怎么来了?”
“皇上,你看臣妾带谁来了?”
乐岚抽出一只手,朝妘婂招了招,示意她过去。
北宫烬这才睁开眼睛,随妘婂的靠近,他的身子跟着坐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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