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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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影影绰绰照亮了四周,那是一个书房,摆满了书架依然显得宽敞。
一个身着华贵服饰的矮胖子走进了书房里,然后关上了门。
书架上的书很新,新得几乎没有动过的样子。书房外时不时有人影闪过,嘈杂声中有人喊着‘刺客’,‘贼’之类的词。还有火把在摇曳,脚步声杂沓。
没想到传言中的铃铛飞贼真的来了。矮胖子心想,心跳得很快。自己将搜刮到的宝物财产都藏在书房里,连自己的妻妾们都不知道,那个飞贼怎么可能搜到?
矮胖子紧张地转动了红木书桌上的砚台,很快西面的两架书架缓缓分开,露出了一块藏有机关的石壁。他又来到了西面的石壁前,左右察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人看到之后,他才仔细地打开那机关,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那宝物闪耀出的光芒为书房增添了一道异样的光亮。
“还好,都没丢!”矮胖子心想,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这个时候,书房外一声落地,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着上身不穿夜行衣的身影欺了进来,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谢了!”那人一脚踹翻矮胖子,随即抢了宝箱飞身离去。
那矮胖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明白自己中计,早就被那一脚踢昏过去。
那个身影带着宝箱和铃铛声飞身上了屋顶,随即消失于那一轮月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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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感到这个天下真的越来越不可理喻了,穷人越穷,富人越富。富人飞扬跋扈仗着钱势欺压穷人,而官府则中饱私囊跟着那些富人一起榨干穷人们的鲜血。这样的天下,令他觉得实在是窝囊憋气不爽。
小的时候娘亲要他读诸子百家,说是只有读书才能够当官,才能有出息并且过上好生活,修身齐家之后便可以治理天下,为老百姓带来幸福的生活。那时候他并不是不认真学习,倒是比其他人努力,还文武并进一日千里。
然而,在那个黑暗的社会里,穷人的孩子注定是要埋没的。没有有钱的亲戚,没有名士的引荐,没有出头的机会和契机,那些诸子百家的知识换不来一袋粮食。娘亲终于在绝望中死去,他是个单亲家庭里的孩子,自小便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长得什么样。
“宁儿,你太苦了,是娘亲对不起你……”娘亲临死前还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那眼神中带着怜悯与绝望。
那一夜他放声大哭,烧掉了诸子百家,扛着家传的朴刀走出了家门,开始了他疯狂而堕落的流浪生活。
红色头巾里插着乌羽,**着上半身,画着一些令人感到狰狞而创意的图案在身上,一对铃铛别在腰间。平常人做惯了,唯有腐朽麻木的气息在苟延残喘,他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他决定他的人生从此将不再平凡,于是他做起了轻侠杀人,藏舍亡命,劫富济贫的生活。
很对人对他闻之色变,觉得这个人真他妈的活腻的了,凡事都爱对着干。

一旦听到那铃铛声,仿佛索命者来临一样,很多听闻过他的名声又做过亏心事的人当然闻之色变。不过对于普通善良的老百姓,他其实秋毫无犯甚至力所能及能帮则帮。
所以,对于奸商富人来说,他是噩梦。对于平民百姓来说,他是希望。
这一晚,他干了他在寿春城的第一次劫掠。目标便是东街上那个搜刮民间财富的矮胖子富商。没想到对方的智慧竟然那么高,只不过在庭院里喊了一声刺客飞贼,便引得整个宅院的仆人团团转,还吓得主人自己包藏宝处透露出来。
甘宁走在月色铺洒的屋顶群上,想想就想笑。学习诸子百家其实是有好处的,只不过耍了一招抛砖引玉,结果却能受到如此意料之外的效果,当真令人振奋。接下来半个月的盘缠都解决了,同时还可以当当劫富济贫的大侠,在寿春奠定自己的人气。
然而那天的事情真的太奇怪了,好端端的月亮竟然被一股毛骨悚然的妖异之气给吞食。整个寿春城突然迷茫在一片诡异的雾气中,那种感觉令人窒息。
甘宁觉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于是躲在一处高塔上细细察看。
结果他看到很多身影以诡异的速度穿行于石板道上,迷茫的雾气中看不真切,只是感觉到那些身影幻化成一条黄色丝巾飘渺于寿春上空。
第二天的早晨,甘宁去给贫穷的百姓送钱花时,看到和听到了令他极其震撼的事情。
东街有一半以上的住户家的小孩,十岁左右无论男女,在那一夜里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对,消失得异常诡异,没半点征兆。
甘宁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于是他皱起了眉头决定调查此事。
第二天的晚上,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西街。
当看到迷茫的雾气和飞逝的身影时,他毫不犹豫地飞身下了石板道上,想看清对方到底什么来历。结果,他什么都没看到就晕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时发现他躺在冰冷的地上,而西街一半以上的小孩再次消失了。
接连调查了几天,每次都功亏一篑。看着小孩子们不断消失,甘宁比谁都着急。任何他想到的保护办法都做了,但是都奈何不了那个被称做‘幽灵’的东西。
于是,甘宁想到了把小孩子们转移的办法。他趁深夜来临时,或是没人注意时,将小孩子绑走,藏身于城外一间木屋里。那里是他的暂时栖身之所,人烟罕见,他自认为是个绝佳的藏身点。
那些小孩子经历了几天的幽灵事件,每个人都吓得瑟瑟发抖夜不能寐。当得知甘宁的本意后,他们都很乖没有哭泣,倒是和开朗大方的甘宁打成一片。亲切地叫着兴霸哥哥。那是甘宁的字。
没想到今天做事时一不留意,遇上了周瑜和孙策这两个家伙,倒是甘宁倒霉了。
不过对于甘宁来说,有人理解倒不是什么坏事,何况眼前的两人,在他心里是那种看一眼便可以信得过的人。
所以,甘宁才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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