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建国(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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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霄回答的平淡,他处理此事时却没有大意,深夜野不能不引起他的怀疑,尽管野狼被杀死后发现只是普通的野狼,凤展霄还是派人在四周巡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异常。
而在通往周望御帐的路上,鼠哥兴奋的几乎要大喊大叫。他很佩服自己,也很感谢那只倒霉的野狼。事情是这样的,当鼠哥趴在冰冷的地上束手无策时,他发现不远处有一对碧绿的眼睛,躲在荒草中窥视着突然出现的大批战马。
鼠哥拿出偷鸡摸狗的本领,无声无息的击晕了野狼,拖着着它来到战马群边缘。鼠哥狠狠一口咬在野狼腿上,不仅把狼咬醒,还咬的它嗷嗷乱叫,发狂一四处乱窜。那战马足有六七百匹,被狼这一闹,惊了几十匹,鼠哥趁乱窜入一匹战马腹部,四肢抱住马腹,用嘴叼着缰绳控制战马的方向,一溜烟一样跑了。
他也不爱惜马的脚力,下死力气抽打战马,当隐隐看到远处的军营时,战马已经累的口吐白沫,速度也渐渐降了下来。鼠哥并不在乎,心中的喜悦不可言叙,一件大功劳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啊!
突然咻的一声响,出于本能,鼠哥侧身探手一捞,正抓住一支箭的箭杆,那箭却是射向战马的,事发突然他没能握紧,箭杆从他手中滑过射入战马的脖颈,他脑子中闪过一个念头:不好,这是刺客派出的前哨!
扑通一声尘土飞扬,鼠哥和战马狠狠摔在地上。
两道人影提刀扑了过来,鼠哥大惊,翻滚着躲避,见对方刀刀要人命,他翻滚着、躲闪着,扯开嗓子放声大叫:“陛下!快走!有人要杀你!”
鼠哥这一喊,两个人影下手更狠,鼠哥稍不小心,胳膊上就被切了一刀,血水哗的涌出。鼠哥搏杀经验极其丰富,甩手一扬,把胳膊上的血泼向两个敌人,嘴中喊着:“看家伙!”
两个人影一闪,鼠哥爬起来狂奔,一边跑一边玩命的喊:“陛下,快走!刺客!”
“何人在外吵闹?”
远远的,军营中有人大声喝问,接着是辕门打开、战马奔出,唰唰几支火箭带着明亮的火光射向鼠哥的位置,这是军营内的兵士发射火箭来照明用的。
鼠哥继续狂喊:“陛下,有大批刺客!快跑啊!”
咻咻的利箭破空声不断从鼠哥背后传来,显然是要在他和军营里的人汇合前射杀他。好一个鼠哥,此时拿出了真本领,听风辨位,嘴上不停的喊,两腿玩命的跑,双手不闲着,侧身反手,硬是把一支支利箭都接在了手中。
“住手!”军营里驶出一小队骑兵,向鼠哥奔驰而来,为首的骑兵怒喝道:“何人胆敢在这里闹事!”
数只利箭在黑暗中射向那骑兵,一道人影自军营中奔出,快逾奔马,手中一杆金黄降魔杵,抢在骑兵身侧击飞了冷箭。
;=|军营。”说罢,他一横降魔杵护在鼠哥身后,看着眼前的黑暗冷笑,“哪里的鼠辈来此撒野,想死就过来!”
那小队骑兵也是久经训练的,分出两人带上了鼠哥打马奔向军营,其余的人纵马列队在文化背后,和黑暗中的敌人对峙。
:|.人狂喊有刺客,他要尽快返回周望身边。
“撤!”他低喝一声,护着身后的骑兵向军营撤退,几支射来的冷箭在他来说就像飞虫。
军营里火把燃起,呼延彪披挂整齐提枪大步而出,“何事大惊小怪?”
鼠哥自战马上一跃而下,见呼延彪是将领打扮,扑通跪倒面前,“将军,快走,我从当铺城赶来,那边有七八百人全副武装,正在来这里的路上,他们要刺杀陛下!”
呼延彪一惊,喝问:“你是谁?我如何信你?”
“将军,你看我,有必要说谎吗?”鼠哥露出身上的伤口。
“没错,你没有任何理由说谎。”费仲出现在他的身侧,“可我依然不能信你!”
“你……!”鼠哥几乎要吐血。
费仲不理会他,对呼延彪说道:“如果真有八百匪徒来劫营,将军,你有没有把握守住军营?”
呼延彪手下兵力不过二百,军营修建时只是把一块空地围了起来,没有鹿角、壕沟等防御工事,想挡住八百匪徒的进攻根本不可能。他摇摇头。
费仲知道,白天的时候轩辕木说是多派一百骑兵增加防御力量,实际上,他打着让伤兵修养的旗号,又撤走了近百人,军营里的兵力依然是二百人。
“既然这样,要转移陛下。”费仲断然说道。
“大人……好,我听大人的!”呼延彪回身下令集合队伍。
鼠哥愣住了,怎么说不信又要转移天子,这老头什么意思?
比干也来到鼠哥身前,看了他一眼,“壮士,今夜之后必有重谢!”
鼠哥松了口气,晃悠了一下晕倒在地。
御帐内,动雷已经在催促天子大起。杨灵匆匆忙忙的给周望穿衣,却帮倒忙,把裤子反着往他身上套。
“灵灵,莫急,穿好自己的衣服就成。”周望笑着安慰她。

“快点快点,有刺客啊!
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衣服。
“陛下,再快些。”入风在门外催促着。
“好了好了,”周望系上最后一粒扣子,拿起床头上的龙鳞宝刀,稳稳迈了出去。一出门就被入风和动雷架住,拉着便走。
“土豆?土豆呢?”杨灵披头散发的冲出来,紧紧跟在周望身后,四处张望着寻找大狗。
汪汪!土豆冲过来蹭蹭杨灵的腰,她松了口气,“以后别乱跑,吓死我了!”
军营内,骑兵成列整装待发,天子乘坐的马车也停在了御帐门口。
“健天,把刘婆婆带上,还有她女儿,愣着干吗,快去!”周望大声道。
比干一推健天,健天和顺地奔跑如飞,片刻后回来,一人抱着一个。周望一指马车,二人把娘儿俩都放在车内。
周望跳上马车,“全军将士,我们权当一次夜游,出发!”
“是,陛下!”
军营辕门大开,马队隆隆奔出,打头的是呼延彪和凌信散人,他们引领的着队伍没入了浓浓的黑夜中,留下一座灯火通明又空空如也的军营。凌信散人当看门人多少年,他自己都记不清有多久,周围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即便摸黑骑马赶路,依然如履平地,何况还有星光照路,在他的带领下,队伍走的极快.
+.,哥的敌人并没有歼灭,让他们坠在后边,一样会被大批刺客追上。
刘婆子从马车内出来,手里握着一把剔骨尖刀,拦住了动雷和入风,她平静的说道:“黑灯瞎火的,你们保护好陛下,我和这位大人一起走一趟吧。”
冷冽的星光下,刘婆子平静的脸上闪耀着一股别样的气势.
“大人请。”
二人动作极快,眨眼没入了黑暗中。
周望不肯躲进车厢,坐在车辕上看着刘婆子消失的背影,心中极是高兴,又多了一名得力帮手,嘿嘿,我这眼睛,毒着呢,慧眼识英雄啊!
杨灵从车厢内钻出来,靠在周望身上叹了口气,用极低的声音说道:“陛下,兰子被水泡的真惨,身上都烂了。”
兰子就是刘婆子的闺女,在轩辕家被关入了水牢。水牢这种东西在现代社会早已绝迹,周望对此没有一点概念。但是当轩辕木派人把刘兰子送来后,凡是看过兰子悲惨模样的人,都把水牢二字牢牢印在脑海里,水牢,实在是一种酷刑。
比干骑马来到周望身侧,低声把鼠哥的事情说了一遍,又一指不远处一匹战马,周望模模糊糊看到一人被绑在了马鞍之上。
“受伤了?伤口包扎好没有?”周望低声问。
比干点点头。
“搭到车上来。”
健天立刻纵马过去,把鼠哥抱到马车上。杨灵捂住鼻子、苦着脸,大半个身子缩进车厢中,这人什么味啊,臭死了!
周望瞪了她一眼,她又瞪了回来,心想臭就是臭,你瞪我也是臭!
健天微微一笑,把坐下战马让给了杨灵,他骑上原本载着鼠哥的那匹马。
星光,寒风,伴着这支队伍在沉默间前进,周望看着身边的老师、护卫、骑士,突然有种不真实感,眼前的一切真的是自己所过的生活?他靠在车厢上仰望夜空中的寒星,鼠哥身上的恶臭让他回忆起从前,在没有工作时,他是靠捡垃圾度日的。垃圾堆里的味道,和此人身上的味道相似,其实那时的日子也蛮开心的,一天不为别的,只求一饱,吃饱了就睡,了无牵挂。
他轻叹口气,哪里像现在,要挂念的事情有这么多。嗯?文化和刘婆婆怎么还不回来?他担心的向后张望。
费仲最善于揣摩心意,看到周望的动作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凑到周望身边小声说道:“陛下,他们要去看看有没有人劫营,要花费点时间,放心吧陛下,不会有危险的。”
周望点点头,文化的本领他见过,又被凌信散人指点修炼了九年,可以说是目前他身边的第一悍将。刘婆婆的本领虽然不知道怎样,有文化在身边应该没问题。
一个多小时后,文化和刘婆子撵了上来。刘婆子对周望抱拳一礼,钻入车中照顾女儿。文化则向周望一竖大拇指,再点点车厢内,意思是此人不得了,好功夫!
“怎样?”比干问道。
“的确有大队人马劫营,都蒙着脸,看不清面貌。”文化回答。
比干的脸顿时沉了下来,费仲的脸色更是阴狠。大半夜被人撵的逃出了大本营,这倒也罢了,要不是有义士提前报信,这会儿的功夫已经都没了性命,这二位当年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哪里肯吃这样的亏?不要说费仲,就是比干也把这笔帐牢牢记在了心上。
周望的心中反而没有多少恨意,能有这么多人关心他、为他效力,他只感觉到肩上沉重的担子,生怕做的不好让众人失望,国事、恩怨、责任、期望等等,一时思绪万千,竟有几分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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