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残烛余生,看破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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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依旧明净,阳光依旧温暖,小溪也依旧潺潺地流动不息,生灵一如初始般欢腾愉悦。
我在这小村庄已经五六个月了,据诺克说,我在这里昏迷了足足有一个月。
“哈哈哈,你来追我啊!”身后有几个小孩在嬉戏玩耍。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龙江也恢复了平静,村中的村民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活。
看着他们耕田种作,似乎很是劳苦,不过也许这样了,才是幸福的所在吧。
“年轻人,谢谢你救了我们啊!”村长突然出现在身后,面上露出万分感谢之意。
“不用客气,村长,呃……我们在此待的时日已久,这些月来也多劳烦于你了,在下也感激不尽,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再过段时候就走了吧!”
村长大惊,“什么?你们要走?如果妖王再来此地如何?”
我醒悟,当时只是重创于他,并未斩草除根,想来后患果真无穷。“那我们便去除了他!”诺克从远处走来,身后还有释道大师。
“村长,妖王本是十樊岭之恶,就算灵风曜施主他们不去,贫僧也会去的。”释道双手合十,和声和气的说。
“那好那好!”村长一听会意的点着头。
“如此也好,诺克我们的下一个地方是哪里?”
“呃……风奇大陆是西北方,如此看来这十樊岭也是我们的必经之路!”诺克摊开双手,笑道。
“那最好,释道大师我们又是同路了,顺便去救了你们那些师叔师伯吧!”我笑着击掌而道。
出发前的晚上,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近来心绪一直不宁,不知所为何事,但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
我一人踱步出来,走出村外,迎着清凉的微风,月光和周围的景物融合的很是恰当,银白色的树和草显得苍白无力,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暗里悉悉碎碎的声音不停的传来,仰望夜空,心里一时竟也像这夜空一样,空空荡荡。细细计来,不知不觉早已过了5年有余,当下思念之情由然而生。
俗话说“天涯路,不论多远,总有再相见的那一天。”可是又有谁知道,一个在时空的另一头,一个早已离开人世,今后能与谁相见,还真的说不准,但总归会与一人相见的吧!
因为,这都是命数。
我摸了摸口袋里,那张曾经圣手书生给我的纸条,如今那时的约定已过了一半,这里面便是我的命数,怎么也逃不掉的。
“出来吧!”思考之时,我早已发现身边草丛里似乎有一人一直躲在暗处。
听到话语声后,那人停顿了片刻。之后,还是缓缓地走了出来。在月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的显现。“是你?”原来是万劫谷的那个村长,我大为惊讶,不知道他来此地是为何事。
“是我,是我!”分别多时,面容依旧未改多少,但声音却已经苍老了许多。“咒神大人,你……你要帮帮我啊!”那老人激动不已,但却也已老泪纵横。
“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吧!”我扶着他那摇晃的身体,走到身边的一块巨石处坐下。
“你慢慢说……”
“这事情还是要从你们走后的一个月说起,在我知道血魔复活之事后,日夜担心他会来此处,所以我加派了村外的人手巡逻。
而且,我还向外招收现在残留的一些正道人士来,估计一共有十个人,与他们商量一同保护这个村庄。
“只是,有些祸终究还是会到来的……”说罢,他叹一口气,又继续说下去。

“之后,事情还是发生了,从西北方出现了大批人马,一开始是村外的几个人被不知原由的全杀了,再后来,变本加厉,竟然开始大举侵犯。直到他们攻到村里的时候,我才知道……才知道他们便是地灵族,他们也被那血魔收买了!”
我心头一紧,这血魔如今的势力已到了风奇大陆了。
“他们不出一天就把那十个正道之士杀害,最后全村人也被杀光了,可是这老天,偏偏是让我活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老人疯狂的吼叫着,一声惊雷响彻天际,打破了寂静的天空。
我沉默不语。
“对了,那日地灵族的族长,似乎带着一件武器,我隐约感觉到,此物应该是密咒的媒介之一。”
“为何,你能感觉到?”
“其实当初我与咒神大人在一起时,他也传了我一些防身咒术,所以我的灵魂之中,有三分之一是灵风族的!”
“原来是这样。”
“所以,你能不能为我们全村人报仇?”老人恳求道。我也不好推辞,本来也要去找地灵族的,如此又听闻那里还有密咒出现,那就更要去了。
“灵风曜,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点头,看着老人。
“你觉得,长生不死,好吗?”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嘿嘿,就像我,当初要求咒神大人给我长生之术,其实这终究是一时气盛,可如今……如今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人……”
我明白,谁也经受不住寂寞,一个人孤独的面对,何尝不是最痛苦的?
“难道这世间真有长生之术?”我一直都怀疑这世间真的是否有这种逆天异术。
“没有!”老人爽快的回答道,“这种逆天抗命之术,根本都是假的!其实当时咒神传我的力量,只是能让我活的更久罢了,我是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了!”他默默的看着天空苍月,脸色也忽尔转白。
“真是可笑,活了这么久,都是一个人在面对着寂寞,如今连死也就这么一个人去死了。”
死在寂寞里的人,谁来为他哭喊?
死在寂寞里的人,谁也听不到他的哭喊。
我就这样静静的、深深的看着这位老人,内心在祝福他,希望他来世不要再寂寞。
微风吹过,老人的身体化为点点星光,漫天飞舞。“忘了孤独吧,来世一定会快乐的!”我大喊道,回应我的却还是寂寞的夜空。
是谁?
在听这千年前的哭喊?
是谁?
目睹了这万年间的泪水?
是甜?是苦?
有谁知晓?
夜深,深沉的寂寞缭绕,绕过这一生这一世,而在这世间又有多少人也在这深夜守着那寂寞。
想必只有看破红尘之人,得到的才是真正的幸福吧……
翌晨,与村中的村民告了别,于是我和诺克、释道三人向龙江对面的十樊岭出发。
这次并不像以前一样步行了,村长给了我们一辆马车,我们也不好推脱这番好意,只得受下,不过这倒方便了许多,至少不用再爬山,虽然要绕些远路,但毕竟不费什么力气。
不出多时,便来到了龙江前,此时的龙江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的不似人间。
这时,远处过来一叶小舟,看起来应该是鱼船。
“师傅,能不能载我们过江?”释道依旧心平气和。
“你们要过江?”
之后,便这样,到了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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