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家中遭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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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军回到城北大营,第三指挥换了衣服,喝了热姜汤,浑身的寒意尽去。没多久,皇帝让人送的御酒到了,士兵们笑嘻嘻地上前接过御酒,笑道:“将军,我们的午饭还没吃呢。”
“还吃什么饭,这不是有酒吗?”
“有酒没肉怎么行?将军您说是不是?”
郎兵听得他们一唱一和的,心里明镜似的,笑道:“放心,本将军说过的话绝对算数。钱嘛~”他拖了个长音:“早就准备好了!来几个人随我去取钱,然后去买就买肉,不管新兵老兵,第二军的士兵全都要一醉方休!”
吃了几天的干粮,王大山嘴里早就要淡出鸟来,他手一挥,丢掉喝完了姜汤的空碗,大声吆喝道:“那还等什么,跟着我去你们将军那里拿钱去。”
郎兵笑呵呵地唱了一句:“走嘞~”
第二军出了七八个士兵和郎兵、王大山去取钱,几个人说说笑笑很快到了郎兵家里。
说起这个钱,郎兵就头痛,用惯了现代的纸币和信用卡,他实在不习惯这铜钱。铜钱不是一般的重,一贯就要超过六斤重,要是身上装了上百惯,那还不累死人呐。唐朝时还有柜房,可以凭借票据去取钱,自从中唐以来,这些柜房勾结富家子弟,从事赌博、盗窃等活动,成了恶霸的代名词,大多为官府所禁止,于是这方便带钱的途径也没了。
郎兵敲了门,一会儿门才开个缝,一见是郎兵,秦震连忙打开大门,迎了出来:“少爷回来了。”
“嗯。”郎兵随意地看了秦震一眼,吃了一惊,迈向前面的步子又收了回来,“你.......你这是怎么啦?”
秦旺连忙上前去看他的胳膊,秦震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轻声道:“一点小伤,又不是没见过,没得让大人笑话。”
他胳膊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吊在脖子上,明显是受了伤。他支支吾吾地对郎兵道:“昨天夜里来了两个盗贼,被我击退了,不小心受了点伤。”
郎兵心里一凛,什么盗贼敢来堂堂都指挥使家里偷东西?他瞟了秦震胳膊一眼,对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小兰道:“小兰,带着他们几个去库房取钱。”
小兰行了一礼道:“是。取多少?”
“留点钱够咱们这个月花的就成,剩下都让他们拿去。”
“啊!”小兰吃了一惊,她咬了咬嘴唇,似乎有点不舍,迟疑着没动。
郎兵摆摆手道:“快去吧,将士们都等着呢。”
“将军.........”
士兵们一起望向郎兵,局促不安地叫了一声。
“都去吧,难道想让本将军失信不成?”郎兵笑道,“秦旺,你也随他们去吧。”
秦旺一直看着小兰,听到郎兵的话,连忙垂下眼帘道:“是!”
小兰带着几人去了库房,郎兵把秦震拉进了书房,两人坐下后道:“到底怎么回事?”
秦震道:“小老儿不清楚,昨天晚上我正睡着,忽然听到屋外有动静,急忙起来,出门一看,两个黑衣黑面的贼人正挨着屋子摸索呢,我就大喝一声,以为能把他们惊走,哪知道两个贼人胆大包天,居然从怀里摸出刀来,小老儿抄了个扁担和两人斗了起来。
没想到点子扎手,打斗声把王道长和顾三惊醒了,他们跑了过来,那两个贼人一见二人马上舍弃了小老儿,挥刀就向两人砍去,王道长滚地躲了开,顾三运道不好,被砍中了左胸,贼人还是不肯放过他,要不是小老儿赶去救援,他恐怕早就没命了。唉,你说你偷点东西也就罢了,伤人就太过了。”
他边说着,边摇头叹息。
“后来怎么样?”
“后来么,还是小兰聪明,一看不对,连忙跑去我的房里拿了我的刀给我。刚开始我手下留了情,见他们伤了人,小老儿就顾不得伤人。出刀就砍那贼人的手,他躲得快,只割下了拇指,另一个贼人被我划掉了头上了黑巾,两人一见不妙,转身跑了,我怕家里有失,没敢追。哎,老人,要是十年前,别说他们两个,就是再多两个,也拿下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满脸惭愧之色。
郎兵安慰道:“秦叔能力敌二贼,哪里老了!要是我呀,恐怕一个都对付不了。”
秦震笑道:“哪能让将军您亲自动手,要是这样我就扒了大郎的皮。”
“哈哈,秦兄给我当亲兵可是尽职尽责,您老要是扒了他的皮,我可不答应呢。”
秦震听郎兵夸奖儿子,嘿嘿一笑,甚是高兴:“那是将军抬举他。”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对了,那被我划掉裹头黑巾的贼人跑的虽快,我还是看到了他是个光头,不过没看清有没有戒疤,不晓得是不是和尚。”
“和尚?”郎兵重复了一遍,对秦震道:“此事先不要对别人说,我去看看顾三怎么样了。”
“是!”秦震应了一声,急忙给郎兵开了书房的门。
顾三正在躺在他屋里的床上,不时发出一声呻吟,显然伤的不轻,一见郎兵走进来,他用手撑着坐了起来,急切地道:“将军,大人,您救救我吧,肯定是陶文举派人来杀我了。”
郎兵奇怪道:“你不是呆在军营的吗,怎么又到这里来住了?”
顾三脸上一红,随即变的苍白:“我以为过了这么久了,陶文举该忘记了,就和朋友玩的晚了些,城门关了,我来这儿了。哎,哪知道........”
郎兵皱着眉头道:“陶文举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你呢,你到底知道他什么秘密?”
顾三脸现惊恐之色,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没有说出来。
郎兵冷冷地看着他:“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顾三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地的似的仰起头道:“陶文举此人作恶多端,他是个酷吏,我刚刚打听到,在征收宋州租税时,被他施以重刑的百姓有数千人,简直惨绝人寰。哎,我真后悔曾经助纣为虐啊。”
“陶文举百死难赎!”
王怀隐端着药盘子走了进来,咬牙切齿地道。
“道长也知道陶文举?”
王怀隐道:“岂止知道。贫道这几天一直在马道元师叔家里,马师叔知道宋州之事后,当面申斥了他几句,他恼羞成怒,居然让人把马师叔唯一的儿子杀了。”
“那为什么不报官?”郎兵说完就感到这话问的愚蠢,要是有证据还能不告他吗?
果然王怀隐摇摇头道:“人是在寿州被杀的,马师叔让他去置办药材。无凭无据,怎么告?不过,马师叔正在收集证据,他发誓要为儿子报仇。”
郎兵点点头:“这样作恶多端的人,绝不能让他逍遥法外。顾三,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只有扳倒陶文举,你才能真正的安全。”
顾三道:“其实我对陶文举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他没让我真正办过事情。”
“那他为什么要杀你?”
顾三犹豫了一下道:“因为我发了他的一个秘密,他和京城寺庙的和尚来往密切,这些和尚每隔一段时间都送钱给他。”
“哪个寺庙?”
顾三摇摇头道:“小人不知道,此事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小人因为此事整日担惊受怕,哪里敢再去打听?”
门外传来了敲门的梆梆声,紧接着王大山探过头来道:“钱都弄好了,我们快点走吧,弟兄们都等得急了。”
“好。”郎兵应了一声,对顾三道:“放心养伤吧,你要是不放心还是去军营吧。”
“多谢大人。”
郎兵点点头,走了出去,和王大山带着士兵去买酒卖肉了。心里却忍不住想道:数千百姓,亏他下的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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