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情思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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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叶兰和秦安回到了酒店,这个酒店离叶兰的寓所不远,是她特地选择的。因为晚上喝了酒,天气又很热,他们都出了不少汗。她就在酒店的浴室里先洗了个澡。然后,秦安去洗澡。叶兰披着湿湿的长发,来到房间,开了空调,泡上两杯绿茶,再去把秦安的旅行箱打开来拿要换的衣服。
他带的都是比较休闲宽松的衣服,叶兰随意拿了一套,是运动T恤衫裤。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叶兰就坐在客房的大床边的一个沙发上,对着空调的冷气,独自捧着他的衣服,低头闻那衣服上特殊的气味。淡淡地,陌生又温暧的感觉,不是香水味,也不是洗衣粉的味道,而应该是他的味道,他的气息,他的体温。
她捧着他的衣服,有如捧着朝拜的圣物,又站立起来,走到浴室门边,放在一个矮几上。叶兰对里面说了句:“衣服放这儿了。”然后,她走出来,回到房间,打开了电视。也不知电视里面播放了些什么,思绪散乱,满眼看到的好像都是些广告,长发美女们在卖力地宣传着她们代言的洗发水。叶兰对着镜子把长发慢慢擦干,再用梳子一下一下细细把头发梳直。
不一会儿,她听到浴室的门开了,秦安洗完澡走了出来。
叶兰有片刻坐着没有动,半晌才慢慢回转身来,看到他穿着那套白色宽松的衣裤,像一个翩翩的少年。走近了,他在她面前坐下,她看到他浓密的头发上有细小的水珠,头发显得比平时干的时候更卷曲。
他看到她梳头发,眼波流转,微微笑着说:“你这样子好古典!”
他慢慢靠近她,她看到他头发上的水珠在发亮。她想去摸一下那水珠,不觉伸出手,他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他仔细地看着她,神色认真而严肃。
他的眼睛里有无数颗星星。她想,她自己应该也是的吧。
嘴唇微微动了动,秦安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结果什么也没有说。他松开手,转而坐到另一张沙发上,把目光对向电视。
“在看什么节目?”他问。
“没看什么,好像全是广告。”叶兰说。
接着,他们就这样默默地坐着,什么也没有说。空调的冷气轻轻袭来,绿茶幽幽,无形地飘着清香。
看着电视节目,一天的疲劳也渐渐消失。
九点半钟,叶兰站起身来,对秦安说:“很晚了,我要走了。”她要回她的寓所。

秦安听说后,慢慢站起身来,张开双臂拥了拥她,说:“好,我送你!”
“好!”她开心地说,趁他不注意快速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飞奔跑开了。
“小坏蛋!别跑!”秦安笑着,把门关上,跟了出来。
晚上,有习习的凉风吹拂。毕竟才初夏,晚上很清凉。他们漫步在长满梧桐树的路上,那梧桐叶子已经长得繁茂浓密。月色很美,有一点点轻雾升起。叶兰说,“好美的月色啊!”
“是啊,美的如梦一般,仿佛不是真实的。”秦安也感慨地说。
“我喜欢这样的梧桐树,觉得比相思树更有诗意。”叶兰说。
“嗯,这里的梧桐树很美,我想,在白天阳光的照射下,一定有很美妙的清凉。”他想象着说。
他用右手牵住她的左手,走在她的左边。叶兰看到他们的身影在路上忽前忽后地移动,一忽儿在脚底下,一忽儿到了身后,一忽儿到了前面,聚聚散散,缠缠绵绵。那是在路灯照射下形成的光影现象。
“秦安,这是真的吗,你在和我一起散步?”叶兰梦呓似地说,心绪朦胧。
“小叶子,我也想问你,这是真的吗,你和我在一起?”秦安温柔而深情地说,牵着她的手悄悄握紧。
“等两年以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叶兰无限神往地说。他们从去年的二月底第一次见面到现在2005年的6月,已经一年多了,而离他们作出约定的时间也已半年多。
“是啊,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你要完成画画的学业,而我,也要做很多的事情。”秦安说。
“嗯。”叶兰低低地应了一声。
“小叶子,委屈你了!”秦安想到一个念头,突然心中又是一阵纠结,不禁喃喃说道。
“秦安!谢谢你,我不委屈,我觉得很快乐!”叶兰动情地说。
到了叶兰的寓所楼下,秦安抚了抚她的长长的秀发,在她额上深深地亲吻了一下,然后说:“回去吧,小叶子,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学呢!”那语气就像一个大哥哥对顽皮的小妹说话。
“再见!”叶兰说,转身慢慢向楼上走去。在这宁静的夜色里,只有她轻轻的脚步声在楼梯阶台上幽幽扣响。到了二楼转角处,叶兰又回头看了看秦安,只见他一直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她。她的心中一热,又对他挥了挥手!
他回应她的挥别,再慢慢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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