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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袖在空中招展，和孟裳同样款式的袍子，黑色的底色，白色镶边，隐隐有青色的光芒在袍子上流转，似乎笼罩着一层青色的烟霞，烟霞中还有景色变幻，修竹，青山，绿水，丛花……
当山子想起来仔细打量他的面孔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看清楚他，似乎他的面上被笼罩了一层薄雾。
“对……对不起……”陈宝妤下意识得呢喃，“我并非是故意……只是……只是被风吹开了面纱……”
“哦，是这样啊，姐姐误会你了，真是对不起了，来，姐姐帮你把面纱戴好。”孟裳的双手温柔得伸了出去，帮陈宝妤重新戴好了面巾，她面上的笑容真诚而善意，让人如坐春风。
帮陈宝妤整理好了面纱，她才再度问道：“那么，请问妹妹你来这里是……”
“我是来报名的。”陈宝妤道，“不知道……你们这里会不会收我？”
陈宝妤的语气里充满了惶惑和不安，不知道有几分是装出来的，又有几分是真心，山子回头看了一眼，心中突然觉得这个美丽的少女定然不是简单的角色，现在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周围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对她同情起来，不过当他的脑袋再转回来的时候，发现刚才的少年已经不见了，只有穿着蓝色制服的年轻工作人员站在那里，无奈的耸肩。
“如果你按照正常的流程来，又可以通过考核的话，我们当然可以录取你。”孟裳微笑着回答，“不过我们书院对学生的管理很严格，妹妹你如此的柔弱，怕是习惯不了呢。”
“我一定会遵守你们的规定的……”陈宝妤乖乖的低头，低头的瞬间狠狠得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是笑靥如花，孟裳看着她嘴唇上留下的淡淡齿痕，露出了灿烂的微笑，一时间似乎千万朵鲜花在争奇斗艳，周围的小伙子都看呆了眼。
“女人啊……真是奇怪的生物……”一声熟悉的嘀咕传来，山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却没有任何东西在那个方向。
“看什么看……”那声音道。
“我什么也没看到……”山子委屈的回答。
当然看不到，就算子慕唐使用的只是最简单的隐身法门，也不是现在的山子能够发现的。
“那么，各位就请好好的表现吧！”孟裳转过头来，对这些已经双眼发红的年轻人们道，只是简单的一句，就已经比连开三次动员大会更加有效，不过五分钟时间，所有的士兵都冲了出去，山子微微摇头，真是有热情有朝气的年轻人啊，自己看起来似乎是太老了，唉……
“统统不及格……”那嘀咕声还在身边响着，“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你三五年见不到一次女人，你也会这样的。”山子轻声嘀咕，“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你说什么？”那声音很生气，可怜的山子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一个绝对不能得罪的人……
陈宝妤的到来打破了小镇原本的平静，可接下来的人更是让山子大开眼界。
首先是一个身穿大红袍子，嘴上留着两撇奇怪的小胡子，脖子很粗，眼睛凸出来的奇丑男人小心的走到了报名点对面，他还没有靠近，就有一阵鱼腥味飘过来，山子忍不住想，这人难道是渔夫吗？
却见那人小心翼翼的走到报名台外，低声道：“对不起，请问这里是……报名的地方吗？我有一个朋友告诉我，这里可以报名拜师……”
“不是拜师，是上学。”服务台后的男人微笑着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奇怪男人，道：“请出示你的身份证明好吗？”
“身份证明？我……我没有……”男人在自己的红色袍子上使劲得搓着手，把袍子搓得皱巴巴的，然后又醒悟过来，小心扯平了，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彪形大汉：“我……我不是人……我是说……”
“我能够看得出来，请坐，请坐。”03号接待员只是伸了一下手，一只椅子自动移了过来，他温和的安抚着紧张的丑男人，“我们还从来没有你这样的学员，不过我们不介意尝试一下，这样吧，我们来帮您做一个身份证明，怎么样？”
“好……好……”丑男人小心的点头，然后对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的山子露出了讨好的笑容，那样子好像是乡巴佬进城，又好笑，又让人忍不住心生同情，想帮助他。
“你别紧张。”山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却皱起了眉头，因为看起来很干燥的袍子竟然有些滑腻，似乎粘了什么黏液。
“我这里有一份特殊的登记表，需要您来填写一下……”
“我……我不会写字……我是说现在的字。”丑男人的回答让山子有些听不懂。
果然是一位老乡，山子这样想。
“没关系，我来帮你填写。”03号接待员把自己的牌子翻转一下，另外一面是“暂停接待，请到其他服务台”几个字。
“请问，您的名字是……”
“李干。”丑男人尴尬的笑了一笑，“大概不太好听……”
“没有的事情，这名字非常好，那么请问，您的居所是……”
“有时候是在长江，有时候是在……鄱阳湖。”
果然是渔民，山子想。
“大部分时间住哪里？”
“恩……”
“这样吧，出生地是哪里？”
“长水。”
长水？03接待员愣了一下，他的手臂上有一个声音响起来：“长水县是秦朝时的称呼，现在在嘉兴秀城区……”
是地名而不是水名？03接待员自己反而愣了，因为他眼前的人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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