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回 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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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近三年没有回家,不由担心起道爷来,六人先入一家富户打了一引起横财,便租了两辆马车,赶往滕县,陆正的老家。
不过三天,六人就来到滕县,山下农夫们忽然见来了这么一群鲜衣怒马,美过天仙的人来,不由惊掉了眼珠子,一个个说不出话来。未了,才看了那位锦衣的公子竟然是山上的小道士!
陆正急急赶到山上,临到观门时,他浑身一震,把目光落到观前一个土丘上,那是一个土坟,上面写着“仙道尊,古松之幕。龙村集立。”
陆正表情呆滞,身后几人看出不对来,问,“怎么啦?”
陆正指坟道,“那是我道爷!”虎目中热泪滚落,这时,一群人走来,正是方才山下村民,一人走过来,正是当年借驴的李大爷,他叹道,“小陆啊,你家道爷自你走后,每天都到村口望上一望。还自语着说,‘我家生子定能搏个功名回来,再娶向房媳妇,我也不本此生啦!’”
“起先一个月他还好,可是见你老是不来,道爷就急了,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又没钱出远门,无法去探望,只是每天在村口乱转。唉,可怜啊,大冷天,他一站就是一清早,冻的嘴唇发紫。”
“就这样,他盼了一年,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连净房驱鬼的活计也不做了。只是呆呆的看着村口,年关的时候就不行了,咱们村里人劝他想开点,说不定过几天你就来了。可道爷不听,临闭眼前还说,‘你们看吧,我生子定然搏得功名,为我生下一堆孙儿。’唉,你放心吧,道爷是笑道走的,死前没伤心。”
陆正再也忍不住,趴在坟前大哭起来,直哭的昏过去无数次,五女也陪下不少泪来。
陆正哭过一阵,忽然起身,然后朝众人跪下道,“陆正谢过各位啦!我道爷就是我亲爹,各位与我有无比大恩,请受陆正一拜。”说着对地就是三个响头。
众村民连忙把他扶起,都道,“这个不敢,如今小陆也是体面人物啦,怎么能向咱们这些人下跪,快起来。”一起把陆正拉了起来。
陆正给了李大爷十两银子,算是陪他的驴子,又每户给了五十两,算是报答葬父之恩。一行人便离开了本地,一路行向青青家,原来青青尚有一个幼弟,寄宿在姥爷家中,她要去接来同住。
一行人成不停蹄,天色将晚之时,终于赶到了青青母亲故家-归辛。青青对具体的住址记不太清,只好寻人问了住处,这才总算是到了那座青青依稀有些印像的大宅子。
青青笑道,“没错了,就是这里。”上前叩了叩门。
不久,一老仆开了门,探出半个脑袋观望。见是一富家小姐,便问,“姑娘找哪个?”
青青道:“请问这是秦老员外家吗。我是他外孙女。”老仆满是皱纹的脸上先是惊讶,既而是喜悦,叫道:“你是小青?怎么?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徐伯,你还拔过我的胡子来着。”

青青细看时,果然隐隐有些印像,笑道:“对,我是小青,外公他老人家在吗?”
“在,在,跟我来。”老人高兴之下,哪注意到青青带来的一班人。
老人说着向内匆匆行走,边跑边喊:“青青回来了,青青回来了。”就这样,几人刚进内院,一行人便迎了上来。当先两位是对老夫妇,老妇一见青青,上前搂住哭道,“我苦命的孙女儿,你跑哪儿去啦,五年来没了你音迅。幸你回来,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啊。”
老爷子也跟着陪泪,青青哭道,“我被一个妇人用迷药迷走,转卖了几家,最后被王府买了作妾。”
老妇人骂道,“我乖孙那时才十二岁,是哪个挨千刀的把你迷走,我要天天咒她一遍。”说着呜鸣哭将起来。
这时老爷子往后一看,竟还有几人不识,便问,“青儿,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青青便将事情大体一说,听得二老唏嘘不已。
几人进了房子,各自落座,得知陆正为外婿后,二老十分热情起来,又是上茶,又是递水。又几个可爱的小娃儿一个个抱在怀中亲了又亲,这时,一名小童,约摸六七岁,见了陆正几人,不由一呆,叫道,“喂,你们是什么人?”
青青一把抱起他,亲了又亲,“好弟弟,我是姐姐,你当然不记得我啦。”
小童看了看青青,叫道,“姐姐。”
青青流泪道,“好小宝,咱们终归又在一块,姐姐一辈子也不再怀你分开。”
小童指着陆正问,“姐姐,他们是谁啊?”
青青脸一红,低声道,“他是你姐夫,和姐姐,和我一样亲,你知道么。”
小童点点头,竟叫道,“姐夫,姐姐。”
陆正与四女欢喜不尽,各自将他抱过来亲了亲。
一行人就在这里住了下来,而小宝开始显出他的顽皮本性。这一日,小宝忽然对陆正道,“姐夫,咱们出去耍子去,有个好玩儿的地方。”陆正笑道,“什么了玩的地方,你说来听听?”
小宝一眨眼,“一会再说吧。”青青宠他,什么也没说。
饭后,陆正果然与小宝来到一处水塘,“你说的就是这个池塘吗?”陆正向小宝问道。
小宝点点头,“不错的,就在这个水池里有一条大鱼,全身火红火红的,这事连外村的都知道,还说过几天就来捉呢。不过这条鱼厉害的紧,已经接连伤了十几个人。所以虽然很多人知道它,来捉的却不多。”
陆正奇道:“鱼还能伤人?”小宝朝陆正露了露洁白的两排细齿,意思是说‘没见识’。说道:“这鱼精怪着呢,它有半人多长。大尾巴一甩,就将人的半个身子抽的青紫。那东头的渔王‘陆九’被抽的几个月下不得床,现在还在家躺着呢。”
陆正笑部道:“你是想让我捉住他?”
小宝嘻嘻笑道:“你这样厉害,不让你捉不是亏了这身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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