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我最恨不诚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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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便是全国统一高考的第一天,因为何嘉慧的缘故,这天是何家的重要日子。五年前何夕只考上一个大专,这次要全靠妹妹争口气了。
上午何夕又进行了一上午速度练习,谢青给何嘉慧准备了饭菜,高考了,得弄点好吃的给她补补,考出好成绩。不到十点,何夕胡乱吃了些东西,便提着装了饭菜的保温桶,坐上去一中的公共汽车。
到了一中门口才十点半,何夕有些沮丧,很不幸,门口仍然是那个老头子在把守着,而且因为高考,门口一左一右还站了两个武警,现在考试还没有结束,大门紧闭着,看来从大门进去是不现实了。但是,如果从上次那个地方翻墙过去也不可能,保温桶可不能扔过去的。
何夕只好当一个守法良民,在门口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坐下等着。
高考是决定孩子命运的一个小转折点,家长们都十分重视,这不,除了何夕,还有不下于一百个家长在大门附近等着,其状或焦急,或担忧,或怡然自得。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路边还停了很多小车和摩托车,把道路挤得只剩一条缝了。
好不容易到了十一点钟,第一科考完了,这半个小时对于学子们来很快,但对于家长们来说真是度日如年啊。钟声响了,大门打开,没有读寄宿的学生纷纷或骑车或步行走出校门,家长们蜂拥而上,迎接着自己家的希望。有的家长急不可耐地问孩子考得怎么样,何夕对这样的行为嗤之以鼻,这时候不是问孩子考得怎么样的时候,老是问会徒然给孩子增加压力,这点常识都不懂。但是,很多家长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或农民,在他们的思想里,高考便是孩子最重要的一个考试,决定着孩子的命运,不关心是不可能的,只是关心的方式问题。
真是黑色的六月啊。
何夕趁着乱,提着保温桶顺利地进了学校。找到何嘉慧的教室,她正在教室里和别的同学得正欢呢,看来她考得不错。
看见何夕,何嘉慧一脸兴奋地跑过来,何夕没有问她考试情况,只是把手里的保温桶给她,说是妈专门做给她的。
何嘉慧接过,打开一看,惊喜地叫着:“啊呀,这么多好吃的菜啊,哥,谢谢你!”
“应该谢谢妈啊。妈做了一上午了,我只是送过来而已。”
“都得谢!喂,小青,小梅,中午你们把饭打来,我有好东西。”何嘉慧招呼着教室里另外两个女生。
何夕疼爱地看着何嘉慧,这小妮子,从来都会为别人着想。这几天想是吃得好些,何嘉慧脸色好了些,似乎也长了点肉,加上兴奋的原因,脸上有些红晕。这样一来,何嘉慧的秀丽相貌才算是稍显露一些。说实话,何嘉慧长得很漂亮,看着妹妹那漂亮的面孔,何夕有些郁闷,为什么父母把妹妹生得这么漂亮,生自己时却马马虎虎。
何夕摸了摸妹妹的脑袋,笑着说:“再有两天就考完了吧,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让你提提神,助助力,我找到工作了,在恒创广告公司。”
“真的吗?那太好了,你知道一定能行的,哥哥,今天我考得不错,后面的几门都是我的拿手科目,你们就等着瞧吧。”何嘉慧把保温桶放在桌上子,双手摇着何夕的手。
何夕刮刮她白晰挺直的鼻子,摇着头说:“不谈考试的问题,下几科考试你一定要放松,不许有心理压力,哥有经验。”
“白老师!你怎么来啦?”何嘉慧突然走到门口,何夕转身看时,却是白素云老师。她穿着白色衣服,下着水绿色长裤,显得风姿绰约。
“唔,我刚监考完,正准备去食堂,刚从这里路过。”白素云说着话,眼睛却看着何夕。
何嘉慧见白素云一个劲地看何夕,便向她介绍:“这是我哥,给我送饭来了。哥,这是以前教过我的美术白老师。白老师这人非常好,对我很照顾。”
何夕对着白素云笑着,一脸灿烂,想起那天爬天马山的经历,白素云心里蓦地感到一阵暖意,看着何夕的眼神也柔和起来。
敏感的何嘉慧见两人这副样子,心里窃喜不已——不会是两人一见钟情吧?白老师可是一中最美丽的老师,追求的公子哥儿可是一抓一大把的。
还是白素云先开口了:“没想到何嘉慧是你的妹妹。”
何夕也说道:“没想到你是我妹妹的老师。”
何嘉慧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哥!原来你们早认识啊?”
何夕立即无耻地吹嘘起来:“那当然了,你哥是个大帅哥,神通广大,认识你的老师是轻而易举的事,我们前天还一起爬过山呢?”

“咯咯咯!”教室里还没有走的几个女生听了何夕的话笑了起来,白素云脸色有些微红,忙对何夕说:“饭送到了还不走,还让不让你妹妹吃饭。嘉慧,好好考,我很看好你。”又一扯何夕衣服,“走了!”
被她一扯,何夕眉开眼笑地对何嘉慧说:“你先吃饭,我先走了啊。”
“知道,你们快去吧!”何嘉慧心里喜滋滋的,没想到哥哥和白老师那么亲密啊,看起来他们认识不止一天两天了,前天还一起爬过山,回头得跟妈说说,一起向哥哥逼供。
且说何夕和白素云离开教室,立即引起很多学生的好奇。
“他是谁啊?居然和我们美丽的白老师在一起。”
“白老师这人一向没男朋友的,怎么突然就找了男朋友了,哦,我心目中的女神啊,可真是令人妒忌啊!”有的男生痛哭流泪。
“我的天啊,我的生活希望就这么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某男老师在心里发出绝望的狂呼。
何夕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些或羡慕或妒忌的眼神,如果眼神能够埋葬人的话,何夕已被埋到十八层地狱了。让他们妒忌去吧,又不会看掉我身上一块肉。
白素云哪里受得了这些目光,忙拉了何夕到一个人迹罕至的角落。
这是干什么啊,拉我到这个没人的地方干什么?该不会是见色起心,或是想报答在天马山上的搭救之恩吧?等等啊,我虽然很喜欢你,也很希望和你发生点什么,但我还没准备好啊。何夕在心里痛苦地挣扎着。
“你怎么啦?”看到何夕古怪的眼神,白素云好心地问。
“哦,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热,这天气也太热了,看来会下雨。”何夕解开上衣的扣子。
“下雨?哼,该不会是你心里有鬼吧?就你那样的德性,居然有一个这么又懂事又漂亮的妹妹?”白素云离开何夕几步,坐在一张石凳上。这个地方绿树环绕,倒是比较阴凉,哪里有何夕说得那么热。
瞧这话说得,这不是影射自己既不懂事又不帅吗,说不懂事还罢了,原本就不是很帅,但没必要这么公开打击人嘛。
何夕装作委屈的样子问:“我真的象你所说的那么不堪么?”
看着何夕那副样子,白素云心里却乐了,笑着说:“也不是完全那么不堪,刚才你和你妹妹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没想到你对妹妹这么好,我经常羡慕有哥哥的人,哥哥可以保护自己,为自己送饭,为自己打架。”白素云说着一脸憧憬的模样。
她微仰着头,脸上不施一点脂粉,素面朝天却有着更为动人的风姿。何夕头脑里突然冒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两句诗来,也不记得是哪个古人写的,用来形容白素云最恰当不过了。估计那位古人也恰好在某个清夏的季节偶然看到心中人天然无饰的一面,才有此千古绝句吧。那么苏倩如呢,该怎么形容?她天生丽质,性格开朗活泼,善解人意,倒好象没有什么诗句可以形容的吧。
呸,当着美女的面还想别的女人,真是太可恶了,何夕忙把思绪拉了回来。
“你现在的工作具体是干什么呢?”白素云也憧憬完,回到现实,想到何夕找到了工作,便对他所从事的工作有了兴趣。也难怪,在她的眼里,何夕好象没什么特长,只是嘴巴特长。没其它爱好,只是爱好看美女。
听白素云这一问,何夕顿时骄傲起来,大声宣布:“我在恒创广告公司上班,不过刚进去,还没开始工作,目前安排在创意设计部。”
“什么?你在创意设计部工作,他们怎么会安排你这个职位啊,你去搞财务还说得过去啊。”白素云奇怪地说。
“我现在没兴趣搞什么财务了,我只是把我的几幅画作给他们看,他们觉得我画得相当好,而且富于创作天赋,于是就接收我了。”何夕现在觉得在白素云面前谈艺术很有面子。
白素云听了不置可否,只是笑着看着何夕,然后说:“我没兴趣听你胡扯,如果你认为骗人是一件很好玩的事,请你找别人吹去吧,对不起,我得走了,还没吃中饭呢。”她说着便欲走。
何夕急了,好不容易说一次真话反倒没有相信了,忙拦住白素云,“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我最恨不诚实的人。”白素云一点都不给何夕面子。
“你打电话问问苏倩如,就可以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了。”何夕冲着白素云美好的背影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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