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 吞燕卵简狄有孕剖胸产奇儿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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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上古传奇(又名中华上古十二帝)第二部五帝传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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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吞燕卵简狄有孕剖胸产奇儿出世
话说帝喾次妃简狄与妹妹建疵,在这玄湖池温泉洗澡之时,忽见一双燕儿,也就是玄鸟,在头顶绕了几绕,就飞到湖池南面的一块大石上动也不动。这建疵就对简狄说道:“姐姐,你快去将燕儿捉住,我想要一只燕儿玩玩。”这简狄就悄悄接近燕儿,正要伸手去捉,哪知这燕儿是极其灵动的,不等简狄的手接近,就唿的一下,双**入半空,但却在石面上留下了一颗五色的燕卵,玲玲珑珑,煞是可爱。于是,简狄一伸手,将这枚燕卵取下。因为要用手洗浴揩身,苦于没有存放燕卵的地方,正在踌躇,建疵就说道:“姐姐小心,可不要把它弄破了,我看你还不如暂时把它含在嘴里面,等我们到了那边岸上,穿好衣服再把它取出来。”简狄一想,也只好如此了,于是就将燕卵含在嘴里。恰在这时,只听建疵嗳呀了一声,原来他一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几乎要把她跌入水中,这简狄听见妹妹惊叫,心中一急,张口想要说话,哪知一不留意,竟把那颗燕卵咽到了肚里面。说也奇怪,这燕卵刚刚进入腹内,立即就感到有一股暖气,从心口直达下部,登时浑身酥软起来,并且觉着小腹内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她急忙凝一凝神,镇定了一下心思,勉强一步步捱到岸边。这时建疵早已上岸,在那里揩身穿衣,嘴里还不住的埋怨道:“姐姐,你怎么走得这样慢?那枚燕卵拿出来让我看看。”哪知简狄此时竟连跨上岸的力气也没有了,更是答应不出话来,她手按着湖岸,在那里喘息。建疵这才发现姐姐十分异常,立即来到岸边,将简狄搀扶上来,一面替姐姐揩抹身上的水珠,一面问道:“姐姐,你的脸为什么这样红?看你这神气如此懒懈,莫非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简狄只是点了点头,只管穿衣。建疵想着姐姐不说话的原因可能是口内含有燕卵,于是就伸手到姐姐口边来取,简狄连连摇头,仍是一言不发。建疵也不知姐姐怎的了,只好呆呆的看着简狄。
过了一会,简狄穿好了衣服,神气也渐渐恢复,这才埋怨建疵道:“都是你走路不小心,绊的你差一点倒下,你那一声惊叫,害的我一着急,竟把那枚燕卵吞到了肚里,到现在我的心还在嘣嘣乱跳呢?”建疵叫道:“阿唷!你怎么把它吞到肚里了,我连看一眼也没看到,真是可惜。但是,我知道这燕卵是无毒的,吞到肚里也决无妨害。姐姐,你只可放心好了。”简狄道:“刚才被你一急,现在觉得很是疲倦,也不想再往其它地方去游玩了,我们回家吧。”建疵依言,就与姐姐一起,唤回两名宫女,匆匆归家。
这天晚上,简狄因吞了燕卵,觉得很是稀奇,无精打彩的,睡的很早。哪知自此以后,不知不觉的就怀孕了。所以在《史记》中就有“玄鸟堕其卵,简狄取吞之,因孕生契”之说。
再说帝喾自别过简狄之后,由有娀国一路向西,越过黄河,径向桥山的黄帝陵走来。非至一日,来到了桥山。这里千峰万峦,林木深幽。帝陵位于半山坡,高约两丈,宽约十多丈,甚是宏伟。在山麓建有黄帝庙,庙内古柏成林,郁郁苍苍。帝喾命人向帝陵和帝庙献上供品,诚心祭祀一番,然后又从桥山一路向北,直达黄河南岸。帝喾巡视一番之后,即由原路返回,不一日又回到有娀国,与简狄相会。那简狄已是每饭必呕,喜食酸味,帝喾知道她已经怀孕,不禁心中大喜。便对简狄说道:“现在汝省亲已毕,朕欲偕汝一同回归京都,不知爱妃意下如何?”简狄道:“臣妾自然应与陛下一同回归才是。”当晚,就将帝意告之父母。那有娀侯夫妇,虽然爱女情切,但不敢强留。只是那建疵听说姐姐要走,就如同晴天打了一个霹雳,登时心中悲苦,流下泪来。简狄好言劝慰,并将帝出巡于稷泽时捡到的一块墨玉,送给了建疵。想到姐妹阔别多年,仅仅聚首两月就要分离,也不禁悲从心起,扑簌簌落下泪来。
过了两日,有娀侯夫妇再次在九层高台上摆设飨礼,为帝和帝妃饯行。到了次日,帝喾就同简狄一起动身,向元妃姜嫄的老家有邰国而来。
到了有邰国境,有邰侯早已闻报,就率领臣民于十里外迎接帝和帝妃。回到有邰侯宫中,帝喾与元妃母子相见,有邰侯立即设飨宴与帝和次妃接风,其欢乐场景自不必说。过了几天,帝喾对姜嫄说道:“爱妃已在此住了将近三个月了,明日我们要动身回京城了。”姜嫄不敢违拗,有邰侯夫妇亦固留不住,只好设飨宴为帝和两位帝妃饯行。
帝喾告别有邰侯夫妇,一路东行,这一日路过华山,因为姜嫄怀抱婴儿,简狄孕期又反应强烈,帝喾也不再往华山游玩,径直往亳都进发。这天回到亳都,早有百官前来迎接。帝喾一一对其慰劳之后,就与二妃一同进宫拜望母后。帝母握裒见了孙儿,无比高兴,双手从姜嫄手中接过孙儿,在小脸蛋上亲了又亲,很是开心。又听姜嫄说简狄也已怀孕,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这一日,忽报伊耆侯差人来接帝的三妃庆都归家省亲,帝喾欣然答应。帝喾每日忙于国事,回宫后逗逗弃儿,再去看看简狄,日子过的很是快乐。
这正是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不觉间已过去了七八个月。
且说帝喾这一天退朝之后,正在御书房休息,忽有宫人来报,说道:“太后有请。”帝喾立即来到母后宫中,向母后问安。握裒对帝喾说道:“今日次妃生产,从早上到此刻已一个时辰了,胎儿尚未生下,还说她胸部好像有什么东西顶在那里,不时晕去,宫中医人也束手无策,众人都说凶多吉少,如之奈何?”说罢,脸上露出凄愁之色。帝喾道:“母后放心,依儿看,简狄她仁而有礼,不像是个会遭遇凶折之人。宫中医人虽如此说,或是他们医术不高之故。儿这就立即令人到外边寻访良医,如上天保佑,即会有救星为其解难。”握裒说道:“此言甚是,可赶快叫人去寻。”帝喾答应,从母后房退出,立即命多人出去寻医。

直到掌灯时分,居然请来了一位医人,听声音不是此地人氏,年纪约有四十多岁。行过礼之后,帝喾也顾不上问医人姓名,便直接问他:“汝能治难产吗?”这医人回答:“小民略有所知。”帝喾便命人将他领至后宫。原来,此时简狄又一次晕厥过去,不省人事。元妃姜嫄和四妃常仪,都急得痛哭不止,那母后握裒,更是十分悲伤。医人进来,也不及行礼,握裒即命赶紧给简狄诊治。这医人走到床边,先察看简狄的脸色,又诊过两手的脉像,又用手按了按简狄的胸部,在进行了认真地察看之后,就回过头来对握裒和姜嫄等人说道:“诸位可以放心,帝妃乃是奇产,但不是难产,不要紧的。”握裒等听了略略宽怀。就问道:“果真不要紧吗?”医人连声答道:“不要紧,不要紧。小民有弟子二人并治病的器具都在外面,请差人把他们叫来,就可以动手为帝妃治病了。”握裒听了不解,一面派人出去叫他的弟子,一面问道:“事已危急,如何治法?为何还要用上器具?”医人答:“并不危急,太后放心。帝妃生产与常人不同,必须剖开胸部,才能将胎儿产下,所以要用上器具。”握裒及众人听了大惊失色。握裒便问道:“这可是危险极了,万一致命,将如之何?况且胎在腹中,至多不过剖腹,何至于要剖胸?汝不会治错吧?”这医人答道:“决不会错的,非剖胸不能生,小民岂敢以人命为儿戏?太后只管放心。”握裒听了,仍是犹豫不决。这时,医人的两名弟子已经来到,医人就吩咐他们展开器具,配理药物,准备动手。常仪见母后犹豫,就向着握裒说道:“母后何不将帝请来,让帝作出决断呢?”
少顷,帝喾来到,那医人就将他如何施治对帝作了说明。帝喾道:“不会治错吧?”医人答:“决不会治错,如有差虞,愿服极刑,以正庸医杀人之罪。”帝喾道:“此法究属危险,舍此有何良策?”医人答:“此法并不危险,舍此却无别法。”帝喾看他从容而答,神气坚定,料他必是高手,遂决定道:“既然如此,就请先生费心,为朕妃一治,将来必当厚谢。”医人答:“不敢,不敢,小民自当为帝效力。”医人转身对握裒说道:“太后,帝妃,你们看了会胆怯的,请你们暂时回避一下,且最好不要说话,以免在施治时让产妇和在下心乱。”帝喾道:“所言极是。”于是除留下两名宫女在此伺候外,让众人皆从屋内退出。医人便向两位宫女问道:“小儿襁褓、热水等是否预备妥当?”宫女答道:“早已备下。”说着话,就将婴儿襁褓取了出来。
紧接着,医人便叫弟子将一块湿布遮在简狄脸上,让一名宫女拿了火,一名宫女揭开被,解开简狄的上衣,露出胸脯,并将裤子退到脐边,然后从弟子手中取些药水在简狄胸部擦洗一番,又接过一把锋利的小刀,在药水中沾了沾,又放在火上烤了烤,就为简狄开始了剖胸手术。不一会,医人即打开了胸腔,胎儿的头发立即显露了出来,医人用手将简狄胸部两侧按了一下,小儿即与胎胞一起从开口处钻了出来。一个弟子放下器具,双手捧过胎胞,除去胞衣,只见是一个白胖的男孩。这时,在一旁伺候的两名宫女,早已吓得面色苍白。那婴儿自脱去胎衣后,被寒气所袭,哇哇的哭了起来,医人的弟子将婴儿递与宫女,并轻声嘱咐道:“可要小心了。”此时,宫女如梦方醒,捧了婴儿自去洗浴包扎不提。
且说另一名弟子见师傅取出婴儿交给师弟后,立即将药线、药针、药布等递给师傅,在进行了一番操作之后,伤口已全部缝好,揩去血迹,又取出一块大膏药,在上面撒上许多药粉,贴在伤口上面,然后用一块两丈多长的白绢,将简狄的胸背部层层裹住,各项工作完毕也不过用了一刻功夫。医人从床上跳下,对一直站在这里观看的帝喾说:“陛下可以放心了,七日之后伤口自然长好,方可将绢帛去掉。在此期间,不可让帝妃起动身体,只可喂她些米粥、参汤之类的食品。等她能下地走动了,方可多吃些鸡蛋、肉食,使其尽快恢复健康。”待医人说完话,净了手,帝喾立即双手抱拳,向医人施礼感谢。帝喾道:“先生辛苦了!先生实乃神医也。先生之医术实在高深之极,也令朕佩服之极。”医人听到此言,慌的谦逊不迭,正要施礼答话,哪知太后和另外两位帝妃听到小儿哭声异常宏亮,忍不住都走了进来。太后首先问道:“次妃怎样?”医人道:“为了不让帝妃感到疼痛,小民为帝妃用了麻醉药,大约再过一会,就会醒来,此时不可去惊动她。”太后仍是有点不放心,走到简狄床前,俯身一听,觉简狄鼻息轻匀,如熟睡一般,将心略略放下。此时,只见那名宫女已将婴儿沐浴后穿好衣服,抱了过来,握裒看见这个小孙儿生的天庭饱满,地格方圆,心中实是高兴。帝喾就对握裒说道:“夜已深了,母亲如此高年,可请安歇,不要再为儿孙辈操心了。”握裒道:“何尝不是呢,但遇到儿媳出现如此危难,把老身所有的疲倦全都给赶走了。如今她们母子均已平安,我也该去歇息歇息了。”说着话,常仪即来搀扶母后,姜嫄解开衣服,从宫女手中接过婴儿,揣在怀中,一起从简狄的宫室中走了出去。
这里帝喾就对医人说道:“时已不早了,先生辛苦之至,朕已在外面预备下米酒饭食,待先生吃过饭后,朕再遣人送先生归去。”医人再三谦谢。帝喾命宫人带领医人及弟子,到外面大庭中用膳,并对宫人交待:“待诸位先生用过膳之后,可将先生引到朕的书房,朕还有话请问先生。”宫人答应,手持灯笼引医人用膳而去。
医人用过夜膳,在宫人的引导下,来到了帝喾的书房。只见书房内点燃着一支大烛,室中的陈设也十分简单,除了四壁的书架上放了一些简册之外,就只有一只木机,放在一张草编的坐席之上。医人暗暗佩服帝的俭德。医人进屋,帝喾起身迎接,让医人坐于西面,西面乃是客位,医人不敢落坐。帝喾道:“在朝堂之上,须讲君臣之礼,那么朕自然居于上位,但如今是在朕私室之中,先生是朕的客人,切不可拘泥。况且朕仍然是面南而坐,无伤礼制,请先生不必客气。”医人不得已,只好告罪而坐。医人的两个弟子,让他们坐在另外一席。
这正是:吞卵怀孕已非凡,又闻婴儿剖胸产。
中华自古多传奇,莫笑神话是痴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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