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楼兰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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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璇追出殿外,却不见了顾望归的踪迹,大是气恼。在这王宫之中四下寻找。刚转得一处房屋之外,便听到里面有呜呜抽泣之声,岳璇听得声音熟悉,当即一脚将这房门踢开。原来屋中之人却是西门绿琦,她身后一人手持利刃,架在西门绿琦的脖颈之处。此人正是顾望归。
岳璇长长喘息一口道:“此番我定是杀你,无论你使出多少花样也难逃一死。又何必做这无畏挣扎,你心中定然明白,以我之功,未等你利刃刺入西门姑娘脖颈,我便后发先至将你击杀。”
顾望归道:“我自是信你,我将这刀架在绿琦的脖颈之上,并未用她要挟与你,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拖得一点时间,容我有个说话的机会,等我说完你要杀要剐却随你便。”
岳璇道:“好,就容你把话说完。”顾望归对西门绿琦道:“姑娘你说句良心话,这一路西来,我到底对你如何?可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之事?”西门绿琦道:“你一路彬彬有礼,宛若君子。”顾望归道:“以你这等美貌,男人见之无不动心,你可知我却为何不起那非礼之心?”西门绿琦红着脸却不吱声。顾望归对岳璇道:“你可知其因?”岳璇摇头道:“你既非禽兽,便不该动此恶念,这又要有什么理由了。”顾望归凄然道:“我虽非禽兽,但也与禽兽无异,只因我已是个阉人。”
见岳璇神色不变,顾望归接着道:“我那日与你众人所说之话句句是实,只不过我并非是惧怕这大漠才不肯离去,只因这摄政国师乃是极端狠毒之人,他见到我初时便将我擒住阉割,又喂我服下蛊毒,要我听命与他,我初时极为愤恨,便想一死了之,岂知他又将我来历说出,我若不听命于他,他便派人将我全家灭绝,我知此人所言非虚,定是说到做到,不得已才答应于他。我数次害你等众人,虽说是迫于无奈,但总归我事情是做下了。今日与你讲述这些,原本就不打算活了,我只求你将那楼兰摄政国师杀死,以使我死的安心。”说罢!顾望归将那利刃对准自己的脖颈一刀刺入,血立时溅了西门绿琦一身。
岳璇见此事如此了结,大大出乎自己意料之外。正在沉思此事经过时,听得窗外响声连连,到窗口一看,却是许多白袍人已将这间屋子团团围住,每人手中均持着连发弩。
西门绿琦也已瞧见,对岳璇嫣然一笑道:“看来我二人今日是走不出去了,那日船上与你弹唱数曲,见你懂我曲中之意,我便已对你倾心,可是自知我二人绝无缘分,那箫姑娘与你很是般配,因此我也不做那非分之想,今日能与你死在一起,倒也不错。”言下极是快乐,似乎并不将这眼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岳璇见西门绿琦如此表白,知道她乃是真情流露,但当此情势危急说出,却又是如此不合时宜。又想:“这女人真是奇怪,这等时候,她却胡乱想些什么,眼前之事是须得想些法子将这灾难避过。可不是谈情说爱之时。”当即对西门绿琦道:“休要胡思乱想,我若出去,自然带得你同行,若出不去死在这里,那也是不得已之事,却不用这般欢喜。”
西门绿琦只微微一笑,却并不搭话,只将身后所背琵琶取下,放在身前,找个椅子坐下将琵琶一拨,口中唱道:“汉家秦地月,流影送明妃。一上玉关道,天涯去不归……。”
琵琶声未停,远处却传来一阵箫声,和着琵琶声同奏。岳璇喜道:“是箫姑娘所奏,我听她吹过,因此极是熟悉。”西门绿琦叹道:“看来我今日这个小小的心愿也未必能满足的了了。”说罢一笑,灿若桃花。
外间正是白狼王等人到了。岳璇离开后,净坛使者依旧唠叨不已,非说岳璇弃众人而不顾。青狼王怒道:“你若有种,便也跳入这湖中而去,却是唠叨个什么。”白狼王道:“此间却困我不住,想那顾望归既能逃脱,此间定是离湖岸不远,”又略一沉思后,便告诉贵由道:“你速令众军将这船上甲板拆下,用帆索连在一起。”片刻后,甲板俱已被连在一起用帆索扎成。白狼王跳上去试了试道:“先载得数十人,大家用力朝岳璇兄弟的方向划。”此法果然有效,数百人反复几次后便都渡到湖岸之上。
上岸后,贵由打了呼哨唤他那战马前来,未及片刻,马蹄之声踏地而来,四下雷动,原来是所有渡得上岸的马匹一齐前来寻主。众人上马前行一截,白狼王发现离湖边不远处有一处新堆坟包,坟上立一块大石,上面刻有字,当即凝神瞧去,却见上面是四个大字:“乌骓之墓”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吾痛失爱驹,心伤若狂。”落款却是岳璇。白狼王道:“瞧这土坟之土甚新,岳璇兄弟定刚走不久,我们快些吧!”净坛使者叹道:“怎地乌骓却死了,真是可惜了、可惜了。”贵由道:“这乌骓异常神骏,年岁也还小,怎地却突然死了。这下岳大哥定是伤心无比。”

青狼王长叹一声,拍马便行。众人走得一截,见净坛使者居然还在乌骓墓前不肯前行,贵由返回去唤他道:“此马已然死了,你就是再此连哭数日,他也是不会活过来了,走吧!”却听净坛使者依旧喃喃道:“可惜了,可惜这名马之肉了,我素有杀你食肉之心,但碍于岳大哥情面始终未曾下手,不想你却葬于这大漠之中,若是当日将你葬于我腹中,也省得你一马在此孤苦伶仃无人陪伴。”贵由听他如此发痴,道:“当日你若吃了这乌骓,岳大哥非得让你陪葬不可,快走吧!众人已去的远了。”净坛使者道:“贵由兄弟,我二人若将这乌骓掘出吃了,岳大哥不会怪我们吧!反正这乌骓已经是死马一匹。”贵由道:“我素来不食马肉,怎会随你干这等事。虽此马已死,但你若将之吃掉,恐岳大哥也不饶你。”净坛使者叹道:“唉!天下再无乌骓之肉矣!”
大队人马奔不多久就见到楼兰城门,可那城门却已关闭,上面有兵卒持弩待发。白狼王道:“我等沿途不见岳兄弟踪影,他定然已入得城去,我们也须得快些入城,如晚了,恐岳兄弟有难!,贵由兄弟,烦劳你去喊城,他们如若不开,不得已我们只好强攻了。”贵由上前,张口喊城:“我蒙古军大队在此,你众人赶紧开城门放我等进去,如若不然,定将您这小城攻破,全城一个不饶,尽数杀死。话音刚落,那城上却羽箭齐发。原来这守城军卒俱为楼兰族人,是这摄政国师假借楼兰王族血脉聚拢的唯一忠心之士,此时听得蒙古人要进城,大是恐慌。唯恐蒙古人进城后灭这王族血脉,便将弩箭纷纷射下。这一切只因蒙古人屠城之恶名远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贵由慌忙退后躲避,对白狼王道:“白狼王大哥,攻城吧!”白狼王沉吟道:“我瞧这城墙也如那古楼兰城一般是粘土夯成,你令数名骑士皆铠甲披身,将那厚牛皮绷紧钉在木桩之上,做成简易掩体,掩护巨灵神过去将这城墙砸出一个缺口。其余众人却在城下与之弩箭对射,压制对手。”贵由得计,即刻安排。
不一刻,数名骑士已掩护着巨灵神攻到城墙之下,楼兰守军突然间见到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手持双锤攻到城下,俱都心惊不已,纷纷将羽箭对之射下,众骑士忙举牛皮掩体遮住,那羽箭射在厚牛皮之上噼啪暴响。巨灵神抡开双锤向那土墙砸去,岂知连砸得数锤,那城墙却丝毫未损,巨灵神大怒,将双锤使劲抡圆,同时砸向土墙,岂知土墙非但没开,反将巨灵神震倒在地。白狼王略一皱眉,已知其原因。这土墙乃是红柳条做框架夯实而成,这城才建不久,柳条韧性十足,将巨灵神所砸之力俱都反弹回来。正思索间,突见东王公已然跃起身形朝那城下奔去。
贵由忙令众骑士强弩掩护,见那东王公湛卢在手,左突由闪,避开城上射来弩箭,瞬时已到城墙之下。东王公将长剑舞开,刷刷数下尽划在那城墙之上。白狼王见之笑道:“正是如此,以湛卢之利将这柳条割断,那就不会再将巨灵神所砸之力反弹回来。”巨灵神见墙上柳条已断,急抡锤又砸,只数下,那城墙已开一大洞。守城兵卒见城墙破损,俱从城上涌下,往那破损处拦堵。这守城楼兰兵卒心知,若是让这些蒙古人攻入,那这楼兰新都必遭祸殃,因此是玩命般的截杀。
巨灵神当先抡锤开路,这洪荒巨人每一抡锤,身边便倒下一片。中锤者往往全身血肉模糊。众骑士随后紧跟,俱将那长矛抛之不用,只是用随身长剑不停击杀。这一小队转眼便杀至城门处,将城门打开,青狼王一声大吼,手持双斧一马当先便向那破口处攻过,众骑士随后策马跟入。楼兰守军极是悍勇,纷纷将之围住厮杀。杀得一阵,城门口已堆积起百余名守军尸身。
贵由却不在城门处缠斗,带着数十人直接杀进城内,见人便砍。这楼兰本就人丁不旺,无多少人可杀,贵由带骑士在街上杀得一阵就再也找不到人了。贵由极不过瘾,直接领军杀进那朝拜院中,此时正有不少楼兰族人再此祷告,希望那蒙古人不要将城攻破。贵由却已领军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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