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天池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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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说话间,净坛使者斜眼撇见执毒使身子正一点点向后移动,当即便一把将之拽住道:“你此番还想往哪里跑,你落在我的手中,瞧我怎地用那百般酷刑来对待于你。”
执毒使适才看见净坛使者这个命中魔星便觉得不妙,此人可比那东王公难缠的多,东王公武功虽高,但是宅心仁厚,或许可用言语将之骗过放走自己,可这净坛使者虽看似痴傻,却极是难斗。毒药害不死,打又打不过,真是见之虽恨入骨髓不能尽食其肉,却又对之百般无奈只好逃之夭夭。偏偏还似于此人极是有缘,无论走到在哪儿都能撞见,自己的数次好事均被其破坏。适才执毒使见净坛使者一直斜眼看着自己,只想偷偷地向后挪动一些便转身使用轻身功夫逃走,岂知净坛使者竟然连挪动的机会都不给他。见净坛使者将他抓住,执毒使满脸陪笑道:“我又怎会逃走,这普天之下凡听闻过你大名之人谁不知道你轻功盖世无双,又有谁能从你身边逃走,又有谁敢在你身边逃走。”
净坛使者本欲上手就将他直接打残,然后再拷问他山中老人下落,但听得执毒使上来便大拍马屁,虽知他所言十句也信不上半句,但那心中却也极是受用,反正他跑不掉,也就不忙下手,当即道:“哈哈,你倒是很会说话,你且说说,你是怎地不敢从我身边溜走了?我又如何可怕了?”
执毒使道:“这个。。这个。。。”净坛使者怒道:“这么这个哪个,你若是不赶紧说出,我便先将这应声之虫喂于你吃。”说着话手便伸入怀中。其实这净坛使者不过是吓唬这执毒使,那日在蛇眼瀑布边中的金蝉法王一掌,应声虫早被打得稀烂,此时却又从哪里去寻。执毒使大为惶恐,脑子连转,正要想那阿谀奉承之词,却听得峰下杀声大振,似乎有那军队在交战。净坛使者知道岳璇等众人和铁甲骑士在下面,心想莫不是他们和什么人打了起来,忙顺手点住执毒使**道,跑到崖边向下观看。
山下真是在两军交战,正杀得热火朝天,其中一方正是自己带来的铁甲骑兵,净坛使者看的大是着急,也顾不得和东王公打招呼,几个起落便奔到来时之路,向阵中冲去,东王公见净坛使者突然奔走,稍微愣怔一下,也随之而去。
原来贵由令铁甲军卸甲不久,众人就看见那突厥人营中火光大盛,似是开始调拨移动。白狼王疑虑道:“我军适才卸甲,若那突厥人此时突然冲过,可糟糕之极,这铁甲军甲胄沉重,可不是说穿就立刻能穿得上的。更何况我方人少,想要胜那匈奴人可不能与之强行对攻,须得想些法子才行。”岳璇沉吟片刻道:“即刻令这铁甲军分成三队,我自与贵由兄弟统领百人,前行数百米构筑防线,集中所有强弩令众骑士穿重甲以压阵,防那突厥人突然偷袭。青白狼王大哥各领一队却去那两侧驻防,我三队互成犄角之势。若突厥人攻我中军,二位大哥只见我手中红旗为号,便率其余二队也不用穿那重甲,只轻骑杀出,绕过我中军直接攻击那突厥人的两翼。我方既人少,唯此法不能胜之。”众人皆以为是,忙照岳璇所说,自去分头准备。
白狼王所料不错,天色将明之时,那突厥大队果真漫山遍野呼啸冲过,仗着人多,也不列什么队形,均是单骑朝铁甲军中军攻过。
岳璇令铁甲军强弩准备,只等那突厥人近前再射,突厥人来势极快,霎时就攻到岳璇中军之前,岳璇只一抬手,铁甲军怒箭齐发,前面的突厥人纷纷中箭落马。可突厥军人马众多,余人见之,欺铁甲军人少,尽不顾那箭矢迎面射来,更加凶悍着强行前冲,眼见铁甲军箭矢用尽,岳璇在乌骓上高喊一声,喝令铁甲军持剑与之对敌,双方当下杀做一团。
青狼王在后侧瞧得前方厮杀紧烈,岳璇等人被众突厥人围着厮杀不停,心下着急。却不见岳璇将那红旗举起。又杀得一阵,岳璇身边骑士倒下者已然及多,那突厥人却越聚越众。青狼王担心岳璇安危,也不管那岳璇红旗未举,口中暴喝一声,率众便即杀出,直攻突厥人左翼,那侧白狼王见青狼王杀出,也即率队攻入那青狼王右翼。
突厥人正围着岳璇中军厮杀,突然两翼遭袭,众军挤在一起施展不开,顿时乱作一团。青狼王手持巨斧如一顿狂削乱砍,突厥人无人敢捋其锋芒,纷纷避让。白狼王的狼牙棒却山下翻飞,突厥众军中者立毙。巨灵神更如那上古洪荒之神魔,将双锤左右抡开,如入无人之境,待后来杀得兴起,把双锤交与那桑巴来,自己却只赤手迎着众突厥军,将那突厥人随手抓过,喀嚓便将之连人带甲撅成两截抛在一边,这般野蛮杀戮之法,只把那突厥人俱都吓得魂飞魄散,再无斗志。

净坛使者杀入时,突厥人已经开始溃逃,净坛使者没能赶上最激烈阵仗,大呼可惜,只追着那四处逃窜的突厥人一阵狂杀。
此一阵仗,岳璇等人领着铁甲军大胜突厥人,缴获马匹辎重若干,杀敌数百,俘获几近千人,己方却只死伤数十人。众铁甲军尽皆拜服。贵由向来佩服岳璇武功,此番才知这岳璇不仅武功高强,若是领军打仗,那也必是一个帅才。
东王公见天池附近尸首横陈,哀鸿遍野,连那圣洁的天池水都被染得红了,不禁叹息道:“这般世外桃源之地,以后可再也不能居住了。”言下极是可惜。净坛使者道:“这山虽美,可是久居此地难免烦闷,既然不能居住,那就随我们一起走吧!再另寻那好的所在,实在不行,我便带你们回我所住的山中,那里虽无这雪山景致,可树木却比这茂密许多,景色也更加好些。”
贵由兀自在盘问被俘突厥人到这天池的目的,那突厥人似是并不知情,只说是奉命到此驻扎。看见铁甲军人少,便起劫掠之心,岂知却被打败。贵由见这突厥人说话言辞闪烁,知他所言非实,一怒之下便拔剑将它砍死,又问另外一个突厥人,岂知这突厥人所说之语与那被砍死的突厥人如出一辙,贵由便又将他也杀死。这般连砍七八人后,终于有一突厥人道:“我们本是术赤汗王帐下突厥探马赤军,早在你们经过锡尔河北岸草原的时候,汗王就已经在密切注视你们,并让我们突厥探马赤军暗中跟踪你们,并让我们将你们杀死在察合台汗王辖地之中。我们沿途一路跟随你们至这天山……”
白狼王在旁听的清楚,未等这突厥人将话说完,便拔出长剑将此人杀死,贵由一愣,道:“此人才要开口,却说的是那大伯术赤,狼王大哥因何将他杀死?”白狼王道:“我等赶路要紧,却没时间听他胡说,走吧!”贵由兀自愣在当地,想那突厥人话中的意思。半天没转过心神。
原来白狼王听这突厥人话中似乎有挑起蒙古人内斗之嫌,因而将他杀死。其时成吉思汗已把广大的蒙古帝国分封给了他的四个儿子,其中术赤汗国面积最远、最大。术赤自幼跟随成吉思汗东征西伐,立下战功无数,本理所应当继承成吉思汗汗位,但因术赤并非成吉思汗亲生,却是蔑儿乞部人掳走其妻所生,所以没有得到成吉思汗的汗位,父子之间就此产生裂痕,后来随着这种裂痕的加深。术赤在夺取了玉龙杰赤之后,就隐退到图尔盖和乌拉尔斯克的封地上,再没有参加过他父亲发动的战争。这种莫名的隐退使成吉思汗感到不安。他开始怀疑他的长子术赤是否在阴谋反对他,所以在有一段时间曾想对术赤用兵。术赤得知后大为惶恐,他虽对父汗不满,但也从没想过刀兵相向,更何况他也知道自己绝对不是成吉思汗的对手。正在踌躇无计间,听手下说有一队铁甲军从汗国经过,领队之人正是窝阔台之子贵由。术赤便想,这贵由身为窝阔台长子,很可能就是未来蒙古大汗的继承人,在蒙古军中身份地位自是极其重要,如能将他杀死在察合台的领地之内,那窝阔台岂能与之干休,这二人争端一起,父汗可就再顾不过来我了,于是这才派突厥探马赤军随后紧跟,告知突厥部在察合台领地内将贵由杀死,以便嫁祸察合台。并严令突厥军,如敢泄露此次行动意图,非但要将他们处死,其家九族亦不能幸免,所以贵由虽连杀数人,但却无人敢将此实情说与他听。这术赤汗国与察合台汗国紧邻,这突厥探马赤军一路跟到天山,见进入到察合台领地已经甚深,这才决定动手,岂知却为岳璇领铁甲军所败。
此一情由贵由自然不知,白狼王虽然迅速将那突厥人杀死,但那突厥人死前说的话却让贵由久久不能释怀,他虽不知术赤因何要将他杀死在察合台领地,但这仇恨的种子依然深深地埋在了他的心底。果然数年之后,术赤长子拔都率众西征罗斯、波兰、匈牙利各国时,贵由想起当年术赤曾要害他之事就恨恨不已,所以处处与那拔都为难,使蒙古西征将领内讧不断,这一切便都是由此种下的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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