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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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蟾一到,胜负立分,所有毒虫多数跑掉,剩下的都被金蟾吞进腹中。眼看着金蟾的腹部越来越大,净坛使者嘴里不停喃喃自语,旁人听不清楚他说什么,以为他怕贵由被金蟾所伤。岂不知那净坛使者说的却是:“金蟾啊!金蟾,你可不要再吃了,你要是吃饱了就不钻那个葫芦了,我可怎么吃你啊!”
金蟾慢慢的跳上了贵由的胳膊,却不朝那小青蛇下手,而是在贵由胳膊上左右跳来跳去,似是在观察周围情况,显得特别小心,又似早已吃饱,对眼前小青蛇没多大兴趣。那小青蛇将身子紧盘,口吐红信,却也不主动攻击金蟾。金蟾又停得一会儿,突然咕咕叫了起来,声音极大,直震得贵由双耳发麻。
又过得片刻,小青蛇终于耐不住性子,上身一探,全身飞起猛地向金蟾咬去,金蟾极是灵活,侧身跳开闪过,那小青蛇竟然在空中一个回旋,又朝金蟾扑去,只见金蟾又一个侧跳,口中朝小青蛇喷出一股红色气体,小青蛇被这气体喷中后,只在空中翻个滚便直直掉落在地上,身体已然僵硬。
贵由闻得这股腥气,登时感觉头晕眼花。心底暗道:“金蟾啊金蟾,你的食物已经掉在地上,你快跃下去吃啊!”可那金蟾似乎吃饱,并不朝地上青蛇跃下。只是站在贵由胳膊上,朝葫芦咕咕鸣个不停。直吵得贵由心烦意乱,真想不顾一切把那葫芦扔下。
青狼王看着奇怪,想了片刻道:“是了,我想明白了,这金蟾不下来,却朝葫芦口叫个不停,定是朝葫芦里面的毒物挑战。”净坛使者却对贵由道:“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金蟾马上就要钻进葫芦了,进去后就咱们两个分着吃,其他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给。”旁边岳璇及二位狼王听得此言后心想:“就是给我吃我也不吃。”
葫芦中却是静悄悄的,半点声音也不发出,金蟾似是等得不耐,又向葫芦口跃进一步,腹中鸣声更响。贵由却觉得脸上已经发麻,身子已然开始感觉发僵,不由得大为惊恐,刚才他看那小青蛇掉落地上,混身发僵而死,这金蟾虽然不是朝他吐的毒气,但相距这么近,不会也中毒了吧!想到这里,贵由更觉害怕,想试着扭动下脖子,可那脖子似乎不长在他身上,又使劲动了一下,脖子却发出咔咔之声,又过一会儿,这僵硬的感觉便从脖子开始往下而去,这下贵由更确定自己是中了这金蟾之毒。
金蟾法王已经悄悄从水中露出头,趁着众人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金蟾之上时,露出眼睛也在瞧着贵由身上的金蟾。岳璇早已经发现他,但见他无所异动,因此也就装着没有看见。
葫芦中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那金蟾忍耐不住,头已经进了葫芦,朝里面咕咕而鸣,净坛使者大喜,慢慢靠近贵由,把手缓缓伸出,便要去抓那葫芦。金蟾法王见状大急,他刚听得这胖汉话语,好像想把这金蟾吃掉,于是也顾不得危险,从水中跃出便伸手抢那葫芦,岳璇见金蟾法王跃起,一掌便向他身前拍去。金蟾法王并不知道岳璇早发现他,对这毫无征兆的一掌没有丝毫准备,登时便被打得落水。
贵由却想:“反正我已中毒,横竖是个死,死胖子不是想吃金蟾吗?不能让他得逞,我先吃了再说。”想着便动,伸手将那快进葫芦口的金蟾抓出,直接塞入口中,岂知脑袋脸部早已僵硬,咀嚼不得,竟将这金蟾整吞入肚。
净坛使者看贵由已将金蟾吞入肚中,大叫着便要从贵由口中抠出,但已咽入腹中之物哪里还能抠出。
净坛使者嘴里不停呼喝:“说好我们两个一起吃,你怎么说了不算,自己一人独吞。”他早就忘了,是他自己说要和贵由分吃,贵由那时不敢说话,又何来说了不算。见金蟾已落入贵由肚中,净坛使者只得无奈叹息,对贵由道:“你这般整吞,可曾吃出味道?你怎么不慢慢咀嚼,细品其味呢!”
贵由此时身上已完全僵硬,全身动弹不得,又哪里说的了话,只在心中暗骂:“你这胖子,这等糊涂,我就要死了,你却在这里说风凉话。”岳璇见贵由吃了金蟾后不再动弹,知道他已中毒,忙将贵由扶倒平躺,贵由却依然保持着站立时候的姿势,岳璇伸手去动贵由腿脚,却发现很是僵硬,当下也不敢强行将他腿脚按下。
岳璇道:“这金蟾是刚才击伤胖汉之人所养,此人身上必定有解药,想救贵由性命,必先找到此人,此人刚才受我一掌,肯定走不远,我四人分开追,留桑巴拉与亨利在此照看贵由。”又对那百夫长道:“将你手下军士分守各处,任何人妄图靠近,格杀勿论”。

当下几人便分头去找那金蟾法王。贵由觉得头脑越来越不清楚,不一会儿就失去知觉。
金蟾法王身中岳璇一掌,觉得不支,当即便向峭壁后的蛇眼游去,到得瀑布后,便敲响暗号,那崖上垂下一根绳子,将金蟾法王拉了上去。金蟾法王脱下衣服看自己伤势,不由暗暗心惊,那中掌受伤之处竟无任何异样,皮肤颜色也与其他地方一样。这是什么样的掌法,竟然如此厉害。内中五脏六腑已觉翻江倒海,外表却看不出。当下服下伤药,躺在那里自己调息静养。岂知这不调息还好,一动内息,几大口鲜血顿时从嘴中狂喷而出,知道这次受了重伤,便命教众飞鸽传书至总坛,请教主赐灵药来救。
岳璇这次伤他的掌法乃是慈悲九式之慈悲为怀,此掌法未等及身,掌力已然透体而入,因此外面不留痕迹,但是内中却已受伤。岳璇恼金蟾法王歹毒,上来便对净坛使者下重手,因此这掌击使出七成之力,也算他牢记掌法名称,心下慈悲为怀,才没把那金蟾法王立毙当场。
岳璇绕着瀑布附近细寻那金蟾法王下落,却没有发现丝毫痕迹,惦记贵由伤势,便又奔回大石旁,见贵由双目大睁,脸色与平常不无两样,只是身体僵如铁石,敲之铛铛作响,心下更是焦急,只在心中想:“此是大汗爱孙,或许也是日后蒙古大汗的继承者,怎地如此福薄。”
青白狼王也已回来,见岳璇在那焦急,均无奈的摇了摇头。二人都没有发现那金蟾法王的踪迹。只有净坛使者却不知道跑到哪里,这半天也不见他人。岳璇心中尚存一丝希望,或许这净坛使者此时已经将金蟾法王抓住,拿着解药正往回走,如这会儿对贵由立刻施救,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岳璇正自想着,就听得不远处净坛使者哈哈大笑。岳璇顿时一喜,难道那净坛使者真是福将?竟真的将那法王擒获找到解药。
岳璇及青狼王忙赶至净坛使者笑声处,哪里又见金蟾法王人影,只见净坛使者抓着那葫芦哈哈大笑。原来这胖汉根本就没有去寻那金蟾法王,而是趁众人不备抓起葫芦来至无人处又拍出臭气吸引毒虫。此刻葫芦中引得众多毒虫入内,因此净坛使者将那葫芦抓起封住口哈哈大笑。
青狼王见净坛使者笑得如此开心,心下大怒,便要上前动手去教训这个混蛋小子,岳璇却将他拉住道:“此人本性如此,倒也不是见死不救。”青狼王转念一想,也确实如此,怒气顿消。
净坛使者看见二人,忙将葫芦藏在身后,满脸陪笑道:“我看见那蛤蟆人了,他朝瀑布后面的山洞爬了上去,我正说要去寻找呢,可又不舍得这许多毒虫,其中有的只要烹调得法,可是美味呢!”
岳璇心想:“你既早已看见,却不早说,白耽搁这许多时间。”当下又急又气,却也无可奈何,忙拉上青狼王朝瀑布后急奔。净坛使者在后面连喊:“我也同去,等我啊!”将那葫芦系在腰间,跟二人而去。岳璇奔到崖下,见这峭壁极陡,竟然向外倾斜。心系贵由性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抓住峭壁上凸起石头,缓缓向上而行,若没有借力之处,便使出内力,将手掌吸在那光溜溜的石壁之上,但此举极耗内力,不能一直使用。爬得一截回头看时,那青狼王也跟在他身后,心下不由得一阵感激,欲对青狼王说些什么时,却只是语塞。
青狼王用眼神朝他笑笑,也不言语,或许这就是兄弟感情。只净坛使者见二人爬上却伸伸舌头道:“我在下面替你们掩护。”岳璇与青狼王听得都想:“也不知此人到底是真痴还是故扮痴傻,若说是故意扮的,那此人也委实太过可怕。”
二人顺利爬至蛇眼下端,蛇眼之中竟然没人探头泼油射箭,二人惟恐那刺客教徒有什么更大图谋,因此没有贸然跃上,等得一会儿,内中更无声息。青狼王与岳璇对视一眼,齐齐跃上,却发现蛇眼已空。二人又四下找得一圈,却并无人迹,岳璇奇道:“此处生活之物齐备,怎会没人,定是在这洞中另有出口。”青狼王道:“这洞中绳盘绞索都在,那定然不是从这崖上坠下走脱。”二人又在洞中仔细搜索了各处,又在地上四处敲打,也依旧没发现另外通路。
二人无奈,只得将那长绳捆牢,依次滑下,下来问净坛使者可否看见那刺客教徒逃脱。净坛使者却道:“这葫芦中剩下那条毒蛇在这荒野可怎么弄熟,皮厚且肉硬,做不好可糟蹋这好东西了,白费半天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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