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勇破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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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贵由使得岳家枪最后一招撒手枪时,将那枪远远抛去。这招是当年岳飞为了刺杀逃跑时的战将所创。众军见那枪去势甚及,眼看就要钉在辕门木桩之上。突然众将中一骑奔出,马上之人弯腰伸手将那枪尾抓在手中,哈哈大笑道:“这种枪法也敢卖弄。”说罢拨转枪头,将枪朝贵由猛力掷来。
贵由猝不及防,眼看那枪来势甚急,忙侧身伏于马上,那枪堪堪贴着贵由刺过。细看那将时,正是术赤长子拔都。拔都对贵由喊道:“一个人舞枪有什么意思,你把那枪捡起,我来陪你耍罢!”贵由拾起长枪怒道:“来便来,我岂怕你。”
拔都拍马挺刀便上,贵由使枪迎住。众人看得二人这一战哪里又是什么比试,简直就是不顾性命般的厮杀,刀枪直往对方要害处招呼。蒙古人内部不和者极多,但是在成吉思汗的压制下,众人不敢造次,只把那不服之心深深藏起。像此时这般真刀实枪要置对方于死地的还是少见。
成吉思汗见二人竟然以性命互搏,不禁大怒,暴喝二人停手,二人闻言这才罢手停斗。
成吉思汗对贵由道:“当日你的父亲窝阔台被推举为汗位继承人时这样说过:我继承汗位固能勉力为之,只是担心在不远的将来,我的子孙中生出个裹以饲草而不为牛吃,裹以脂油而不为狗食的臭东西,做出射麋鹿而中小鼠的事情来。贵由我孙,难道窝阔台竟说得是你么?”成吉思汗又对拔都道:“我曾严令,刀枪砍向自己人那又如何?拔都你说吧!”拔都道:“绑去喂狼。”成吉思汗道:“那刚才之事又当如何处置?”拔都不言。成吉思汗道:“我蒙古大军所向无敌,就在于众人一心。都如你们这般刀枪指向自己兄弟,也不用敌人来打了,我们自己就把自己打败了。”语中甚是悲怆。二人俱低头不语。
成吉思汗又道:“拔都你去吧!去找你的父亲术赤吧!你们都长大了,翅膀硬了,可也再不听我的话了。你们今日闹出这等让天下人耻笑的事来。天地广阔,牧场无边,足够你们纵马奔驰,你们还是各去一方镇守为好。可有一点必须切记,那就是要不断扩展各自的领地再不许内斗了。”拔都与贵由一起翻身下马,跪在祖父面前,不敢抬头。
岳璇见成吉思汗闷闷不乐,于是转身对白狼王道:“贵由既已使完枪,请大哥助我,我们变个戏法给大汗助助兴罢!”白狼王道:“好,听兄弟安排。”岳璇叫白狼王站在帐外空地之上,让身边蒙古军士取来数杖长矛放在身前对白狼王道:“无论怎样,请大哥勿动。”白狼王笑道:“好”。
岳璇将身边数杖长矛抓在手中,走出几丈之外,猛地回身将长矛对着白狼王疾射而出,那些矛带着破空之声,直奔白狼王身体各处,白狼王看着长矛朝他射来,眼睛都未眨一下,面带笑意,屹然不动。那些矛飞行极快,眼看就要刺在白狼王身上,却突然矛尖齐齐朝下,啪地扎在白狼王周边地上,排成一圈,仅离白狼王尺余。
岳璇这一手直看得众军心惊肉跳,他们早知岳璇本事,却没能想到他竟然这般神乎其技,将这射出之矛竟控制的如同自己手臂一般。而那白狼王也相当了得,面对及身长矛,居然能沉住气不动,这般定力,那又怎是常人可比。如此手段,那观看众人连惊呼都忘了,现场空气似乎突然凝滞。
岳璇对成吉思汗道:“刚才他二人相争,看似不顾性命,其实也如这般,真要是触及对方身体,那刀枪自然也会及时收回。”看岳璇如此巧妙的劝解之法,成吉思汗笑道:“他二人哪有这般手段,我刚才如不及时喝住,他二人此时定已两败俱伤了,你既如此替二人开脱,那此事就此了结吧!”贵由,拔都二人忙上前拜谢岳璇,一场不快消失在无形之中。
岳璇知张光一走了已有几日,心中惦记,宴后便向大汗告辞,贵由闻知,也要随行前往,成吉思汗怕他在军中又引得相争,便即应允。
几人一路停歇极少,不一日已赶到那阿拉穆特山中,只见山高林密,却又去哪里寻找那蛇眼。正踌躇间,岳璇听得远处似有人语,忙飞身跃到一棵树上,向四周观望。只见密林中有人不断在穿行。跃下树来,对几人道:“走吧,就在东南方。”岳璇几人穿林走不多远,就见到大队蒙古工程兵将投石器等装备都拆成数段,正分段往山里运,前面指挥之人正是张光一,岳璇大喜,本以为张光一已经随蒙古军早跟刺客教交上手了,说不定此时已然遇险,不想在这山林中相遇,自是高兴,忙上前搭话。张光一乍然见到岳璇,也很是高兴。
岳璇问起张光一此时情形,张光一道:“这山路极为难行,大型辎重装备根本运不上来,前面的蒙古军围在蛇眼之下已经一月,可那蛇眼皆在峭壁之上,蒙古军固然人多势大,却也奈何不得。我来之后才将这投石器拆成数截,以滑轮绞索之法,将这数截投石器吊上山崖。岂知这里树木如此之多,早知就不这样麻烦,只以不去皮树木作成简易投石器,那功效也差得不多。”岳璇道:“那蛇眼又在何处?”旁边一前来接应的蒙古百夫长答道:“此处蛇眼极多,凡依山峭壁都建得,离此最近一处,只需转过前面那山,便可看的到。”岳璇对张光一道:“你运投石器行动缓慢,我先领人到那蛇眼一看。”张光一自然应允。

岳璇等人随百夫长转过那山,果见对面峭壁高处有一建筑,似是天然山洞改建,极是简陋,如只路过,不细瞧,根本不会发现那里居然藏得人。百夫长道:“此类蛇眼,容人只几十,以前本是山洞,敌人来后亦改为蛇眼,这样的就是投石器来了也无可奈何,敌人只需在里面一躲,那投石器所投之石又怎能将整座山打烂。此中敌人极为狡猾,如若不理他们,那他们就以长索垂下,爬出洞来,袭扰我蒙古大军,不是烧辎重,就是杀马匹,这些人在林中极是灵活,我军兵士如果单独行动,那必将遭其毒手。”青狼王道:“哪有这许多麻烦,爬上去杀了就是。”百夫长道:“此峭壁攀爬极为不易,更何况那上面的白袍人不停将石头投下,这几日砸伤不少我军兵士,我蒙古人原就不擅于这林中与敌捉迷藏般的厮杀,如换在那可跑得马的平原之上,早就将之剿灭,近日我大军士气极低,都不适应在此间做战。”青狼王哈哈笑道:“我现在就攻入此蛇眼,谁与我一同前去。”
净坛使者在旁呼喊:“我自然要第一个上去,去看看这生活在洞里的人又靠吃什么过活。”百夫长道:“那我现在就去准备吊索,再令人在下面弓箭掩护。”青狼王道:“哪用如此繁琐。”说完话便向那峭壁爬去,净坛使者紧跟其后。
岳璇怕二人遇险,与白狼王各持一强弓,上搭羽箭以防不测。二人爬升速度极快,只要有借力之处便一跃丈余。那百夫长夸道:“真比那猿猴还要灵活,真是不可思议,凡人怎会做出如此动作,莫不是那神仙传授?”
不一刻二人就爬至蛇眼下端不远处。那蛇眼之内突然探出数名白袍人,人人手持一燃着火的油盆就要往下倾倒。下面岳璇与白狼王看得清楚,数只羽箭嗖的便朝那几人射去,那些准备往下倒火油的白袍人未等将油泼下,羽箭就已将他们射翻在地。火油顿时翻到在洞口,洞口立时一片火海。就在里面白袍人忙于救火之时,青狼王与净坛使者已然跃入,抬刀便杀。净坛使者下手最是凶悍,刀刀不离那些白袍人颈项之处,口中还呼喊:“可不是第一次见你们这些穿白袍的老朋友了,你们这些人可坏到家了,快把那骗我之人交出,否则叫你们一个个身首异处。”这些白袍人哪里知道是谁骗他,却又如何交人,更何况这些白袍人往往身首异处之后,净坛使者的威胁之语才说出口。
那守蛇眼的蛇眼长极是彪悍,与青狼王不要命般的狠战数招,青狼王刺他胸部,他也不格挡,挺刀便刺青狼王胸部。青狼王抽刀挡住再砍他肩部,这人也照旧砍向青狼王肩部。数招之间青狼王竟无计可施。
此时净坛使者早已将其余蛇眼教众杀光,看着这边兀自斗狠,心下不耐,对着那蛇眼长背部便是一刀劈下,直将那蛇眼长从肩部斜开到胯部。先是一缕鲜血从刀口处溢出,接着那上半截身子便即滑下,只腿却还站着不倒。
青狼王与净坛使者相对一笑,将那洞中长索垂下,滑落到地上。自有那蒙古兵士爬入打扫战场。下面那百夫长看二人浑身带血下来,心想:“这两人是人还是鬼啊!怎么这般厉害,以后说话可得陪着些小心,万万不能将之惹恼。”
净坛使者道:“似这般地方还有多少,我今日都将他们灭了,非找到那个骗我之人不可,原来那铁木真为人甚好,特地叫你们来帮我报仇啊!”众人听得窃笑不已。
百夫长又带众人前行,说道不远处还有一类似之处,也是依峭壁天然山洞而建。又转过一处山湾,没走多远,就见对面峭壁上一大瀑布奔腾而下,落入一大池之中,池水清澈,可见鱼在下面自在游弋。
岳璇道:“没想此处倒有这般景致。”百夫长道:“这瀑布旁的峭壁之上是刺客教的另处蛇眼。”岳璇皱眉道:真是大煞风景,此等美处,又要被那血雨腥风所累。”净坛使者道:“这里美吗?我住得那山比这里可好得太多,那也让我住的甚是厌烦,只想跑出来看看,再见得这山啊水啊什么的,就会难受,甚至连东西都不想吃。”白狼王听得哈哈大笑道:“你说的也到是实话,这里景色虽美,来看看也就是了,如长此住在这里,整日对着这不能吃也不能喝得山水,也难怪你会连胃口都没有了,何况人只有饱腹之后才有心情欣赏风景,如饿着,那可是看什么都不如一口吃食可爱,那些权贵文人来此或弹琴赋诗,或下棋作画,均是酒足饭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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