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深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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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上的居民并没有像当初那个村庄那样全都中毒,只有一些运气差的才被咬被食被毒气喷到,大部分人都只是因房屋被毁,压伤了身子。
“神仙救救我……”“神仙!”“神仙救命啊!”几个被压伤身子的居民纷纷喊道。
“妖怪啊……”“好大的妖怪啊!”“蜈蚣!”“蜈蚣精啊……”一群被蜈蚣精咬伤咬死亲友的居民在那里惊恐地大叫。
“唉,这蜈蚣精实在可恶,怎么能这样呢。”白素贞见了镇上居民的样子后满脸的同情,第一次发火道。不过语气上却还是非常的温和。
“哼!等姑奶奶抓到它一定将碎尸万断,方才甘心。”小青咬牙切齿地道。她的语气就与白素贞大不相同了,她虽然把自己几人看得比较重,什么事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几人,但是看到镇上居民的那种痛苦呻吟的样子心里还是感觉不忍,事实上她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许仙飞到半空中,手掐灵诀,施展出当初学到的神医宗的春风化雨术。大喝一声:“春风化雨,普降甘露,敕!”灵诀一出,大量的天地元气化为了小雨,向着傎上的所有居民洒去,每个被洒到的伤者都停下了呻吟,他们身上的伤口以可见的速度快速地复元着。那些没有受伤的居民则感觉全身一阵暖洋洋的,等许仙停下了施法,他们身上的顽症旧疾全都被一扫而空。
其他人也没有再说话,开始了全力救助工作。
附近的很多村庄与小镇也都一样,等许仙等人救完了所有人之后,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那只蜈蚣精早已经趁机逃之夭夭,不见了踪迹。
谢绝了镇上官员与乡绅们的挽留,许仙一行还是向西南方向而去。
在一座山谷中,众人停在那里休息。本来以他们如今的功力都是不用怎么休息的,但是连日来的医治,也让他们消耗掉了大量的精力。
许仙与白素贞两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小青与五鬼则跑到一边玩儿去了。
“对不起。”白素贞见许仙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望着西南方向,首先开口道。
“什么,干嘛说对不起?”许仙对着她微笑道。不管心中有什么事情,许仙始终会微笑着面对白素贞。望着她那苍白的脸,他很是心痛,事实上这两天来白素贞最辛苦了。刚刚中了毒,这两天来还一直奔波着为那些居民解毒治病。见她这样,许仙也一点不敢偷懒,毕竟见到娘子这样辛苦他的心里也不好受,所以在救治过程中很多事情他都自己抢过来做,但是以白素贞的性格,别人都在救人,让她在一边看着,她显然是做不到。
“都是我害得你受累……”白素贞觉得许仙做这么多,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心里觉得很是过意不去。
“说什么话呢。不就是救几个人吗,什么害不害的。”许仙打断了她的话。事实上以他现在的功力救再多的人也不会累,之所以面无表情地望着西南方向,那是因为蜈蚣精往那个方向逃去了。
两人再度陷入了沉寂。
很久之后,白素贞叫道:“许大哥……”
“啊?什么事?”
“我……对不起……”白素贞酝酿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说了一个“我”后支吾了半天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憋出来“对不起”这三个字。
听了她的话,许仙当然也明白她想说什么,只是自己又该怎么跟她说呢。跟她直说自己是从千年后回来的?那显然不行,如果是几天前跟她说倒也没有什么,但是两天前她将自己的“梦境”告诉了自己,如果自己现在告诉她,又如何能够让她相信呢,搞不好还弄巧成拙,空让对方误会。

想了想,许仙还是忍不住问道:“当有一天你看到两个许仙站在你面前,你该怎么办?”
“两个许仙?”白素贞有些愕然。沉默了一会,白素贞抬头望着坐在身边的这个许大哥道:“小青都跟你说了?”
“嗯。”许仙嗯了一声,没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白素贞深锁着眉头自嘲地笑了笑。
见她那副黯然神伤的样子,许仙很是难过。暗骂自己问了个傻问题,这不是让她更加伤心吗。
“我……我也不知道。”许仙弱弱地答道。他的心中当然是不想娘子投入别人的怀抱,但是现在在钱塘的那个“自己”该怎么办呢,他还是自己吗?不只是许仙疑惑,白蛇也同样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真实的“梦境”?虽然许仙只是跟她说那是自己的预见。但是自己在心里却不那么认为,特别是小青跟自己说的“姐夫帮我提升的功力”这几个字眼常常在她的耳旁响起。这不是明摆着自己的“梦境”是已发生的事实吗?那自己现在到底该算是哪个自己?!
“呵呵,别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吧。”许仙不忍见她眉头紧蹙在一起的憔悴样子,于是安慰道。
“嗯。”白素贞低下头,脸红了红,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但看样子一定跟许仙有关。
“许大哥……”
“嗯。”
“你觉得小青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很好啊,无忧无虑,没有烦恼。”许仙答道。
“我是问你觉得她人怎么样?”白素贞微嗔道。将许仙的眼睛都看直了,心想,当初我为什么就不知道珍惜呢!他有些茫然地答道:“人?很好啊,除了贪玩点,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怎么啦?”
“她……她可能喜欢上你了。”白素贞脸色通红地道。
“什么?”许仙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你说什么?”
“我是说她喜欢上你了。”白素贞语气坚定的道。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你应该知道我的。”许仙深情脉脉地望着白素贞的眼睛道。
“不是我想的,是我看出来的,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吧。”冷场了一会后,白素贞幽幽地道,不知道是喜是忧是嗔是怒。
“呵呵,怎么可能呢,我一直把她当作妹妹。”许仙笑了笑道。事实上他的心里确实对小青没有非分之想,一直以来对她好也只是为了弥补自己千年前害她被法海炼得魂飞魄散之苦,也就是说他将有可能是两个人的小青给混成一个人了。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小青却不是这样想的。”白素贞有些幽怨地道,心里却在想着自己到时候该何去何从。
“她……跟你说的?”许仙有点心虚地问道。想起这段时间来小青面对自己时的情景,难道真如娘子所说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那就是猜测了,那就好,那就好,吓了我一跳。”许仙说着又望向了天空。
两人坐在那里,又长时间的没有说话,不过两个人的精神却高度地紧绷着。
“啊……救命嗯……”不知道过了多久,从远处传来了小女孩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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