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破碎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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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古大陆一零九三年四月二十三日大陆正式一统
原麒麟帝国帝都麒麟城,位于大陆正中央,大陆统一后,叶天明将龙神帝国帝都定于此地,更名神龙城。
大陆年一零九三年八月十五晚
当明月高挂,明亮如昼时
从帝都皇宫远远传来一阵箫声,遥远而哀伤。那箫声如泣如诉,那箫声中,透露出对未来的迷茫,有着对亲人的思念,也有对情人的相思。
十五月正圆。“在这个时候,应该是中秋佳节之期。每逢佳节倍思亲。岂不就是我现在这样么?”
皇宫内,中央最高处,叶天明依旧一身黑衣,站在那最高处的屋顶,看着那一轮明月,思乡、思亲、思情种种情绪齐上心头。
“十二年了,自己来到这个已经十二年了,虽然在自己的空间也只有短短十几天,并且自己还有的是时间,然而,当时间流逝,这十几年,真的让人很难熬。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叶天明心中计算着。原本是为寻回去的路,走上争霸统一大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却发现,自己唯一可以回去的媒介不知所踪,经过数月的明查暗访,依旧毫无头绪,叶天明黯然神伤:“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当看着那轮明月,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烦躁与忧伤,独自来到皇宫那最高处,看着明月,仿佛这样还可以汲取一点家乡的味道。
“你曾在月下等待再等待
我却在远方徘徊再徘徊
为把遗憾赎回来、
我也去那里等待
每当月圆时
对着那明月膜拜
而你不再来
我依然在等待
等待等待
等待等待
越等待我心中越爱!”
想着想着,叶天明拿起腰间的竹箫,轻轻吹奏。传遍皇宫,传遍帝都。不知不觉,叶天明在箫声中倾注了所有的情感。
帝都中的百姓也被这箫声从睡梦中惊醒,打开门,站在门前,看向皇宫的方向,倾耳细听。他们从没有想过,一个箫声中,居然可以包含这么多的感情,有着如此复杂的情绪。虽然哀伤,却如九天仙乐。渐渐,所有人都仿佛陷入箫声中,被箫声感染。
一些人,忽然想起那久未联系的某个亲人;一些人,想起曾经深爱过的某个人,一些人,想起对以后的人生之路的未知。一句话:所有人,都深深的陷入叶天明的箫声中无法自拨,随着叶天明的心情起伏跌荡。
叶天明自己同样也陷入箫中,不过,是不知不觉的回忆中着过往,那一幕幕画面在叶天明眼前重演,然后变成一个个曲调,从叶天明口中缓缓吹出。叶天明看着明月,眼中是无尽的哀伤,却没发现在他的脚下,已经黑压压的站满了人。
不是别人,正是龙千羽,龙沁雨,甄瑶,赵刚和龙卫队等人。
在叶天明派兵攻占各国时,三军刚走完没几天,赵刚就带着一百多人的龙卫队回来了。一身的彪悍、浓浓的血腥气息。当他们见到叶天明的时候,跪在叶天明身前,久久哽咽不语。只有低声一句:“主人。”这一百多的铁打的汉子,在那一刻,忍不住热泪盈眶。没有人能体会当初在凤鸾城外那一战的惨烈,也没有人能体会当事人所存在的心里。当他们看到叶天明屠杀数万帝国士兵时,叶天明是他们的神,高高在上的神。而叶天明从天空落下的那一刻,他们同样也明白,叶天明是为了他们,而身受重伤,是他们的无能,才导致叶天明不惜一切代价,为救他们才受重伤。那一刻,他们心中已经决定,这一生,只为叶天明而活着。那个长发飞舞的神活着。
当他们从极北之地返回时,时间已过去六个月了,他们一路风风餐露宿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希望上天能听见自己的祈祷,回去还能赶得及。同时,心中也暗自责备,是自己等人又一次的无能才会耽搁这么长时间,若时此次回去,叶天明发生什么意外,那他们也一起追随叶天明的脚步。
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不吉利的,不停的催促跨下的战马。当他们从别人口中得知叶天明统一朱雀帝国时,简直难以相信,高兴的同时,恨不得立刻能插翅飞回,以确认消息的准确。
见到叶天明的那一刻,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他们不会为自己吃了多少苦而在意,只为看见叶天明而开心。
叶天明看着眼前的一百多人,鼻子同样有点酸酸,再如何冷若冰霜,他也是人,否则也不会甘愿为他们而战。这一百多人,一脸的沧桑,风尘仆仆,武功明显有突破,那一百多人都已达天级,而赵刚,居然达到天级顶峰,比龙千羽还高一个等级,这要历经什么样的生死搏斗才会让他们一身血腥杀伐之气,才会突破如此迅速?
“好,好,回来就好。”叶天明将这一百多人亲手扶起,立刻让人为他们接风洗尘。
此后,这一百多人一直跟随叶天明身后,日夜分班,守护叶天明左右。
此刻,叶天明吹箫之时,他们也是第一个到达叶天明脚下。当叶天明从箫声中透露出思念之情时,只能仰望着叶天明,当初叶天明说出自己来历时,他们还在远方极北之地。
随后,人越聚越多,龙卫队看清是龙千羽等人来了以后,低声道:“总军师。”
龙千羽挥挥手,让他们不要说话,打挠叶天明,他知道,叶天明此刻,已是思念那个他在另一个空间的家了。众人出神的看着叶天明,却没发现两个人眼中的异样。
一个是龙沁雨。龙沁雨眼中是哀愁,对叶天明,从见到叶天明的那一天起,她的心就不自觉的为叶天明所牵引。知道叶天明心中另有其人,可她心中只想着,如果能呆在叶天明身边,这就已经足够了,然而,叶天明如果回去,那却是天涯两隔,不,比天涯两隔还遥远,那是不同世界,不同空间。
还有一个是甄瑶,甄瑶眼中不只是忧伤,还是着复杂的眼神。带有一丝挣扎。太多的事埋藏在心中,不知如何去做。叶天明一首歌使甄瑶的心沦陷,从那以后,她总会借着这样那样的借口来接近叶天明,想让叶天明慢慢的发觉他的存在。的确,叶天明明白她的心思,可是,却在此之前,已有人在叶天明的心中定居,根深蒂固。看着叶天明站在屋顶,深锁的眉头,眼中是浓郁的化不开的忧虑与伤感,让人心碎。爱一人,是想让对方开心,让他快乐!看着叶天明的黯然的模样,甄瑶也觉得心痛无比,那一刻,甄瑶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影响一辈子的决定。
箫停,叶天明看着底下众人,微笑道:“都来了?是我吵到你们了吧?”脸上的忧愁瞬间不见。
“是我们听到帝君的箫声,不自觉的被吸引过来的。”龙千羽也笑道。聪明的没有问起叶天明的心事。

“都回去吧,也不早了。”叶天明打发着众人回去。
“是,帝君。”人散,影孤。
“天明,我找你有点事。”当所有人都散去,叶天明也准备回房时,甄瑶从黑暗中走出。
“哦,呵呵……瑶儿,什么事?”叶天明不明白,这么晚了,甄瑶找他会有什么事,有事为什么不等明天。
“我们可不可以坐下慢慢说?”甄瑶低着头。
“好吧!”两人走到花园处坐下。
“什么事?可以说了吗?”
甄瑶忧怨的眼神看着叶天明,让叶天明一阵心慌。半天,甄瑶开口问道:“天明,你真的一定要回去吗?留下来不行吗?”
叶天明点点头,又摇摇头:“是的,我是要回去,因为,在那里,有我的父母、有我的兄弟、还有我最爱的人。”
听完叶天明所说,甄瑶牙齿紧咬着嘴唇,仿似要咬出血来:“天明,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么?”
叶天明笑笑:“你不会叫我来就是要听你讲故事的吧?嗯,呵呵……你说,我听着。”
甄瑶抬起头,看向天空,眼中,是叶天明从未见过的伤痛与失落,朱唇轻启:“三十年前,有一个很有钱的商人,他的生意遍布整个大陆。可以说富可敌国。他一生都在为生意所奔波,可惜,这个社会,是重官轻商的。而他,即使再有钱,也只能是下等人,他一直就要求一个官,无奈,他虽然对商业方面有着天才之称,可对官场,无论如何,他都没有任何作为。于是,他将希望放在了下一代。希望有个儿子可以进入官场,替他争回一些门面,光宗耀祖。一年后,他得一子,却是女子,而紧接着,他大病一场,从此,他也不能生育。于是,他将一切的错全都推在女儿身上,不理不睬,甚至从小就骂。”
叶天明暗叹,封建的古社会。心里也明白甄瑶说的是谁了。“瑶儿,那个女孩子,就是你吧!”
甄瑶含泪点点头,接着说道:“所以,从小,我就暗下决心,我不输给任何男孩子。我刻苦学习,无论文学和武艺,我都下苦心去学,也许是老天垂怜吧,我对任何东西,很快就可以学会,就连武功,我很早前就突破到圣级了。于是,我凭借自己的努力,创出了‘夜鹰’。”说完,看了叶天明一眼,见叶天明还是淡淡的笑容看着自己,于是,接着说下去:“我想要强大的力量,暗中蓄积兵力,网络各种高手。伺机而动,因为,我的梦想是争霸天下,统一大陆,我要让那个男人看看,女人,一样有能力,原来朱雀帝国的帝君不也是女人吗?”说到这的时候,甄瑶脸上出现一抹嫣红。
“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一个男人,我本来对男人没什么好感,但是,那个男人却格外特殊,他是那么与众不同,很多青年才子为我都争风吃醋,讨好着,只有他,仿佛对我不屑一顾。那时,我就想跟着他,让他知道我,转而过来讨好我。可他没有,一直是那样,对任何是都是一副淡淡的笑容,天踏不惊。渐渐的,我的心中只有他的存在,什么梦想、什么希望,我都抛之一旁,只要每天能看见他,我就心满意足了。”
叶天明听着听着,头有点发晕。
甄瑶已经陷入回忆,甜蜜的笑容显示她心中的喜悦:“后来,我知道他要争霸天下,男人,总该有梦想才是好的,既然他想坐拥江山,那我就帮他好了,于是,我利用自己的势力,暗中除去一切想对他不利的人,我不要什么江山了,我只要看着他开心就够了。”
叶天明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甄瑶在暗中相助,有一点疑惑,于是开口问道:“我记得上次在凤鸾城中伏,我昏迷后,千羽说有十几个人过来将双圣及帝国士兵杀尽,我们才得以脱困,那是你的人吗?”
甄瑶点点头:“那天,就是我领着手下的十四个武功最高的杀手去的。我怕你会出事,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看着你受伤,我真的好心痛,于是,我让人把所有伤害你的人都杀了,包括后来白虎和青龙的高层人士。”
“怪不得呢,这样,一切都明白了。难道,这就是你要说的吗?”叶天明心中的疑问,一切都水露石出了。
甄瑶笑了,笑得凄美苍凉:“我以为这样,你就会开心了,我也可以永远的和你在一起了,可是,你后来说的,粉碎了我的梦。你说你不是这个空间的人,说你还要回去,你说你争战天下只为取得五块密匙好回自己的空间。那一刻,我好害怕,我害怕你就此离开,从此无法再见一面。于是,我下了一个决定,当你每攻克一个帝国时,我就在这之前,趁你不注意,找到那块密匙,偷偷藏起,不让你知道,这样,你就得不到,不会离开了。”
“什么?五块密匙是被你拿去了?”叶天明吃惊的看着甄瑶,一切终于明白,原来,那个人就在自己身边,并且是大陆上最付盛名的“夜鹰”组织的首领,难怪自己这么长时间让人查寻,都无结果。再者,叶天明心中也吃惊甄瑶对自己的痴情,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暗所做一切,都只是为了能让自己开心。拿密匙,也只是想让自己留下,叶天明还有什么可以埋怨的?只是一会,叶天明便安静下来,既然知道了,也就不着急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现在又要告诉我呢?”
凄的笑容再次浮现:“我不想让你不开心,看见你忧郁的眼神,我也会心痛,虽然这些天来你并没有说什么,可你的眼神出卖了你自己。那浓的化解不开的忧郁,已不是你现在淡淡的笑容所能隐藏的。所以,我决定说出来,爱你,就应该让你开心,放手还你自由的,不是吗?你……会责怪我的自私吗?”小心翼翼的看向叶天明,生怕从叶天明口中说出一个“会”来。
“不会,你为我做的一切,真的让我很感动,只是,我欠下的,却无法偿还。”叶天明苦笑,人世间,最难还的,莫过于一个“情”字,自己还能余力再去接受别人吗?
甄瑶笑了,真心的笑了,从怀中拿出五块密匙,轻轻的放入叶天明的手中,不舍的看着那五块密匙,因为交出这五块密匙,就意味着她要失去叶天明。那五块密匙,也寄托了她所有的希望。
放入叶天明手中后,甄瑶头也不回的离去,只是,在转身的那一刻,一滴温热的泪终究熬不过,悄悄从脸庞滑落。
防古大陆年龙历一零九三年九月初一
神龙城皇宫中忽然白光大作,新龙神帝国第一代“圣帝”于皇宫破空飞升,只留下传奇的故事,给后人。
而飞升时,远远看见的人,却发现,那白光中,黑色的人影,不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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