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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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大学士尼采陪同明月格格一齐来了。原来尼采听到魏无忌的禀告后,觉得事情太大了,去找皇上,不想遇到明月,两人被挡在御书房外,不得以,直接找到老佛爷这来了。
“拜见老佛爷,祝老佛爷吉祥!”
“都起来吧,你们也是为了明珠的事来得吧?”老佛爷看看明月,皱皱眉头,心想这个丫头看来真是向着马天明,都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避嫌!我的儿啊。
“禀告老佛爷,马天明当众行凶,罪不可恕。不过这次事件另有隐情,臣的一个客卿魏无忌目睹了整个过程,所以微臣特地来向老佛爷禀告。”尼采恭恭敬敬说道。
“有什么隐情,能有什么隐情,他杀了我的儿子,他就要偿命!”明王爷忽然激动起来,大声喊道。
“想来你们的皇上此刻一定在忙别的事,我就先替你们作主。尼采,你就说说事情的经过吧!”老佛爷皱皱眉头,淡淡说道。
“马天明一事,确实有人挑拨在先,而后引起冲突。最终明珠大人和马天明谈判未果,这才发生冲突,造成明珠大人的死亡。”
尼采不紧不慢,好像亲临现场般,将茶馆中的纠纷,猪头公子和总兵的挑衅和诬陷,以及京城混战,最后到明珠将李灵知杀死,激怒了马天明,从而招致杀身之祸的整个过程娓娓道来,句句属实,只听得明月暗自垂泪,老佛爷叹息不已。
老佛爷心里跟明镜似的,虽说这个马天明有点过火,可并没有大错啊。再说了,徒添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还要就地格杀他,换成自个儿,怕是也要激出三分火气。这个明珠也真是的,什么人招惹不好,偏偏招惹到无权无官、却丝毫不受节制的马天明,这事还真难办啊。
估计我儿子是故意躲起来了吧,这个败家孩子,把这档子事推给我处理,真是孝顺啊!
其实老佛爷还真是误会他儿子了,弱文帝和庆王爷刚密谈完,正在憧憬着弱国美好的明天,这兴奋劲还没过去,就听得有人禀告了此事,顿时像被一盆冷水浇下,急忙向慈宁宫赶来,正好将尼采的话一字不漏听见了。
“儿臣见过母后!”
“臣见过老佛爷!”
“你们俩总算露面了,好了,大家都在,那就说说吧。”老佛爷不悦看了庆王爷和弱文帝一眼,淡淡说道。
“皇上,您可要为老臣作主啊!你的表弟,明珠他死得冤啊!”明王爷见势不妙,又挣扎着要下跪,被弱文帝挡住了。
“皇叔,您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可是朕有些不明白,明珠怎么会主动招惹马天明,两人似乎并不相识,也不曾听说结下恩怨,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弱文帝还算比较冷静,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明王爷垂头丧气,几番欲言又止,最后终是憋不住了,这才颤颤巍巍说道:“日前,右相卢梭曾到我的府上相叙,闲聊之际说到马天明。卢相说那马天明仗着庆王爷和皇上撑腰,拿着鸡毛当令箭,横行霸道,还说他马天明在训练营的时候,勾引明月以及弯月众位格格。老臣和儿子气不过,都觉得这个奴才胆大包天,就说了几句狠话。老臣心想,可能今天的事情和这有关。”
这番话说出来,众人都沉默了。
庆王爷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绞了一下,咯噔一响,暗道完了完了,这个卢梭真够狠的,本来皇上就为明月的婚事苦恼,如今训练营的荒唐事这时候捅出来,怕是皇上不追究,老佛爷也不能饶了马天明!
果然,老佛爷脸色铁青,冷冷看了低头不语的明月一眼,心里那个愤怒啊。好嘛,这个教官当的,把我们皇家的几个大闺女和所有的脸面也搭进去了!我的儿啊,看你怎么办,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品尝吧!

弱文帝的牙齿都快咬碎了,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明王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明王爷居然将训练营的丑事抖搂出来,而且明月也在其中。你让我这个皇上的脸往哪搁?!明月本来是我的妞,却让那该死的马天明给上了,这要是传出去,说朕的女人让马天明给抢了,朕还有何颜面!
这些事和尼采没有什么厉害关系,他也是最清醒的一个人,见到气氛诡异,缓缓说道:“老佛爷,皇上,那右相卢梭早有不轨之心,今日之事和他脱不了干系,微臣猜测,定是那卢梭在一旁煽风点火,造谣生事!不知道这事,和明月格格嫁往车裂国有何关系?”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啊!首先清醒过来的是弱文帝,他清清喉咙道:“一定是这个老狗在一旁胡说八道,污蔑马天明不说,竟然还敢污蔑明月格格和其他的格格,明王爷,你也真是,这么荒唐的话你们居然也相信?!”
明王爷说完话就已经后悔了,知道已经得罪了所有人,此刻见皇上语气不善,急忙跪倒在地上说道:“请皇上恕罪,是老臣一时糊涂,居然信了那老狗的鬼话。可是明珠死得冤啊,就算他有错,可毕竟是皇家的人,怎么也不该被一个平民就地格杀,皇上和老佛爷一定要替老臣主持公道啊!”
弱文帝回复了正常,沉吟片刻,这才缓缓说道:“明皇叔,其实您也知道,马天明是个人才,朕现在很仰仗他,若是杀了他对弱国将是一个大损失。而且现在不但卢梭顾忌他,即使是车裂国也顾忌他,咱们不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尼采所言极是,无论明月的联姻还是这次马天明和明珠的冲突,都是为了在咱们中间制造矛盾,如果能两败俱伤,那就遂了车裂国和卢梭那老狗的愿!”
“可是皇上,明珠他……”明王爷刚想说话就被弱文帝打断了。弱文帝继续说道:“如何处置马天明是个难题,即使他是再大的功臣,杀了明珠也要付出代价!”
弱文帝瞟了一眼花容失色的明月,强压下心中的愤怒,缓缓说道:“朕已经决定,委托马天明沿着鬼魅森林的大河,探寻弱国通往血洋的海路,此去九死一生,凶险想必明皇叔也能想象。就让老天来做公断吧,如果马天明能够活着回来,那就说明老天还要留着他的小命,如果他死了,您也算报了杀子之仇了!”
庆王爷一脸惨然,知道皇上已经动了杀心。他和弱文帝之前讨论的方案是让马天明坐镇弱城,出海的任务则有卓雅和哈根完成。这次马天明即使能活着回来,对皇上来说,他的利用价值也不大了。
“皇上圣明!”明王爷痛哭流涕,再次跪倒在地上。虽然他对处理的结果不满,可也知道前往血洋探路的人大都凶多吉少,能这样要了马天明的命,也算是顾全大局的最好办法了。
明月格格心中大急,可偏偏又不敢说话,只好偷偷抽泣着,心中一片凄凉。看来她一点都不比弯月幸运,反倒让弯月说准了:她即使不会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也逃脱不了皇上的手掌。皇上是容不下马天明的,即使这次马天明不死,可是下一次呢,下一次再有人设局,设局的人是皇上也说不定,马天明还会那么幸运吗?
这难道就是她和马天明的命运吗?
不知何时,弱文帝在她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黑影,仿佛阴暗的精灵,时刻刺激着她的灵魂。
新的一天在秋风中被翻过,励志城重新回复了秩序和繁荣,只是马天明大闹京城的传奇故事却永久保留下来。以至于若干年后,一个曾经参与混战的小混混对他的曾孙子吹牛说,当年老子就是大闹京城,反抗权贵欺压的五百壮士之一。
这一句话,足以让他名垂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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