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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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刀斩乱麻
秦爽回北京将近有半个月了,不为别的,例行性述职。要说这次比较特别的地方儿,也就是在接到要求回京述职的电话的同时,还有一纸公文,明确告诉他,他要被调回总部了。
这要搁以前,秦爽早一蹦三丈高了,可这次,他心里有了对策,不慌不忙的样子倒把期待他跳脚的老头子搞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老老实实地述了职,正式任命也下来了,也不知老头儿怎么想的,给他安排的职位不低,事务却并不是很忙。秦爽乐得清闲,找了个空闲时间把段志国约了出来。
志国定的地点倒是有点儿出乎他的意料:这小子向来爱热闹,这回居然是约到个他的标准当中绝对闷死人的会所。秦爽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他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里喝闷酒,身边儿难得的没有那些花花草草。
“这段时间干嘛去了?老找不着你人。”落了座,秦爽问。
“还能干嘛,忙活呗。”
“改邪归正了?忙活啥?”
“挣钱。”
“你缺钱花?”这话搁他们谁身上都是个笑话。
志国果然没出声,端起酒杯把剩的那点儿酒一气儿灌了下去,接手立马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酒烈,也就是喝个情趣,当水灌可不好。看出兄弟不对劲,秦爽倒没拦着他喝酒,只试探着问:“有心事吧?”
“嗯。”没想到志国也不瞒着,重重地点了下头。
“女人?”
“嗯。”
“皮卡那个?”
“嗯。”
“怎么个碴儿?”但凡有女人不给志国脸面,志国是从来不哄的,抬**走人是他一贯的风格,这么愁肠百结的样子,少见。从前都是志国笑话他,没想到他自己也有今天。秦爽不否认自己有点儿幸灾乐祸:“她不待见你?”
段志国皱眉:“不待见还好办呢,那丫头压根儿就还没开窍!“
秦爽听得直乐:“别逗了。几岁啊她?总不至于未成年吧,现在未成年的小孩儿都啥都懂了。没开窍?装呢吧。”
“我一开始也以为她装,后来发现不是,真拿我当朋友,一点儿邪念没有。”段志国又是一大口酒灌下去。
“你还愁这个?”秦爽笑,志国之前百花丛中过的经验可不是吹的:“想点儿招儿给她点明了不就完了!”
“你说得倒简单,”段志国苦笑:“人要模样儿有模样儿,要家底儿有家底儿,啥也不趁,我那些手段,她是油盐不进啊。”
这倒是,追人这种事儿,最怕的就是这人没“缝”,打不进去桩。
秦爽也不知怎么安慰段志国,只能抬抬酒杯:“那你自求多福吧。”
“福?福个屁!”段志国这次倒没灌酒,把酒杯往桌上一撂:“最麻烦的还不是这个,关键是离得不远不近的,一趟趟飞不是问题,问题是我这边儿还一摊子事儿呢,每回飞过去待不到两天就得飞回来,总是刚有点儿成效就前功尽弃。”
距离。
刚才说的一堆都还好,他们兄弟之间对儿女情长的事儿从来也就是点到而止,最多就是发发牢骚而已,更深入的问题始终都还是靠自己解决;但“距离”这两个字,多少还是触动了秦爽内心的隐忧。
嘴上说是有计划有安排,背后又有孟丽隔三差五地给他出主意,可毕竟距离上拉开了,秦爽还是不自觉地担心会有些意料之外的状况发生。
之前也都还好:本来他从不觉得自己有演戏的天分,也一贯没那爱好,谁知这回牛刀小试,居然入戏入得这么好,看来以后就算老头子的公司垮了,他还能考虑进入娱乐圈什么的,虽说年纪已经不小了,相信做个中老年妇女的偶像还是绰绰有余的。有这样的好心情,他从善如流地每天傍晚给孟洁挂个电话,简单地聊几句,尽量不显山不露水,就怕打草惊蛇,时刻告诫自己最好的时机还没到来,稍安勿躁。
可这样臭屁的想法没容他得意太久,前两天孟丽又来电话了,听他在那儿炫耀,当场笑喷:“你拉倒吧!万里长征你才走了多少?前边儿硬仗等着你呢,尾巴别翘得太早。我可告诉你,孟洁那边儿有状况。”
“怎么了?”
“听说我伯伯和伯母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呢。”
“她什么态度?”
“孟洁是个孝顺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靠,孝顺也得分是什么事儿!
“给介绍的什么人?”若是她家村里的那些人,秦爽倒不太担心,自己的条件、心意什么的都摆在那儿呢,他不相信比不过那些土老冒儿。
“你那什么语气?我家那块儿可是出了名的出息人的地儿!”听出他问话中的不屑,孟丽义愤:“别的我不知道,最近我伯母挺相中的这个,虽说是个跑车的,但模样儿周正,家底儿好,人又实诚,我听着都觉得不错。”
你觉得不错你怎么不收着?!秦爽在这边儿怒火中烧:孟丽口中说的这人只怕他见过。
就是孟洁从XX回家的那天。
之前就说了不让他送,他心里不愿意,但考虑到小不忍则乱大谋,到底还是听了话没现身,站在楼角那儿瞅了瞅。
她楼下停着辆半旧不新的小货运车,孟洁已经被安顿在里面半靠着了,车边儿站着她妈,一边儿跟她说着话,一边儿眼望着楼门口。一开始秦爽以为是在等孟洁她爸,谁知不一会儿从楼里出来个年轻男人,隔了段距离样貌没看得太清楚,只记得从背后看的印象,个儿不高,照他还差点儿,身板儿倒壮实,两手提溜着孟洁的行李,看样子那些包儿都轻不了,可他走起来还是健步如飞。
当时秦爽没多想,就觉得可能是上来帮忙的亲戚。现在结合孟丽的话,“跑车的”、“模样儿周正”,越想越觉得就是那人儿。
“那现在到底怎么个情况?”电话里,秦爽问。
孟丽在那边笑:“你不是每天都跟她联系着么,她没跟你提?”
秦爽恨她明知故问:“快说!”
孟丽心里暗笑到快内伤,口头上还一径的云淡风清:“其实也没什么,说是介绍对象,也没太正式。那男的是我们本家的远房亲戚,我伯伯家没儿子,他常过去帮忙,一来二往地的就熟了,想着彼此知根知底,各方面儿条件又相当,孟洁年纪也不小了,就让他们多接触接触,好像还没涉及到实质问题呢。”
等涉及到实质问题就晚了!!!
孟丽可没理电话那边儿的火冒三丈,接着说自己的:“所以你别急。我告诉你这些也只是给你提个醒,我总觉着你最近有点儿找不着北。孟洁那人你不是不知道,她一天没嫁给你事情就都还有变数,现在就高枕无忧,将来有你哭的时候。行了,我就说这么多,这还是看在你对孟洁实心实意的份儿上才告诉你的,你可别急赤白脸地赶着去问她,先说好,要是牵扯上我,我一概不承认啊!”
对着嘟嘟嘟断了线的电话,当时秦爽气得是只想摔手机。好在这段时间多少锻炼出点儿耐心,知道事情坏就坏在还是距离远了。
行,找到原因就好办事了,他跟孟洁这一路过来碰到的事儿还少吗?不能再这么耗着了,他一大男人年纪越大只会越招人儿,可孟洁呢?就像孟丽说的,那行情是一天天往下直跌。他只当是做好事,快刀斩乱麻,把这事儿解决了吧。
脚步和心跳
城市里什么都好,可有一点绝对比不上农村。农村空气好环境好,身体受了伤,上再好的药效果也有限,关键还是环境养人。孟洁回家这一段时间,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再加上妈妈天天秉持着“缺啥补啥”的观念给她大骨汤灌着,复原的速度惊人,从之前的勉强能起身上厕所,渐渐地一天也能在床下缓慢活动上大半天了。
正赶上家里的农忙季节,时令的冰糖桔熟了,果园里忙成一片,可她是帮不上忙的,成天也就是闲在家里看看书看看电视。算起来,上大学以来就这段时间最自由,目前生活中需要她做决定的事情满打满算就只有两件。
其一,她说了是要利用这段时间回来陪父母尽点孝心,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可现在却发现,自己的话说得太满了——爸妈选择让她回馈的方式让她太为难。
卫东是个好人,记忆中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他打小就是个老实人,一堆男孩子疯起来都是让家长满山遍野扯着嗓子喊的主儿,他不是,家里安排干的活儿从来不打折扣,一副身板儿早早就在农活中锻炼得结结实实。
卫东妈妈是当年上山下乡留下来的知青,对孩子的教育也跟本地的妇女不同,他家兄弟几个对她们女孩子也是农村孩子当中少有的体贴照顾。
前两年他大哥结婚的时候孟洁还回家喝过喜酒,听说找的女孩子是县里中学的老师,文静秀气在整个县里都是数得着的。喜酒过后回家妈妈就跟她说了卫东妈妈在喜宴上看到她乐得合不拢嘴,想说合说合,甚至连自己家里儿子多,给一个她家倒插门都行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可那时她在XX的工作刚有起色,感情上对之前的事情又还纠结不清,自然是让家里给推掉了。
没想到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现在这事儿又被提起来,两边家里还大有非促成此事不可的苗头。虽然暂时还没有直接说到她面前,可卫东隔两天就往家里跑,又是帮着找人帮忙采桔,又是前后张罗着跑运输,俨然一副准女婿的架势,搞得她很是尴尬。

窗户纸没有彻底捅破,她反正是一味装死。对她这种不冷不热的样子,卫东倒没说什么,可爸妈已经开始怀疑她了,那天妈妈还问她心里是不是有人了,她随口打了个岔给岔开了,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的。
是有人。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家里人,她想瞒都瞒不住。
这就是她必须做决定的第二件事:秦爽现在每天固定一通电话过来,也不像从前那样总用话挤着她逼着她了,就是聊些家常,可给她的压力却比原来大了不止一两倍。
那天要从他家离开,秦爽婉拒了陈婶帮忙收拾东西的好意,一个人里里外外地把她需要的东西全都仔细打包好,几小时下来只有三两句话,反复的就那一个意思,回家了也别忘了他。
她也就真的被这一句话下了咒,回来这段时间,旁人看不出来,她自己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的,除了睡觉,她眼前晃的全是他的影子。
后来再来电话,他说回北京了,而且是回调到总部,要长期留京的。她听得怅然若失,一颗心突然就失了着落,之前不是一直说他打算留在XX,只要她——
到头来,他终究还是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去了。
“叫你喝汤没听见啊?一个人坐在风口上发什么呆?”
孟洁正愣神,背后传来妈妈的招呼,回头应了声“就进去了”,慢慢地从躺椅上站起来往屋里走,刚进门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一抬眼看见已经进了厨房的妈妈回头冲她皱眉,忙喊了声:“我接个电话马上来!”
进到自己房间她才拿起手机看,是个北京的号码,心里咯噔一下:“喂?”
“孟洁么?我是梁准。”
梁准?很久没听到的名字了:“你好。”
“呵呵,你好。听说你从秦风辞职了?”
“嗯。”梁准跟经理是老同学,也不知听到了些什么,孟洁不好多说,只能简单作答。
好在梁准不是刨根问底的人:“我在北京开了个工作室,你有没有兴趣过来给我帮忙?”
孟洁没想到会有这事儿,愣住了。
那头梁准以为她介意自己的老同学关系,忙说:“你们经理,哦,就是宋健明,的确是给我电话了,但那不是主要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双年展的时候和你接触,我觉得你更适合在北京这样的大环境发展,正好你现在辞了职而我这里又需要人,所以才想着问问你,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当然也不勉强。”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有点儿突然。这样吧,你让我考虑两天,我一定尽快给你回话。”
“呵呵,你就不问问薪资什么的?”
“首都人民还能亏待我们这种小地方出来的老百姓不成?”
“行,那我就等你的信儿了。”
“好的,谢谢,那,再见。”
“再见。”
放了电话,孟洁原本空落的心不知怎么突然有了着落,听见妈妈又在外面喊,忙答应着往外走。
接过大骨汤喝到一半儿,手机又响了,这回是秦爽,孟洁觉得有点奇怪,这才刚过中午,今天的电话来得早了。
“干嘛?”她拿起电话就问。
那边秦爽被她语音里的慵懒笑意问得一愣,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先问:“你腰好得怎么样了?”
不是天天都向他汇报进展么,还问?孟洁笑着回答:“差不多了。”
没想到秦爽闻言,语气立马急转直下:“那你出来!”
孟洁被他弄懵了,出来?出到哪儿来?
“我在卓越,你过来!”
他在这儿?!
孟洁心里这一惊非同小可:“你怎么跑来了?”
“你别管,总之你出来……你要不出来也行,我这就过去!”
他这是怎么了?昨天电话里还可怜兮兮地暗示在北京一个人待着难受,今天这一通邪火又是从哪儿来的?
眼看着秦爽老毛病犯了,孟洁也条件反射似地态度强硬起来:“你觉着我现在能跑那么远么?”
“你别蒙我。你怎么回的家,不一样是坐小车?”秦爽口气冲得很:“怎么,出租车难道还不比货车舒服?”
孟洁听出这话不对味,冷了脸:“你什么意思?”
“……孟洁,听话。我这一路过来特累,你不愿意让我直接去你家里,那你就尽尽地主之谊,过来看看我不行么?”
一碰上他的哀兵政策她就没辙,这是近一段时间孟洁体会到的一条真理,咬了咬嘴唇,她回答——
“等着。”
跨出卓越的电梯,孟洁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脚步不快,心跳不慢。
刚才出门前她只说要去看一个朋友,妈妈并没有多问,但那种狐疑的目光还是让她不自在。也不知道秦爽又受了什么刺激,非要闹到她家门口来。这次可不比多年前那回,现在她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压制得住秦爽,也没有孟丽海涛帮忙撑腰,孤军奋战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掂量了掂量手里的东西,孟洁顺着门牌号码找到秦爽的房间,吸了口气,抬手敲门。
房门几乎是在她敲上门板的同时打开的,她甚至都还没看清门里的人,整个人就被扯进了房间,然后听见门板在身后哐地关上。
“干——”
嘛字还没出口,她的嘴就让人扑上来堵住了。
秦爽一手按在她后脑勺上,另一只手推着她紧贴上门板。他的动作太大,她又没防备,头咚地撞在门板上,生疼,手里的东西哗啦啦地散落了一地。
所有这些秦爽全都没理,只一个劲儿地抱住她乱啃,孟洁想尽了办法也挣脱不开,就听见他呼哧呼哧地在她耳边重喘。
“干什么呀!”两个人推推搡搡中,孟洁好不容易找到个秦爽稍微放松的空子,刚勉强挤出句话就又被他下一步的动作惊得低喊:“有你这样的么?!”
秦爽可不管,向下动作的手顺利地到达了目的地,一抓一提,孟洁的毛呢短裙堆到了腰上,还没容她反应过来,手再一勾一扯,直袭向她最敏感的部位。
孟洁这下再也顾不得秦爽围追堵截的唇舌了,两只手拼命阻挠他在下面的动作。
到底他是男人她是女人,力气上怎么敌得过,秦爽只轻轻一拍就拍开了她护过来的手。听到他拉链滑下的声音,孟洁知道大势已去,只能哀求:“别在这儿……”
秦爽动作顿了一下,两秒之后,单手勾起她的一条腿,整个人冲了进去。
前戏不够,她涩得厉害,忍不住皱眉。秦爽却是拧住眉头,额头紧顶住她的,闷声不吭地只管动作。
事已至此,孟洁彻底没了再吱声的念头,咬着嘴唇忍受着,直到单腿站立的姿势让她的腰又开始隐隐作痛,这才低低喘息:“腰疼。”
秦爽愣了愣,偏过头,含住她一边儿的耳垂,双手同时用力,孟洁的双腿离了地,被迫对他完全敞开。
姿势太敏感,两个人都有些受不住。孟洁仰头靠在了门上,双腿盘上秦爽的腰,秦爽大动,**的喘息充溢在房间内,温度持续上升。
“凉……”
鏖战终于告一段落,孟洁见秦爽还把头搁在她肩膀上喘着气儿,忍不住出声提醒。
秦爽没说话,抱着她就想往床边走,脚下踩得一咕唧,低头看看,浅灰色地毯早被桔子汁儿染得一塌糊涂。
“早知道就不给你带了!”孟洁也看见了,心里怨气顿起。
秦爽坏笑了下,搂着她磕磕绊绊地走到床边,先把她放倒在床铺上,然后理所当然地压倒在她身上,扯过毛毯盖住两人。
良久,两人都沉默着。
孟洁是体力消耗太大没精神开口,昏昏沉沉地只想睡。
秦爽倒还好,就是心里纠结着不知如何开口,就这么放过身下的人又不甘心,抬头看看,竟然看见孟洁在那儿舒舒服服地半睡半醒,心下这个气啊,张口就在她左胸上咬了一口。
孟洁“呀”地一声睁眼:“你有病啊!”
秦爽又是一口:“你去相亲?”
“你在哪儿听说的?”
“孟丽那儿。”
“听她胡扯。”
“不是那货车司机?”
“你怎么知道——呀,疼!”
“承认了?行啊你。“
“你……你是牲口啊,出去出去,我那儿疼。”
“你还知道疼?我问你,你真打算从此就窝在这里了?”
“你管我——你出去!”
“我就不该听孟丽的话,你这人从来就不老实!北京还是XX,你选一个,过段时间老老实实跟我走,别以为我错眼不见就可以作怪。”
孟洁怒了,推起秦爽还埋在她胸口的头,“啪”一声一巴掌轰上他的脸。
秦爽也怒:“别逼我到你家绑你啊!还瞪?你知道我的,我就是有病,强迫症,我怕谁啊。”
见孟洁的脸色没有缓和,他慢慢从她身体里退出来:“行,我知道你累。我只把话撂这儿,你要是听话,我明天就回北京,要是——现在咱们就上你家!”
“……”
“说句话!”
“你回北京吧。”
“那你是答应了?对了,刚我忘说了,我暂时不上你家也行,你得跟你家里说清楚了,我们这儿没断呢,别总给你介绍些不着调的人。”
“呃……啧,行行行,你别碰我!”
秦爽满意地闭上眼:孟洁别的都再一说,有一点很好——
做不到的事情不会答应,答应了的事儿一定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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