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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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爽这两天有点儿焦头烂额
公事上,手底下这些人全他妈窝囊废,什么都搞不定:最难缠的是一加拿大的中间商,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还自称来过中国多次,是一中国通。通?通他咋不知道中国这两年什么都涨价了呢?原材料、海运费,那涨势是噌噌的,汇率偏偏又在往下跌。他以为他们愿意三番两次调价啊?说什么不好跟他手头英国的那帮奸商交待,咱中国人就是好欺负的了?他秦爽做的是公司不是慈善,你中间商要赚钱,我更要赚钱了!不调价让他喝西北风去啊?
私事上,那天到底有没有说服他老娘,秦爽心里是一点底儿都没有。为防着他老娘背后再搞些小动作,他只能对公事那边遥控指挥,自己几乎24小时不离地守着老太太尽孝道:几天下来,开着车拖着他老娘把个不大的XX转了个遍,吃的玩的一样儿没落下。可就这样也还没讨倒好,他老娘说了——
“我这把年纪了,还想着什么吃的玩的,你去做你的事儿是正经。防我?还反了你了还!这两年放你出来没管你就真当自己翅膀硬了可以到处乱飞?你有你的想法,我们也有我们的主意。行,我知道你不愿意我在这儿,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我走。”
倒是真干脆,前前后后不过三四天,又坐上飞机回去了。但秦爽悬着的一颗心却没放下,老娘老头的本事他知道,其实人在不在这儿根本不重要,要想玩他,随时可以。思来想去,秦爽还是觉得,与其在他老娘老头身上下功夫,不如早跟孟洁打招呼,只要孟洁那里整明白了,以她的倔脾气,他老娘老头要打击她还是挺有难度的。
想明白了,秦爽一点儿工夫都不耽误,立马开车回家找人。第一天给他老娘送机回得晚,一看孟洁屋里灯都熄了,想着人睡了,没打搅;接下来的白天公事繁忙,饭都没顾上吃一口,更别说找人了,折腾到夜里两点才回到小区,那屋里自然是没灯的,于是又多等了一天。
看着两天当中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的手机,他心里就有点儿气:这次他态度这么好,主动接机又帮忙订饭,怕她嫌烦他给她送到地方儿之后还自动消失,看在他表现得这么好的份儿上,孟洁最起码也应该表个态吧,就这么把他晾着算怎么回事儿?转念又一想,看看你,又急了不是?怎么就那么小气,那天送她去孟丽家的路上她皱眉皱成那个样子,也许真是那边碰上什么大事儿,忙起来没顾得上你,你这就唧歪上了,没出息。
就这样一边儿怨孟洁一边儿骂自己,好不容易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消停了,秦爽忍不住了,拨通了孟洁的手机。
“喂?”
“你想好没?咱总不能就这样耗着吧?”
“……这两天我有事,过了这段儿我抽空再和你说。”
难得孟洁这次没什么火气,秦爽却反常地觉着别扭,想想又不由对自己好笑——长期被孟洁欺压惯了,冷不丁被她待见一次,自己倒不适应了。
心情当然还是好的,于是控制不住又得寸进尺:“行。不过也不用避不见面吧,好歹咱现在也是邻居啊,你就当敦亲睦邻还不行么?”
“秦爽——嘶!”
那边孟洁正要说什么,猛地抽了一口气,秦爽听出不对,忙问:“怎么了?”
“你家里人呢,怎么都没个人照顾?腰扭伤了也不能总不动唤,你看看这儿压得,这可不行。”
秦爽没听见孟洁的声音,倒是不知什么人在那头指责,正纳闷,孟洁说话了:“我这儿有事,再打给你。”
看着被匆匆挂断的电话,秦爽终于明白心里那种别扭是怎么回事了:其一,孟洁的语气不像是因为原谅他了才变得和缓,倒像是急于隐瞒什么事;其二,这个点儿她应该在上班,她上班的地儿不应该有那么些人声啊。
腰?扭伤?家人照顾?
她在医院!
等等,别忙别忙,现在发动车子要往哪儿冲?XX不大也有好几家医院呢,先弄清楚了地方再说。
知道再打给孟洁她也不会接——要想告诉他刚才早告诉了——秦爽立马给孟洁的公司打电话。
这一打听,没把他气死!
秦爽到医院的时候,孟洁正在床上趴着,他一看就急了:“不是说腰扭了么,怎么趴着呢?”
孟洁受不了他的大嗓门:“小点儿声,这是你家啊。”
秦爽这才注意到其他病床上的病人还有家属的眼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忙抬手点头:“对不住对不住。”完了快步凑到窗边孟洁的病床旁,眉头又皱了起来:“你不躺好,这样趴着能行?”
孟洁横他一眼,然后指指自己伤着的地方:“先躺着来着,被医生骂了,说下面压得太狠了,让我换个姿势。”
“哦。”秦爽这才放了心:“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不告诉他他不也知道了?想到这腰伤是怎么来的,再偷眼看看秦爽没什么异样的表情,孟洁不禁纳闷,以他的脾气,现在居然还可以好声好气地和她说话简直是奇迹。
“孟丽他们呢?也不说来照顾照顾你。”秦爽没注意到她的表情,自顾自问着。
孟丽现在自己还焦头烂额呢,哪抽得出空来照顾她。趴得够久了,孟洁觉得不得劲,试着自己翻身。秦爽见了,忙抢上前帮忙,一碰到床板,又有牢骚:“这床怎么这么硬?”
“腰疼就是不能睡太软的床。”孟洁心里好笑,果然是个少爷,什么事儿都不懂。一抬眼瞅见刚才秦爽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瓶,不由问:“这什么?”
“哦,黄鳝汤。”秦爽帮忙她躺好,兴高采烈地献宝:“本来是猪腰汤最好,但你不吃内脏,没办法只好换这个,据说对腰伤很好。”
“你做的?”孟洁挑高了眉毛,怎么也不相信。
秦爽也老老实实地摇头:“我哪会这个。找家里门口那家饭馆问的,老板娘挺热情的,帮忙熬出来,这保温瓶还是她家的呢。”
孟洁暗笑:也就是哄他这个傻子吧,这保温瓶明显是新买的,不知收了他多少钱。
“你问那么多干嘛,趁热喝吧。”秦爽坐在床边,打开保温瓶,拿起勺子就喂。
孟洁边挣扎着坐起来边说:“我自己来。”
“腰不想要了是吧?老实躺好!”秦爽一闪身,舀了勺汤直喂到她嘴前:“你要在医院待多久?”
“就这两天吧,医生说症状缓解了回家养着就行。”
“嗯。”喂了她两口,秦爽把勺子往自己嘴里送:“味道还行。”
这也抢?孟洁瞪他。
秦爽忙解释:“你不是不喜欢汤里面放太多中药?我特别嘱咐过老板娘,她向我再三保证绝对尝不出来的。”
都说了是治病的东西,她哪还会那么挑?再吞下喂过来的一勺汤,孟洁心里五味杂陈。他真的一句都不打算问?虽说是无妄之灾,但秦爽真能毫不介意?这样温和的态度下,他真的一丝不好的想法也没有?
“这位是——”
床上只顾着喂汤喝汤的两个人谁也没注意到吉吉进来,倒是吉吉看到他们郎情妾意的样子不禁好奇地开口。
秦爽抱着保温瓶站起来,一径看孟洁,不知她会怎么介绍自己。
孟洁却没理会这些,看着吉吉身后跟着的人,冷淡地招呼了一声:“经理。”
“你还好吧?”经理捧着束花,有些尴尬地越过吉吉走到病床边。
“嗯。”孟洁垂下眼帘:“吉吉有把我的辞职信交给您吧?”
“……嗯。”经理闻言,抱着花的手也耷拉下来了,欲言又止的样子。
吉吉对于经理和孟洁的对话兴趣不大,这两天她一提经理孟洁就是这个鬼样子,今天经理非赖着要跟来害她担心得要死,就怕孟洁怪罪连带着也不理她了。
不过现在她更好奇的是那个一听见孟洁喊“经理”脸色立马晴转多云、跑到窗边去立着大喘气儿的男人。观察了半天,她试探着开口:“之前就是你打电话到公司吧?”
秦爽转头看看身旁歪着脑袋看自己的女孩,眼神迷惑。
“哦,我吉吉,孟洁的同事。你之前的电话就是我接的。”吉吉伸手。
秦爽瞟瞟她的手,没理,点个头,从鼻腔里哼一声。
吉吉有些生气:不就长得帅点儿么,拽什么拽?刚才在电话里他怎么没这么酷,问题一个接一个,连珠炮似的。要不是她冰雪聪明地从他的言语中听出异样又气不过孟洁受欺负还不能声张,她才不会告诉他整件事情呢。现在是怎样,把人利用完了就过河拆桥?
想到这里,吉吉也不委屈自己,哼一声还回去,礼尚往来。
秦爽听到她的反应,还是没说话,心里憋闷得慌:听到女孩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就认出她的声音了。问题是,在电话里,这女孩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孟洁在公司最好的朋友,那怎么还眼看着孟洁受欺负一点儿忙都不帮?孟洁在这边本来就没什么亲戚朋友,摔成这样就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医院,她这些同事也真做得出来!
“……经理,你真打算批准孟洁辞职?”
他心里正埋怨着,耳边却听到这个吉吉还惟恐天下不乱地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忍不住回头怒瞪床边的两个人。
经理也是一脸为难的样子:“……孟洁,这件事的确是我做得不对。我之前其实已经申请外调了,上面也快批下来了,你实在不必要——”

“辞就辞了,还废什么话?!”秦爽听不下去了,回身抢到床前,端起保温瓶,舀了一口汤,直挺挺地推到孟洁嘴边:“喝!”
孟洁还没反应,经理先被这突然冒出来把他撞到一边儿的人弄懵了,踉跄了两步退开,一脸错愕地看着孟洁也愣了一下,然后强按着笑意听话地喝下那口汤。
“这——”不知该说什么,经理扎煞着手站在一边,直到吉吉拉他的袖子冲他使眼色才回过神来,再看一眼眼前一脸怒气拼命给孟洁灌汤的男人,心下叹口气,顺手把花儿搁在了窗台上,对着孟洁交待一声“那你好好养着,我们先走了”,回身往门口走。
“哎,你们等一下!”
谁知刚到门口就被人叫住,紧接着就听到孟洁低声呵斥的声音:“你要干嘛?安分点。”
“你别管我。”
身后脚步声追上来,经理被推着出了门。
咱早点儿离开这鬼地方
病房里这一阵骚动引来了其他病友的关注,孟洁不好抬头,只捧着秦爽出去之前塞到她怀里的保温瓶,一勺一勺慢慢喝着,一面留意倾听门外的声音。
什么也没有,居然。
心下有些莫名失望,她喝汤的动作也停了。这时候护士走进来,看见她在床上靠着发呆,不免又啰嗦了两句,见她神思不属的样子,问了她腰上没有再疼也就没多在意,到其他病床换药去了。
房门外,吉吉追在秦爽身后,心里急得不得了:这个帅哥脸色那么差,动作也带着股野蛮劲儿,孟洁算是已经辞了职,并且躺在床上不能动,肯定是管不到这里的事了;她不一样,再怎么为孟洁打抱不平也就是一平头老百姓,这份工作这么清闲报酬还不低,对于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至关重要,现在还得罪不起上司,这要不拦着,万一发生点儿啥事,经理一定不会找孟洁的麻烦,那她这个现场的唯一目击证人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替罪羊啊。
秦爽可不管她在身后“哎哎哎,你要干嘛”的叫嚷,径自推着孟洁的经理一直走到楼道拐角才停下来。站定了,回头对要跟上来的吉吉说了一句:“我和你们经理有事儿要谈。”
见他吓阻自己,吉吉心里当然生气,可对方比自己高了一头不止,经理在他面前都是一副垂头搭脑的样子,当下便决定明哲保身,会不会丢工作再说,起码现在不要被这喷火龙掐死。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也停了,命令自己缩在角落远远留意就好,反正这里是医院,这俩男人就算冲突再激烈应该也能抢救得过来。
那边,两个男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经理这一路被秦爽理直气壮地推搡着过来,心下多少也猜到了一些他和孟洁的关系,再联想到之前孟洁在这男人面前的表现和自己与孟洁之间的这点儿破事儿,不免觉得被人拿住了把柄,心虚还心虚不过来呢,哪里还敢先开口分辨什么。
秦爽呢?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气得快炸了,但有前车之鉴他不敢再犯,怕自己贸然行动把事情搞砸了——狠揍一段眼前这个犯贱玩意儿倒是挺能解气,可叫孟洁知道他就完了——所以拼命告诫自己,忍一时之气换之后的海阔天空。
终于整理好了,这才稳住声音开口:“孟洁的辞职信,希望你们快点批下来。”
经理嗫嚅:“……公司有公司的制度。”
“我不管,总之你们抓紧办!”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敢反驳,秦爽压了半天的火儿还是忍不住窜了出来:“看我干嘛?我这人就这样,看不过去的事儿就不能忍!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要么就别整这些破事儿,要整就把**擦干净了再说,牵拖着老婆孩子还在外面花里胡哨的还算是个人么?!没本事就老实点儿,出了事儿都让女人担着,不觉得寒碜啊?”
绕是脾气再好,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也受不了,毕竟从没听见孟洁提起过背后有这样一男人,经理抬头问:“你跟孟洁是——”
“我是她……朋友。”秦爽被自己噎了一下,马上又觉得不对——这家伙该不是还贼心不死吧:“我喜欢她,将来她肯定得嫁给我!这些跟你都没关系,总之你以后别烦着她,估计你也看出来了,我这人脾气不好,你要再这么着,出点儿啥事儿就真不好说了。”
吉吉人是闪了,耳朵可是一点儿没闲着,听到这儿也忍不住乐了:这帅哥看这人模人样气质挺好的,怎么行动说话都跟流氓似的?孟洁那种冷面女居然会喜欢这种人,平时看着可不像。还真有点羡慕孟洁,虽说这回她吃了点儿亏,可前前后后这些事儿,说明她行情正好啊。想自己也是大好的“二八”年华,怎么就没这福气呢?经理就不说了,这个敢明确叫情敌滚蛋的男人,还是挺能满足女人的幻想的,嘻嘻。
“……谢谢你之前告诉我孟洁的事啊。”
吉吉正陶醉,那边的谈话已经结束,秦爽折回来往病房走,经过她身边,迟疑了一下吐出句话,把吉吉吓得——原来他也能好言好语地说话啊,完了,搞得她更“幻想”了。
秦爽哪知道自己被人暗地里意淫了一遍,记挂着病房里的孟洁,擦过吉吉,快步走人,推门进去,正好听见孟洁在叫护士:“对不起,能不能麻烦你帮我——”
“你要什么?”截断她抬手的动作,秦爽问。
“……”
秦爽看她一脸的不自然,再看看她手上捏着的睡裤,明白了:“身上伤了你就好好养着,还折腾这些干嘛?”
孟洁也没好气:她这床挨着暖气片儿,外边儿天冷不让开窗,上身还好,被子推一推能散点儿热,下身一直捂在被子里不能动弹,几天下来都有味儿了。本来就没打算让秦爽帮忙,他倒反过来说她。
没搭理秦爽,孟洁把睡裤拖进被子里,试着自己一点儿一点儿往下蹭。嘶——难免还是碰到腰伤的地方,忍不住龇牙咧嘴。
“就跟有谁能闻着看着似的,多此一举。”秦爽边骂边上前来,知道她不好意思,双手伸进被子里:“你老实待着别动,我来。”
孟洁被他手上的温度冰得缩了缩,抬头看看其他人,还好,都没注意这边。
秦爽半弯了身体,从被缝里往里看,逼得孟洁又把腿挪了挪。
她身上还有什么他没看过碰过的?秦爽心里有气,低声吼了一句“别动”,摸对了位置,站起来,双手在被子里把孟洁的裤子从腰上往下退。
孟洁整个人笼罩在他的气息里,只觉得心跳加速,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问:“你没把我们经理怎么样吧?”
我们经理?秦爽听着这话更来气:“我把他杀了,扔在太平间呢!”
孟洁听出他生气,向上瞟一眼,正对上他瞪下来的凶狠目光,叹口气:“你何必平白无故又得罪人?”
“我这是平白无故么?他那么对你——”秦爽气得不轻,手上的动作重了些,一抬眼看见孟洁吃痛的表情,连忙又放松力道:“你放心,我没怎么着他,就打了个招呼,省得他以后还有其它毛病。对了,你也别跟这儿养着了,一病房里这么些人,吃不好睡不好的,没病也躺出病来了,回家歇着不比在这儿强?”
自己身上还一点儿不能动弹,回去了吃喝拉撒的怎么解决?孟洁觉得他说话都不过脑子,没理。
秦爽好不容易给她换好了睡裤,手上还腻着她皮肤的触感和温度,使劲压了压自己的心猿意马,随手把换下来的裤子扔进了旁边的废纸篓里。
“哎,我还要呢!”孟洁看见了直嚷。
“你不是嫌它脏才换下来的么?就这东西,你要多少身,我给你买!”秦爽没好气:“我刚说的话你听见了吧?刚才我跟医生护士啥的都打过招呼了,也都说你能出院了,待会儿我帮你收拾收拾,咱早点儿离开这鬼地方。”
孟洁瞟他一眼:“过两天孟丽和海涛会过来帮我,没事儿。”
不说这个秦爽还没这么气呢:“他们自己估计还忙不过来吧,谁有心思理会你啊?是,我也不怕告诉你,接你回去,我也不能放你一个人在那屋子里,就你这样,单独待在那儿,保不齐臭了都没人知道,肯定得跟我住一块儿。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没那么禽兽,再说,咱俩之前的事儿都没理顺,我再傻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你怎么样的。纯粹就是觉得你一个人不方便,等你好了,随时想搬回你那儿都行。”
孟洁听他说得句句在理,可始终觉得就这样住进他那儿怎么想怎么别扭,矛盾之下一时也找不到话来反驳。
秦爽见她有所松动,忙趁热打铁:“行了,知道你脑子好使,但这次您就歇歇。我在这边儿就一个人,你好歹还有个堂妹堂妹夫帮着撑腰,还怕我把你吃了不成?再怎么说都是身体要紧,其它杂七杂八的少想。你要实在担心,孟丽他们的电话多少?我来和他们说。”
孟丽为着孩子和结婚的事儿,这段日子没少和海涛闹,这时候她还真不适合上去添乱;她受伤又不是因为什么光彩的原因,家里人更没敢说,身边的确没个可以照顾的人。
这样想着,孟洁在心里叹口气,指指床头柜:“我东西都在那里,没多少,最上面的外套和裤子给我,其它的你拿下面的那个袋子装了吧,别弄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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