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涅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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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述大陆历2888年12月19日、血太极中、满天红光
魔眼已经使出了全力,大锤的锤头被一层血红色的光芒包裹着,每一次砸在墙壁上,也不再像一开始似的,什么用也没有。现在每一锤子下去,墙上都会出现一个浅浅的小坑,落下几块小得可怜的石子。
看到了破开墙壁的希望,魔眼干得更加起劲了,巨大的锤头就像雨点落在墙壁上。干得正起劲的魔眼突然停了下来,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令他十分不舒服的气息,而那股气息正是从他面前的墙壁中传出来的。
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那面墙壁开始扭曲晃动起来,慢慢地出现了蛛网似的的裂纹,大大小小的石块噼噼啪啪地往下掉。看样子,墙壁的另一面正有什么东西在破坏这面墙,并且很快就会将这面墙摧毁。
果然,没有过两分钟,那面墙轰隆一声塌开了一大块,出现了一个超过两米直径的圆窟窿。石头落地激起的尘埃落定后,那个黑乎乎的大窟窿中没有出现任何东西。魔眼却提高了警惕,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那里面将有一个恐怖的东西出现。
事实证明魔眼的直觉是正确的,五分钟之后,那个大窟窿中潇洒地走出了一个人,一个身高一米七十多的年轻人。魔眼看见这个人之后,脸却露出一副看见鬼似的表情,那双凶目透出了疑惑、不安、恐惧的光芒。
“苏汉山,你不是被我炼成傀儡了吗?怎么还会从墙壁那面出来?”
墙壁后面出来的年轻人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已经完全被红光覆盖的人形物,淡淡地问:“你说的是他吧?”
魔眼随着他的手指转过头去,看着地上被红光覆盖的人形物,再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两者的外面简直一模一样,甚至说话的声音也相差无几。
魔眼有些简单的头脑一时还理不清两者之间的联系,“既然苏寒山已经变成我的傀儡,你又是谁,为什么和他长的一模一样?”
“我当然就是苏寒山了。还有,你说错了一句话。”
“我说错了什么话?”
“你不应该说我像他,而应该说他像我。”
“这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
“这其中的区别大了。跟你说了你也搞不明白。不过,我要好好谢谢你。”
魔眼用大手抓了抓蓬乱的头发,“你要谢我什么?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当然是要谢你将我从那面前后面放出来了。今天,如果不是你敲裂了墙壁,砸墙的声音震醒了我,我要出来,恐怕还要起码五年的时间。你让我提前五年出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好好地谢谢你啊?
看在你帮助过我的份上,虽然你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碰巧的,但是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那我就饶你一死吧。”
听了年轻人的话,魔眼勃然大怒,甚至在年轻人身上感觉的危险气息都忘了,大吼一声,双拳之上冒出了熊熊的红色火焰,身体向前一进,挥拳向他的胸腹打去。

年轻人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嘲讽,低哼了一声,“不自量力!”,说完伸出一只手向前抓去。那只手离魔眼还有很远的距离,他就停止了前进,随着年轻人的手慢慢上举,魔眼黑塔似的身体也慢慢地离开了地面。
看见空中的魔眼还在不停的挣扎,年轻人的脸色不由一沉,上举手掌的手指开始慢慢地收拢。空中的魔眼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身体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不停的积压,变得越来越小。
正在这个时候,年轻人的身边突然闪过了一道血影,一只掌刀挂着尖啸向他的脖子斩去,力道十分刚猛,大有一招致他于死地的架势。
年轻人一点惊慌都没有,只是将头转过去,口中轻轻地吐出一个字“定!”。说也神奇,那个血影在声音响起的刹那,就定在那里不动了,还保持着用手刀斩向年轻人脖子的动作,那情形就像时间在那一刻突然停止了,让他的动作定格在那里。
年轻人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恼怒和悲伤,虚空抓着魔眼的手加快了手指收拢的速度,眨眼之间,魔眼的身体被压倒了原来的三分之一,由一个魁梧的大汉变成一个有些畸形的侏儒。
随着年轻人手指的收拢,侏儒再次被压缩了二分之一,魔眼的人形外表开始崩溃,迅速变成火焰中长着一只眼睛的原形。年轻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收拢手指,那颗眼镜上的火焰很快就被压入眼睛的内部,最后变成一棵碗口大的血红色的眼珠子。
年轻人一招手,那个大眼珠子嗖的一声落在他的手中。看再在手中不停挣扎的眼珠子,他的嘴角略过了一丝冷笑,手指再次收拢,眼珠子一边发出凄厉刺耳的惨叫,一边被无情地压缩。
两分钟之后,魔眼的本体变成了一颗名副其实的眼珠子,在他的手掌心安静地躺着,向年轻人透露出恐惧和诚服的光芒。年轻人冷笑了一声,抬手将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年轻人缓缓地转过了身子,面对着那个除了全身包裹着一层红光外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脸上的悲意更浓,眼睛中也透出了深深的歉疚。
“对不起!我没有来得及救你,让你被血魔的灵识之光给抹去了自我,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服从命令的傀儡。
其实你就是我,准确说是十年前的我。十年前我身处绝境,情急之下,我复制了我记忆,并用十分之一的灵识造就了你。希望你可以在能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破开意识海中的这面墙让我出来。
那个时候,如果你愿意和我融合,我们就重新融为一体;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融合,我就想办法让你独立出去成真正意义上的另外一个人,我们做最好最亲的兄弟。
没有想到命运弄人,我现在虽然有能力让你再次拥有自我,但是你就不是你呢,我想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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