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败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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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述大陆历2888年12月10日黄泉森林日头偏西
苏寒山对那股凌厉的气势产生了一丝亲切,因为那股气势和他过去当杀手时的气势有些相似,都是凌厉而充满血腥气,都有一往无前视淡生死的气概,对生命都有一股子的漠视。
在苏寒山大脑之中想着别的事的时候,查理在死人堆中锻炼出来的直觉告诉他攻击的最佳时机到了。虽然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苏寒山会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走神,但是他知道这也许是他唯一的攻击的机会了。因为他那能和野兽相媲美的直觉告诉他他面对的敌人是何等的强大,如果在正常的情况下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也许是军人所特有的想法吧,在感觉到对手强大的同时,查理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胆怯,而是生出了一股骄傲,毕竟不是每一个军人都有机会死在强者的手中的。很多勇敢强悍的军人死在病床之上,那对骄傲的军人来说是很难接受的,在他们的心中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才是军人的最佳归处,要是在战场和强者交过手最后死在对方的手下就更加没有遗憾了。
查理放下了所有的包袱,用自己的全部精力和生命刺出了一剑,那一剑之中没有一丝的杂质,吃连军人所特有的杀伐之气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完全为了刺而刺,刺破前面的一切障碍,刺破这个世界的一切......
查理的这一刺虽然在苏寒山的眼中并不算什么,但是这份纯粹却让他有些动容,要知道练武之人最难做到的就是纯粹,也就是武人所说的心无杂念。
他动容的同时又有一些惋惜,以他的目光完全可以看出来,查理并没有达到刺出这一剑的水平,这一刺完全是在他的气势引诱之下,透支了全部的生命而发出的。这一刺过后,他能够侥幸活下来也是一个废人了,并且会在痛苦中慢慢地死去。
武者有着武者的特有的想法,苏寒山并没有轻视查理,而是给予他了一份尊敬,他决定应该给他一个交待,让他在这场战斗中死去,他不想也不忍看见他在病床上痛苦地度过剩下的时间,并且笼罩在别人让他更加痛苦的同情眼光中。
面对着那柄被血液腐蚀出点点黑斑的缓慢接近的阔剑,但是苏寒山知道那种缓慢是一种假象,就像在一般人眼中阔剑不适合刺这个动作一样。
武功达到一定的境界,眼睛看到的东西往往就靠不住了,因为眼睛的反应速度有限,往往看不清楚,或者是看清楚之后情况已经不可挽回了。
苏寒山的身体微微向下蹬了一下,以极为标准的动作打出了一记直拳,这一拳在别人的眼中毫无称道之处,除了标准就没有别的了。但是当苏寒山的拳头和查理手中阔剑的剑尖相碰的时候,发生极为诡异的情况。
那一刹那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停止了运动,紧接着从拳剑交接的地方像在水面上投了一颗石子似的向四周荡漾起半透明的水波纹,并且那透明的水波纹所过的地方,一切都变成齑粉,无论是地上的树枝树叶,还是附近的树木。所幸那半透明的水波纹扩散的范围并不是很大,破坏的范围也很有限,但是那种粉碎一切的气势却让人很惊心。
大概三四秒钟的时间过后,两人的力量对比发生了变化,苏寒山取得了上风,水波纹由向四周扩散变成了向查理方向扩散。查理的身体就像一片被大风吹起的黄叶,向后飘了出去,手中的阔剑也在他飘出的时候化成了粉末。

只是查理的脸上的表情很安详平静,带着一丝解脱似的笑容,就像一片脱离了大树重回大地母亲怀抱的树叶,缓缓地从一株几人合抱的大树的树干上滑落到树根下面。
在查理顺着树干滑落到地上的时候,满树的青的黄的老的嫩的树叶都纷纷洒洒地落下来,好似一场迷茫的大雪,又似死人时撒的纸钱。那些树叶在空中打着旋好像不想离开自己的家,但是终于还是无奈地离开了,那情形让人看着有几分美丽,又有着几分伤感。
查理的身体上落满了厚厚的树叶,树叶的颜色五彩斑斓很是美丽,他能够被这些美丽的大自然的精灵所掩盖,想来也会含笑九泉的。
银甲骑士皮特有些犹豫地走出了人群,迈着细碎而谨慎的步伐向苏寒山走了过来,在他面前两米左右的地方站住了身形,将右手放到了胸前,左手自然下垂,略微一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苏先生,能够跟阁下交手,我深感荣欣。请多多赐教。”只是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皮特优雅地拔出了腰间银光闪闪的骑士窄剑,双脚在地上来回跳动了几下,陡然间骑士剑带着一声划破空气的轻响,嗖的一声一道银光就到了苏寒山的眼前,以出剑的速度看他确实有几分的实力。
但是以这样的水平远远不是苏寒山的对手,苏寒山漫不经心地使出了一招空手入白刃的工夫,伸出右手的食中两指去夹骑士剑的剑头,没费吹灰之力就夹住了那柄骑士剑。
在夹住骑士剑的同时,苏寒山的脸上微微变了颜色,因为他夹住的骑士剑有些不对劲,它好像是被人故意送到自己的手中一样,凭着对危险的敏锐感觉,在发觉不对劲的瞬间,他的身体向后疾退。
在他疾退的瞬间,他发现一道淡青色的光芒掠过了自己的腰间,在淡青色光满掠过的同时,几点淡淡黑影就到了他的胸腹之间,他急忙用宽大的斗篷挡住了自己的要害,要知道灌注了真气的斗篷的结实程度完全可以和精钢相媲美。
但是事情总有意外,那可以和精钢相媲美的斗篷并没有挡住那几点黑影,那些黑影就像透过一张纸一样轻易地透过了斗篷钉在他的胸腹之间。苏寒山好像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身体有些摇晃地向后退出了两步。
苏寒山的身形刚站稳,他的耳边就传来了一阵嚣张的大笑,笑声中满是得意,“哈哈哈哈......苏先生,你没有想到吧?你竟然伤在我的手中,我的功夫虽然不如你,但是人要生存还是要靠这里。”发出让人厌恶笑声的皮特得意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力量大有什么用,这黄泉森林深处力量强大的魔兽多着呢,它们的力量要比绝大多数的人类大得多,为什么亚述大陆上的统治者是人类,因为人们有智慧,而它们没有。”
皮特摘下了头盔,那张因为过度兴奋而有些扭曲的脸,实在让人难以产生好感,看在苏寒山的眼中更是厌恶透顶,让他有一种想将他的脑袋捏破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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