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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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骑着摩托赶到时,现场已有近百人围观。两个母夜叉似的中年妇女刷着袖子、举着砣子还在高一声更高一声的叫阵,“出来呀!有本事出来呀!”我慌忙上了二楼,推门进了客厅,正疑惑间,童妮疯子一样从厨房冲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嘶叫着:“老娘拼了。老娘拼了。”此时的童妮,披头散发,脸上有明显的抓痕,嘴角有醒目的抠伤,讲究的格格子衬衣被揪掉了几颗扣子;特叫人看不过去的是她精致的乳罩被扯了下来,估计1/4面积大小的雪白**不害臊地露在外面。——如此恶毒的侮辱难怪小姨子要拼命。我一把狠劲拦腰抱住童妮,一边急切地说:“不要干傻事。千万不要干傻事!”她在我怀里奋力挣扎着,右手上的菜刀在耳边嗖嗖飞舞。我猛力夺过菜刀,甩到一边,说:“冷静点,冷静点,童妮。”“我不要冷静!我要尊严!你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死命地抱着她,她死命地挣扎着,慢慢地,一种异样的感觉竟涌上心头。我猛然意识到,与小姨子相处20几年来,这是我们两人第一次全方位的0距离的亲密接触。她强劲的**尤其是那只已经全裸的**在挣扎中紧紧挤压我仅着背心的胸脯。挤压之间所产生的强大的生物电流,不合时宜地刺激着我的神经中枢,使我不由得不想起来之前在床上做的那场甜蜜的带有浓郁性倾向的梦。很快的,周身血液象得到指令似的,快速往**那把把涌去。教科书上面所说的没错,那把把迅速增长增粗,一下子就象个二百五似的硬生生、雄赳赳地顶了起来。我与童妮身高相当,因而把把刚好顶在它想顶的地方。不一会,小姨子身子不那么挣扎了, 口里不那么叫喊了,竟然安静了下来。又过会,童妮好象有些怨气地小声道:“大哥,我都这样了,你在想什么呀?”我慌忙松开还紧抱住她腰的双手,悻悻回道:“我没想什么,没想什么。”就在这时,妻子声音从门外传来,“这也太欺负人了!”我不敢转身——那玩意还傻乎乎的硬挺着。在她进来的刹那,我顺便坐到沙发上,两腿捉住那不知羞耻的还在犟头犟脑的把把,死死地夹住,一边对妻子吩咐:“ 你劝劝童妮,劝劝童妮。”


[9-10]

县广电局和电视台见湖南卫视《超级女声》年年火爆,弄的钱如垮坝之江水,装也得装,不装也得装,心痒手痒自不待言。一日两个领导在酒桌上见着了电信移动两部门的老板,话未出口,都已心领神会,喜形于色。于是决定联合举办《长丰县首届天龙杯超级好人才艺大奖赛》。为这个名字,几家头目和赞助商真是想破了脑壳呕烂了心肺。超级一定得有的。问题是超级什么?既要能在全县范围内50万人中尽量网罗各行各业的才艺爱好者,又要具有鲜明的时代感,还得充满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特色。直到文化馆的一个小文人提出“超级好人”时,几家班子才一致拍板。整个操作模式,完全从《超级女声》copy过来,并且定下冠军10000,亚军5000,季军3000元的奖励码子。自然,预记大奖赛带来的相当可观的收益分成,是无可奉告的。

我妻子性冷心不冷,又粗通音乐,见有大奖1万,分外眼热,要去报名,我怒斥道:“想1万元,去买彩票,尚有1/10000000的可能;去参加大奖赛,则连这点点可能也没有!完全的0可能。0可能,懂不懂?!”平常就受过我“出嫁从夫”良好教育的她,见老公如此肯定,只得作罢。不过县电视台每晚7:30的大奖赛直播,那是必看无疑。我又是个特讲道理的丈夫,自然不便干涉。可看她那手护遥控器、眼盯荧屏、憋屎憋尿的样子,也真叫人哭笑不得。这晚我闲着没事,便也跟着她一起看海选。果不其然,确实没什么看头。都唱的啥子名堂嘛!没腔没调,没板没眼,没高没低,不管是谁,上来就是一顿胡吼乱叫,瞎蹦瞎跳。正中坐着的三个评委,开始还装模作样的或用手击桌和着拍子,或蹩着普通话点评,不大会便露出不胜其烦的神态。或摇头,或摆手,或只看资料就是不看选手。搞的场面已有些尴尬。跟着又上来一个男的,完全就象是刚从菜田里赶过来似的:裤脚一只还券着,左边的解放鞋在大特写镜头下带子也不系好——这个镜头想给观众说明什么不得而知。看去40几岁的选手似乎见过场面,信心十足的开口了,“我是26号俞峡。我唱的题目是《青藏高原》。”他开唱了,你搞不懂他是唱的原谱还是他自己即兴编的谱;那个高音,就象尖锐的铁片猛刮着锅底,不,是猛刮着心脏,叫你撕裂般的痛;那个沙声,实实在在就是一面破铁罐被不懂事的孩子恶作剧地拼命捶着,叫你蚕豆大的鸡皮疙瘩满身的疯长。如果这就是原生态,那就让原生态见鬼去吧!我看见3个评委如坐针毡,面含愠色,交头接耳。好歹他唱完,这个俞峡竟很亢奋,满怀希望地直视着评委,等着点评;一会见没动静,开口道,“那我再唱一个。不过,”俞峡显得蛮专业地补充,“那就又是一个调了。”几个评委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傻痴痴地望着。“还搞不搞的?”选手多少有些不耐烦了。“不搞了不搞了。”3个人异口同声,普通话也懒得蹩了,直接用土话下了逐客令。我笑着,正要离去,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荧屏上——我的小姨子童妮。


“哎呀,童妮!”妻子惊叫一声。只见她用手将短发往后稍稍理理,大大方方地朝评委笑笑,对着镜头道:“我是27号童妮。我要唱的曲目是:《青藏高原》。”天呀天!小姨子一个护士,中专学历,只是平常喜欢唱歌听歌,竟然将这支难度极高的歌曲唱得几乎可以乱真。在她那高亢圆润的歌声里,你仿佛看到了那连绵不断的雪山,那水平如镜、风吹皱起的湖泊,那展翅翱翔的雄鹰……。要是她解释她没有受过李娜的亲自点拨,亦或没有住过金铁林的什么演唱强化班,谁信?否则怎么可能把这支歌演绎得如此出神入化?尤其是那段响遏行云、7转8弯的高腔,就好象不是为李娜而是为她童妮打造的。3个评委兴奋得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女评委半中干脆站了起来,双手和着旋律挥动,嘴巴颌动着,颌动着。当最后一个音符尘埃落定,女评委比选手更激动,通红着脸,说,“我就一个字:好!”另一个被烧的话都不怎么连贯,“我,我就两个字:很好!”第三个竟然带着哭腔,“三个字:非常好!”

在我与妻子相拥将泣而未泣时,手机响了。“大哥。”是童妮!“祝贺你,小姨子!”我从没当面称呼“小姨子”,显然我也兴奋的有点把持不住了。“祝贺什么呀?!还早呢。跟你商量件事。”——“说”——“想不想钱?”——“这是什么话?谁不想钱?”——“你跟我合作吧。一起去夺冠军,拿一万大奖。”——“我怎么合作?”——“我打听过了。县里还有两个高手。而主办单位为了更多的人参与发短信投票,搞收入,把前面几个常弄到PK台上,那对选手是既不公平又很危险。我想在PK台上比才艺时,你跟我演唱一段京剧《沙家浜》或别的什么,把评委,把选手,把观众,统统镇死!一万拿下是没什么大问题的。”——“那这样,你得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好的,早点想好。我挂啦。大哥再见。”

[10]

文化大革命中,我上十岁,别的什么都没学好,唯独那样板戏,差不多算是学到**不离十了。尽管我对那假得过份现在看来有点儿戏般的武打一直有想法,可我特喜欢特痴迷那设计精妙或激越或婉转或酣畅淋漓或如泣如诉的唱腔。就因为这,在那普及革命样板戏的日子里,我虽然仅一弱冠少年,可已是学校**思想宣传队无可替代的台柱子。随队四处登台,嬴得戏迷以万计。那时还不时兴签名合影,可当看到成群成群的男女老少为一睹我的真容而喊成一片挤成一团乱成一锅粥时,那感觉,一个字:爽!只可惜那年月出场费个个为0,因而那怕我演出场次愈百,除了虚荣、辛苦、几碗肉丝面外,半个子儿也没捞着。如今小姨子邀我友情出演,自是知道我的功底。可是一个小小的县级舞台,对我这个年龄段这个层次的票友来说,实在是毫无吸引力。不过,我还是很快就答应了。明明白白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嘛。这排、演之间,我与童妮会有好多好多的独处机会。机会多了,孤男寡女,那有不出事的理?!现在的问题是演唱那出折子呢?一定得选个满含色情、挑逗不断的段子,这样容易培养气氛,渲染环境,排着演着,两人身心投入,情不自禁,滚到一起,真乃天作之合;最来劲的莫过于找出**床上戏,一不留神我来个假戏真做,就地把她奸了。她情愿自不消说,我便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要是不情愿,我估计童妮也是哑巴吃黄泥,有苦说不出,决不会有激烈反应——鬼叫她想那1万钞票?鬼叫她引狼入室的?遗憾的是8出样板戏中,通通没有这样的东西,连半句带荤的道白都没有。好在我还有一手:对其它剧种也触类旁通,整几段出来对付这类赛事,那是绰绰有余的。于是我打电话向小姨子建议道:“花鼓戏《刘海砍樵》中有段男女对唱,家喻户晓,假若我们稍加排练,然后参赛,效果会锦上添花。”童妮不假思索,欣然应允。说她“欣然”,是从她那明快热情的腔调听出来的。我选这一段,一方面确实因为唱腔活泼风趣,表演简单又不呆板,舞台上容易出彩,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要小姨子当我面喊“刘海哥,你是我的夫哇”,我则当她面叫“胡大姐,你是我的妻哇”,如此一应一答,眉来眼去,几个回合,气氛自然迅速升温,我则瞅准火候,一鼓作气,摆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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