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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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看向许品鑫,看他笑得泪水横飞,然后,默默前,将盘里的所有火腿一起倒进了他的盘中,对着他咧嘴傻乐。
他傻眼,举着盆长长的火腿肠,来往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他,不少的人甚至还和他打了个招呼。
“程宝珠,这次我记下了。”他咬牙切齿的看我,面部强烈的抽搐。
我学他耸肩,挑眉,大笑道:“许品鑫,你这样,好风韵。”
真是好风韵,我呵呵的笑,转身去寻林凤眠,看来他们父子间的谈话已经结束,只不过中年老帅哥的神态冷的可以结冰。
“凤眠,给你。”我笑眯眯的踱过去,递过去个盘,盘里是临时取的些糕点。
他勉强的向我笑,指着中年老帅哥对我道:“宝珠,这是家父。”
我毕恭毕敬道:“林伯父好。”
中年老帅哥偏了偏身,哼了一声,冷冰冰道:“不敢,我跟先生并不熟,伯父不敢当。”
我尴尬,面红耳赤。
林凤眠薄怒,嘴唇抿了抿,终究没有说些什么。
我只能低下头,喝手里的饮料。气氛一时僵硬而尴尬,好在过了不久,音乐声起,打断了彼此间的冷气压。
中年老帅哥状若不经意抬头,眼睛飘过舞池,问道:“你不请清晨跳舞?”
什么清晨?我诧异的看向林凤眠,他放下手里的盘,忐忑的看了看我,道:“我不习惯和女生跳舞。”
中年老帅哥冷笑。又道:“前几天,郑默跟我说,你的恐女症已经好转,和女性肢体上地接触已经不碍事了,难道你还想用这个借口。”
他不答话。颇为为难的看我,我满心的失落。感觉自己像是被隔离在了另外一个世界。
他们说的我都不懂。
他们认识的人我都不认识。
或许,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我融进这个***,到现在,我对他地家世仍然一无所知,不知幸也不幸。
古代称这种情况就叫:门不当。户不对……我沮丧的腹诽。
“不碍事,我请宝珠。你去请花清晨。”横来伸出只手臂,许品鑫笑容温暖,轻轻扶住了我地手,朝我做了个古怪的鬼脸,我一下子被他逗乐。顺势靠了过去。
林凤眠的眼黝黑黝黑,带着些不明的情绪,朝着许品鑫微微颔首。淡淡一笑:“那好,我去邀花清晨。”
许品鑫拥着我滑入舞池,我的眼却始终落在林凤眠的身上。
我心里微涩,越过许品鑫地肩膀看去,看着他如王子般将手伸了出去,站着的少女微微一笑,放下手里地酒杯,鹅黄色的晚礼服象朵盛开的郁金香。
我幽幽的叹气,心里既酸又涩,他们在一起,很是般配,王子要找的始终是公主。
我分神,脚无数次踩上许品鑫地,他也不恼,只是轻轻的抽气,无奈道:“程宝珠,可不可以换只脚,我的左脚已经疼得麻木了。”
我苦笑,拍拍他地胳膊,“许品鑫,我不想跳了,反正我也跳不好。”本来就是阿,因为个子高,以前学舞时,都走的男步。
许品鑫耸肩,和我一起走出舞池。
我拿起杯红酒边喝边看。
鹅黄的郁金香将头微微靠上林凤眠的肩,自然而甜蜜,我的心微微抽痛,低垂下眼,索性不看。
林凤眠,就算你治疗好了你的心理疾病,也不必如此突飞猛进吧。我低头吞下一大口红酒。
“程宝珠,你在吃醋?啧啧啧。”
我咬牙,回他:“我就是在吃醋,有何不可?”
他没有想到我如此直率,一下子愣住,好半天一本正经道:“宝珠,要不我们打个波,让你的凤眠也吃个醋?”他张开双臂,热情洋溢的看我。
神经病!我灌下一杯红酒,站起身,又去拿另外的一杯。
“程宝珠,你这样会喝醉。”
我嗤笑:“喝红酒也会醉?”
他不语,面无表情的看我,语气冷冷道:“程宝珠,你就在这里喝酒,你的凤眠和别人要跳第二支舞了。”
我歪过头,艰难的看去,果然,第二支舞已经开始,鹅黄的郁金香巧笑倩兮,不知在说什么,逗得林凤眠的梨窝一闪一闪。
我一口饮尽手中的红酒,继续拿起第三杯。这里的红酒太酸,顺着喉管一直到胃都火烧火燎的酸,这里的红酒太苦,苦的我眼睛也要流汗。
“程宝珠,你这样看来真是很萧瑟。”

真吵,我看看许品鑫,冷冷的
喝到第七杯,终于热血沸腾。
我从来不知道林风眠的浅笑会这么的让我愤怒!
他原来也会这么温情脉脉的朝着另外一个女人轻笑!
西服的袖子给我卷到了臂弯,手里的酒杯被我摔在了地上,玻璃四溅的声音真是好听。
“程宝珠,你要干什么?”许品鑫拉住我的胳膊,我一把挣开他,向舞池踉跄而行。
我走的歪歪扭扭,整个舞池在我眼里扭曲回旋。
“林凤眠,我要和你跳舞。”我扒开鹅黄郁金香的手,顺便踩过了她九厘米的高跟鞋。
她的尖叫声划破整个餐厅,惊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程宝珠,你喝醉了!”林凤眠扶住摇摇欲坠的郁金香,满脸的指责,眼睛里有着薄薄的怒火。
他们的手握在一起,是那样的碍眼。
我一挥手,摇头道:“我没有,最起码我还知道你是林凤眠,我知道你撇下我讨好别的女人。”我边说边掰林凤眠手,我讨厌他接触这朵郁金香,讨厌。
“你简直就是神经病,RUBBISH。”鹅黄的郁金香尖叫,眼神凶狠,手高高的扬起,清脆悦耳的扇了我一耳光。
我怒急反笑,向她点头,赞同道:“宾果,猜对,小姐,我就是神经病,难道没有告诉你,不要挑衅神经病么。”顺带我是个患有神经病的垃圾,我举手,回扇过去。
林凤眠怒不可懈,一把抓住我的手,愤愤的压低声音道:“程宝珠,不要在这里耍酒疯,那样很难看,也让我很难堪。”
我脚底打软,却咬牙死撑,酸楚从鼻腔中蔓延开来。
难堪?现在难堪的人是我啊,凤眠!
我冷笑,难道我被别人掌扇就不难堪,还是因为我不够像女人,因为不会梨花带雨,所以注定要强悍?环顾四周,满目都是身着华丽服饰的人们,优雅的举止,得体的微笑,每一个人似乎都有优良的家世,果然是和我格格不入的地方。
对不起,这样寒酸的我让你难堪。
这个世界容不下我的平凡。
我定定的看他,泪水满眶,心里尖锐的痛,如同把钝钝的刀划过四肢,伤口狭长,深可见骨,稍稍一动,鲜血便会咕咕的流出。
林凤眠的眼渐渐的慌乱起来,不安代替了他眼中的怒火。
“凤眠,我的脚好痛。”鹅黄的郁金香娇声阵阵,打断了我和凤眠对视的眼,她看向我的眼睛充满了鄙夷,“你是个男人哎,怎么可以想打女人,好恶心。”
我从来就是女人,只不过凤眠让我着西装,我便着西装,即便吞没了最后一丝曲线,我也隐忍了下来。
这样的我,在他眼里究竟被看作是男还是女?
我挣开林凤眠的手,咆哮:“我是个女人,老娘是女的。”见鬼的男人,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穿这西装。我踉跄了一下,脚踝那里又隐隐的痛。
林凤眠的脸上露出微微的愧疚,想要伸手扶我。
我后退一步,看见鹅黄的郁金香笑得嚣张:“你是女人?没胸没臀没有腰,身上还有股汗酸味,女人做成你这样,真是可笑,如果哪个男人找你,肯定他是个G.,
林凤眠的眼睛有一瞬的慌乱,放开了鹅黄的郁金香,伸出只手打算扶我,皱眉叹息道:“宝珠,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退后一步,大笑,挣出不少眼泪。骂得真好,骂得真是一针见血。我蹲下,按住脚踝,那里抽抽得痛,连着心脏一起,疼得让我窒息。
“宝珠……”许品鑫扶起我,“脚踝又疼了?”
不仅仅是脚踝疼……
我点头,疲惫万分:“我想回家,回翠丝那里。”突然,我想见翠丝,最起码,我没有门当户对的男友,但我有门当户对的朋友。
“好。我送你去。”
我撑住许品鑫的手,一瘸一拐,不去看林凤眠,走的艰难。
“宝珠……”林凤眠的声音里满是愧疚。
我挥了挥手,并不回头,万分疲惫道:“凤眠,我累了。”
我的心很累很累,我不够强大,去守护这份满是忌讳的爱情。
我走的很慢,边走边等,一直到我出了大厅,进了电梯,终于忍不住,泪水磅礴。
他并没有追来。原来一直都是我在爱他,而他,只是爱的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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