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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鹏失声道:“上一代青城山主么?”
葛天森道:“不错!”
简鹏道:“原来葛兄是青城门下!”
葛天森道:“简兄,兄弟出身,武林之中,一向少人知晓,如今说出来,实是万不得已……”话音略略一顿,接道:“姜浩然自幼与兄弟相处,尚称融洽,只是,后来恩师收养小师妹以后,情形就大大的不同了!”
齐逖道:“怎么不同?”
葛天森道:“这个……齐兄可知那小师妹是谁么?”
齐逖冷哼了一声,道:“兄弟与那姜浩然相交不深,自然不知道他们家中之事了!”
葛天森长长一叹道:“我那小师妹,也就是现在的青城山主夫人龙三娘!”
简鹏失声道:“姜夫人么?”
葛天森道:“不错!正是姜夫人!”
齐逖冷笑道:“原来是情海生波,这就难怪了!”
葛天森道:“齐兄,所谓情海生波,那也是姜浩然自己疑心生暗鬼而已,葛某可以指天发誓,对于龙师妹可是从无丝毫染指之心!”
齐逖笑道:“奇怪!”
葛天森道:“奇怪什么?”
齐逖道:“一个巴掌拍不响,阁下如是真可指天誓日,那姜浩然又怎会疑心什么?”
葛天森道:“这个……”
齐逖道:“显然阁下有了心病!”
葛天森黯然一叹道:“齐兄,兄弟如是真的有心病,那小师妹又怎会嫁给了姜浩然?”
齐逖白眉一扬,道:“那……那是因为姜浩然乃是姜太虚的儿子,姜太虚如果从中稍加压力,阁下当然就要在情场之上落败了!”
葛天森忽然凄然长叹道:“齐兄你错了!”
齐逖道:“错了?老夫倒要请教,错在何处?”
葛天森道:“齐兄,那龙三娘自入师门,就与姜浩然处得十分亲密,姜浩然居然疑心于她,在情在理,都是大不应该之事!”
齐逖道:“谁相信?”
葛天森道:“姜家之人,谁不相信?”
齐逖大笑道:“阁下这话,只怕有些欺人之谈!”
葛天森脸色本是十分沉重,但这时忽然一变,怒道:“齐兄,这事与你齐兄根本没有关系,为何处处与兄弟作对呢?”
齐逖笑道:“就事论理,兄弟几时与你作对了,其实,姜浩然的为人,老夫向来也不耻得很!”他话音一落,立即又哈哈大笑,接道:“不是老夫对你们青城山的弟子有偏见,武林之中的九大门派,青城一支,成就如何,阁下心中应是明白!”
葛天森神情刹那间变得十分激动,但他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强自忍了下去,摇头苦笑道:“齐兄之言,也有道理,不过,青城武功未能发扬光大,责任不在葛某身上,这一点,齐兄应是知晓!”
齐逖道:“责任在谁?你不也是青城弟子么?”
葛天森道:“齐兄,兄弟自从小师妹入门以后,不及三年,就自动下山,离开师门了!”
简鹏闻言插口笑道:“为什么?莫非那姜浩然不容你再在青城伫留么?”
葛天森沉吟了一阵道:“姜浩然表面之上,自是不敢,但兄弟又何必自寻苦恼,被人视作眼中钉呢?”长叹一声,接道:“当年兄弟离开青城,便改投在先师太白樵隐门下……”
简鹏忽然大声道:“怎么?葛兄是武林第一大国手门下,怪不得能够获得圣手药王的雅号!”
敢情,对于葛天森的师门来历,今天他们方始知道!
葛天森摇头一叹道:“简兄,先师在医术之上,素有武林第一人之誉,但兄弟所得,不及先师十之一二,如今思之,真是愧对恩师殊多!”
简鹏笑道:“葛兄这是客气了!”
葛天森接道:“兄弟改投先师门下之后,就甚少再与青城交往,但想不到就在先师仙去的第二年,姜浩然忽然寻来太白山中,向兄弟找事!”
简鹏道:“姜太虚呢?他不曾阻止么?”
葛天森道:“姜师父那时也已驾返道山了!否则,姜师弟也不会前来找我!”
简鹏道:“姜浩然找你作甚?”
葛天森冷冷一笑道:“必欲杀我而后快!可惜的是,姜师弟的武功,却差我太多!”
齐逖大笑道:“兄弟阋于墙,想必乃是一场好仗!”
葛天森眉头一皱,道:“齐兄莫非有些幸灾乐祸么?其实,兄弟斯时已然尽得樵隐恩师真传,在心性修养之上,已可到了动心忍性的地步……”
齐逖哈哈大笑道:“这么说,你让了他?”
葛天森道:“不错,兄弟没有与他动手,只是,知道如果不露上一手武功,姜师弟决不会甘心离去的了!”
简鹏接道:“能够惊退姜浩然,那必然是一门十分奇特的功力了。”
葛天森道:“奇特倒也说不上,兄弟只是露了一手练气成丝,弹指断竹的气功而已!”
石承先一直在旁静静的听着,这时听他提及练气成丝,弹指断竹,不禁心中一动,忖道:
“这一门武功,自己在四绝谷中,也曾学过,但不知这位葛天森有几成火候?”心念一动,立即接道:“葛老,当日你在多远使的弹指断竹的?”
葛天森闻言似是吃了一惊,回顾石承先:“老弟可是练过这种武功么?”
石承先微微一笑道:“稍曾涉猎,只是不精!”
葛天森笑道:“老弟小小年纪,就练有这等工夫,令师不知是那位高人?”
石承先起身应道:“家师人称哈哈狂剑。”
葛天森呆了一呆道:“甘布衣,甘大侠?”
石承先笑道:“正是家师!”
葛天森忽然抱拳道:“老弟原来是甘大侠传人,葛某真是失敬了!”
石承先拱手笑道:“不敢,葛老乃是前辈高人,晚生当不得你老这般称谓!”
葛天森大笑道:“当得,当得,昔年先师见到甘大侠之日,都要称呼一声前辈,葛某托大叫你一声老弟,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了”。语音一顿,接道:“老弟,你能多远弹指断竹?”
石承先道:“晚辈最远的一次,不过只有一丈七八尺!”
葛天森听得呆了一呆,道:“一丈七八尺么?”
石承先道:“如与家师所望,正好差了一半。”
葛天森道:“老弟,不是老朽捧你,当今之世,能有这等功力之人,只怕也难以找出五位了!”语音一顿,接道:“当日我惊退姜师弟之时,也只不过一丈五尺之远啊。”
简鹏笑道:“那也够惊人的了,葛兄,姜浩然回去之后,可曾再去找过你?”
葛天森道:“找过,不过,兄弟却避而不见,使他无功而退!”
齐逖笑道:“这姜浩然也真没有出息的很!他自己生了疑心,不跟老婆算帐,却要找你,岂非失算么?”
葛天森摇头道:“那倒不是,只因其中别有缘故。”葛天森道:“姜师弟在接掌青城门户之后,就渐渐入了魔道……”
简鹏道:“那怎么会?”
葛天森道:“交友不慎啊!”
简鹏道:“姜浩然交结了什么朋友?莫非是魔道中人么?”
葛天森道:“可不是?”
简鹏道:“哪一位?”
葛天森道:“当年九大魔尊的后代。”
石承先闻言,脱口道:“那九大魔尊,还有后人活在世上么?”
葛天森道:“有!”
石承先道:“不知是哪一位魔尊的后代?”
葛天森道:“是凌氏兄妹的传人,在武林之中,被人叫做雷青叟的凌醉翁。”
简鹏忽然一惊,失声道:“凌醉翁?”
葛天森道:“简兄认识他?”
简鹏道:“见过,但兄弟却一直不知道他乃是九魔的后人。”
葛天森长长一叹道:“简兄,休说你不知道,武林之中,知道凌醉翁的身世之人,大概当今之世,只有两个人了!”
简鹏道:“葛兄是一位,另一位是谁?”
葛天森看了石承先一眼,道:“另一位应是石老弟的恩师甘大侠了!”
石承先接道:“家师未向晚辈提过此人啊!”
葛天森道:“甘大侠隐居四绝谷,不问世事卅多年,自然不知那凌醉翁是否尚在人世的了!”语音顿了一顿,接道:“那凌醉翁的年纪,已在九十开外,武林中人,多以为他已死了。”
简鹏道:“不错,老夫就当他已然死去,听葛兄之言,那凌醉翁八成尚在人世的了。”
葛天森道:“三月之前,兄弟还曾与他见过面……”
齐逖突然大声道:“什么地方?”
葛天森道:“就在太白山中。”
齐逖哦了一声道:“阁下隐居之处?”
葛天森道:“正是!”
简鹏道:“他……那凌醉翁是去找你么?”
葛天森道:“不错!”
齐逖道:“他找你作甚?”
葛天森道:“姜浩然约他同来,自然是为了要置兄弟于死地了!”
简鹏道:“这就难怪葛兄说姜浩然已入魔道了,原来他约了这等助手前来。”
葛天森道:“可惜的是,那凌醉翁并不曾把兄弟击败。”
简鹏笑道:“葛兄已得太白樵隐老人真传,那凌醉翁自然是无法胜得过葛兄的了!”
葛天森摇头苦笑道:“简兄,实际情形却并非如简兄所想!”
简鹏一怔道:“难道葛兄不是凌醉翁的对手?”
葛天森道:“如论武功,兄弟果然差他一筹,只是,兄弟却善于趋避之道,才脱了大难!”
齐逖哈哈一笑道:“不错啊,那凌醉翁论机智,当然不是你老弟的敌手了!”
葛天森长长一叹道:“齐兄说的甚是,那凌醉翁如果再在机智上胜过兄弟,只怕武林之中,早已不会像而今这等安宁了!”
雷刚一直没有说什么,此刻闻言,不禁大声道:“阁下很自傲啊!”
葛天森道:“兄弟讲的是实话……雷兄之意,可是认为兄弟太狂么?”
雷刚道:“凭阁下这‘圣手药王’四字,如说替人拿拿脉,看看跌打损伤,疑难杂症,兄弟也许没有话说,但如说就凭阁下这两手,便使武林之中安宁了这些天,雷某却是不信得很!”
葛天森道:“雷兄,兄弟决无自大之意,但那凌醉翁若非因为在太白山中被兄弟拿言语套住,这三个月中,他定不会那么安份守己的了!”
雷刚道:“那凌醉翁现在何处?”
葛天森道:“他当日与姜浩然同来,眼下只怕仍在青城山之中。”一顿,接道:“不过,有一件事,兄弟到今天自己也不明白!”
雷刚道:“什么事?”
葛天森道:“那凌醉翁本是九大魔尊中凌玉坤的私生子,不知他又怎地成了九魔中蓝光迪的衣钵传人?这其间,必然有着什么特别的因果……”
雷刚冷冷一笑道:“那凌醉翁爱投在蓝光迪的门下,谁也拦阻不了他,倒是阁下怎生骗退了凌醉翁之事,不妨说将出来听听!”
葛天森沉吟了一阵道:“雷兄说的是,葛某还是把那凌醉翁之事说个明白吧……”
简鹏接道:“就简某猜想,葛老弟智退那雷音魔叟的经过,必然十分精彩的了!”
葛天森道:“精彩谈不上,但惊险却是不假!”他目光在众人身上一转,长长吁了一口气,接道:“那姜浩然与凌醉翁寻到在下之时,在下确是吃了一惊,但情势之上,在下却不能示弱于他们!”
齐逖道:“阁下太噜苏了,不关紧要的事,阁下最好别说!”
葛天森淡淡一笑,道:“凌醉翁和姜浩然找到在下之时,气势凌人,大有一击而致在下于死地之意!但我却在发现来人竟是凌醉翁以后,心中立即打定了不以力敌的主意,是以,一开头就拿话套住了凌醉翁!”
简鹏笑道:“老弟是怎么说的?”
葛天森道:“在下知道那位凌醉翁虽是魔道中人,但他已是眼下在世的魔教中唯一长老,像这等人,自视之高,那是任何人都难以猜想的了!”
简鹏道:“老弟台果然想的不差,以凌醉翁的为人而言,当然是自视甚高的了!”
葛天森道:“在下有了这等打算,首先便狠狠地恭维了那雷音魔叟一番,弄得他心中十分快慰,然后再自陈武功与他相差太远,捧得他对我敌意大减。”
简鹏笑道:“好手法!”
葛天森道:“很下流,是么?简兄,在下除此之外,只怕连身家性命,早已难保了!”
语言一顿,接道:“那凌醉翁这等表情,自是使得姜浩然大感不快,当下就向在下叫战,结果在下便指名要与凌醉翁较量!”
雷刚一怔道:“为什么?你不是明知斗他不过么?”
第十四回初试神剑威
葛天森微笑道:“这叫做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在下只要把那凌醉翁逼住,姜浩然必然不敢再作蠢动了!”
简鹏道:“那姜浩然可是还领了很多人前去么?”

葛天森道:“在下猜想之中,姜浩然必然已经派人将我的居住之处团团围住,是故我不得不在凌醉翁身上打主意,否则,即令在下击败姜浩然,也终将难逃他们群殴的毒手。”
齐逖皱眉道:“这事凌醉翁知道么?”
葛天森道:“不知道,否则,以凌醉翁自视甚高之人,一定不会允许姜浩然这么做了!”
简鹏道:“不错,姜浩然是不会让那凌醉翁知道的,否则,那魔头决不肯前去太白山了。”
葛天森道:“在下向那凌魔头提出较量武功以后,当时倒是大出姜浩然意料之外,一时之间,他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连凌醉翁也愣了半晌!”
他说到此处,似是十分得意,一时间竟然笑了起来。
简鹏道:“那凌醉翁想必很钦佩你这份豪气,而予你以可逞之机了。”
葛天森道:“不错,在下正是设好了这等圈套!”
雷刚道:“这算什么圈套?”
齐逖道:“是啊,你既然不是他的对手,为何还算是圈套呢?”
葛天森道:“在下用心,既是要设法克制凌醉翁,当然先得找他才行!”语音一顿,接道:“凌醉翁在接受在下挑战之后,十分大方地要在下提出比武方式,这正如了在下之意,当下便由在下提出了作五场比试,以分胜负。”
简鹏道:“五场比试,老弟不嫌太多点?”
葛天森道:“简兄,在下如想使得那凌醉翁无可奈何的退去,自然要多多耍上一些手段了。”
简鹏道:“老弟要与他比的哪五种武功?”
蓦天森笑道:“兵刃、暗器、轻功,以及内力和服毒!”
简鹏一怔道:“服毒?这是什么工夫?”
葛天森笑道:“这也是属于内功,也就是每人服下一种毒物,凭自己功力压制毒性,不使发作,谁先发作,谁就落败!”
简鹏笑道:“很新鲜啊!”
葛天森笑道:“不错,错非如此,又如何能堵那姜浩然悠悠之口。”
齐逖道:“毒发之后,不是要命么?”
葛天森道:“当然会要命,不过,在下已然早将那解药摆在当地,一旦不支,即可自行取用,而且即使毒发之后,服下解药,亦可立即无碍。”
简鹏道:“这五种比试结果如何?”
葛天森笑道:“除了兵刃一场,其余四项都是在下获胜。”
雷刚一怔道:“你获胜?阁下不是自承武功差那凌醉翁甚远么?”
葛天森笑道:“这就是在下的心机比那凌醉翁高明的地方了!”
雷刚道:“这武功上高低,与心机又有何关?”
葛天森长叹一声道:“太有关系了,否则在下只怕早已横尸太白山中了!”
简鹏道:“老弟这心机用在何处?”
葛天森道:“凌醉翁以雷音魔叟为名,在剑法上师承九魔中的雷音魔娘蓝先迪,在下不敌他的剑法,本是意料中事,但在暗器和轻功上,在下比他确是高明一筹。”
简鹏笑道:“内力呢?”
葛天森道:“在下内力修为,与那凌醉翁相较,自是要差了十年火候,但在下却早已在居处的四周,暗中做了不少手脚,故而比试结果,在下竟然胜过了他!”
简鹏笑道:“老弟这等说法,未免叫人难以相信,比试内力,根本无假可借,你老弟纵然做了手脚,那又有什么用呢?”
葛天森笑道:“简兄,在下与他比试内力,并非如一般人那等双掌相抵,直接较量,而是用的隔石传力的方式较量!”
简鹏笑道:“原来如此!我已朋白了!”
雷刚呆了一呆道:“你明白什么?”
简鹏笑道:“这位葛老弟定然在那石头上弄了什么花样了!”
雷刚道:“石头上能做什么手脚?”
简鹏笑道:“这就是葛老弟的高明之处了!”
葛天森道:“兄弟与他讲定隔石传功,比量内力之时,如是有人用力不匀,震裂巨石,就得算是输了……”
雷刚忽然大笑道:“雷某也明白了!”
葛天森讪讪一笑道:“兄弟为了保命全身,不得不耍了这等下流手段,尚望几位莫要见笑!”语音一顿,接道:“那凌醉翁自然不明其中道理,当他与我各自盘膝坐在那巨石之前,伸掌按在巨石之上,运出内力以后不久,突然在他那边的巨石,从中裂开了一条尺许细缝。”
简鹏笑道:“凌醉翁认败了?”
葛天森道:“认了!”
雷刚接道:“奇怪!为什么那巨石只从凌醉翁那一边裂开呢?阁下纵然做了手脚,只怕也不会只做了巨石的一边吧!”
葛天森道:“不错,在下果然不曾只做一边,因为这选择坐在巨石的那一边,仍是由凌醉翁自行挑选的!”
雷刚道:“这其间莫非尚有缘故?”
葛天森道:“有!在下在那巨石之上所做的手法,十分巧妙,如是双方力道均衡,则那裂缝不会出现,但如某一方的力道忽然加重,那加重的一边就会裂开了!”
雷刚道:“果然花样不少!”
简鹏道:“葛老弟,这等手法,难道他们当真没有瞧出来么?”
葛天森道:“这个,那凌醉翁是否已然瞧出来,在下不敢说,但姜浩然是一定不曾瞧出来的了!”
简鹏笑道:“凌醉翁说过什么话?”
葛天森道:“他只说了一句,老夫失手了!”
齐逖忽然笑道:“他已然觉察到,只是,他不说将出来而已!”
雷刚一怔道:“为什么?”
齐逖笑道:“凌醉翁自视极高,自然不敢说出自己中了别人圈套之事啊!”
雷刚也大笑道:“那他又为何认输?”
齐逖被他反问得连连抓头道:“这个……这个……
齐某猜想,他大概是不好意思耍赖吧!”
葛天森看了两人一眼,道:“两位想的都有道理,只是,据在下想,他乃是故示光明磊落的风度而已!”
简鹏道:“不错,那凌醉翁果然是为了表明自己的长者风度,虽然吃了亏,也不便说出口来!”
葛天森道:“内力一关通过,凌醉翁连最后那服毒一项也未比量,就喝令姜浩然随着他退去了。”
雷刚道:“这老儿倒是知机得很,否则,他如是一旦服了你的毒物,恐怕这一辈子也别想再活了!”
葛天森道:“雷兄认为在下在解药中也用诈了么?”
雷刚道:“阁下必会如此!”
葛天森看了他一眼,未再解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道:“那凌醉翁退去以后,未出月余,就传出青城山主姜浩然暴毙之事,是以,在下就放心离山,再出江湖了……”
齐逖这时忽然两眼一瞪,道:“老夫明白了,阁下与那姜浩然之死,恐怕脱不了关系吧!”
葛天森一怔道:“姜浩然之死,与在下何关?”
齐逖道:“那姜浩然正值盛年,想必不会是病死在床塌上的了!”
葛天森道:“在下听说,乃是暴毙在青城舍身岩畔的一棵古松之下。”
齐逖笑道:“还不是很简单么?有人谋害了他!”
葛天森道:“有此可能。”
齐逖道:“然则,这事想必与阁下有些关联吧!”
葛天森皱眉道:“齐兄怎会有了这等想法?在下既然避他多年,当然不会再计较于他的了!”
齐逖冷笑道:“老夫的看法,却是不同I”
雷刚道:“齐兄有何高见?”
齐逖道:“那姜浩然乃是死在葛天森手下!”
葛天森脸色一变,冷冷喝道:“齐兄,事关师兄弟的伦常大理,阁下可莫含血诬人!”
齐逖道:“老夫当然不会随意诬人!”
葛天森道:“齐兄,在下如是真要有心伤他,也不必等到这么多年之后,阁下说话最好当心一点!葛某为人虽然平和,但也不容别人妄加诬蔑……”
齐逖大笑道:“你想怎么样?须知齐某不是姜浩然,并不那等容易打发!”
葛天森勃然大怒道:“这么说,阁下认定在下是杀了姜浩然了?”
齐逖道:“错不了,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
葛天森忽然站起来,大声道:“齐逖,在下一再忍让,并非惧怕于你,只因……只因……”他终于长长一叹,接道:“阁下乃是于堡主上宾,在下看在主人面上,未便得罪罢了!”
齐逖忽然仰头大笑道:“那倒不必,于堡主心目之中,只怕对老夫也不如阁下所想的那么尊重,如能借阁下之手,除去老夫,那正合了于逸的心愿了!”
他话音甫落,于苓惶急的接道:“齐叔父,家父对你老可是尊敬得很啊!”
齐逖冷哼了一声,正待反唇相讥,简鹏忽然大笑了一声,道:“齐兄,莫要再说了!”
笑声一敛,向葛天森道:“葛老弟,姜浩然之事,与老夫等可谓毫无关系,他之死于何人之手,自有他青城门人替他伸冤,倒是那位雷音魔叟凌醉翁的行迹,葛老弟可有消息?”
葛天森耸动双眉,长吁了一口气,道:“到底简兄是个明白人……”语音顿了一顿,接道:“在下问心无愧,齐兄这等含沙射影的言词,实实在在叫兄弟既是气愤,亦复好笑!”
齐逖听得勃然作色道:“葛天森,你是旁敲侧击的讥笑老夫无知么?”
葛天森道:“不敢!”
简鹏看两人又要相斗,心中大为不快,顿时喝道:“两位当真一点都不给兄弟面子么?”
齐逖闻言,淡淡一笑道:“简兄不必动怒,兄弟不说就是!”
葛天森更是表现得十分谦逊,抱拳向简鹏一揖,道:“简兄言重了,兄弟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铁胆简兄不敬啊!”
简鹏本来不是真的动怒,一瞧两人都不再斗口,当下微微一笑,道:“只要两位不再相斗便好。”语音一顿,接道:“葛老弟,你还没有回答老夫所问之事啊!”
葛天森笑道:“什么事?”
简鹏道:“那雷音魔叟的下落啊!”
葛天森道:“凌醉翁眼下大概留在青城山中!”
石承先很久没有说话,这时脱口接道:“葛大侠,那凌醉翁真是九大魔尊的后人么?”
葛天森道:“石老弟莫非不信么?”
石承先道:“在下……果然有些难以相信。”
葛天森道:“为什么?”
石承先道:“这个,如是那凌醉翁真的是九大魔尊之后,在下恩师怎会不曾提及?”
葛天森笑道:“石老弟,那凌醉翁多年不曾现身江湖,尊师甘大侠一定误以为这位魔叟已然死去了!”
石承先笑道:“在下不信!”
葛天森道:“老弟为何不信?”
石承先道:“家师对九大魔尊动态,知之甚详,他们如有后人,家师不会不告知在下的了!”
葛天森道:“老弟疑心葛某造谣么?”
石承先道:“那倒不是,只是心中有些不解而已!”
雷刚忽然接道:“公子,这些事与咱们无关,我们管他作甚?”
石承先摇摇头道:“大叔,这事小侄可是非管不可呢!”
雷刚一怔道:“为什么?公子你……”
石承先道:“师祖遗命,小侄与家师都要遵守,试想小侄又如何不管呢?”
雷刚道:“原来如此。”
石承先道:“小侄自然不会说假……”语音一顿,掉头向简鹏道:“简大叔!”
简鹏一怔道:“贤侄有何见教?”
石承先道:“武林之中,果真有那凌醉翁其人么?”
简鹏道:“有啊!”
石承先呆了一呆,道:“他真是九大魔尊的后人?”
简鹏道:“传说中,这位雷音魔叟凌醉翁,乃是九魔中凌玉坤的侄儿,并且是九魔中雷音鬼剑蓝光迪的衣钵弟子!”
石承先道:“这就奇怪了!”
简鹏道:“贤侄依然不信么?”
石承先道:“小侄实在很难相信!”
葛天森淡淡一笑道:“听石老弟言下之意,似是对凌醉翁这个人是否真有,都有些儿不信了!”
石承先道:“不错!”
葛天森道:“老弟,这中间总该有些什么特别的道理吧!”
石承先道:“当然有道理……”语音一顿,向雷刚道:“大叔,那九大魔尊如是有了传人,不知‘八荒魔剑’轩辕豪又怎会取得了九魔秘笈?”
雷刚道:“这个么?老奴可是不明白了!”
石承先道:“大叔,如果说有什么漏洞,这就十分明显的了!”
葛天森一怔道:“老弟,你是说凌醉翁如果真是九大魔尊的传人,他应该获得九魔秘笈,是么?”
石承先道:“正是如此!”
葛天森摇摇头道:“老弟,如是你仅仅凭着这等理由来反证凌醉翁的身份可疑,葛某却是要指出你老弟这等看法的错误了!”
石承先道:“错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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