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回: 夜惊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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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鱼儿在地上的挣扎声,惊到了知更。抬头看去,那张脸已经不止是恐怖可以形容,叫做阿庄的男人,此刻正龇着牙,瞪着她,仿佛要吃了她一般。
丢掉手中的针线,紧紧的抓着衣服,知更跑到了墙角处,浑身发抖的看着阿庄。
阿庄慢慢的蹲下身,捡起地上掉落的银针,放回针线包里,然后看着知更低吼道:“再敢碰这个针线包,我就砍断你的双手。”
没有回答,在知更脸上,只有眼里的泪水,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掉落。
那一夜,她饿了一宿。地上的鱼早已经死掉,但是她不敢走过去捡起来吃,因为那个人盘坐在地上,不言不语,一付要吃了她的模样。她就站在角落里等,直至黎明时,才看到阿庄拿起被子盖在身上,沉沉睡去。而这时的她,已经在墙角处,站了整整一夜。
很困很乏,她也想睡,可是她怕,她怕屋子里的这个男人,会突然窜到她的面前伤害她。耳边听到他酣睡发出的均匀呼吸声,知更慢慢的向门口挪动着脚步。看了眼地上的鱼,肚饿的知更偷偷的走过去,捡起鱼,然后蹑手蹑脚的向门口走去。出了门,心里的恐惧驱使她不分方向的一路奔跑。
回望了眼远处的那间小屋,她在小溪边停住了脚步。将手里的鱼清洗干净,早已饥肠辘辘的知更,将那条死鱼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好腥!鱼从手中掉落在地上,用袖子使劲的在嘴边抹擦着,知更再次“呜呜”的哭了起来。

放眼四周,山清水秀,芳草连天,却没有一个人影在。
没有方向,知更漫无目的的行走着,胸口处越来越疼,一夜未睡,又腹中空空的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阿庄才睡醒。起身看向空无一人的屋子,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是你自己要跑的,是你自己去找死的,我只愿你能死的舒服些!
伸手摸向怀中,针线包还在。昨夜怕那个丫头会再碰他的针线包,他将针线包纳入怀中才安心入睡。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针线包,阿庄的眼里涌上一层泪光,抬头用袖子蹭去,那要溢出眼眶的泪水,他打开了针线包,取出昨夜拾起的银针。
他怕,他怕那个丫头昨天一不小心,会将他的银针弄弯。此刻,银针好好的捏在他的手指间,他却愣在原地,脸上的神情仿若是被雷击过。
银针安好,只是针头那一端,结着的线那种缠绕的手法,让他目瞪口呆。
这种结线法,是蜻蜒馆失传十年之久的针法,“破”的结线法。为什么会在他的针线包里?难道是昨夜的女孩子?不可能,绝不可能?
“药师傅!药师傅!”阿庄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忽地起身,将针与针线包扔在地上,他跑出屋外。
“知更!”阿庄边跑边用嘶哑的声音叫喊着。
她在哪里?她在哪里?撒开腿,阿庄拼命的奔跑,他要找到她,那银针的线头一定是她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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