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回: 暗夜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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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认真的小女孩,阿庄脸上的表情变得怪异无比,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相信你能带我回珠熙,我相信我们能一起再踏进蜻蜒馆的大门,但是现在,我不许你去!不许你到奴屋外面去。”
不理会阿庄,知更抱着鱼篓,向着远处那唯一一条,在青草地上踏出的大道走去。跟着这条路走,一定能走到奴屋外。
“不许你去!”
身后一声怒吼,她被阿庄从后面扑倒在地上,手中的鱼篓在这股冲力下被甩出很远,那些死鱼儿也都从篓里洒落了出来。
“让我起来!”
在阿庄的身下艰难的翻了个身,知更用双手使劲的推搡着压在她身上的阿庄。
“他们会对你这么做的!”阿庄没有起身,压着身下的知更,看着她气的涨红的小脸,他的声音又暗又嘶哑。
“放开我,让我起来!”知更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慌。
“你怕吗?”阿庄将脸贴近知更,他看到了她眼睛里的恐惧,他看到她紧闭上了双眼。曾经,女人们的目光会紧紧追随着他,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不缺女人们的艳羡的目光。可是现在,他却是个十足骇人的怪物。
“我不去了,我不去!你快让我起来!”闭着眼睛的知更在他的身下,使劲的叫喊着。
慢慢的起身,阿庄看到知更从地上飞快的起身后,慌张的退了数步,站在离自己足有两丈多远才停了下来。缓缓走到破篓跟前,捡起篓,将一条条的死鱼全拾回篓中,阿庄头也不回的踏上了离开奴屋的路。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知更委屈的哭了。边哭边走回屋里,一夜未睡的困倦与心里的委屈,让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竟是夜半,睁开惺忪的睡眼,知更看到自己身上,已经盖上了一席破被。
他回来了!
慢慢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她看向躺在小屋另一角的阿庄。他已经睡着了,只是他狰狞的脸上,竟然青一块紫一块的,看来他又挨打了。
拿起破被,悄悄的走到阿庄的身边,知更想给他盖上被子,就看见了阿庄身着的破衣内,脖颈和前胸处新添的伤痕。回想起他徒手捉鱼的辛苦,回想起他义无反顾的离开奴屋,这个丑男人,他明知道出去会挨打的,他明知道会一无所获,他还是去了。
在她没来的时候,也许他不用受这种折磨,他只要爱惜好他的衣服,就能靠捉鱼养活他自己。
轻轻的为他盖上被子,知更蹑手蹑脚的走出屋子。
站在屋外,看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溪水,知更拿起破篓走了过去。这个破篓两面开洞,想要用它兜到鱼,还真是困难。将篓子丢在岸边,知更走到溪水中,摸起鱼来。夜晚的水格外的冰冷,只一会知更的双腿就冻的直打哆嗦。寒冷使她重又走回到岸上,看着溪水中游的飞快的鱼儿直皱眉头。想来想去,知更还是走回屋外,将白天已经风干的衣服取下来,小心翼翼的系在枝干上。拿着“鱼兜”重又走回溪边,开始兜鱼。
不一会,她就兜了几条大鱼,兴奋的知更将鱼丢在地上摔晕,然后用破篓装好后,走上了通往奴屋外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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