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谁该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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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固术?”南天意双眉微皱,风雨八荒气勃然外放,冰炎转换间,已将身周的禁锢破去,但至身周丈外,风雨八荒气便力不能及,未能像以往一样将那气固术一举彻底破去。
“老和尚的佛法果然不同凡响。”南天意微微一笑,化拳为指,左手食指一指向旁点出,尖锐的气劲刺破厚实的空气屏障,远达数丈开外,“扑”的一声,远处禅房的墙壁已然破了个大洞,风雨八荒气以破洞为中心向周围扩展,瞬息之间,整座禅房便已若纸糊一般轰然倒塌。
“南施主,你与老衲相斗,为何非要对这寺庙出此辣手!”迦叶老和尚即便佛法高深,此时也不由心中燃起无明业火,怒声道,“这白马寺千年古刹、佛门祖庭,你如此妄为,就不怕罪孽深重?”
“哈哈。”南天意不屑大笑,“在下既然本就是天下祸首,罪孽已然极深,早就够下十八层地狱,自然不怕再加些罪孽。”话音一落,转眼一瞟,却见不远处白马寺僧人已然清晰可见,不由心中大喜。
迦叶老和尚闻言微微一愣,继之叹道:“既然如此,南施主休怪老衲下辣手了。”
一柄紫金禅杖凭空出现。金光万丈,击向南天意。
老和尚出手,自不可能是普通的法宝,更何况,禅杖尚远,南天意已然感到那令人恐怖的无尽威压。
南天意双足一点飞速后退,施展偷师自南宫破天的九曲十八弯身法,身如一缕青烟,飘摇穿梭,画出一道道奇奥难测的轨迹,任由紫金禅杖紧追身后,却怎也无法拉近丝毫距离。
“住手!你们想毁我白马寺么!”一声大喝传来,却是白马寺的僧众已然赶至近处,只是碍于两人身周的威压,无法更加靠近,只得遥遥出声阻止。那声音,正是一当先的身穿黄棉袈裟的僧人所发。
迦叶老和尚闻喝,催动禅杖的右手不由一顿,心中一念闪过,苦笑道:“原来南施主打的是此种企图,只不过,今日老衲心意已定,任何人,都阻不了老衲了。”说完法诀一捏,紫金禅杖迎风而长,化作巨型禅杖,砸向南天意。
禅杖瞬间变得如此之大,即便南天意再怎么身法变幻,一时也无法出得这巨杖的笼罩范围。
南天意心中惊讶,身子却不敢有丝毫停顿,九曲十八弯身法瞬间收去,双足猛顿,犹如一道劲矢冲天飞起,直入云霄。
那巨杖也跟着飞上天,绽射出千万缕闪耀金光,照得朵朵白云灿似黄金。
南天意眼看去势将尽,便要被禅杖追上,却突然不可思议的身躯横移,跟禅杖擦身而过,继之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急坠而下,投往那一众僧人之中。
紧追不舍的紫金禅杖亦是急速拐弯,向那处轰然砸下。
南天意这时却不再闪避,仰首看着急速飞来的巨杖诡异一笑。
那一众僧人看到盖顶而来的紫金禅杖顿时惊恐哀嚎,四下逃窜,但以他们的**凡胎,又怎能快得过那巨杖,眼看就将化作肉泥。
迦叶老和尚心念电转,终一捏法诀,将禅杖凌空定住。虽说任何人都阻不了他对付南天意,但一众僧人的性命,他却不能无视的。

“阿弥陀佛。”身穿黄棉袈裟的僧人震撼之下,忍不住口念佛号,俯身下拜。难些四散奔逃的僧人见状也不由自主地停下身来,虔诚下拜。迦叶老和尚展露的这一手,对他们这些普通僧人来说,已如神迹;更何况那紫金禅杖迎风怒长、金光灿然,俨然是佛门至宝。
“哈哈,老和尚,你不但要毁佛门祖庭、还要杀僧夺命么?我看你倒是真是罪孽深重、要下十八层地狱了呢。”南天意放声大笑,面上尽是耻笑之意。
迦叶老和尚面色数变,终强自阻住怒气,恨声道:“南施主,你竟如此妄为,无视众僧侣之命,难道却无丝毫愧意么?”
“哼,刚才差点取了他们性命的只怕是老和尚你吧。你为了除去在下这所谓的祸首,差点连这些僧侣的性命都不顾,所为比在下更甚,有愧的更应该是你!”南天意反唇相讥道。
迦叶老和尚面色一红,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老衲只是为解众生厄难,才不得不使的非常手段。更何况,方才老衲。。。。。。”
“说的好听。为解众生厄难,那只不过是老和尚你一厢情愿,肆意妄为的借口!岂不知,世间许多十恶不赦的魔头,所行所为,在他们自己看来亦是常常有一个光明正大、正当无比的理由。你一句在下是未来天下大劫的祸首,就要不顾一切的囚困、擒杀在下,那在下却认为你才是真正的祸首,难道就能先杀了你么?天下那么多人,若每个人都以此为借口,岂不是都有理由随意妄为了?”
“施主你是强词夺理。”迦叶白眉一扬道,“老衲佛法高深才能得窥天意,怎能与普通人相提并论?”
“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佛祖么?”南天意不屑大笑,“即便佛祖亦道‘众生平等、人人皆佛’,你凭什么就认为自己高人一等?以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定人生死,根本就是狗屁!”
“南施主不必在逞口舌之利了,老衲今天定然要将你困住,以解未来大劫。若你尚存善念,当不至于再以这些僧人的性命来护身。。。。。。”
迦叶的话尚未说完,却被一声佛号打断:“阿弥陀佛,迦叶你入魔了。”
苍老的声音虽不甚响亮,却如当头棒喝,令迦叶猛然转首看去,并居然一脸郑重地向那发话之人一礼,讶然道:“主持何出此语?”
南天意也惊讶地转身看去,只见那说话的老僧一身锦斓袈裟,白眉白须,瘦弱苍老,一副迎风即倒的模样,若不是身旁有一小沙弥扶着,只怕此时站也站立不住。全然没有迦叶那般得道高僧的神采。
“见过主持。”旁边的僧人纷纷虔诚跪拜。
南天意不由更加惊奇,他早就发现这老僧刚颤悠悠地由小沙弥搀扶而来,所穿袈裟与一般僧侣不同,但看他一副苍老羸弱的样子,以为不过是一普通老僧而已,却不想,原来这看来苍老无比的普通僧人,却是白马寺这佛门祖庭的主持。
“却不知主持刚才所言何指?”迦叶老和尚急不可耐地再次发言相询,恭敬中隐隐有些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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